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上官莯黎道,“还请陛下回去抄写三遍《群书治要》。”

    “什么????”白玉雪一副便秘的拉不下来的表情,半晌憋不出来一句话,深吸了两口气以后,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往下坠去。

    “陛下!陛下!”

    眼睛闭合之前,白玉雪脑袋昏昏沉沉,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似的。

    费劲的睁开一条缝,他看见太后满脸焦容唤着他的名字,左上方是盛流兮那张邪气的脸,正上方是上官莯黎。

    他们都在看他。

    大脑当机的前一秒白玉雪松了一口气。

    这样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有人凄惨的叫到:“不好了!陛下昏过去了!”

    *

    天气渐渐转凉,窗外不知道是什么鸟一直在叫个不停。

    床上躺着一个白面少年,少年容貌惊人,面容惨白,细看会发现他的左手掌心肿起了一个小包。

    “啊!”少年惊坐起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拉扯自己的衣服。

    白玉雪环视了一圈周围,对上了女人妩媚但是略带憔悴的眼睛。

    “皇儿,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太后哭哭啼啼的用手帕捂着脸,整个身体都扑到了床上,华贵的首饰铺满了整张床。

    被女人拥进怀里的白玉雪愣愣的看了女人一眼。

    然后把头埋进双膝之间。

    他怎么还在书里面……

    “皇儿,你不要吓母后啊,你这是怎么了?”太后握着手帕,用那根能在白玉雪脑袋上戳个洞的指头试探着伸过来。

    白玉雪握住太后的手腕,缓缓摇头,“没,没事。”

    他说完就放开了手,往后缩了缩,眉头中间的小结慢慢的显现。

    太后叹了口气,她说:“陛下是不是在埋怨母后?”

    白玉雪:……您觉得呢。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太后看。

    金太后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然后两行眼泪滚落下来,如同汪汪河水一般,有几滴掉在了白玉雪的手背上。

    白玉雪心中一滞。

    这是原主的母亲,原主不愿意看到她这么难过。

    “不怨。”白玉雪说:“不怨母后。”

    虽然有些违心,可是说出来还是好了很多。

    金太后闻言深深的看了白玉雪一眼,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一边说:“皇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母后有多么不容易了,想当年你父皇丢下我们母子仙去了,那个时候皇儿也才三岁,朝堂中多少人死死盯着你和我,母后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有一天……哎!”

    白玉雪心情沉重。

    可一句话也说不出。

    原主原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晋国握着实权的还是作者的亲儿子——盛流兮,上官莯黎和一众攻。

    作者写这么一个角色就是为了方便给攻腾位置。

    金太后继续道:“好在盛大人当年受恩于你的外祖父,也让我们孤儿寡母能在皇宫中有一席之地。”

    这个原著中没有提及过。

    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在小昏君被篡位之后,为什么金太后还能好好活着。

    “儿臣知道。”白玉雪的声音带着青雉的沙哑。

    太后心疼的摇摇头,看着白玉雪这张憔悴惨白的脸,她接着说道:“他们都是好人,陛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就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

    白玉雪:谢邀,他们是情敌关系,那群狗比现在怕是恨不得把小皇帝大卸八块了,哪里还会帮小皇帝?

    太后见白玉雪面部闪过一丝崩裂的情绪,以为他是听进去了,紧接着又说了一大堆。

    白玉雪身上穿着单衣,加上手心发涨,凉风一吹,身体就发凉。

    太后说完就走了。

    留下白玉雪在原地发呆。

    他现在穿过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变回原型。

    最最最恐怖的是,还有几个变态盯着他的脑袋。

    很好。

    非常好。

    简直太好了。

    没想到他白玉雪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青年,有朝一日也能体会到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感觉。

    他气笑了。

    很快又被掌心的疼痛弄的龇牙咧嘴,他捧着手欲哭无泪,眼眶发涩。

    就在这时屋内的门被轻轻推开,女孩端着盘子规规矩矩的跪下来,关切的问道:“陛下,掌心又痛了吗?”

    白玉雪说:“你端的是什么?”

    “回陛下,是消肿的玉石。”宫女不敢看白玉雪,眼睛紧紧盯着盘中的玉石,“是闽宁国进贡的。”

    白玉雪拿过一个握在掌心,疼痛感确实消失了不少,他问道:“握在掌心就可以了吗?”

    “是的。”小宫女扬起脸,那张熟悉的清秀面容出现在了白玉雪眼睛里。

    白玉雪:“你就是今天马车前的那个宫女?”

    “陛下还记得奴婢。”小宫女大约十五六的年纪,模样清丽,嘴角咧开一条缝,她说:“奴婢正是今天的小宫女。”

    白玉雪笑了一下,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可爱的人。

    他动了动左手,疼痛像是毒舌吐芯子一般缠绕着他:“嘶——”

    “陛下!”小宫女惊恐万分跪着挪过来,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她瘪瘪嘴,逼着眼泪流会眼眶,战战兢兢的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白玉雪心中苦涩,面上也显得无语至极。

    这也怪不得宫女大惊小怪,怪就怪原主脾气暴躁,眼皮一抬就把人杀了。

    盛流兮他们虽然对原主管束颇严,但是却很纵容原主在这方面的表现。

    他把掌心里的玉石放回了盘子中,又换了一颗,疼痛减轻了一些。

    “朕没事。”白玉雪想伸手扶女孩起来,但是手臂稍微动一下就带着掌心发麻。

    况且他也不能突然转变太多。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大家都叫奴婢阿荣。”

    “阿荣。”白玉雪细声道,“你快起来吧,地上挺凉的。”

    “陛下……”阿荣迟疑的看过去,她张了张嘴,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感激的看了白玉雪一眼,她站起身,依旧恭敬的向前欠着身体。

    “陛下刚刚晕倒,奴婢差点要被吓死了。”阿荣轻拍胸口,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刚的画面,她说:“幸好太医诊断过后说陛下没有大碍,不然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朕刚刚晕倒,盛流……盛大人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阿荣扣了扣手指,清秀的小脸上一片空白,她缓缓开了口,“盛大人很担心陛下……”

    “然后呢?”

    “很关心陛下的学业。”阿荣脸上全是纠结,想说又不能说的矛盾。

    “关心朕的学业?”白玉雪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正在逐渐接近他,他识相的闭了嘴,没有继续问下去。

    阿荣没有注意到他的突然失语,更加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又多绝望。

    她顺着刚刚的话题说:“都督大人说,陛下如果抄写完太傅大人布置的作业了,就把佛经顺带抄写一边……”

    白玉雪一怒,手中的玉石摔了三米远。

    盛流兮绝对不是人。

    他是狗吧!

    “陛下息怒。”阿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陛下才醒过来,千万不能大动肝火,太医说陛下刚刚气火攻心才晕倒的,盛大人叫陛下抄写佛经也是为了陛下找想。”

    白玉雪假笑着,“朕是不是还得感谢这个比?”

    “比是什么?”阿荣不解的问。

    白玉雪:“……没什么。”

    起码他不用担心说漏嘴。

    他安慰完自己,就有人就抱着高高一堆书进了内殿。

    “请陛下仔细抄写,太傅大人说他会抽空检查。”宫人说,“《群书治要》一共五十卷,已经全部在这里了,笔也给陛下备好了。”

    阿荣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同情的看向白玉雪。

    白玉雪还沉浸在群书治要带给他的恐怖噩梦中,寝宫中又涌入了一批人。

    “这又是什么?”白玉雪看着平白无故又多出的一捆书,拿起书翻了翻,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佛经。

    “回陛下,这是盛大人送过来的佛经。”太监说,“盛大人说陛下火气大,需要佛经灭灭火。”

    说罢就把头埋进了地下。

    白玉雪:“你们都给朕出去。”

    “陛下还请按时抄写完,不然奴婢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太监瑟瑟发抖,小声提醒白玉雪。

    “行了,滚吧。”白玉雪摆摆手。

    “阿荣留下来。”

    阿荣愣了一下,在人都走光之后,她紧张的走到白玉雪身边。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白玉雪扣了扣脸颊,想起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有些隐隐的担心。

    “那个……前几天被盛流兮带走的人怎么样了?”

    阿荣发蒙的看着白玉雪,思考了一会儿说:“奴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都督大人带走过什么人……”

    “而且陛下后宫里的人都安然无恙的待在宫中呢。”阿荣疑惑的望着白玉雪,“从未有过人消失的传言。”

    不对,他明明亲眼瞧见盛流兮把人压下去的。

    看阿荣遮遮掩掩的样子,难道说人已经被盛流兮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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