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重生后嫁给废太子 > 正文 第63章 下次
    金陵城外, 官道左右设有两座凉亭。

    白石所筑,绿琉璃瓦覆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陶延伫立在马边, 目送着携着滚滚烟尘而去的车队,浓眉紧缩。

    一行人骑着马在他身边停下,他转头看见一张眼熟的脸。

    正是那日秦王派来,送知蓝秘密见他的人。

    “得知陶将军要回去, 殿下特命我们前来相送。”年轻护卫向他拱手。

    “你们要跟我一道回虎贲营”陶延警惕地看着他身后十来名衣着低调的护卫,没有半分能彰显身份的标志, 只有一张张年轻坚毅的面孔。

    年轻护卫又朝车队远去的方向拱手, “是,殿下让我等亲自前往虎贲营给明威将军送信, 等殿下护送车队到达秦州后, 殿下将带着秦王妃前去拜见明威将军。”

    陶延眼眸沉了沉。

    果如楚王所言, 秦王此行的目的有将军。

    “那姑秦王妃可有话语带给在下”陶延也并非全然信了楚王的话,对他而言,在金陵城里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秦王不可信, 楚王同样也不可信。

    “殿下并未告诉王妃娘娘”护卫手扶着佩刀,眼睛挤了挤, 像是看个呆子一样看着陶延,略有些傲气地道“再者,若秦王妃有书信也该是带给明威将军。”

    意思是, 你一个外男还想多得什么书信

    姑娘竟然不知道

    陶延面色沉沉,但是这个护卫说的也不无道理。

    的确她即便知道,也不该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若是让秦王不喜,受苦的只会是她。

    从知蓝那日的话语里虽然听起来秦王的确是对姑娘不错, 但是姑娘生性单纯,容易被表象蒙骗,哪知人心的复杂。

    将军就常常说金陵城里的都是黑心鬼。

    外表表现的越温柔,心越黑。

    那日伏击他的人和想陷害虎贲军的人是何人,他还无法查实。

    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对方不会就此罢手。

    假使秦王此行真的另有企图,那他们就不得不防。

    “那有劳诸位了”

    路途遥远,又身负旧伤未愈,陶延也不得不暂借东风,先领了秦王这份情。

    等到了虎贲军的地界,他们若有异动,直接军法处置,即便是秦王殿下也不敢说什么。

    午后。

    在马车上用过简单的午膳,余清窈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李策让出了身后的位置给她歇息。

    这辆精心设计过,可供贵族长途跋涉之用的马车尾端,还有一处可容人躺下的小榻。

    若有需要,甚至可以用帘子隔出一间更隐蔽的小室。

    上面软枕薄衾一应俱全,若是没有马车行径过程中的摇晃,几乎也算得上一个很舒服的地方。

    余清窈实在太疲倦了,也没有推辞,微缩起腿就侧躺在里头。

    天子六架,而王侯四架。

    在大旻的亲王可用四马并驾,所以马车也造得宽敞,余清窈躺进去才发现自己的腿都能伸直。

    她惊叹得左右摸摸,“原来后边还有这么大。”

    都足以躺下她和李策两人了。

    就算李策腿长,也是勉强可以展开来。

    “这不算大,储君的马车比这个还大,甚至还能在角落给你放个妆台或者浴桶。”

    余清窈想象不到在马车上沐浴的情形,但是听见李策忽然提起浴桶,腿就有点软,用力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就怕哪里没有看顾到,将腿露出来了。

    李策拿起她甩在边桌上的团扇,自然而然地坐在她榻边,对着她的小脸轻扇了几下。

    “很热么怎么脸这么红”

    余清窈把腿努力缩了起来,“不热。”

    原本是不热,但是他坐过来后就开始热了,后背毛毛炸炸的,就像是酷暑后,准备生痱子了一样。

    “腿还不舒服”李策视线往下移走,语气里带着歉意,“是那日我不好,弄伤了你。”

    “不是。”余清窈用手扯住他的袖子,眼睛担心地往他身后的车门看了看。

    马车再宽敞,可是外面的人几乎就是贴着门坐,只要大点声音,互相都能听见谈话。

    低低的笑音缓缓扑到她脸上,余清窈转回眸子,就对上李策近在咫尺的凤眸。

    他似是被她一拽,就轻易低下头。

    “怎么了”

    “殿下别那么大声”余清窈讪讪道“会被人听见。”

    “好。”李策从善如流,将手撑在她身旁,半身都罩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伤好些了吗”

    虽然他声音很低,可因为距离近,反而清晰悦耳,余清窈把小手抬起来,盖在他唇上。

    “我当真没事了,殿下别再提了。”

    只是因为那处的皮甚少遭这样的罪,一时受不得大力摩擦,才会泛红,看上去严重罢了。

    就像是年少时,阿耶带着她学骑马。

    没有考虑到女儿家娇弱,直接用了军用的硬皮鞍,她不过骑了小半个时辰,回去乳媪就发现她皮都磨破了,疼了好几日才能正常走路。

    殿下虽然没有皮鞍那么磨人,可经不住速度快,一样擦红了一片。

    只是好在没有磨破皮,所以恢复自然也快些。

    李策被遮着半张脸,尤显出他凤眸狭长,笑起来眼尾稍翘起,温润的眸子里都映着她娇艳的小脸。

    他张口说话,暖热的气息都扑在她手心里,微微发痒。

    “下次慢点。”

    余清窈眼睛倏然睁圆了,好似受了恐吓的兔子,若是有耳朵此刻只怕早就支棱起来了。

    李策笑着吻了吻她的手心,“小睡一会吧,心静自然凉。”

    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即便打窗门都不见有风吹进来,饱食后又困又热,很不舒服。

    余清窈闭上眼睛准备睡会,李策坐在一旁把边桌拉出,碾了墨开始写信。

    一封信写好后,身后的余清窈已经呼吸平缓,进入梦乡。

    李策正要起身,忽然腰间被拽了一下,他坐回去的时候转眸看去。

    原来是余清窈手指绕了几圈他腰间垂下的丝带,好似拽着一个风筝一般,怕他飞走了。

    她侧身卧着,半张脸都压在自己如云似雾蓬软的乌发里,露出的脸颊上浮出久酣的浅绯,就像是刚绽出心蕊的早春桃花。

    李策观赏了下她睡熟后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又在她脸颊上吻了下,他伸手放下两扇帷幔,挡住她的身影,才对门外轻喊了一声福安。

    福安立即打开车门,躬身走了进来。

    “让人把这封信寄走。”李策把刚刚封好盖印的信递给他。

    福安看了信封上的字,抬头问道“殿下不是已经命人送了信么”

    “他对我始终心存芥蒂,就如我不信他,他也不会信我,若不多做一手准备,只怕到时候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李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礼多不嫌,送出去吧。”

    福安点点头。

    他知道殿下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余清窈就被李策唤醒了。

    因为再睡下去晚上会更累。

    余清窈揉着眼睛坐在榻上,张目往遮着一层透气凉帘的窗外看了看,好奇道“殿下,我们到哪里了”

    “才行了两百里多点,还在金陵城外的邻县。”李策从抽屉里取出余清窈的梳子,“转个身,我帮你把头发梳一下。”

    余清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头顶散了许多碎发出来,眼下都东倒西歪。

    知蓝和春桃都在后头的马车里,也不可能现在停下来,让她们专程上来给自己梳头。

    余清窈狐疑地看了眼拿着梳子的李策,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

    她抬起手将后脑半松的发带抽开,满头的青丝如水泄一般淌下,覆在她纤薄的背上。

    余清窈的头发虽细软,但因为浓密,像一匹经纬线织得密实的黑缎子,一旦垂了下来,几乎都瞧不见被盖在下面那条松绿色薄纱半袖上衣。

    李策坐在她身后,用梳子从发顶慢慢将她的头发理顺,那些乖张乱翘的头发都在他手上变得服服帖帖。

    “殿下我们今晚要睡在马车里吗”余清窈还没彻底清醒,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她还记得知蓝说过的话,有点担心第一天夜里就要和殿下挤在这小小的榻上。

    “不,到傍晚的时候会经过一个驿站,今日就歇在那里。”李策把她的头发都归拢在手里,伸到余清窈身前,“发带给我。”

    为了赶路,余清窈没有带什么头饰,简简单单用了一条和衣裙同色的发带束起就是。

    她生得好看,既可以金钗玉环堆砌雍容华贵,也能轻衣简发,天然去雕饰。

    长长的发尾及至她的腰下,如飞瀑一样。

    李策拨弄了几下,那发尾就像是小猫摇起了尾巴,晃了晃。

    余清窈往后倒入他怀里,又问“我们要几时能到秦州”

    “若是顺利,大约十五日就能到。”李策把她抱到腿上,“穿上鞋,我带你去外面透透气。”

    余清窈眼睛顿时一亮。

    车队里大部分马车都载了重物,负重前行本来就慢,所以直到驿站前都不会再停歇。

    李策让人牵来了马。

    黑马通体没有一根杂毛,毛色漆黑,油光闪亮,一看就喂养的很好。

    余清窈仰头望着高大的马,发出了一声惊叹。

    好高好壮的大黑马。

    黑马似乎对她这个小不点没有兴趣,用鼻息对她嗤了一声,反倒看着走过来的李策又是踏蹄又是甩尾巴。

    看起来就像是准备和人玩球的松雪一般。

    李策牵住它的缰绳,对余清窈伸手,“过来,我抱你上去。”

    余清窈没有准备骑装,身上还穿的是裙子,李策抱着她的腰将她侧放在马鞍上,让她先扶住鞍头上的把手稳住平衡,没等她开始害怕也紧跟着踩着马镫,翻身坐到她身后。

    “抱着我的腰,或者扶着前面的把手都行。”

    余清窈犹豫了须臾,松开了把手,扭过身去抱李策的腰。

    李策在她头顶轻笑了一声,踢了踢马腹,驱使马儿调转了方向。

    他身前迎上十来名护卫,个个都骑着高大的骏马。

    “周围情况如何”李策问道。

    余清窈好奇地望了过去。

    这些护卫应当都是李策的人。

    每个亲王都有属于自己的卫队,这是从先祖起就给李氏王族的特权。

    他们这十来人都很年轻,大概与李策差不多大,每一个都身形挺拔,身穿着统一的软甲,马鞍上挂着刀,身后还背着弓箭。

    可见近可肉搏、远可袭箭,是远近皆攻的好手。

    听见李策问话,为首的护卫拱手回道“按殿下的吩咐,每半个时辰派出四小队,五里内范围巡视,皆无异状。”

    李策道“知道了。让离字队派十人跟着我,其余人归队休整。”

    等他们开始回撤,李策也带着余清窈驱马往官道边上的小径而去。

    过了晌午,太阳逐渐西斜,已没最初的威力,变得柔和许多。

    野林的树叶疏密无序,阳光时而照在人身上,时而被茂叶遮去。

    李策并没有驱马疾驰,小跑起来的马颠簸程度在余清窈能容忍的范围里,只是马鞍不可避免地会磨蹭到她臀和腿,衣裙的料子又薄又软,缓解不了马跑动时带来的起伏和撞碰。

    虽然她没有开口叫苦,但是李策还是从上面看见她拧起的秀眉,“不舒服”

    “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余清窈小声道,并不想因此扫了两人的兴致。

    “抬起腿来。”李策对她道。

    余清窈虽然不解,可还是把腿抬了起来,李策将自己的左腿抵在她的腿下,致使她的大腿及臀的位置都被悬高了一些,空出的地方可以缓冲掉一些颠簸。

    “好些了么”

    余清窈脸色微红,点点头。

    现在她被撞起来的冲力大部分都落在了李策腿上,他绷起的腿肉虽然也硬实,但也比马鞍舒服一些。

    两人骑马穿梭在野林里,草木清新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一阵恸哭声打破了树林的幽静。

    “爹,爹我不想跟他们走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哭声。

    余清窈不由担忧起来,“殿下,这荒郊野地怎么会有姑娘在哭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李策知她意思,调转了马头,往声音的方向而去。

    还没等他们靠近,就听见一名男子张狂的怒骂。

    “你个小娼妇少在这里哭嚎,你阿耶和我们白纸黑字签了字据,若是还不上钱粮,就拿你来抵,要不是瞧你生得还有几分清秀,你当你这般低贱的身子能值得了二十两”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先前哭喊的女子又大叫了一声,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给脸不要脸,信不信就在里把你办了”

    李策眉头紧锁,虽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人,但如此污言碎语实在让人不舒服。

    尤其他还带着余清窈。

    倘若那人瞧见了余清窈的样貌,口里再不干不净什么

    他脸色沉了下来,勒住了马,等身后的护卫上前。

    护卫们得他继续前行的手势,就越过了他的马,率先冲了过去。

    那猖狂男子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上蹦下跳,大喊大叫。

    “你们是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知不知道我是给谁办事的”

    护卫冷嗤了声,抽出长刀。

    雪亮的刀刃照着人脸,那名男子当即腿脚一软,跪了下去。

    “好汉、好汉饶命啊”

    李策骑马过去,自己下了马没有把余清窈扶下来。

    此地混乱,未免弄脏了她的鞋。

    几个护卫用刀背压着五名庄头打扮的中年男子,等他过来。

    余清窈扶着马鞍,看见哭喊的女子被她阿耶挡在了身后。

    老人看起年过花甲,脸晒得黑红黑红,头发花白,身上没有几两肉,骨瘦如柴,佝偻着腰,像是一截枯木。

    他女儿似有双十年华,容貌清秀,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脸上的巴掌印还赤红赤红的。

    可见刚刚是挨了多重一巴掌。

    再看那几个庄头,耳肥脸肿,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才会如此臃肿。

    一名护卫前去询问老者事情的起因经过。

    老者知道他们是来仗义相救的,顿时老泪横流,拉着女儿噗通跪下,抽泣地解释起来。

    原来这吕姓父女二人是周边谷花村的村民,因为前年收成不足,交不起税,不得已只能向陈氏的庄子借粮。

    一是补交粮税,二是留了来年耕种的种子。

    抵押之物就是他们家的那十亩田。

    然而这十亩田是全家安身立命的所有了。

    若是没有了田,他们来年拿什么交税,养活一家老小

    所以陈家庄头就抢了这家的女儿用来要挟,想着再不济二十两买个丫头玩玩,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事。

    “前年隔壁的徐家姐姐就是这样被他们得了去,听说、听说给糟践了一番又卖去了窑子”吕姑娘捂着脸抽泣。

    被刀压在地上的陈家庄头听到这里,不由辩驳了一句“那也是他们先毁了约,又给不了钱,又不愿意交地,怎么,难道还想白拿”

    吕老头膝行几步,颤颤巍巍地捧起一个小布袋道“大人不是小人不愿意交粮,实则是当初陈家给的粮就不是好粮,这是用低温烘过的稻子,本就不易生长成熟,陈家、陈家这是故意要害我们啊”

    “你少血口喷人随便拿一点稻谷就说是我们给的,无凭无据,谁信啊”

    李策往他身上瞟了眼。

    庄头猛的一缩脖子。

    这青年虽然衣装低调,但是容貌实在锋利,不似普通人。

    而且身边这些带刀的护卫个个都不好惹。

    刚刚他们兄弟几个都没能招架住片刻就给揍得满地找牙。

    李策让护卫取了吕老头手里的稻谷,在手心捻开看了看。

    幸得他之前看书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卷宗,也是一户人家被邻居坑害了,买下不能发芽的熟稻,导致来年颗粒无收。

    而陈家往日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清楚不过。

    作为累世豪族,又沾了当初陈皇后的福泽,成为皇亲。享有免赋税、徭役的好处,却贪心不止,妄想兼并周边的田地,好积累自己的财富。

    他敲了一次警钟犹不够威慑他们。

    余清窈费劲地从马上溜下来,几小步蹿到李策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

    李策没想到余清窈会过来,转过身挡住了身后的视线。

    “怎么了”

    余清窈扒着他的手臂努力踮起脚,李策见她费力,就朝她俯下身。

    她就趴在他耳边小声商议道“殿下,吕老若是说的是真的,那这陈家真的太欺负人了,我看他们挺可怜的,不如我给他们出这二十两吧。”

    她在出发前可是领了宫里给她的王妃份例。

    也算是有了一小笔钱。

    原本是打算到秦州再送给有需要的人,但是眼下遇到了更紧要的事,也不能不拿出来了。

    虽然她觉得比起那些讨厌的庄头,吕老他们说谎的可能性比较低,但是如那庄头所言,无凭无据,他们怎好断言谁对谁错。

    她只是希望能快速、平和地化解掉此事。

    余清窈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其实周围的人哪一个不是竖起耳朵在听。

    尤其那陈家的庄头骤然听见一道娇翠欲滴的嗓音,身子都酥了,正抻长脖子想要看是何许佳人,就被后背的人猛踹了一脚,直接扑倒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和枯叶。

    李策望着余清窈澄澈的眼眸,弯起唇角,温声道“无妨,我让人和他们好好谈谈,想必会令他们改变心意的。”

    余清窈从他身侧往后面瞅了瞅,回过头来,对李策信任地点点头,弯起唇角笑盈盈道“嗯,殿下要好好说哦。”

    殿下这般温柔大度,一定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不要再为难吕家的人。

    李策让余清窈和四名护卫带着吕家的父女两先行离开。

    等到人都走出了视野,李策才对剩余的护卫挥了挥手。

    “动手吧。”

    为首的庄头闻言满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要好好谈谈吗

    护卫拽着他们的衣领将他们掀翻在地,手里抓了一捧混着枯叶的泥巴就猛的堵住了他的嘴。

    在庄头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手起刀落。

    “唔唔唔”

    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眼冒金星。

    紧接着一层药粉直接往他们伤口撒了上去。

    第二波的剧痛让他们捂着满地打滚。

    护卫们却淡然地收起刀,拍干净手,重新站到那矜贵男子的身后。

    李策也不管他们现在还有没有神智听清他的话,捏着自己的指头慢条斯理道

    “回去转告你们当家的,等本王回来,要查他的账。”,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