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白玉雪伸了个懒腰,扭了扭酸涩的脖子,转头一看屋里只有阿荣,小鸣子早就不见了。

    阿荣原本睡眼惺忪,瞌睡的快要睡着了,听见白玉雪的声音,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睁不开的眼睛说:“夜深了,陛下早些睡吧。”

    白玉雪放下煤笔,揉了揉僵硬的手腕说:“你也早些睡吧,朕等会儿再睡。”

    阿荣摇摇头,“陛下不睡,奴婢也不睡 。”

    “朕还差几个字,抄完再睡。”白玉雪看着桌子上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抄了二十卷了,明天还有三十卷。

    哎……搬砖人搬砖魂。

    阿荣看着白玉雪抄出来的字,由衷的称赞道:“陛下写的字可真好看!”

    白玉雪对于自己的字还是很自信的,小时候爸妈没少盯着他练字,对于阿荣的夸赞,他忽然有些假谦虚,“哪里哪里,朕的字很一般嘛。”

    阿荣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陛下的字跟皇后娘娘的完全不同。”

    白玉雪来了兴致,“哪里不同?”

    “奴婢曾经在皇后娘娘哪里服侍过一段时间,偶然见过娘娘练字,娘娘的字即飘逸有带着一点刚毅,奴婢不懂字都感觉那字好看的不像话。”

    白玉雪乐了,“那你觉得朕的字如何?”

    阿荣顿了顿说:“陛下的字和陛下的人是一样的。”

    白玉雪点点头,阿荣一定觉得自己的字很man 吧,他可是要做攻的人。

    阿荣看着白玉雪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心中道:陛下的字和他本人一样好看一样柔软。

    白玉雪吸了一口气,俯身吹掉了纸上面的碎屑,拍拍手,把写好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一夜过去了,第二天,白玉雪是被冷宫的冷风吹醒的。

    他裹紧了棉被,跳下了冷宫的床。

    窗户外面的那颗长着白色花苞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花了。

    花瓣一簇一簇堆叠着,花香是淡淡的馨香。

    阿荣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白玉雪踏步走进院子,走到那颗树的边上。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这颗树是广玉兰,他从前在公园里面经常看到的那种树。

    花期只有两个月,它的花语是高洁,美丽,白玉雪没想到在冷宫里面还有这种树。

    不过这种花和某个人还挺配的。

    他伸手摘了两朵,还想再摘发现树枝变高了,他撸起袖子就要往上爬。

    “陛下——!”阿荣放下洗漱的盆,惊恐的跑过来,“您快下来啊!上面危险!”

    白玉雪的手臂环着抱树干,两条腿夹着树干往上爬,爬到一半才发现这样根本爬不上去。

    他低下头对阿荣说:“阿荣,去帮朕搬一个梯子过来。”

    “陛下玩够了么?”阴骘的声音从树底下传过来,白玉雪听见这道声音就浑身一怔,两条腿直打哆嗦。

    “阿荣,快去给朕拿梯子。”他选择性的忽视了盛流兮的声音,抱着树干的手有些酸涩,腿上也快用不上力气了。

    阿荣想去拿梯子,突然被盛流兮横过来的一眼吓的僵在原地。

    “陛、陛、陛、陛下!”她结结巴巴的提醒白玉雪快点下来,盛大人现在这幅表情明显已经很生气了,她甚至感觉下一秒盛大人就会扭断她的脖子。

    白玉雪爬在树上,听见阿荣的惊呼,心中一阵惊慌,难道盛流兮对阿荣做什么了?这么想着他连忙低头去看。

    手上突然一滑,他整个身体脱了力气,向后倒去。

    “啊——!”

    天旋地转。

    白玉雪闭着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被风托举着,下坠感十分明显。

    预料中的疼痛感觉没有传来,白玉雪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有力的手臂。

    他迟疑的睁开眼睛,就对上的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睛。

    盛流兮薄情的唇近在咫尺,轻启轻合,“陛下小心啊。”

    白玉雪挣扎着说:“放朕下去。”

    盛流兮红褐色的眸子多了几分不明的趣味,“陛下要臣放开陛下?”

    白玉雪咬咬牙,他不敢想现在自己究竟是被盛流兮怎么抱在怀中的,总感觉被公主抱很奇怪,尤其面前的男人还是个臭狗比。

    “是!朕让你放朕下去……啊!”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迅速下坠,扑腾掉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了!”阿荣惊呼一声脸色煞白着上前跪在白玉雪身边,“陛下不要吓奴婢,小鸣子快去宣太医啊!”

    白玉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的着力点全部落在了屁股上面,感受到从屁股上传来的灼烧感,白玉雪想揉又不能揉,只能愤恨的瞪着始作俑者盛流兮。

    阿荣吓坏了,哭声越来越大,白玉雪转过头安慰她说:“朕没事,别担心。”

    阿荣还没有应声呢,盛流兮先是一笑道:“陛下没事,那臣就放心了。”

    “臣还以为臣把陛下摔坏了。”

    小皇帝脸上不知道沾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手上也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束花。

    不过好在他的底子不错,不然这幅模样与那些行乞的乞丐没两样。

    “你来干什么?”白玉雪甩甩袖子,瞪着盛流兮。

    “陛下不欢迎臣吗?”

    白玉雪没接话,而是用一种你说呢的眼神盯着盛流兮,臭狗比,还有脸问,也不知道是谁造成自己今天这幅模样的。

    要不是他和上官,他用得着来冷宫过日子吗?

    白玉雪拍拍手,无视了盛流兮,对着阿荣说:“去给朕找个梯子过来。”

    阿荣眼睛淌出来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一张清丽的脸这会儿红彤彤的。

    “是……呜呜……奴婢这就去。”

    白玉雪:“算了,朕自己去拿。”

    他转身要走,却被一只黑色手臂挡在胸前。

    “陛下要梯子做什么?”盛流兮问道。

    白玉雪不看他,“你问这么做什么?和你没关系。”

    盛流兮看着 白玉雪这幅样子突然一声轻笑,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小皇帝这么倔强?

    “陛下的事就是臣的事,臣自然有权过问。”

    “你!”白玉雪气急,拿起手中的花扔了过去。

    白色花瓣散落在地上,花干和白色的花枝摔在黑衣上,花蕊的香气悠悠发散。

    “朕要那朵花,你帮朕摘吗?”白玉雪问。

    盛流兮垂眸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花瓣,说:“可以。”

    白玉雪没想到盛流兮答应的这么轻快,他还以为盛流兮会借机嘲讽一番自己,这样出乎意料的反应反倒让白玉雪有些惊讶。

    他指了指高高的树干说:“朕要最高的那朵。”

    “可以吗?”

    盛流兮道:“陛下的吩咐,臣自当竭力而为。”

    白玉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黑影唰的一下飞出去了,他看着空中“飘”着的男人,张了张口,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出不来。

    再一转眼盛流兮抓着一把模样上乘的广玉兰递到了他眼前。

    白玉雪接过花:“多谢。”

    盛流兮:“陛下想拿这花做什么?”

    白玉雪摆弄着花,随口答:“送人。”

    “谁?”

    白玉雪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当然是皇后啊,不然朕还能送给谁?”

    “……皇后?”盛流兮微眯着眼睛看着白玉雪手中的花,语气逐渐低沉下来,“陛下果然好兴致。”

    白玉雪看了看手中的花,又看了看黑着脸盛流兮,他张了张嘴说:“要不……你先去忙吧?朕还有其他事,就不和你闲聊了……”

    “陛下这是利用完臣就想抛弃臣吗?”

    白玉雪表情一片空白,非要这么说也没错。

    盛流兮沉声道:“陛下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白玉雪呼吸一滞,表情有些不自然,“难道你是特意过来检查朕的功课来的?”

    这个狗比,果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自己都躲到冷宫里了,他居然还跑过来找自己麻烦?

    “陛下还是先洗漱吧。”阿荣终于止住了哭声,看着白玉雪脸上的黑渍忍不住提醒道:“这煤炭染上的时间太长对皮肤不好。”

    白玉雪才想起来自己脸上黑乎乎的,可恶,都是盛流兮的错,要不是他一大早过来找自己麻烦,他早就摘完花洗完脸去抄书了。

    盛流兮看着小花猫似的白玉雪,噗嗤一声笑了。

    盛流兮这一笑,他那些属下惊恐立刻的看了过来。

    白玉雪把花塞进阿荣的怀中,走过去洗了两把脸,把脸上的煤炭都搓干净了,然后用湿毛巾把水擦干净。

    白玉雪早上起床之后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洗脸的时候难免会溅到盆里的水。

    几番折腾下来,敞开的领口,挽起的袖口上已经被水浸湿了,水汽罩在肌肤上,白嫩的肌肤水嫩嫩的。

    那张原本沾满了煤炭的脸颊此时泛着粉红,热水过了一遍之后,白玉雪的脸就像是刚出锅的白豆腐一般。

    “阿荣,把花拿进来。”白玉雪洗完脸径直进了屋子里面。

    阿荣抱着花给盛流兮行了一个礼之后连忙进了屋子。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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