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纵横宋末 >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巧除大论
    哥及这几天连续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

    在梦里,松于多次与哥及拼杀。

    一次,松于一边与哥及拼命,一边大骂哥及是小人,在他背后用毒箭伤人,根本不敢堂堂正正与他交战。

    松于虽然背上被哥及射中一箭,但是他凭着年轻,硬是把比他大了二十的哥及斩下马来,最后双双同归于尽。

    另外一次,则是松于被医治好之后,率领兵马攻打大论府第,双方死伤惨重。

    还有一次,松于带领吐蕃所有兵马,以赞普名义,号称讨逆,把大论上上下下杀得一干二净。

    现在,哥及的白发如雨后春笋,以肉眼可见的茁壮成长。

    天亮醒了之后,哥及挥舞弯刀,眼睛赤红望着郎中“五日已经过去了,怎么松于那个竖子还没有事情”

    “禀告大论,那是十种最凶猛的毒物,而且又是穿过胸膛,对方早晚必死。”郎中战战兢兢,望着地面回答。

    现在大论正在暴怒之中,万一他一不小心割下自己的脑袋,可能成为他的酒碗。

    郎中想了想,继续小心翼翼说道“松于人年轻,并且他也有郎中在去毒,这几天暂时还死不了。”

    必须提醒大论,不要有事无事把我喊来,你的弯刀太吓人了。

    刀光一闪,接着传过来砰砰的声音,郎中以为自己的脑袋掉落。

    仔细一看,原来是大论的茶几又被大论砍成两截。

    “滚。”大论口里突然吐出一个恶狠狠地声音。

    郎中如获大赦,急忙抱头鼠窜。

    郎中跑了出去之后,万夫长拉日格约进来了。

    他一脸胡须,年纪大约四十,身体极为粗壮高大。

    他向着哥及拱手一礼“大论,现在松于生死未定,得做好万全之策,防止松于突然攻击。”

    “也好,做好准备,防止松于突然袭击。”哥及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正在此时,百夫长泥乐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禀告大论,松于已经死了。”泥乐单腿跪在地面,低头禀报。

    哥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松于真的的死了”

    “王宫上上下下一片哭声,喇嘛也开始进入王宫了。”泥乐不敢抬头,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依然恭恭敬敬回答。

    哥及一心盼松于死去,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反而怀疑起来。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阴谋不成,松于本人年轻,而且还有人抢救,为何他短短几天就死了

    刚才就是郎中说松于挺过十天半月也没有问题,可是为何这么快就死了。

    这个不对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郎中胆战心惊刚刚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喝茶,就被哥及的亲兵叫来。

    他不敢抬头,而是望着地板。

    大论果然家里有钱,每间房子地面竟然是平平整整的地板。

    听到松于终于死了,他以为能够松了口气,没有料到哥及又叫人询问。

    郎中就是命苦,他一边吐槽,一边收拾药箱,跟着亲兵来到大论府第。

    哥及脸色有些阴沉,也带着一丝喜悦,还有一丝疑惑。

    当然郎中是不敢看,这是泥乐打量的结果。

    “郎中,你不是说松于可能要十天左右才死,没有料到今天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哥及把已经回家的郎中叫来,盯着他脸部问道。

    郎中想了想,恭恭敬敬回答“禀告大论,这个与个人体质有关,有人能够挺过十天,有的只有三天,有的也许五天。不过毒性决定死亡,他是早晚不能躲过的。”

    哥及喝了一口酥油茶,这是他第十个茶杯了。

    “给他五十两黄金。”他围着茶几起了几圈,点点头,对着亲兵说道。

    郎中终于松了口气,他以为又要被训斥一番,没有难得大方一回。

    对于郎中的回答,哥及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哥及想了想,来到四楼,从窗子伸出头部,仔仔细细观察。

    果然,在大论府里已经也隐隐约约听到哭声,声音就是从一百步之外王宫传过来的。

    法场正在摆设,喇嘛也陆陆续续从外面进入王宫。

    哥及与幕僚余浅、万夫长拉日格约互相看了看,点点头。

    哥及神情复杂打量正在摆设法场的王宫,终于松了口气。

    哥及双手合十,向着王宫方向一礼“松于,何苦来哉平平安安一生都好,何苦要来争高低呢既然是傀儡,就要是傀儡的样子,现在倒好,小命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哥及有些伤感,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松于,你放心,你的儿子会让他好好活下去。”顿了顿,哥及说道“前提是只能当傀儡。”

    “大论,现在兵马怎么办”拉日格约也跟着一起合十,恭恭敬敬地问道。

    哥及再次打量王宫,点点头“既然人已经死了,兵马就散了吧。”

    “大论,赞普死了,王宫去不去”泥乐上前提示问道。

    哥及点点头“赞普死了,当然得去,准备齐全。”

    “禀告父亲,孩儿去不”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男子,拱手一礼问道。

    此人正是哥及的大儿子,普罗范斯。

    他身体极为粗壮,一身力气极大,武艺高强。

    而哥及也看好这个儿子,准备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哥及想了想,摇摇头“你就不要去王宫,就在大论府里。”

    “那孩儿准备不”普罗范斯小心翼翼问道。

    毕竟他只是接班人之一,他下面还有几个兄弟。

    哥及不知不觉打量王宫方向一眼,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府里还有一千亲兵,不能让他们松懈了。”

    “遵命。”普罗范斯大声喊道,脸上忍不住兴奋。

    哥及一走,他终于可以正式带兵了。

    出了大论府第,寒风一阵又一阵吹来,哥及不禁身子紧了紧。

    天下还是沸沸扬扬下着雪,地面已经有了半尺的积雪。

    还好,现在有了毛衣毛裤及毛线袜子,比起以前感觉暖和多了。

    看到越来越的贱民跪在大道,哥及不禁眉头一皱。

    天上雪儿沸沸扬扬,但是这些贱民并不在乎。

    赞普死了,越来越多的这些贱民跪在王宫面前,不停磕头,呜呜哭泣不停。

    开始还在王宫门前跪下,后来延伸到大街上面。

    毕竟,胡人攻打吐蕃的时候,赞普带着兵马与胡人拼命,保护了雪域高原。

    听说赞普年齿不大,也不过二十多岁,为何就死了呢

    一些平民贱民一边哭泣,一边想到。

    可是朝廷没有说出赞普死因,他们也不敢私下说。

    毕竟这是朝廷的机密,乱说要被砍头的。

    哥及一边走,一边听这些平民哭泣什么。

    原来他们在一边念着赞普的好处,一边哭泣,仿佛比死去父母还要伤心。

    “打胡人,难道老子没有上场,老子出的兵马比赞普出的兵马还多,伤亡比赞普兵马还多。你们这些人只是想到赞普的努力,没有看到我们这些大臣的努力。”大论一边愤恨不平念道,一边从通道向着王宫走去。

    可是这些平民根本没有听到他念什么,一个又一个一边磕头,一边伤心哭泣不已。

    即使他们知道大论努力了,但是也认为这是应该的,功劳应该记在赞普一人的身上。

    毕竟,赞普才是整个吐蕃的王,而大论算什么,只是赞普的手下而已。

    哥及听到平民的哭泣声音,心里愤恨不平想到“赞普死了你们如此伤心,如果老子死了,你们还有这么伤心不”

    他非常想把此话说出,可是一想马上就要进入王宫,强行把此话吞了进去。

    此时,他已经看到王宫的幕僚李阳出来,正在迎接他的到来。

    “大论,小人有负重托,没有教化好赞普,竟然夭折。”李阳两眼又红又肿,声音哽咽,双腿跪下迎接。

    李阳是松于的夫子兼幕僚,而且还是哥及这个大论与拉加这个元帅一起找到。

    哥及本来还有一丝怀疑松于未死,现在不但看到上千的平民前来哀悼,还有李阳红肿的眼睛,终于有些相信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是进入王宫还是不进入王宫

    此时,里面喇嘛整整齐齐念经声音传了出来。

    不但如此,大门有一位大喇嘛在守候,正在念经。

    大喇嘛在这里守护,是为了防止灵魂走入歧途,超度亡灵。

    看到这里,哥及终于相信了,松于终于死了,开始迈步进入王宫。

    来到松于的卧室,哥及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有喇嘛在念经,但是并没有看见他们悲伤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他没有看见白布,松于身上还是皮衣。

    吐蕃人的风俗,要求解下皮衣兽衣,换成白衣或者白麻衣。

    如果没有白布,那么下辈子就要变成兽类。

    松于的尸体没有换成白布,难道他下辈子想变成兽类。

    正在此时,松于的尸体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及不禁大吃一惊,望着松于尸体目瞪口呆喊道“尸变,尸变。”

    “原来大论害怕孤没有死。”那个“尸体”突然开口说话。

    哥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揉了揉自己眼睛,战战兢兢打量着围着床前的喇嘛。

    他指着喇嘛,上上下下的牙齿互相敲击着问道“赞普,赞普,这是怎么回事”

    “专门为你准备的,撤了吧。”松于此时一挥手,床边四周的喇嘛向着松于躬身一礼,随后离开。

    看到喇嘛离开之后,哥及相信这个事实,就是松于并没有死。

    他一边拔出弯刀,一边向着床上的松于扑去。

    不但哥及如此,就是百夫长泥乐同样拔出弯刀,一起向着床上松于拼命砍去。

    砰砰两声,哥及与他的百夫长突然倒在地板上面。

    哥及额头撞到地板,马上长了几个包包,血液从包包开始冒出。

    不但如此,他的门牙也被地板撞两颗,鲜血从嘴巴流出。

    泥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样狼狈不堪。

    原来千夫长黑轩、龙陈、林芝看见两人要动手,急忙提出右脚,巧妙一勾。

    两人站立不稳,顿时来了一个饿狗抢屎。

    哥及与泥乐还要挣扎起来,却被躲在其它房间的宫卫一涌而上,不但缴械,还被双手捆着。

    哥及呸呸吐出两人颗碎牙,眼里全部都是红色。

    他带着漏风的声音,一边挣扎,一边望着松于厉声问道“赞普,老夫与你无冤无仇,好好的傀儡不做,为何要与老夫作对”

    “非常简单,吐蕃的赞普是孤,不是你这个大论。孤是雄鹰,不是小鸟。雄鹰翅膀硬了,就应该飞上蓝天。”

    哥及依然一边挣扎,一边吼道“老夫不相信,如此多的毒药,竟然不能毒死你这个竖子。”

    “onno哈哈。”松于恨恨地打量哥及,冷冷说道,“即使孤要死,也要死在你的后面。”

    他的意思就是,你想我先死,我偏偏就让你不如意。

    什么是先死,就是你的头部被我砍下来做酒碗,或者你被剥皮来做药方。

    “赞普,你脸色又青又紫,毒药已经进入你的五脏六腑,命果然不长了,虽然能够躲过今天,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以活。”说到这里,他仔细打量松于脸部,哈哈大笑。

    松于突然眉头一皱,向着宫卫招了招手,立即有宫卫在床边加了一个椅子。

    松于此时已经开始喘气,有了椅子作为靠背,他才感觉舒服一些。

    哥及看到眼前情景,一边继续挣扎,一边哈哈大笑,“赞普,看来你这个样子,果然是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反正都要死,哥及现在也拼了出去了。

    松于没有理他,而是向着另外一个房间拱手一礼,大声喊道“伽罗岳父,请可以出来看看这个大论,现在还想害死孤。”

    咚咚,咚咚,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音,从隔壁的房间走出一个穿着红衣大喇嘛,年齿大约五十左右,一脸长须。

    他虽然一脸的慈善,但是鹫目鹰鼻却破坏这种和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平章政事沙门钵阐布伽罗,也是赞普的岳父。

    伽罗看到一脸狼狈不堪的哥及与部下,冷冷打量两眼。

    哥及看到伽罗,丝毫不畏惧,反而把胸膛挺了起来。

    他乃是大论,即使处于下风,他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

    虽然他自己觉得样子威武,但是他额头与嘴巴的血迹,反而让人觉得非常可笑。

    一些宫卫看见平时威风凛凛的大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发出噗嗤笑声。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丢下这两句,对赞普说了保重身体之类,他就离开王宫。

    吐蕃僧俗一直相斗不停,为的是什么,乃是吐蕃手里的权力而已。

    现在看来,代表贵族一方的哥及明显点了下风。

    不过现在对于喇嘛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但代表贵族的大论被赞普设计逮捕,就是作为世俗最高的赞普也中毒严重,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下去了。

    不过对于赞普与贵族之间斗争,伽罗这个沙门钵阐布根本不想参与,所以他慰问赞普一声,就匆匆离开。

    哥及看着伽罗匆匆离开,突然灵机一动,忍不住长长叹气“赞普,汝与吾蚌鹤相争,却让喇嘛这个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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