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可怜,我装的[快穿] > 正文 第189章 被囚禁在山庄的旅人(九)
    铃声刚刚确确实实是从他们中间响起来的, 这个时候众人也差不多知道这个内鬼的乐趣是什么。

    他所谓的乐趣,恐怕就是热衷于看到他们这些人被恐惧驱使地狼狈逃蹿的模样。

    听着陈芬的指控,顺着他的手指,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沈胖子。

    沈胖子被她一而再, 再而三指责莫须有的罪名也火了, 他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脱下外套掷在地上:“你来啊那你来搜啊”

    似乎被里面的声音所刺激,餐厅门板被撞动的幅度越发的剧烈,大家眼里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恐惧, 都害怕下一秒门板会承受不住倒塌下来, 外面的东西破门而入。

    神经长期紧绷,压抑的情绪早就已经让陈芬无法负荷, 她也刷地脱下外套,只穿着里面的一件内衣, 她身材瘦削,身体孤伶伶得像一根白杨, 雪白的皮肤上面青青紫紫的累累伤痕,有刺伤, 有烟头烫伤,甚至还有订书机订过的痕迹, 触目惊心。

    “这些, 这些都是你做的”陈芬眼眶肿得像核桃,她指着沈胖子,肆无忌惮的大声斥骂“你就是一个披着人皮没有任何良心和同情心的畜生内鬼就是你”

    在场众人看见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不由对陈芬产生了同情,沈胖子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对自己的老婆都能肆无忌惮下如此的狠手, 可见他是彻头彻尾道德泯灭,没有良知的人,和喜欢躲在暗处戏弄人的内鬼何其相似

    内鬼说不准就是他

    眼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沈胖子也急了,他满头大汗地辨解:“真的,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

    沈胖子的腿肚不断发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容怀捡起了地上的一部手机,这部手机是陈芬脱下外套的时候,从口袋里面甩出来的。

    手机没有任何屏保密码,他刚一触碰就打开了,屏幕正好是相册的内容,里面充满了各种陈芬和其他男人的合照,并不是朋友那种合照,而是更为亲密的照片。

    陈芬竟然劈腿了不止一个男人。

    苏栗子也看到了,她大吃一惊:“陈芬,这是”

    “我的手机,快还给我,”陈芬表情一变,正想扑过来抢,却反而碰到了屏幕滑向下一张照片。

    这回照片里面是一份心理档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录着,陈芬的病情是妄想症,严重的时候会幻想沈胖子家暴自己,甚至会在潜意识里自己自残,创造出家暴的假象,醒来之后就会拼命指责沈胖子的家暴。

    这下真相大白。

    之前陈芬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聒噪,变成了一场荒诞闹剧。

    众人望向沈胖子的表情,充满了同情,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男人发生亲密关系,把自己给绿了,还经常妄想自己家暴她,拼命伤害自己,往沈胖子身上扣屎盆子,摊上这种老婆也是倒了血霉了。

    你还不好说她是故意栽赃,因为人家得的是妄想症。

    一个曾经是大白鲨拥趸的啤酒肚,似乎被戳中了痛脚,怒火中烧,一脚毫不留情恶狠狠地踹在陈芬肩头,把她踹得跪倒在地,随后扯着她的头发打开门,把人扔了出去,“妈的,老子这辈子最他妈恶心这种出轨的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通通都该死去死吧”

    陈芬被扔出门之后拼命拍打门板,不断求饶,但是不久之后求饶声就变成了刺耳尖锐的惨叫。

    “哇啊啊啊啊”

    沈胖子起初还没被这一变故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眼泪水夺眶而出,形同疯狂一般往门口扑去,秦羽眼明手快地拦腰抱住他:“她已经遭遇不测了,你现在出去也只是送人头,无济于事”

    沈胖子如泥一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拍打着地面,泪流满面,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栗子也是到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眼睛里面噙着热泪,偏开头。

    或许是品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那“叽吖叽吖”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从门口逐渐远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秦羽放开沈胖子,叹了一声:“陈芬有妄想症,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我怕说出来,到时候你们歧视她,”沈胖子低低地说,现在外面没有动静了,他反而不敢,也没有勇气去拉开餐厅的门。

    “你唉,”秦羽说:“你对他感情很深,我们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如果刚才我们没有看到照片,说不定会对你产生怀疑,你就成了被扔出去的一个”

    “这么说,是芬芬代替了我”沈胖子泪流满面。

    苏栗子开解他:“这种事情也不好说,是谁代替了谁,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沈胖子捂住眼睛,拾起陈芬遗留在地上的外套,蒙罩住脸,抱头痛哭。

    晚间。

    容怀吃完了朝焱给他做的东西,脱掉衣服窝上床,朝焱则到厨房去清理碗筷。

    今天晚上隔壁似乎格外的寂静,陈芬惨死,苏栗子又成了一个人住,两个女孩之前几个晚上都会相互打气,现在苏栗子想起陈芬,不由悲从中来,埋在被子里面失声痛哭。

    断断续续的呜咽哭声透过墙壁,传进容怀的耳朵里,朝焱从厨房里走出来,也随手扯开衣服躺在床上,容怀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分了一半的被子给他:“阿焱,好像倒不担心”

    朝焱看他一眼,“我信奉绝对的力量可以碾压一切。”

    “确实是阿焱你会说的话,”容怀仰头望着天花板,“不过这黑影三番两次送上门来,没想到你竟没有对它开杀戒。”

    朝焱嘴边勾着笑:“不过是因为比起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我和这黑影估且算得上是同类罢了。”

    “原来是这样。”容怀说。

    朝焱:“不过你若是想让我动手,无论是在山庄里的人,还是这黑影我都会杀个干净,一个活口不会留。”

    他们靠得特别近。

    在距离格外近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气氛刚好,在心中盘旋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说出的时机,容怀放在被子里的手,握住朝焱灼热滚烫的小臂,轻声问:“那我是你的同类吗”

    “阿焱,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关系的呢又是怎么看待我呢”

    朝焱低头瞥向小臂,容怀的手指纤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或许是因为抓得太过用力,粉里还透了一丝的白。

    容怀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手掌缓缓松开。

    朝焱却突然抬掌抓住了他垂下去的手腕,“你就是你,容怀。”

    “不论是在主世界还是在小世界,你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永远无法失去的人。”

    容怀眼瞳倏然张大,垂眸慢慢环住朝焱结实的肩膀,将脑袋靠在朝焱的胸膛上,就像柔软娇弱的猫被顺了毛之后渴望依偎。

    这个怀抱,这个温度,即使辗转过不知道多少个世界,他依旧贪恋难忘,他明明是最讨厌黑暗和寒冷,但是只要有这个怀抱的存在,就能让他忘却黑暗,驱散一切寒冷,是他永远的安全的避风港。

    之前耿耿于怀的背叛,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问出口。

    安静得享受着拥抱,朝焱抓住他沁凉的手贴放在胸口,容怀冰凉的手被捂得暖洋洋的,他慵懒地开口,“剩下的这个内鬼,阿焱你有什么想法我大致圈出了一个人选。”

    “原来我们都已经有了论断。”朝焱说。

    容怀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勾勒了两笔,“是这个人吗”

    朝焱的表情容怀一眼就能读懂,自问自答道:“看来是的。”

    朝焱:“哦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的想法”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阿焱,如果是不认同,你的眉头早就皱起来了。”

    说到这里,容怀轻叹一声:“这个山庄确实太冷了,我们尽快破解,从这里出去吧。”

    “然后我们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

    “你也不要再离开我了。”他声音渐渐低柔下去,有点像嘟囔口,眼帘也缓缓合上,唯有嘴唇张开一条细缝,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朝焱拥抱着怀里柔弱无力的身体,容怀额头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扫过眉梢,他将碎发拨弄到脑后,抚向那张玉白浮上潮红的脸颊,紧紧注视着怀里人的神态。

    容怀难得有睡这么踏实的时候,或许也是因为生病发热,也或许是因为之前那几句细碎温馨的话,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洁白如雪的身体在他的温暖之下,也逐渐恢复了热度。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山庄里,身边躺着一个大火炉,容怀还会习惯性往朝焱怀里依偎,就是这种潜意识的依赖最是让人觉得满足。

    “睡吧,待到你睁开眼,就又能见到我了。”

    朝焱滚烫的指腹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柔滑的耳垂。

    他们两人安静的享受着拥抱入眠,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栋山庄就是不眠之夜。

    沙漏的计时即将走向终点,这或许是大家在山庄度过的最后一晚。

    红牙至今都没能找到,按照电视里的声音所通告的那样,如果拿不到她的眼睛,那么只有杀的人最多的人才能活下来。

    大白鲨的拥趸里面也不都是团结一心,相反这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时常相互看不顺眼,都有着不小的矛盾,也只是大白鲨在的时候能够镇压住他们,但是现在大白鲨死透了,在山庄里积攒的怒意和压抑,以及旧仇积怨一下子爆发。

    啤酒肚与同伴悠哉悠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又处决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浑身舒畅,心情难得放松,鼻腔里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推开房门嘴巴里还在嘟囔:“今天那个女人,让我想起了我家那个婆娘,老子在外面赚钱养家,她居然还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要我说,出轨的女人就是该死,天底下这种三心二意的女人死绝了才好。”

    同伴和他志同道合,也对出轨的女人尤其痛恨,“让她死那么快,倒是便宜她了,早知道这女人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我们就该把她绑过来玩一玩。”

    “一个女人没什么意思,还是像之前一样绑十几个妓女过来让她们相互毁容才有意思。”

    “或者是让她们染上性病,锁在床上让她们亲眼见证自己的身体,慢慢溃烂哈哈哈”

    啤酒肚一边畅想,一边随手关上门,然而随着门板的移动,他看到了藏在门后的两道瘦长的人影,他还来不及张口大叫,就被尖刀捅进的眼窝,就像鱼镖被戳破一般,鲜血顿时喷出来。

    他“啊”地惨叫一声,捂着眼睛仰面倒了下去。

    由于没有灯光,屋内光线昏暗,同伴被他倒下去的身体绊倒,随后腰窝也被捅了一刀,顿时口吐鲜血,软倒在地。

    而这样的惨叫声,在午夜的山庄里此起彼伏。

    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容怀睁眼醒过来,经过一夜,他的身体又舒服了许多,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第一时间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风雪,果然时间趋近于正午,风雪变小了许多。

    或许他能够支撑,走到昨天车祸的地点。

    朝焱也注意到他气色好了很多,“你这身体倒是娇气。”

    容怀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也得亏了阿焱你的照顾,我生一场病,你倒比我还要着急。”

    “我不过是见不得总有个人病怏怏杵在我面前罢了,”朝焱说。

    容怀垂眸一笑。

    这时走廊上传来苏栗子和沈胖子的说话声,他裹了一层外衣,拉开房门,问他们又发生了什么,苏栗子脸色惨白,面无人色,指着通往楼上的楼梯:“血,血”

    容怀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楼梯的扶手上挂着一具尸体,血污沿着木质的扶手淌下来,秦羽听见动静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楼梯上惨烈的血迹,往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些亡命之徒本身就自私自利,不把人命当回事,没了约束,自相残杀也很正常。”

    另一扇门也被打开,葛总也神情疲惫地走出房间,他嘴唇发白,形容憔悴,又把昨天相同的问题问了一遍:“你们昨天半夜真的没听见有女人说话吗”

    众人纷纷摇头,他疲惫地垮下肩膀:“我总是在半夜听见墙里有人说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