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械温和而又儒雅的外型加上他拿首席教授的身份，让位于天间死斗下游的学生们看到了机会。
至少赵光离清楚，哪怕他们知道明械的真实意图，他们依旧会为了这个机会而抢破了头。
能够进入天驱院的天才们，想法自然出奇地统一。
明械挑了大约七八个学生，每一个学生的脸上都有按奈不住的欣喜。
自己原本是没有资格挑选这种级别的教授作为导师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
此刻的陈栀又恢复了她最开始那般，如同十八流演员读剧本一般的语调。
赵光离侧身看向白衣少女，少女环抱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淡漠。
“至少在明械手下做事，起点高一点倒是真的。”
陈栀自然而然地将脑袋靠在赵光离的肩膀之上：“集中注意力。”
赵光离嗅着陈栀身上的栀子香味，他的目光直视台上的的男人。
“安德烈·波切利教授。”
到了这位赤发碧眼男人的时候，整个环境彻底热烈了起来。
“是安德烈教授！”
“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够看到真人！”
赵光离右前方的少年看起来有些格外激动。
“安德烈·波切利……鼎鼎有名的【大热】，目前整个人类中心最为炙手可热的高等，能量系法师中排名第一的存在。”
陈栀开口，似乎是在专门给赵光离解释：“这位仁兄以破坏力和执行力出名，在学术界也一个庞然大物，目前似乎是学术期刊【能量放射】的主编之一……”
死鱼眼少女此刻压低了声音：“包括天驱院教授在内，这个人的身份很多，但……最引人瞩目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和贵族走得很近。”
“他传闻中和许多的贵族都有合作，总之是个非常可怕，资源雄厚的人。”
陈栀在赵光离的耳边耳语。
赵光离眼中隐约流露出异色。
根据目前已知的消息，十二年的审判十日的带队者，就是眼前的男人。
将火焰燃烧至人之隔的怪物，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的恐怖存在，被马修特称为贵族的狗，就是这样的怪物。
赵光离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不产生任何的波动，以免被对方发觉。
几乎所有的能量系法师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安德烈身上。
这位超强的能量系法师究竟……
安德烈那双碧色的眸子扫视过人群，他摇了摇头，黑色钢笔写下三个字。
“顾欣桐。”
这一届的群星之王。
“果然。”
明械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碧眼男人：“你还是先下手为强啊，安德烈教授。”
“别的教授和副教授们可是对这位超级天才垂涎欲滴呢……”
另外一边，数个教授面露不悦。
“那又怎么样。”
安德烈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恐怖的压抑气息：“我的学生……从来都只要最强的。”
明械不再言语。
他是清楚的，安德烈说的并没有错。
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不够强，安德烈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为安德烈曾经说过，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个庸才，是毫无疑问的废物。
赵光离脸色没有变化。
苏林的眼神阴沉。
顾欣桐并不在天之间，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安德烈的学生。
“啧，真是一个坏消息。”
赵光离右手撑着自己的脸部，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原本在天间死斗上下手是最好的时间，结果在宋庭玉的身上耗尽了手段，顾欣桐还根本就没有出现。
而现在，顾欣桐的背后有了安德烈……接下来的故事，必须要认真地考虑了。
赵光离咳嗽了两声。
最后一位首席教授，那个脸部完全无法看清，隐藏在一团迷雾中的女人，古超然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优雅，身材精致，完全不像是苏林所说的，超过一百五十岁的人。
“古超然教授……”
工作人员询声问道。
古超然教授以及超过五十年没有招收过新的学生了，这一次，他也只是照例询问而已。
只不过，这一次这位无法看清面目的教授甚至没有让工作人员将称呼说完，她笔都没有拿起来。
那【意属之书】便莫名震动，一件超凡物品直接颤抖了起来。
书籍的页面上，一道怪异的纹路形成，最终形成两个娟秀的小字。
“陈栀。”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压抑住震惊的内心，向众人宣告。
陈栀，陈栀是谁？
远处的观众席，贝亚托特一边揉搓着特里维西克的乱糟糟的鸟巢头：“我不会是看错了吧，小艾玛。”
艾玛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黄昏女士】古超然教授居然……居然又招收新的学生了。”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高台上，古超然的身边。
单片眼镜的男人明械终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超出预期。
完全超出预期。
明械是一个对周围变化异常敏感的男人，古超然的这个选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兆。
古超然自己的探险团队曾经在五十年前进入【厄兰魔都】进行探险和考古活动，但最终的结果是，整个由她主导的探险团，只回来了她一个，并且她的探险队中，包含了她全部的四个学生。
在这件事情发生过后，古超然再也没有招收过一个学生。
甚至于至今都没有人知晓，当初古超然的团队在【厄兰魔都】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想到，今天，古超然再次招收了新的学生。
但……
陈栀这个学生似乎，看起来非常地……‘一般’。
明械觉得这个评价已经够高情商了。
明械看着回想着自己已知的资料。
唯一的战绩是和西罗家族的李奥战斗，因为李奥的武装化溃散而不战而胜。
从头到尾，没有显露过自身的力量，所有的方面都显得非常平庸。
赵光离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陈栀。
“别这么看我，作为天才美少女，被别人看上不是很正常吗？”
陈栀死鱼眼中没有情绪，她直起身体：“【黄昏女士】古超然，我必须要去见一见这位非常有眼光的教授了。”
少女拍了拍手，努力地在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微笑，虽然结果是非常僵硬。
“那个就是陈栀吗……”
“她好像不是秩序系法师吧？”
“这运气也太好了。”
有人低语道。
这一次，不论是贵族学生还是平民学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任何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古超然教授是目前在教授和副教授这一层级，唯一一个孑然一身的高等强者。
成为她的学生，和成为之前那个明械教授的学生，完全不同。
明械这一系人数太多了，而这个陈栀，是古超然唯一的学生。
这个意义太过于重大，高等强者的资源，也只能够投资到她唯一的学生身上。
看着死鱼眼少女的背影，不少人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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