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七十年代攀高枝儿 > 正文 134. 第 134 章 岑行言打架
    这大概就是岑行言的魅力所在, 哪怕他说的这样直白,薛明珠也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岑行言道,“你也不用有任何压力, 男女感情就是这样, 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并非我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你的回应。你能回应更好, 那么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 那我也尽力了, 他日放手也不存在遗憾。”

    他眉眼间存着些许笑意,问道, “你说对不对”

    薛明珠也笑, “你说的没错。”

    岑行言将饭盒子一递, “那么你接受来自老乡送来的温暖吗”

    “当然。”薛明珠接了过来, 从善如流, “多谢老乡。”

    是老乡不是追求者,薛明珠没法拒绝。

    但这份人情她得记着,日后要还。薛明珠懂, 岑行言也懂。

    提着饭盒上了楼, 龙妙看着饭盒眼神闪了闪, “明珠,你这是接受了岑同学的意思吗”

    “没有。”薛明珠摇头解释, “这是作为老乡送来的温暖, 而不是男女追求者送来的。”

    龙妙嘀咕,“这不一样吗”

    薛明珠“那当然不一样,老乡是老乡, 男女关系算男女关系,不能混为一谈。”

    “那你不遗憾吗万一他转而喜欢其他人了,你不会遗憾吗”龙妙盯着薛明珠,企图看出不一样的神色。

    哪知薛明珠只是笑了笑,“要遗憾什么我如果真跟他有可能早在几年前就该有可能了,而不是现在。”

    “可是”

    龙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翠翠打断,“可是什么呀,明珠考虑事情肯定有她的道理的,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掺和了。”

    龙妙很想说她不是小孩子,可话到嘴边又没说。

    另一边,岑行言回了宿舍,宿舍里原本还喧闹着,随着他推门进去,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池海东原本坐在桌前写东西,看见岑行言进来,连忙将东西收了起来,然后爬上床去。

    自始至终没有跟岑行言说话。

    岑行言站在池海东的床前说,“海东,下来。”

    池海东闷声闷气道,“我要睡了。”

    “睡了”岑行言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七点了,在乡下这个时间有可能该睡觉了,毕竟点煤油也费钱,但在城市里这个时间大概休息的不多。更何况池海东自开学以来,哪天在十点之前睡过觉啊,现在还不到七点就说睡觉,说他没有鬼那才怪了。

    岑行言伸手拍拍池海东的床铺说,“下来,我们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池海东讪讪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谈”

    然而池海东话还没说完,岑行言猛的伸手掀开他的被子,池海东一惊,“岑行言你干什么”

    话虽然在质问,但是语气中仔细一听还带着心虚和慌张。

    另外两个舍友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岑行言笑了笑说,“没事儿,我跟海东交流一下。”

    那俩愣愣点头,飞快的拿起课本说,“我们去上晚自习了。”

    说完迅速的远离了战场。

    他们似乎并不认为俩人会打起来,觉得顶多吵个架拉倒了。池海东平时虽然毛病多了点儿,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岑行言又是个好说话的正人君子,这样两人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两位舍友远离了战场,岑行言将宿舍门从里边咔哒一声给插上了插销。

    池海东听的心头一跳,扯了扯嘴角,“岑行言,你到底想干嘛”

    “下来。”岑行言双手插在兜里神色淡淡的看着池海东,池海东对上他的双眼竟有些恐惧,“有话,有话你直接说好了。”

    岑行言这人平日脾气的确不错,也很少跟人生气,但这有个前提,那起码别人不要挑战他的底线,做他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很显然池海东就做了。

    见池海东并不下来,岑行言也不废话,伸手拽住池海东的衣襟,直接从上铺上给薅了下来。

    池海东手忙脚乱,还是磕着碰着了,他愤怒的大喊,“岑行言你疯了。”

    砰

    回答他的是岑行言的一记拳头。

    岑行言身高大约一米八,身材匀称,虽然穿着衣服并没有显得健硕,但这么一拳头下去,池海东的眼睛直接就青了。

    池海东暴躁了,捂着眼睛气的破口大骂,“岑行言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打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然而岑行言并不言语,直接一拳一拳的砸了下来,池海东也恼火了,直接还手,俩人你来我往的竟打了起来。

    只是池海东哪里是岑行言的对手,打了没一会儿就没了力气,直接被岑行言压着打。

    但除了眼睛上那一下,岑行言打的极有水平,起码没再打在脸上,而是打在身上。

    池海东宛如一条死狗,“岑行言你就是个疯子。”

    岑行言站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从自己挎包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红纸砸在池海东的脸上。

    池海东一愣,接着不自在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难道不是你写的”岑行言在看到之前那文章的时候并未怀疑,然而上课时他恰好看到了池海东记录的笔记,跟那公告栏上贴的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池海东还想狡辩,岑行言抄起池海东桌上的笔记砸在他脑袋上,“还用狡辩吧”

    说着他一脚踢在池海东的身上,池海东闷哼一声,接着道,“是我写的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岑行言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就打了,你又怎么样”

    池海东扔开红纸和笔记,笑了声,“你就不怕我去学院举报你吗我如果去举报了,你就完了。”

    岑行言看着他认真道,“去啊,我敢揍你我还怕你去举报我吗你觉得举报了我之后,你还能继续在这上学吗”

    池海东抿了抿嘴,死死的盯着岑行言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宁愿搭上你的前途。原来谦谦君子岑行言也有这样的一面,咱们学院的女生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岑行言嗤笑一声,“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了。”

    他看着池海东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做,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做,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吓人,池海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岑行言这人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也知道岑行言家虽然在鲁省,但有些地位,是他招惹不起的。

    池海东推开他站起来道,“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

    若是平常,岑行言定会说一句“同学之间这样说就不好了。”

    但此刻,岑行言却笑了声,“你知道就好。”

    池海东嘴巴抿成一条线,心中的不忿仍旧不能平息。

    他见岑行言不打算追究下去,反而更加不自在,他看着岑行言问道,“你都不介意吗她嫁过人。而且嫁过的男人是个军官。”

    “与你有关吗”岑行言对池海东这样的人格外的鄙夷。

    之前池海东摇头晃脑说一些有的没的,他只不搭理,从那晚聚餐回来,池海东就变了模样。

    无法接受自己吹捧过的女神嫁过人,无法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生已经是个寡妇。

    他可以理解池海东求而不得的心态,但池海东这种得不到便搞破坏的行径让他不齿。

    所以除了打他一顿出气,在文章上压制他,或许还会从其他方面出气,但是却并不想理会池海东,或者给他解释一分一毫。

    这样的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心思丑陋的见不得人,见不得光,除了将他碾压进下水道再也爬不上来,池海东不吝啬一个眼神。

    岑行言的鄙夷刺痛着池海东的心,他有心想说几句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

    浑身你的疼痛提醒着池海东,岑行言并不是一个看上去那么温和有礼态度良好的青年。真惹恼了对方,对方给予的回击是惨痛的。

    晚上九点多,两位舍友归来,看到池海东脸上挂了彩,非常识趣的没多嘴去问。

    池海东第二天一早的起来,手里攥着的是昨天写好的文章。

    然而还未出门,就听见岑行言的声音道,“如果我是你,就不再干这事。”

    他一顿,“或许说才一宿的功夫你就忘记了我昨天说的话。”

    岑行言慢条斯理的下来,将衬衫平整的舒展开,然后扎进裤腰里,外头套了一件鸡心领的毛衣,再穿一件薄外套。

    修长的身材,稳重又不失清爽的打扮,若非昨晚才被打过,池海东都该像往常一样夸两句了。

    池海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文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拿上东西飞快的出门了。

    另一个舍友王海惊讶,过去捡起来展开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昨天岑行言为何那样的神态,为何要揍池海东了。

    换做是他,估计也得揍池海东一顿了。

    只是王海想不明白了,池海东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啊之前还将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转眼间就将人贬低进尘埃里,这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不过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跟池海东交往的时候他们也得长个心眼儿,别哪天被他记恨上,那被贴文章批评的岂不就是他们了

    毫无疑问,在天赋上,池海东很有天赋,但在为人上,他们却要小心了。

    不过对于池海东这件事,岑行言倒是没告诉薛明珠。

    还因为嘴角肿了起来,岑行言在接下来两天并没有去找薛明珠。

    恰逢休大周末,周五下了课之后薛明珠收拾东西就准备去谢文礼老夫妻那边去了。

    临走之前,灵妙欲言又止,薛明珠也没问,赶着时间的走了。

    待她走后吴翠翠问龙妙,“你是有事儿跟明珠说”

    龙妙摇头又点头,“你说谢家如果知道她在学校发生的事,会不会不高兴对她有意见”

    吴翠翠眉头一跳,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

    她自己也拿不准了。

    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婆家的人当然不会高兴儿媳妇和其他男人扯上关系,但薛明珠嫁的那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至于吧

    龙妙解释道,“以前我们村有个寡妇,嫁进去也是没个孩子,然后守不住自己找了个男人,俩人都要谈婚论嫁了,她婆家的人出来搞破坏,说进了他们家的门就是他们家的人,不允许再嫁,要替她儿子守着。那一回,那个寡妇不光被打了一顿,还直接被关在家里了。明珠她婆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会不会觉得这件事儿让他们丢脸,怪罪明珠呢”

    吴翠翠皱眉。

    龙妙幽幽叹气,“其实她婆家已经对她很好了,想必她爱人以前也很爱她吧,我有些无法理解,如果两人相爱,一方没了,另一方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放下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

    吴翠翠无法回答,但莫名其妙的觉得龙妙话里有话,“你是觉得薛明珠不该和其他男人扯上关系”

    “没。”龙妙反驳的飞快,“我没那么想,你不要跟明珠说这些。”

    吴翠翠年长一些,见识也更多,便有心提醒她,“总之她的事跟我们无关,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们作为舍友,能做的只有支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事,做都不要做。”

    龙妙忙不迭的点头,“翠翠姐,我知道的。”

    但她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之前她羡慕薛明珠有个好丈夫好婆家,也希望以后自己会嫁一个很好的男人。可如今薛明珠的事,却让她有些鄙夷了,究竟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虽然她清楚的明白,那天吃饭他们是八个人一起的。但岑行言对薛明珠的特殊,却也掺不得假,外头的流言说的虽然不对,但也反应了一个事实罢了。

    不过她人微言轻,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罢了。

    谁让她穷,也胆子小呢。

    薛明珠到了谢家小院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欢声笑语。

    推门进去,发现竟然是文卿和谢正明过来了。

    见她回来,文卿忙招手让她过来,“快过来坐下,咱们说会儿话。”

    薛明珠在文卿旁边坐下,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

    “的确是好事。”文卿笑了起来,“你大哥他们夫妻要回首都一趟,估计下周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你还没见过他们呢。”

    谢宽的哥哥嫂子一直在西北,很少回来,薛明珠和谢宽结婚好几年还真没见过。

    她笑了起来,“那行,到时候我早点过来帮忙准备。”

    谢宽哥哥家还有俩孩子,她这个做婶婶的少不得要准备礼物,到时候现买肯定来不及,等明天有空就去百货商店转转,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话,薛明珠和文卿去准备晚饭,小张打下手。

    文卿问她在学校习不习惯,薛明珠点头,“挺习惯的,刚开始上课的时候有些听不懂,觉得教授讲的好高深,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也跟上了。我们宿舍四个人,性格都挺好的,也没有掐尖要强的人,关系也都很好。”

    “那就行。”文卿放心了,又说起大院的事儿,“对了,边翠玲有没有去找你堂姐”

    薛明珠一愣,“不知道,最近她好像跟着老师出去表演,不知道回来没回来呢。”

    作为艺术学院的学生,能接触一些艺术表演,技能提高技能,也能开阔眼界,薛明兰有舞台表演的经验,并不惧怕这个,甚至如鱼得水。

    只是俩人课表不一样,见面的机会也没那么多了。

    俩人话才刚落,外头就传来敲门声,薛明珠去开门,却看到薛明兰站在外头,手上还提着一只老母鸡还在咯咯哒的叫唤呢。

    薛明珠一愣,笑道,“刚才我妈还问起你呢,结果你就来了,来的可真是时候。”

    薛明兰哀叹一声,“累死我了,我们才从外头回来呢。我是来蹭饭的。”

    “有这样蹭饭的那可得多来几个。”文卿说着将母鸡接过来,嚯了一声,“够肥的,你往哪儿弄的”

    薛明兰道,“下乡演出的时候跟老乡换的。”

    说是换的其实就是花钱买的,只是这时候虽然环境比以前松了不少,但抓投机倒把的纠察队依然存在,说换能安全一些。

    文卿道,“你晚上别走了,晚上炖着,明天一早就能喝上热乎乎的鸡汤。”

    薛明兰嘿嘿笑了起来,“我就是这么想的。”

    母鸡交给小张去宰杀了,薛明珠和文卿还是在准备晚饭。

    文卿带过来的五花肉,薛明珠做了红烧肉,里头还放了一些煮熟的鹌鹑蛋,这会儿已经熟了,香气扑鼻。

    薛明兰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明珠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啊。”

    薛明珠笑了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说我这手艺以后开个饭馆行不行”

    薛明兰乐了,“怎么不行,不过首都大学的学生毕业之后开餐馆,绝对有的搞。”

    俩人说这话,晚饭没一会儿做好了。

    饭桌上刘文芳问起薛明兰这次出门的事儿,薛明兰道,“我们这次是去的隔壁省的一些公社表演,好家伙,我们去表演是次要的,真真的看了好几出大戏,在首都绝对看不着。”

    刘文芳来了兴趣,“那你说说。”

    “嗐,就是现在不是恢复高考了吗,然后就有一些嫁了人或者结了婚的知青想参加高考,结果被婆家或者老丈人家给扣着了,然后错过了考试时间,那知青就闹啊,反正一出又一出的。有的知青家里还能出面帮一下,有的直接不管,反正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的事儿他们闹跟我们没关系啊,偏偏我们中间有一个原先下乡时候差点被逼着嫁人的姑娘,然后就给这些人乱出主意,直接闹大了,那家孩子差点被那知青给扔了,导致我们也跟着受了批评。”

    这就让人很郁闷了。

    薛明兰道,“其实那些人不让知青走也是害怕,因为刚过完年的时候不少考上大学的知青一走了之,孩子不管,老婆也不管。反正家都散了,这样情况下,剩下的那些看的就更紧了。”

    这种事儿屡见不鲜,可也没什么好方法,强留也留不住,放走又担心不回来,说到底还是双方婚姻的不对等,无法信任对方。加上乡下日子苦,吃过苦头的知青会更加怀念城里的日子,一旦有了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一次留下了,说不定下一次还得跑。

    这事儿一直到八十年代初都无法根本解决,不少孩子都是被知青抛下的孩子。但你说知青就错了吗也没错,错的是什么薛明珠无法评判,时代的产物罢了。

    说完这些,薛明兰又道,“对了,秦勉他妈去找过我了,给我提了个意见,差点没把我笑死。”

    众人好奇,“什么意见”

    薛明兰道,“他妈让我以后周末往秦家去住,或者干脆走读住到秦家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