嘭——
黄发少年倒在了地上，急剧收缩的瞳孔中充斥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个大叔怎么回事……”
他吃力地呢喃着，年轻的面颊上，生命的气息逐渐消逝。
勾肩搭背围在周围的男女通通僵住了，像是被塞在水泥罐里沉进了东京湾，海水一般的压力笼罩了现场，让他们各色的头发停止了晃动，只有手里的啤酒瓶颤抖着。
他们的中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默默的站着，手里的太刀正流着血。
“……杀，杀人了，他……他杀了吉田！”
一个染着橘红色发色的少女尖叫着打破了寂静，喊声突破城市的夜空，最后喊破了音。
飒——
西装男的身影突破了凝滞的空气，纤长的刀具贯穿了人体。
少女张着嘴，眼中几乎只剩下眼白，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下巴滴落。
“花子！”
周围的杀马特喊着少女的名字试图反抗，然而随着男人影子的跳跃，很快，小巷中归于寂静。
含住一只烟，杀人时稳健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抖动幅度之大，让火机抠响了十多次。
烟雾开始在狭小的巷道弥漫，可是伴随着雷声，雨幕笼罩了城市，淋湿的香烟变得瘫软无力。
青筋暴跳的左手掳起湿漉漉的黑发，男人叼着被雨水压弯的烟，无神的双目仰望着漆黑的天，嘴唇蠕动着。
“才抽了一口啊，真是浪费……”
突然，他唇间湿濡的香烟热切起来，白色的雾气从上面倾泻而出……讶然张口，在男人警惕的目光下，烟卷裹着蒸汽落在了地上。
叱——
潮湿阴冷的水泥地上，它逐渐干燥并重燃火光，在这暴雨笼罩的夜幕下。
“……”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男人不禁一怔。
“怎么？你不是想吸烟吗？”
伴随着低沉沙哑的老年男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巷子尽头。
“你是……”
西装男的瞳孔收缩，强劲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刀柄，一股股青筋凸显出形。
“我是？忘了吗，我可是实现你愿望的人。”
这回，从巷子尽头传来的是毫无起伏，如同电子合成般的声音。
“你是……”
“主神。”
……
轰——
短促的雷光打亮了间明的脸。
“间明……或者说，编号4326……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无限空间的NO.1。”
再次换回低沉的老年男声，那个影子矗立在黑暗中。
“……如果没记错，我已经脱离那地方了。”
间明放松了身体，靠在墙上，任由雨水冲刷。
“的确，从无限空间诞生至今，你是第一个，十万贡献值，换取回归现实。”
主神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贡献值…吗。感觉真是遥远啊……不过，原来你有感情啊。”
偏过头，带着意外的眼神看向那团黑影，在间明印象中，主神只是程序一般的东西。
“感情？呵呵呵……这是为了更好的和你接触。”
“哦？为什么？和我接触？”
“为了重新召回你。”
“嚯～”
“你在现实世界并不快乐。”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你……渴望力量；离开空间的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的能力，颤抖的双手正是被虚弱感所折磨的印证……对吧？”
如柱的暴雨，持续击打着小巷中的垃圾桶，轰响个不停。
“看看这些可怜的尸体……呵呵呵，现实世界的秩序束缚着你，这里可不是无法无天的地方。”
雨愈发的大起来，从太平洋呼啸而来的海风将斗大的雨滴吹变了形，又一道雷光将间明阴着的脸照的惨白。
“我是来邀请你的，重回无限空间，你可以获得力量，获得自由——”
“为什么？”
间明打断了主神的话。
“为什么……召回你？”
“我是问为什么，无限空间为什么存在？”
说着，间明偏头看向主神，眼神忽然有些锐利。
“为什么？那你又为什么存在？说得出来吗？”
那声音却毫不在乎的反问。
“……”
不管哑口无言的间明，主神继续说道:“因为存在，所以存在。”
之后，沉默持续了良久，只有雨声毫无顾忌地响彻。
……
“那么，我选择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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