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 正文 第57章 第 57 章
    “不选我讨厌人祭不给王翦将军输血。”

    张婴一脸不爽地说完, 青年笑了笑,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道“小郎君,这些人祭都是自愿的, 都”

    “不行, 拒绝我要回宫”

    青年只当张婴是小孩子, 不依不饶的继续劝。张婴不耐烦起来,态度越来越坚决,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为首的男子也跟着烦躁起来,他蹲下来, 脸上闪过一抹威胁。

    “小郎君, 你知道这法子救了多少人命吗你若再阻碍,我就宣称你想杀了王老将军”

    张婴眼睛眯起来“你威胁我”

    “小郎君,识时务者为俊杰稚子,就应该听大人的话”

    “我不你们真的有病”

    张婴很生气, 这人道貌岸然、损人利己、蔑视人命,双标还污蔑他,简直把他最讨厌的buff给叠满。

    人祭,呵呵

    你们以后还能人祭下去, 我张婴名字倒过来写

    张婴推开还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男子, 转身就走,原本是想向王翦那冲,考虑到王翦的病情, 他犹豫了一下,张婴向着王贲的厢房跑去。

    他仗着那些奴仆不敢阻拦, 直接敲门大喊“王将军, 你要搞人祭吗我反对, 我不要待在这”

    “什么”

    厢房内安静了一会,忽然传来震惊的声音,没一会王贲推开门。

    “谁说要搞人祭”

    王贲大迈步走出来,疑惑地看向张婴,“小郎君是否弄错了大秦不准人祭,我王家绝不会做人祭。”

    “没看错甚至有人找我来选祭品。那人还威胁我”

    张婴说到这,紧追着张婴过来的青年恰好也来到此处。

    那青年看到王贲后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喊道“舅,舅父。您,你也在”

    王贲发现张婴的小手手指向那青年。

    王贲怒发冲冠,低吼道“你又上门哄骗我阿母些什么居然还敢威胁我家的贵客滚,我王家不信人祭。”

    “可是舅父,我问过了,真的有效果尤其换血换命,很灵”

    王贲态度坚定道“滚,你不要命,我王家还要命再不走,我腿都给你打折送官府”

    “走,走我马上走”青年慌张地跑了。

    张婴伸出去的小手手僵在原地,表情有些呆。

    这和他来之前设想的可太不一样啦。

    张婴原本打算先通过胡搅蛮缠,把王翦的人祭停下来,之后再进行第二步舆论操作。

    没想到他这才操作第一步,后续就被态度坚决的王贲给斩断,不光大义灭亲,还将一群要求人祭的家伙给赶出府邸。

    “啊这人祭。”

    “小郎君,陛下禁止人祭,日后不要再提。”

    王贲蹲下来拍拍张婴的肩膀,目光冷冽,叹息一声“唉,多半是我阿母慌了,病急乱投医,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这事我会去好好调查,他们应当不止找了我一家,你之前做得很对。”

    张婴瞅着王贲,眼中带着疑惑“还有其他人家秦国不准人祭吧。这里是咸阳,仲父眼皮子底下哎”

    “陛下也禁止了春社,但民间屡禁不止。”

    “没有惩罚的吗”

    王贲闻言一顿,看了张婴一会,才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秦律规定,主人不能私杀隶臣妾,需交由官府按秦律判罪。但小郎君,你可知还有一条秦律,隶臣妾状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官府一般不予受理。”

    张婴一愣,恍然大悟。

    在秦朝,隶臣妾们就是主人家的财产,秦朝是禁止人祭没错,但也得保护奴隶主的利益。

    这其中的漏洞大概就是,主家杀了奴隶,家人不会告,奴隶告了官府不搭理,等于没事。

    张婴心里有些难过。

    他沉默地跟着王贲前去做法的地方,也不知是嬴政与王家说了什么。

    王家人似乎对他祥瑞身份很信任,哪怕他张嘴就把王老夫人请来的人祭给赶走,王老太太也没给他脸色,甚至还歉意地说自己老糊涂。

    至于喂药就更不用担心了,整个厢房就他和许莫负两个人,别说是这七分之一的小药丸,他怀疑就算每天给王翦将军下一斤毒药,都能光明正大地喂进去。

    在扶着王翦勉强喝入掺了药丸的水后,张婴坐在侧踏,凝眉思索。

    光团忽然冒出来。

    宿主,太好啦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祭,药也顺利喂进去了宿主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

    我还是很不爽

    宿主

    之前不知道人祭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说到底,迷信人祭,无非是被洗脑祖宗在地下会过得很好嗯,我倒要试试看,是古人的人祭洗脑强,还是我的鬼故事洗脑强。

    系统

    张婴窝了一个时辰,便跑去在王家暂住的地方,拿出帛纸快速书写。

    他打算写不同阶层的家庭,在做了人祭之后遭遇的悲惨鬼故事。

    张婴不会写故事,当年也只爱看网文和电视剧,聊斋什么的都没看过。

    但他始终记得一位鬼片发烧友说过的话,好的恐怖故事一定要接地气,从日常生活中挖掘恐怖点,比如床底下多出一只红鞋,每夜都会移动的诡异衣架这样才会令人发自内心的害怕。

    “陈家儿郎战死沙场,陈母担心儿子寂寞,便偷偷将儿子的心上人绑架,放入猪笼中淹死做河神人祭。

    至此,陈家便开始不对劲。陈母梳妆打扮时,总觉得身后有人阴测测地看着,可回头却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陈父每次沐浴,不管怎么擦拭,身体头发总是黏糊糊的充满了血水的腥臭”

    张婴快速写完陈家一家人被冤鬼拖入湖水溺死,死后在地府还要反复被冤鬼折磨的大结局。

    依葫芦画瓢,他又写了搞人祭,然后一家人被冤鬼戏弄,最终被火烧死的结局。还有一家贵族因为搞人祭,下的是十八层地域扒皮抽筋

    张婴一口气炫了五个小短篇,仔细重读,觉得这几个故事文笔干巴巴,不够震撼人心。

    他忽然想到了讲故事能力超强的嬴政太太。

    张婴立刻将这些绢帛包裹好,委托王家给嬴政送去。

    同时在上方写了五个字“仲父请指正”。

    等张婴全部做好,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王贲正好顺路来到张婴的院子,唤他一同去吃饭。

    张婴欣然点头。

    外面忽然传来极为热闹喧嚣的声音。

    “阿父阿父”

    外面忽然传来小姑娘的嗓音,张婴和王贲几乎同时抬头,便见对方如燕鸟归巢一般扑入王贲的怀中。

    王贲严肃地皱起眉“你学的礼呢成何体统回去家庙抄族谱三”

    小淑女仿佛根本没听见,只一个劲地笑道“大父饿了,大父不光饿了喝了粥,刚刚还起身武了剑”嗓音飘忽中还带点哽咽。

    “什么”

    王贲先是一愣,“你的意思是阿父好了”

    “是饿了。”

    小淑女严谨地捉字眼,然后又笑道,“但太医令说了,这次中毒伤了大父的根基,大父咽下去任何东西都会全吐出来,这才是太医令束手无策的原因。

    现在可以正常用膳,吃药。还能起身舞剑,可不就要好了吗”

    王贲再三与小淑女确认后,他脸上露出狂喜,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飞奔而去,转瞬不见人影。

    “阿弟,谢谢你”

    小淑女跟着跑走几步,又重新跑回来,半蹲在张婴面前,隐带激动,“不愧是祥瑞,有福气”

    “我不是”

    “嗯嗯,我懂我懂。”小淑女连连点头,忽然双颊绯红,小手指时不时勾一勾脸颊,“那个小郎君,我听说福娃娃滚床可以招子。我阿姊出嫁三年了,尚未怀有孩子,不知你可愿意去”

    “不可,拒绝”

    他手上又没有生子丹,哪怕把床铺滚烂,别人也生不来孩子。

    小淑女捂嘴偷笑,但只拉着张婴的袖子,没有强求。

    王老将军能够起身用膳的好消息,几乎在一瞬间传遍了王家府邸。

    但很快,王家府邸大门紧闭,所有男女老少,不管身份都不可外出,不可张灯结彩,将这个好消息彻底封锁在府邸之内,王贲只派了一人悄悄去通知嬴政。

    当然,外面看起来波澜不惊,王家府邸内宅,众人齐聚一堂欢欣鼓舞。

    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斥着满满笑意,路过张婴时都会殷切地说上几句话,给些好东西,再许下一堆承诺。

    张婴始终憨憨地笑着,不愿收下那些礼物。

    王家人笑闹了一会,王贲忽然走了过来。

    王贲开口道“婴小郎君,这份救命之恩我王家记下了。日后一定”

    “哎。这个话我可不敢认。”

    张婴连连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是你们自己照顾的好。”

    王贲笑笑不说话,只道“不管如何,小郎君终归是有恩于我王家。我在长安乡还置办了一些田地,若小郎君不嫌弃,便全部赠予给你。另外,小郎君有任何需求只管提,只要不违背秦律,我一定为你做到。”

    张婴眼睛一亮,这两个送礼都送到他心里了。

    他道“不知王叔父家可有说书先生,若是没有,能说会道的士卒呀,斥候、细作,能伪装的那种退伍士卒有吗”

    王贲疑惑地看向张婴“退役士卒都是古来稀之年,你要之何用”

    张婴目瞪口呆,六十才称古来稀,秦人这么晚才退役吗

    “啊这小子以为而立之年便退了。”

    张婴不好意思地饶了绕后脑勺,“那能借用我一些这样的士卒吗还有说书先生。能借多久借多久,我要”

    “可以”

    王贲完全不在意张婴的理由,点头道,“何时需要。”

    “马上”

    王贲闻言一愣,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且先休息,王家不会亏待恩人,必然令你满意。”

    张婴内心喜悦,很好说书人、负责吓人的都有了,现在就等嬴政大手那一环了。

    半个时辰前的咸阳宫。

    嬴政正在面无表情地批改简牍,同时吩咐候在一旁的赵杰随时准备收网。

    嬴政从赵文手里接过了来自张婴的包裹得很厚实的小包。

    嬴政随意地打开,在看第一个故事时眉头微微蹙起。

    看到第二个故事时,嬴政又翻回去仔细看了下第一个故事。

    等他看到最后一个故事时,嬴政坐直了身体,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看向赵文“阿婴就写了这几个字有递其他的话吗”

    赵文连连摇头,道“陛下,奴这就去问婴小郎君。”

    “不必。”

    嬴政忽然一笑,“那小子,看来对人祭很不满啊”

    赵文有些懵,这和取缔许久的人祭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嬴政已经低下头拿出一张帛纸,先是用黑墨圈圈点点写了许多,之后又提起了朱批笔,忽然,嬴政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

    他忽然哈哈大笑“差点又中了这小子的计又想拉我作筏子”

    嬴政先把手中的笔放下,犹豫了会,又忽然用红色的笔画了几条杠,再将笔放下。

    他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在王家都这么折腾,我得先放一放,免得日后他想上王家的门都难,唉,也不知王老将军”

    嬴政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急报的通报声。

    嬴政微微蹙眉,紧急汇报一般都与军情相关,难道是百越仗着王老将军病重起了波折不成。

    “陛下”赵文迅速从步传手中接过薄薄的帛纸,双手捧给嬴政。

    嬴政一扫,手指一颤。

    “哈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几乎响彻整个咸阳宫,但很快他抿唇忍住笑,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好,好好事喜事天佑大秦,天佑我大秦啊喜事连连啊”

    赵文虽不知何事,但依旧喜悦地恭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终于展露笑颜了。

    嬴政笑了笑,缓缓坐下,思索片刻后,道“王翦将军既然醒了,寒那小子若真亲手抓住”

    这话说了一半又停下来,嬴政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这时,之前传令的人在赵杰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赵杰闻言一愣,迟疑了一会,起身拱手道“陛下,在王家伺候随侍婴小郎君的内侍、宫卫也有事汇报。”

    “说。”

    赵杰便将人祭的事,重点是搞人祭的威胁张婴的事着重强调了一遍。

    嬴政神色不明,猛地砸了手中的酒盏。

    他忽然看向了赵杰,开口道“三日后收网。”

    赵杰满脸震惊,这,这就收网了

    之前不是说还要放长线钓一下与陈县、其他郡县有没有联络吗还有寒公子那里

    他忙拱手道“陛下,您不是说由三公子调查。”

    “我并未承诺,我只是没阻止。”

    嬴政语气很冷,“人祭胆大包天,这等祸害留不得。”

    赵杰懵了,很快又懂了。

    之前王翦将军没醒,陛下没心思料理那些瓮中之鳖,寒公子想戴罪立功便由着对方去,可现在肯定是王将军情况有了好转,人祭那群人又戳了张婴。陛下不爽,不想继续放任那群鳖孙。

    赵杰道“唯。”

    嬴政看向赵文,严肃的脸上缓和下来,他将帛纸轻轻卷好递给了赵文。

    “去给阿婴吧。哈,若他真能用上,借他名头又如何。想必如今的王家可舍不得埋怨他。”

    赵文一愣,瞬间领悟,忙高声道“唯。”

    片刻后王家王府。

    张婴兴冲冲地跑出大门。

    恰好与迈步进来的赵文对视上,他眼前一亮“仲父这么快就回复了”

    赵文艳羡地看了张婴一眼,语气柔和道“小郎君,陛下悉心为你写了小半个时辰,连简牍都放下,我看那字只怕比批改几十斤竹简还要来得多”

    “啊,真的吗仲父真的太好了。”

    张婴先是翻开了竹简,第一眼就觉得很诧异,他看向赵文道“陛下写的字上,为何用红批划掉”

    赵文摇头“奴不知。”迟疑了会道,“但过去则代表,此言不可取。”

    张婴嘴角一抽,所有字上都有轻轻的一道红痕,总不可能写的都废话吧。

    等等,该不会是陛下不让他引用做宣传的意思吧

    思及此,张婴连忙翻开最上面的帛纸,上面是空白的。

    张婴

    他有点纠结,要不要装傻没看懂,但暗示得有些明显。

    “小郎君”

    “没事。”

    张婴甩了甩头,蹭热度都是小手段,主要还是得故事好看。

    思及此,他细细地将文看了一遍。

    啧啧,瞧瞧这说故事的能力,每句话修改几个字,文字画面的感层次瞬间变得截然不同,人祭冤鬼的怨恨复仇,活人的后悔,以及死人在十八层地狱的折磨,都展现得活灵活现。

    他作为原作者重读一遍,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愧是陛下啊

    “妥了,妥了。”

    张婴都等不及招呼赵文,转身向着王贲跑去,喊道“王将军,我这里好了就等你那边的说书人了”

    徒留在原地的赵文缓缓升起一个问号,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三日后,咸阳城外数十里酒肆。

    曾经一度萧条的地方,如今外面五步一岗,戒备森严。

    酒肆最里面歌舞升平,坐了三十多号人,几乎各个醉生梦死,欢喜地大声讨论。

    他们都是从咸阳逃出来,但却不甘心远离的六国遗族。

    憋屈了好几年,数次刺杀嬴政失败,数次起兵反抗大秦失败,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郁气。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拿到了一次胜利的果实,将秦方两大支柱之一的王翦给阴死了。

    这感觉就像大夏天吃了一口绝美的巴菲,天灵盖都快被爽飞。

    其中一位喝高了,忽然端起酒杯说“哈哈哈王翦可恨啊杀我全族,我全族啊终于,终于要被一杯毒给弄死了,哈哈哈赵家郎君,不,是赵公子我敬你一杯你连在宫里享福的犹女都能舍弃,我服你”

    “不过是犹女,哪怕是亲女也该为复国付出一切。”

    被点名的老者面色冷酷地摆摆手,“但那贱妇还想护着她儿子,我给她“无字墨水”是让她给公子寒递信,好配合我们的细作下毒。

    结果这贱人舍不得儿子。居然用“无字墨水”造假信,用毒药伪装成长生丹,让公子高带过去,好替她儿子给我们作掩护。

    那公子高也是蠢笨得很,连累得我们先前布置的人手被暴露出来连解药都被强要了去险些没能要了王翦的命。”

    另外一人也叹息道“可不是吗公子寒那小子阴险又心狠,察觉到与他阿母有关,为了搅混水,居然将脏水泼到扶苏和熊启身上。

    我不得不说一句妙啊应该早点拉这小子进来,这样我们的人手就不用死了。”

    “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成。”

    喝高的那个人哈哈大笑,然后拍拍身侧的肩膀,“更何况布置人手怕什么我们可以趁着帮那些世家大族做人祭的时候,将自己人安插进去。”

    说到这里,其他六国贵族们都笑出了声。

    有人哈哈大笑道“只怕那些秦人做梦都想不到,杀了他们的,会是那些看似是祭品的奴隶。哈哈哈”

    “是啊感恩秦朝禁止人祭这一愚蠢之举,哼,昔年,周武王在牧誓列举了纣王的头条罪状,便是“纣王只听信妇人的话,对祖先的祭祀不闻不问”。

    祭祀是何等重要的事,人祭又是何等重要,哪个贵族舍得先祖在底下活得孤苦伶仃,没有人伺候。简直是大不孝悌。就是暴秦,

    不过要是没嬴政的,又岂会给我们机会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啊”

    所有人都讨论得很开心,唯独一位青年坐在那儿,面色沉郁,时不时喝酒擦汗。

    这时,有看他不爽的人拍了他一下,吼道“怎么攀上王家的高枝想与我们割席而坐啦说,没在王家搞人祭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说话的青年赫然就是被王贲赶出来的远亲,他摆手道,“是,是有一事令我有些担忧,但见大家兴致颇高,我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

    “恕你无罪”

    “哈哈哈你当你还是赵王吗恕你无罪都说出口来”

    众多男子嘻嘻哈哈,放任内心的喜悦。

    青年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现在咸阳城众人都在疯狂讨论人祭,说这个事,丧尽天良,损人不利己,会遭报应,迟早下十八层地狱。

    还有许多人家疯疯癫癫地跑出来说遇了冤鬼,这些祭品冤鬼来复仇。所以之前邀请我们做人祭的世家贵族,都暂停了。”

    众多男子笑容僵在了脸上。

    人祭可是他们最为得意,也是目前施行得最好的计划,他们纷纷道

    “怎么可能,这可是从商周传承下来的老祖宗规矩,怎么可能不继续人祭了”

    “他们数典忘祖了疯了吗十八层地狱又是什么”

    “不对啊老秦人就算不顾念祖宗,也要顾念自己的身后事呀。就不怕以后到了下面孤苦伶仃没人伺候吗”

    青年露出一抹苦笑,然后拍了拍手,很快,两名身着白色衣服的说书人走上台前。

    “你们看吧”

    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昨日听过他们的故事,也有些迷茫。先从水鬼的复仇开始吧”

    两名说书人早将几个故事背诵得滚瓜烂熟,从水鬼的复仇、茅厕阴影中的暗尸祖宗托梦,不要再人祭,他想从十八层地狱爬回来

    尤其说到十八层地狱这个故事时,有张婴看电影的各种恐怖元素,加上嬴政渲染故事的能力,众多青年只觉得这个故事真实得可怕。

    仿佛真的有祖先因为人祭在地狱遭受油锅、扒皮等惩罚,不得不托梦给后代,央求他们不要一错再错。

    众多男子们渐渐沉默,鸡皮疙瘩缓缓起来。

    此时,一个男子忽然在原地大声吼叫疯狂拉扯用指甲划拉自己的胳膊,其疯癫的模样,吓得四周的人纷纷逃窜躲开,眼神惊惧,胆小的也跟着尖叫了几声。

    “怎,怎么回事”

    “我,我刚刚,刚刚感觉好像有人拍我”那男子吓得不行,“但,但我扭头,没,没人只有,只有窗户和阴影”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鸡皮疙瘩再次起了一身,隐隐有人道。

    “难道真的会下地狱我可是为阿父活祭了十八个仆役。”

    “不,不要自己吓自己,这定是暴秦的阴谋。”

    “可,可我有时候起夜,确实能觉得桌椅窗户好像被人动过,茅厕也感觉有人看我”

    “别说了别说了,越说越吓人呜呜呜我,我给我阿母祭祀了几十个,怎么办,我阿母,我阿母今日若给我托梦怎么办”

    窗外大树下,又有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的斥候,拿钩子带了些水,轻轻弹入一个六国遗族的后衣领。

    吓得那人一蹦三尺高,又是鬼又是妈妈地嘶吼个不停,酒肆里面的众人再次慌乱起来。

    其他几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斥候对视一眼,留下两人,然后迅速回到赵杰处。

    “嗯。竟然这么害怕吗先别急着抓”

    赵杰摸了摸下巴,“你们几个应该看过吧,婴小郎君是如何指挥王家斥候,半夜三更跑去贵族家里放小机关吓唬人的吧。给他们也来一套最狠,最恐怖的。

    距离围剿他们还有十个时辰,看看他们在惊惧之下,还会去联络谁,还能不能再抓到几个漏网之鱼。”

    “唯。”

    赵杰挥挥手,发现之前汇报的斥候并没有退下,他抬头道“还有何事禀报”

    “这,属下,属下发现出现了一本小册子。”

    赵杰眼眸严厉起来“难道是反书”

    “不是不是,正是婴小郎君写的故事。”

    “哦。”

    赵杰放松下来,慢条斯理到,“陛下过了目”

    他是知道嬴政将回复的话都用红笔轻轻勾了,还给了一张没有写字的帛纸,陛下甚至戏称看婴小郎君还能怎么蹭他的话题。

    赵杰正准备说无妨,便看见了斥候放在案帛纸的卷名。一页,猩红的几个大字。

    书名只有两个字

    然后下方有硕大的几个猩红大字。

    陛下看了都沉默。

    赵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