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 正文 第29章 第 29 章
    这是哪啊

    张婴呆滞地看着广袤无垠的茫茫大草原, 系统你还在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

    光团具现化出一个问号,你睡觉时, 我是看不到外面的。

    “呼”

    张婴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全是一辆辆没有套马的小马车,他稍微松了口气, 应当只是意外而不是被绑架。

    你能闻到咸阳宫的方向吗

    张婴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今夜星光亮眼,不会太令人害怕。

    光团左右转了一圈,勉强, 能感受到远处有人烟。

    也行。

    张婴一屁股坐在马车上, 你找找方向,用大狼犬把我叼回去。

    啊宿主,做不到啊

    光团晃了晃,宿主, 你没发现你长高, 还变胖了大狼犬就算能叼起你,跑起来的时候你双腿肯定会拖地。这样会受伤

    “这样啊。”

    张婴摸了摸下巴, 确实,小孩子本就长得快, 他从认识嬴政后吃了很多营养品, 身体一度在追长, 差不多有一米,再让大狼犬叼着衣襟跑确实不太安全。

    这附近的车也挺大,让大狼犬拖着不现实。

    张婴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不远处马车的车帘和钩子上“我还有个办法。”

    是何也

    光团连忙凑过来, 啊宿主, 有救了。有救了。

    张婴探头怎么说

    宿主,主系统果然没有忘记我们,他发布任务了。呜呜呜

    张婴眼前一亮。

    他立刻点开系统面板的符号。

    任务让李信发出一声感慨“生子当生张婴呀”

    奖励筋骨贴7贴贴贴,哪里痛就贴哪里

    张婴

    你是认真的吗光球,这任务从上到下看,哪里对我有帮助

    张婴憋不住了。

    他可以看淡任务,看淡奖励,但不能接受太过离谱。

    你看看这任务。李信这谁来着哦,是那个兵败楚国的将军。我的天,你告诉我,要怎么让一个铁血将军,生出这种奇葩的感慨搞不定。

    宿主,你要自信啊你连秦始皇的胡须你都薅下来

    呵呵,别瞎扯。你和我说说能怎么做去打李信儿子的脸还是背诵唐诗宋词你再看看我这破身体,总不至于让我去力能扛鼎吧

    等会,之前系统给了辣椒鸡丁,该不会觉得可以用华夏美食征服将军吧哈哈李信是吃货转世还是饭桶转世会因为我饭菜做得好,就觉得生儿子,不如生个厨子

    张婴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光球,看着光球暗淡,大黄犬的耳朵也耷拉下来。

    宿主,宿主对不起。我去和主系统申请更换任务。

    嗯。

    张婴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光球,他跑到其他马车上搜集能用上的布料、小木块。

    这些马车近距离看,发现它们不光样式不一样。

    不同马车上的图纹也截然不同,某些看起来还有些像家徽。

    这该不会是打仗途中,直接从其他六国皇宫收缴来的吧。

    张婴也不在意,只把能用得上的都扒拉下来。

    等他将东西整合、编织得差不多,光球也回来了。

    宿主主系统说了,任务每月可以主动刷新一次。下个月月初,我来弄好。

    嗯。

    光球害怕张婴生气,便命大黄犬殷勤地小跑过来,绕着张婴的腿又是蹭又是转,之后才道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

    张婴拿起手中的布条和小木板,来到大黄犬的身侧,你蹲下来,我绑紧一点。

    宿主

    张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悉心将布袋和小木板弄紧。

    之后再直起身,擦了把脸,一个蹬腿便骑在了大黄犬身上。

    走准备回家冲冲冲

    嗷嗷嗷宿主你可真聪明冲鸭

    哇哦等等,别太兴奋,我没搞缰绳,哇我去,慢一点

    李信带着数十人,跟着嬴政将咸阳王城外围转了一圈。

    宫廷卫兵来回巡查,期间不下五名斥候回来汇报,并未察觉到王城外有幼子足迹。

    嬴政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信御马上前两步,拱手道“陛下。或许小公子并非自愿离开。”

    “你是说宫内有贼子。”

    嬴政的手指猛地拽紧缰绳,他看向赵文,“封锁四城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唯。”

    赵文连忙领命,想着陛下真是关心则乱。

    这一条命令早在一刻钟前便下达过。当然,赵文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提醒。

    “陇西侯,劳烦你进一步去西面探查。”

    嬴政看着四周乌压压的宫卫,以及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赵文,你去北面,扶苏你去南面。若真有贼子。他们见这么多人搜查,必不敢轻举妄动。

    未离开咸阳城,必然只能躲藏在这内外墙的暗处。兵分四路,同时搜查。”

    “是”

    李信领命之后,立刻向着西边方向前进,同时命令手下尽快搜救小皇子。

    骏马奔驰了一会,他身旁的副官忽然凑过来道“将军,那位不是小皇子。”

    “嗯不是”

    李信呆了一下,“那是哪位公子的,小皇孙”

    “都不是。”

    副手语速很快地将从宫卫那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只听说是一位备受陛下宠爱的臣之子。但因巫祝奉子的身份,不知是哪位贵族家的孩子。”

    “巫祝奉子”

    李信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他家也有一个类似情况的孩子,即将年满十四,“这还不好猜巫祝奉子从大巫祝回归的前两月,也是不可与真正亲人见面。所以只需看咸阳哪家贵族对他有所避讳,不就成”

    副将苦笑一声“怪就怪在这里。好像都没有避讳。”

    “都没有”

    “是,不过虽然没避讳,但这两月与张婴接触过的家族也少。”

    副将语速很快地开口道,“因为张婴一直待在宫内。”

    “原来如此,看来真不是皇子。”

    李信微微颌首,想起副将之间的介绍,“这又是豆腐,又是踏锥。多半是个小甘罗。日后指不定是什么造化,不过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将军所言甚是。”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信忽然勒住缰绳,看向急匆匆赶来的斥候“可有消息”

    斥候摇摇头,同时拱手道“暂时未发现踪迹。不过后面寒公子追来,说是有情报要与将军分享。”

    “公子寒”

    李信闻言一愣,片刻后,他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嗤笑地扯了下头盔,“就说我不”

    他话还没有说完。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一声清脆的“陇西侯”呼唤。

    李信嘴角一抽,皇子们成年了就是麻烦。

    他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故作不知地拱手道“寒公子,找臣有何事”

    “李先生何必如此客气。”

    公子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盈盈月光下,越发衬得是个俊秀的美青年,“当年在朝阳殿,多亏陇西侯仔细教导,这才令我在春狩上夺得魁首。”

    李信

    能把大锅饭课程,说得好像一对一的私教课,也是一种本事。

    “寒公子客气,只陛下有命在身。”

    李信也不想得罪公子寒,只拿嬴政出来当借口,“臣得先去”

    “李先生,我听闻你想训练骑兵”

    李信一顿。

    他目光陡然锐利,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寒公子,军中事务并未有向皇子汇报的先例。”

    公子寒表情一僵,他原本只是想趁机挑起话题,再那东西与李将军示个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敏感,几乎将“退退退”三个大字刻印在脸上。

    “李先生误会我也。”

    公子寒很快收敛好表情,语速很快地点题,“父皇之前命我负责收缴天下兵器。我原是想将兵器全部都融为铜鼎、铜人,永铸九州。

    但在少府检查兵器时才发现,许多收缴上来的兵器竟是新制,融了未免可惜。

    我又听闻李将军想针对匈奴,打造一支新军,这才来问问陇西侯,需不需要这这一部分兵器。若是需要,我立刻前往少府,命他们送往九原。”

    李信身侧的副将闻言,眼底满是无奈。

    公子寒自信满满地说完,一抬头,恰好与李信漫不经心的眼神对上。

    公子寒心生奇怪。

    李信缺兵器,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甚至知道对方此次紧急前来咸阳,不乏有求助父皇给予一定的资源帮助的愿望。

    但为何面对他主动送上兵器,对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李将军。莫不是为了避嫌”

    公子寒见事态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蹙了蹙眉。

    但想到偷偷扣在手中,已然快成大麻烦的兵器,他忍不住补充,“将军放心,日后我绝不会拿此事要挟将军,若将军还担心,我当即去与父皇说清楚”

    “寒公子。”

    李信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公子寒,“你可去过大秦北方的兵器库。”

    公子寒闻言一怔,心下紧张,面上黯然道“我虽未曾去过,但也知道北方战事不休,兵器损耗极大。应当是有不少缺口”

    “不是,我的意思”

    李信不想继续与公子寒唧歪,他开门见山,“六国兵器制式你可见过”

    公子寒一愣,摇了摇头。

    李信满脸无语。

    不说要做到像扶苏那样,能文善武,能打得羌族闻声而逃,闯下赫赫名声。

    起码对大后方的重要辎重要有所了解。

    一个战场都没去过,对兵器库什么都不了解的皇子,居然也妄想用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法子来拉拢武将

    李信都不想多费口舌解释,只敷衍道“寒公子不如向扶苏公子请教。臣先行去寻人。”

    “什么”

    公子寒不敢置信地看着掉头就走的李信,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放下。

    须臾后,他面色铁青地拽紧成拳,猛地扭头看向内侍。

    “难道我永远比不上扶苏”

    “奴,奴”

    内侍哐当跪在地上,这时,策马而来的门客听了下来龙去脉,面色犹豫地看向公子寒。

    “说。”

    公子寒冷冽地看向门客。

    “这,六国兵器尺寸各不相同,像是登云梯等攻城部件都无法通用,直接送去九原,也无法起作用”

    门客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万万没想到,敏而好学,甚至连秦国各个兵器尺寸都清楚的公子寒,居然会不知道这么一个简单的常识。

    公子寒

    “为何不”

    公子寒脸上又是红又是黑,忽然觉得偷偷自学的自己有些蠢笨,居然会犯下这种没常识的错误。

    他单手扶额“罢了。不过是败军之将。收缴上来的兵器,再找其他方式处理。”

    “寒公子,治粟内史,已经否决其改良为农具的建议。”

    门客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事其实公子扶苏也有在盯着,是否要将其推给”

    “闭嘴”

    公子寒的脸色阴郁下来,阴冷地看着门客,阴阳怪气道,“你也认为,我比不过大秦朝上下都看好的继承人。”

    扶苏想要处理什么政务,处处有资源。

    而他想要得到一件差事,却得费尽心机。

    门客悚然一惊“不敢。某不敢。某继续找,继续找。”

    与此同时,跟随李信离开的副将时不时回首看公子寒。

    等李信再次骑马停下时,这位副将才犹豫着上前。

    “有话直说。”

    李信看不得手下这模样,眼眸眯了眯,“你这表情,是对公子寒的事有所质疑”

    “这属下并非此意,只毕竟是秦王子,将军这般不留情面”

    “你懂个甚”

    李信自幼跟在嬴政身旁做宫廷侍卫,他见多了野心家,以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下场。

    他警告道,“陛下很忌讳这些事。除了扶苏反正其他皇子,我们武将绝不能靠近,沾之必死。宁可被发配边疆驻军,也不能瞎参和皇家事。”

    说到这,李信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经历过亲人数次造反,所以宫内皇子,除了扶苏,其他皇子皇女手上基本没有政务和权利。

    也不知这公子寒怎么领到这一份差事,不容小觑。

    “是,属下明白。”

    “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一句话给我背诵一百遍,以后见到皇子靠近就”

    李信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丛林闪过一道极快的黑色阴影。

    目测其身形,酷似野狼之类的野兽,唯一奇怪的是那头野狼上仿佛还驮着一个包。

    李信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待得黑影离开。

    李信回忆起那个凸起的包,总觉得有什么微妙的地方被他忽略过去。

    “将军”

    片刻后,李信抬头,看向从三个方向跑来的斥候,见他们脸上并无喜色,心底一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三个斥候集体摇头。

    李信凝眉深思,不过三岁大的孩子,就算拼劲全力跑也不可能跑太远。

    一定是有什么被没被看到。

    跑远了却没有足迹

    “是不是,始终没有过稚子足迹”

    李信猛地抬头,声音陡然变大,“是否有许多马车轮轴的印记。”

    三位斥候连连点头。

    其中一位斥候开口道“正是如此,李将军,此处附近距离有养马,以及安置马车的”

    “养马,马车。”

    李信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

    但因为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他看向另外两个斥候,求证道“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现野狼的足迹,或是踪影是否是向着咸阳宫的方向。”

    两个斥候若有所思,对视一眼,左边的斥候道“正如将军所言,我沿途都发现有狼犬奔跑的足迹。”

    右边斥候也跟着说“回将军,不敢确认狼犬是否是向着咸阳宫的方向飞奔,但我之前问过这一路的士卒,他们都说没见过小孩,但隐约见过丛林中有狼犬身影一闪而过,背部还拱起一块,似乎是背着狈。”

    “狼狈对,就是这个。”

    李信翻身上马,语气带着点赞叹,“若我没猜错,那小子应当是骑着狼、不是猎犬寻路回家。”

    副官闻言很是震惊,皱起眉“将军。那可是连你们都捕捉不到的速度,稚子岂能有那么高超的骑术驾驭猎犬”

    “所以我想亲眼见证”

    李信目光灼灼,从未和下属说过,他自从兵败,又见识过羌族匈奴的强大骑兵后,一直有养骑兵的野望,“稚子能有这般骑术,必有蹊跷。若能找到诀窍,若这样的骑术可以普及在军中,岂不是绝妙驾”

    一路急行军的张婴,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当成狈。

    张婴之前还在和系统念叨要安全前行,但稍微适应速度后,他体内的冒险因子成功激发。

    那种从心脏深处爆炸出来的疼痛与拉扯感。

    这风驰电闪的酸爽实在是太棒了

    距离系统说的目的地越来越近,张婴已经看到了火光。

    但他心底甚至隐隐生出一种再多溜达几圈的念头。

    然后在他扯住大狼犬时,忽然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没多久,看见不远处一排身着黑甲铁骑飞速冲了过来,须臾间,便拿弓箭对准着他,将半包围起来。

    张婴一惊。

    系统更是第一时间将张婴给甩下来,龇牙咧嘴,身体彻底挡在张婴面前。

    不过很快,黑甲卫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弓箭,并且分开一道裂缝。

    “哒哒哒”伴随着缓慢的马蹄声,身着束腿短袍,骑着马的嬴政缓缓出现。

    “仲父仲父”

    张婴心下松了口气,第一时间来到嬴政身旁,扬起濡慕的表情,轻轻地扯了扯对方的裤腿,“仲父阿婴好想你阿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猛地单手给提留上马背。

    “你岂可乱跑”

    嬴政面色铁青,他高高扬起了巴掌,咬牙切齿,“你可知寻你多久”

    张婴暗道不好,这是屁屁不保的节奏啊

    “哇哇哇仲父,阿婴不知阿婴睁开眼,就,呜呜呜就什么都不认识呜呜要不是大黄,大黄找到我阿婴害怕再见不到仲父了”

    见势不妙,张婴只能先哭为敬

    嬴政

    眼见张婴越哭越凶,到后面居然浑身颤抖地抱住他的胳膊,怎么甩都甩不掉,宛如受了惊吓的小猫。

    他的巴掌扬起来,又放下,再次扬起来。

    扶苏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父皇。这其中或是有其他原因。”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了扶苏一眼。

    “咳。”

    嬴政也顺着扶苏给的台阶下,声音依旧冷冽,“不是你主动乱跑”

    “真的不是仲父,我就爬上马车睡着了”

    “哼。”

    嬴政听到这,便猜到来龙去脉,眉头紧锁,“这么大的动静都醒不来,警惕心太差,回头给找个武学师傅,好好练练。”

    张婴松了口气,立刻露出憨憨的笑容“都听仲父的。”

    嬴政却没有看他,反而看向扶苏“你既无事,先带他练练拳脚。”

    “唯。”

    张婴见父子两人气氛有些微妙,连忙道“仲父阿兄很忙啦,不可能有空”

    “岂会没空。”

    嬴政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张婴,点了点他的眉心,“今日起,他暂搬与你同住,总该付出点。”

    张婴一脸呆滞

    嬴政示意扶苏带张婴先行离开。

    之后,他看向赵文“处理好首尾。”

    “唯。”

    赵文默默为今日喂马的粗心内侍点蜡。

    不过想想,因为对方一时疏忽害得全宫上下胆颤心惊,也确实该罚。

    张婴离开没多久,李信才驾着马,快马加鞭地匆匆赶来。

    他见到熟悉的黑甲卫,立刻转向竖着王旗的方向。

    临近王旗约五米时,李信翻身下马,恭敬地小跑到嬴政面前,拱手道“陛下。”

    “陇西侯。”

    嬴政心情不错地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那混账小子已寻到。”

    “啊是”

    李信闻言一喜,他立刻环顾左右,却并未看见希望见到的身影,李信忍不住道,“陛下,不知那小子是如何寻到的可是骑狼犬而来”

    “好似不知。”

    嬴政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回想时只记得狼犬龇牙裂目护着张婴的样子,“不过那小子身后确实跟着一条忠心的黄色狼犬。”

    李信越发肯定心中的答案。

    他刚准备继续问,手臂就被嬴政重重地拍了拍。

    “来与我说说九原的事。今夜,我们好好秉烛夜谈。”

    李信一顿。

    暂时按下询问的心思,顺从地点点头。

    反正那小子人不会跑,等以后有机会。

    七日后,辰时。

    宫女将张婴拉扯起来,悉心洗漱,然后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罐子。

    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张婴瞬间清醒,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扶苏阿兄他”

    “公子还在洗漱。”

    “好。”

    张婴迅速将密封热好的辣椒鸡丁塞进黑色的布袋子。

    宫女刚将张婴的发髻弄好,简单吃过膳食。

    晨起锻炼,又重新收拾好的扶苏,迈步进来。

    他脚步在门口一顿,余光瞥了一眼用来装竹简的黑色布袋,又落在张婴稍显紧张的脸庞,收回视线。

    “走吧。”

    “是”

    张婴顿时开心起来,今天也是偷渡成功的一天,快乐。

    他们从长安乡出发,很快抵达西南学室。

    张婴与学室里同窗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桌子上一趴,时不时打个哈欠。

    已经和扶苏住在一起差不多七日。

    除了第一日,他已经过分疲劳,早早休息之外。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得面对始终保持着微笑脸的扶苏阿兄,听对方说鬼故事。

    就是那种,小孩子不慎走失后发生的各种恐怖故事。

    什么婴儿鬼,替死鬼,冤死鬼

    扶苏描述得声情并茂,每天讲两个。

    张婴听得五官乱飞。

    听到现在,张婴都隐隐认为,七天前自己能侥幸活着回来,已经耗尽了人生所有的幸运。

    思及此,张婴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次起来。

    他抖了抖,重新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腿旁的大黄犬。

    昨天的鬼故事太吓人。

    令他大白天都有些慌,便将毛茸茸给拖着一起来壮胆。

    刚刚走进门的项羽,一眼瞅见张婴主动过来打招呼,仿佛对暗号一样。

    “带了吗”

    张婴瞥了乌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黑罐子“在这”

    项羽挑眉,这才注意到满脸苍白瑟瑟发抖的张婴。

    “他有何好怕”

    项羽皱起眉,摸了下张婴的小脑袋,“要不,我揍他一”

    “不不不。”

    张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乌熟悉起来的。

    两人是饭搭子

    那也不对啊,每回都是他蹭自己的辣椒鸡丁,要不是看对方虽性格孤僻,但也认真教过他好几招防身术,还帮忙引开过扶苏的注意力,“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嗤。”

    项羽挑眉,单手扯了扯张婴的脸颊,“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多生气。

    不过当项羽意识到自己笑了时,立刻又沉下来,不搭理张婴。

    张婴也不搭理对方。

    毛病,每次都是这样,笑着笑着忽然就生闷气。

    这么怪癖的性格,难怪在学室独来独往,孤僻得很。

    此时正是骑射课,学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张婴是身材太小,夫子不让他去上。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忽然又一天开始也不去。

    张婴将辣子鸡丁,还有烙饼都拿出来。

    他先给大狼犬撕了一块烙饼,然后自己放辣子鸡丁涂抹在烙饼上。

    热乎乎的烙饼,夹着油酥香辣的鸡丁肉。

    真香。

    项羽单手耷拉在案几,仰着头,脸上露出无趣的表情。

    直到蹭了一勺辣子鸡丁后,眼底又隐隐闪烁着快乐和不舍。

    他扭头,正准备对张婴说什么,忽然注意到旁边这一只站起来一米多高的大狼犬,准确点说,项羽目光集中在悬挂在大狼犬身上的布袋和小木板。

    项羽瞅了一眼,觉得有些微妙。

    他又瞅了一眼,再仔细瞅了好几一会,忽而瞳孔一缩。

    “你”

    他忽然握住张婴的肩膀,力量大到张婴忍不住尖叫一声。

    要不是附近的同窗都去上骑射课,只怕早就引起众人围观。

    大狼犬烙饼都不吃了,用大脑袋将项羽顶开,对他龇牙。

    “你作甚”

    张婴没好气地看着对方,“我饼差点掉了。”

    辣椒鸡丁越吃越少,心疼啊

    “我。不是,你”

    项羽不停地挠头发,他被一件猜测困扰,又觉得有些惊喜。

    他幼时是见过大黄犬腰间木板的花纹,那是独属于赵国李家的家族徽记。

    联想一下张婴的身高,大黄犬的身高,以及那被布匹捆绑的木板位置,这多半是可以让人踩上去,是可以运用在骑射上面。

    七国战乱时期,只有赵国坐拥数万骑兵军团,在骑射方面颇有一绝,有点关于骑射方面的独门绝技,说得通。

    还有对方这奇特的,偷偷藏起来吃,明显不符合老秦人的调料口味。

    这小子该不会和他一样,是某大贵族的后裔偷偷溜来咸阳读书。

    他猛地扭头看张婴,眼底闪烁着精光“我明白了,我们是一样的。”

    张婴迷惑地看着对方。

    明白了什么

    “你”

    项羽在咸阳始终没有归属感,陌生的名字,四处皆敌的老秦人。

    陡然看到一个可能的同盟,还是个自己最认可、惋惜的聪明小朋友,那惊喜可想而知。

    项羽俨然有一种当老大哥的责任感,他迫不及待地认真邀请,“今日长辈正好在家,走,随我回一趟家用膳。”

    说罢,他单手揽着张婴的肩膀,兴冲冲地就往外面走。

    “等等。”

    “不远,就在隔壁邻街。”

    张婴

    这是远不远的问题吗

    我为啥要去见你家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