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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6e1群山之巅8

    结束了阴差阳错前往阿布哈兹劫持俄军大货车的行动后,迈克尔麦克尼尔于格鲁吉亚境内逗留了数日才在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和其他美军士兵的护送下向南返回库尔德斯坦。他原本指望着从公开新闻报道或是内部情报中了解到自己的战果,不过俄国人好像因为丢了面子而不愿声张此事,以至于他直到返回了库尔德斯坦也没能了解到俄军的真实损失情况。

    赶回基地后不久,本想借机休息几天的麦克尼尔从琼斯上尉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他意外的消息。

    “计划的负责人想要见我”他花费了几秒钟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并且尝试着将其和那段奇怪的德语问候联系起来,也许这只是埃贡舒勒换了一种形式和他取得联系,“这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我想,帮助他们进行测试的驾驶员应该有许多,在这许多驾驶员中我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角色。”

    “就算是普通角色也会有彩票中奖的时候。”琼斯上尉劝说麦克尼尔尽早去和吉欧特隆公司的代表见面,那对于巩固双方之间的私人联系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许多美军军官退役后正是借助着自己在服役期间建立的社会关系网络继续维持着原有的地位而不是由于失去谋生手段从而沦落为流浪汉,琼斯上尉当然也不想成为街边的乞丐,“他们肯定想要为我们一个机会也许我们的长官们都已经知情了。”

    于是,麦克尼尔马上溜出营房、前往指挥中心附近会见这位神秘的代表。当他见到了埃贡舒勒那标志性的光头和一成不变的黑框眼镜时,年轻的美军士官几乎没能按捺住跳起来欢呼并和舒勒热烈地拥抱一下的冲动,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拘谨的舒勒不可能是那个大权在握的代表。

    真正的大人物是站在屋子正中央位置偏左侧的通道上的那位绅士,夸张的爆炸头令麦克尼尔更多地联想到了街头说唱歌手而不是体面地坐在办公室里谈生意的商业大亨们,起码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不过,那张线条柔和的老脸把说唱歌手的刻板印象从麦克尼尔的脑海中除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炸了毛的野猫。

    “您好,布朗董事。”麦克尼尔立正站好,举起右手敬礼,“我是迈克尔麦克尼尔。”

    “我的公开身份是媒体公司的负责人而不是吉欧特隆的董事,不过这无所谓。”哈罗德布朗面带微笑,和麦克尼尔握了握手,“我们最近在伊拉克附近区域进行了多次实战测试,其中,你的表现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老实和你说,俄国佬已经气疯了,他们损失了整整4架zy99型as机甲,更让他们感到无奈的则是驾驶员无一死亡,不然他们还可以挑出一个充当牺牲的悲剧英雄宣传模板现在,他们只得自认倒霉。”

    “那并不是我本人的技术有什么超出常人的地方,我军和俄军的每一名as机甲驾驶员都是经过了层层选拔才能胜任这一岗位”麦克尼尔想表现得尽可能谦虚一些,他不认为过度的自信会拉高对方的评价,相反,狂妄自大反而会让他失去更多的机会,“是你们制造的as机甲的性能更好一些,它确实胜过了俄国人的产品。”

    “这as机甲固然是好机甲,但驾驶员也是好的优秀驾驶员。”正当麦克尼尔以为布朗会继续讨论测试环节中发生的那些意外以及俄军货车装载的那些货物的真实用途时,这个有着与他人格格不入的造型的商人一面搓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一面让麦克尼尔措手不及地转移了话题,“所以,我对您没有继续活跃在前线部队的原因感到很好奇。”

    麦克尼尔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丝皱纹,不过很快地伴随他舒展眉头而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履历,一定早就掌握在吉欧特隆公司手中,况且迈克尔麦克尼尔以前还曾经在吉欧特隆公司留下个人数据,双方之间想必还有更深层的联系。跟商人打交道的时候,麦克尼尔一向小心谨慎,他永远不能准确地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

    “呃,他自己说是累了。”一旁的琼斯上尉见麦克尼尔迟迟没有回答,主动为他解围,“当时他和我们说,眼看着打了十几年的战争见不到结束的那一天,他得找一个能让他放松下来的职务。”

    “没错,长官说得对。”麦克尼尔随声附和,“事实上,布朗董事,作为在海湾战争前夕参军的士兵,我一向对合众国和自由有着绝对的忠诚,而我选择了退居二线的唯一原因是我个人的战斗已经足够漫长并且让我有些疲倦。每当我看到那些不到10岁就要学着拿起枪战斗的孩子,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我的未来。他们也许还要继续这样战斗下去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所以我选择停下来。”

    似乎是为了避免这个炸毛野猫以为他胆怯,麦克尼尔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带着大家一直赢也会感到累的。”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舒勒也装着笑了,只有布朗没有笑。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另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而他的双眼紧盯着麦克尼尔,那越发显得细长的瞳孔让麦克尼尔开始怀疑名叫哈罗德布朗的大亨其实是一只猫变成的。只有在夜间突然碰到了强光的猫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还是舒勒及时为麦克尼尔解了围。

    “布朗董事,是时候谈公事了。”

    所谓的真相其实没能引起麦克尼尔的半点兴趣,而且这和琼斯上尉推测的内容相差无几。9作为美利坚合众国主打的第三代as机甲,早在1999年就开始投入三角洲部队进行测试,在此期间又经历了数次调整,目前即将在伊拉克开始的实战测试应该是9在明年投入量产之前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测试了。直到布朗向他们说出测试计划的概况时,麦克尼尔才得知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各个作战部队普遍接收到了吉欧特隆公司的测试用9。

    “所以不是海豹突击队或是游骑兵这类和三角洲部队同属特种部队的精锐打击部队,而是我们”琼斯上尉并没有因为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而高兴,不如说他的生意很可能因此而变得更加艰难,树大招风的道理他多少懂一些。

    麦克尼尔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说。海湾战争的结果宣告了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就逐渐被淘汰的大兵团作战思维彻底成为了历史,然而全球各地频发的冲突对于需要扞卫赢得了冷战后的新秩序的美利坚合众国来说,并非仅仅依靠少数特种部队就能解决的。将已有的军队继续向着精兵方向建设的同时,美军也需要维持自身的规模。特种部队也许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某个小国,对付中等规模的国家就不一定有效,至于和现存的几个垂死挣扎的大国对抗,那更是痴人说梦。

    面对琼斯上尉的疑惑,哈罗德布朗轻巧地解除了疑虑。他对黑人军官解释说,选取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是吉欧特隆公司的中上层决策人员权衡利弊后的决定,这是由于该部队位于安全的库尔德斯坦又贴近仍然混乱不堪的伊拉克。除此之外,布朗重点强调吉欧特隆公司的另一项测试计划需要实战素质过硬的驾驶员,而已经保存的数据中只有少数人符合标准,迈克尔麦克尼尔便是其中之一。

    每当讨论涉及到技术问题时,埃贡舒勒总会及时地进行说明。说起来,埃贡舒勒虽然是eu激光武器的专家,然而他自从和麦克尼尔在这个死后的征程中相遇后,几乎没有从事过本职研究,而是一直做着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麦克尼尔敢打赌这一次舒勒从事的是同样的工作,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有些对不起舒勒,因为舒勒本人一定更多地希望在其他领域进行研究,无奈将人工智能和无人机投入实战带来的潜在收益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对于他们整个团队来说都是必要的成就。

    “俄国人没有看清时代,他们盲目地制造体积更大、装甲更厚的坦克,又在as机甲上进行类似的攀比,完全没有意识到质变胜过量变。”舒勒以幻灯片的形式向众人展示了as机甲更新迭代的过程,“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唯一能和你们美国人竞争的也只剩下虽然输了冷战但还有家底的俄国了。布朗董事的意思是,让美国的35代as机甲能直接拥有胜过俄军未来第四代as机甲的性能。”

    布朗似乎总能找到新的话题,他时而和琼斯上尉讨论美军士兵在库尔德斯坦的生存状况,时而向麦克尼尔请教二代机和三代机在实战中所发挥出的性能究竟在何种程度上受驾驶员个人素质影响。这个健谈而且并不介意和身份与自己相去甚远的小人物聊天的家伙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不过麦克尼尔没能预料到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名义上经营着媒体公司的布朗说,他们应该用更聪明的宣传方式在调动公民的战斗热情和避免出现tsd之间达成平衡。

    “这很难办。”麦克尼尔皱起了眉头,“我不想说一些指责我国在伊拉克问题上的做法的话,但是战场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做决策需要理性,谈论所谓人的共性也需要理性,这些要求人们安心思考的问题一旦到了战场上就变得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为了生存而斗争的本能。”他稍微放松了一下,让自己的脊背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布朗董事,我可以向您保证,哪怕是最反对战争、最反对任何形式的集体服从的人,被丢到战场上之后要么成为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和强权崇拜者,要么就去死。”

    “但你不是取得了一个平衡吗”布朗满不在乎地翘着二郎腿,“你看,你在战区的生活很舒服。”

    麦克尼尔暗叫不好,他猜得出布朗掌握了什么奇怪的证据。果然,在布朗的指示下,陪同他们一并进入屋子里的吉欧特隆公司雇员开始播放一段录像。录像中刚出现第一个画面,麦克尼尔就立即低下头、把脑袋夹在双腿之间,不想再看那段录像。

    录像里是只穿着短裤的麦克尼尔,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忙碌在烧烤架旁的彼得伯顿。

    “大家好啊,又到了向你们介绍中东地区肉食的时候了。”录像里的麦克尼尔满脸汗水,脸上的笑容却绽放得更灿烂了,“接下来,我要重点向大家介绍羊肉,我知道你们在美国可能很少吃羊肉,不过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吃螃蟹的时候”

    “见鬼,您能把它关了吗”麦克尼尔扯着嗓子喊道,“拜托,那是我我用来让我的战友和朋友们对我的生活保持乐观的。”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士兵并不是每天都要面对枪林弹雨,他们还可以像您一样愉快地吃着各种烤肉。”布朗得意地笑了,“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平衡一味地强调在战争中取得的财富、荣耀或是赶赴战场以扞卫某种神圣信仰的必要性,当这种宣传遭遇了血淋淋的事实后,它就会成为反战组织的子弹。我是个商人,麦克尼尔中士,而我并不想迅速榨干战斗英雄的宣传价值。这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这年头,战斗英雄不值钱。”

    说不定伯顿会有一些心得,麦克尼尔想着。他确实是在伯顿的提议下决定尝试着拓展自己的影响力,例如尝试着向更多人展现他们在战场边缘的真实生活既不是好战者口中的光荣岁月,也不是永恒地充斥着血腥和灾难的痛苦回忆。军人也是人,他们在成为战士之前首先还是个普通人,将其神化或妖魔化都只会让人忽视其本质。

    也许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无法想象他们一时兴起拍下的这些录像以后会让他们更加地感到羞耻至少,伯顿现在不必成为首先感到难为情的那个人,他本人正在按照查理袁的命令去核实边境地带库尔德人武装的补给状况。以出人意料的高效率完成了任务后,伯顿临时决定在边境地带多停留一阵,他还有自己的私事要完成。

    比起更加传统一些的阿拉伯人,库尔德人的清规戒律无疑少了许多。但是,即便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中东地区开设酒吧之类的场所还是会引来不小的批评。

    “不过我记得你们的祖先采取过灵活的态度,比如将葡萄酒定义为发酵果汁而不是酒”乔装打扮、披着头巾的伯顿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几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库尔德女人,这让坐在酒桌对面的来客有些不满,“就该这么灵活,一千多年前的传统到今天不一定适用。”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并暴露真实身份,彼得伯顿在找到这家地下酒馆之前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进行乔装打扮,为此他还多方奔走购买不同的伪装用品以免被人追踪。现在,任何见到彼得伯顿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看起来更像是阿拉伯人而不是一个美国白人。

    但是,若是让伯顿自己来点评,即便他是那么地自负,他永远会选择将自己排在第二位。

    伯顿心里的头号伪装大师自然是坐在他面前这个看起来瘦骨嶙峋、两颊发黑的阿拉伯人青年,光是看他这张脸,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人到了饿死或病死的边缘,没有人会预料到藏在这伪装下的是一个年轻且健壮的王室贵胄。在伪装这门技术上,卡萨德亲王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伯顿最开始尝试着和对方进行联络时始终不相信这人就是卡萨德亲王。不过,当他回想起卡萨德总是极力避免在任何场合暴露真面目时,他又释然了。

    虽然在很多问题上保持通融态度,卡萨德还是不想喝酒。

    “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我们根本没能找到和你有关的半点情报,而现在你竟然自己找上我们了。”伯顿压低声音,“舒勒是因为能接触到那份名单和个人数据从而锁定我们的位置,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卡萨德把双手搭在木桌上,“同样的道理。”

    “哦,看来我有义务提醒吉欧特隆公司小心间谍。”伯顿开了个玩笑,“认真的,我们之间有过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是我还是愿意记住那些欢乐的日子如果你早就了解到了相关情报,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们”

    即便做了这么多伪装,他们想要利用灯下黑来避免被有心者窃听的行为反而可能让无心之人了解到什么惊人的内幕。所幸伯顿在中东地区潜伏多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大量方言,当他切换着使用不同地区的阿拉伯语方言和卡萨德交谈时,周围的库尔德人就是无意中听到了对话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更别说起疑了。

    “在其他人找上你们、打破你们很有规律性的平静生活之前,我的造访会让你们处于被动之中。”卡萨德亲王更愿意用埃及方言讲话,“另外,我也想多观察一下你们的行为,仔细地考虑你们到底值不值得我去协助。”

    伯顿愣住了,他没想到卡萨德会给出这种令人难堪的回答。明明卡萨德已经在麦克尼尔的劝说下原谅了合众国的背叛,不想这家伙一旦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机会就故态复萌、朝着g的方向发展了。每一个能够被唤醒的新朋友都有着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伯顿的愿望是尽可能地享受世间的美好生活,那么卡萨德会不会是由于失去了夺回王位的复仇动力从而同样丧失了生存下去的意志呢这似乎是为模棱两可的回答所能找到的最好辩解。

    “你出发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伯顿用有些僵硬的手握住了酒杯,他不在乎这里的酒是否合乎他的口味,卡萨德的态度胜过一切,“你向我承诺过。”

    “伯顿,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卡萨德打断了伯顿的抱怨,他不担心嘈杂的环境中有人特地来关注他们,尤其是地下酒馆里其他顾客的注意力都被打闹的库尔德男人和女人吸引的时候,“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就好。这个平行世界的合众国,和你们的那个,有区别吗”

    “好像没有。”

    “那就是说,你承认类似的背叛会再度上演,像我一样的遭遇还会再次出现。”卡萨德点了点头,伯顿无法穿透伪装看清他的真面目,“如果必要,你们会反对合众国吗不是说仅仅采取消极态度,而是直接反抗它的某些暴行。”

    “首先我得更正一下,那不叫暴行,只是由于缺乏宏观意义上的估计从而造成的不可避免的无意的附带损失。”伯顿还试图狡辩,但他马上就认输了,“然后不会。你去问问麦克尼尔就知道了,他只会在合众国变成美利坚帝国的时候才会决定出走反抗,这也是我们所有人对自由世界的态度。”

    卡萨德面无表情。

    “这意味着我们还会是敌人。”他轻声说着,“除非你们能证明你们有能力弥补这些损失并且将它向着有利于阿拉伯人的方向转变,不然,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伯顿如堕冰窟,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了。麦克尼尔的预感是正确的,卡萨德果然在获得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后尝试着用其掌握的资源和他们公开对抗而不是互相合作。他早该承认这一点,但是对游戏规则的揣测让伯顿忽视了潜在的风险,而且他一直认为他可以凭借着和卡萨德之间的私人关系消除双方之间的矛盾,看来这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等等。不,如果卡萨德真的已经做出了决定,以这位恐怖亲王的性格,他不会亲自跑来通知伯顿,而是会真正让伯顿和其他人在一场堪称必死无疑的袭击中沉痛地承认现实。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还有谈一谈的余地”他急切地对卡萨德解释着,“好吧,尽管我没什么信心,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会尝试着去转变合众国带来的附加损失,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那骷髅般的脸上挂出了戏谑的假笑。

    “证明你们是和平使者而不是战争贩子”他自言自语着,“这里倒是有一个机会不久之前,吉欧特隆公司的测试团队在袭击信仰卫士团之后突然失踪了,连带着失踪的还有一架9型as机甲。我掌握的情报倾向于认定这架as机甲将在不久后出现在库尔德斯坦某地的武装冲突中。”

    “是你干的”伯顿条件反射一般地反问。

    “如果是这样,现在你的脑袋已经被轰掉了。”

    “也对。”伯顿咳嗽了一声,把目光从另一个库尔德女人的身上移开,“那我就代表麦克尼尔接受你的条件了,到时候你可别想抵赖在你死而复生的时候,李林应该把你需要知道的信息都交给你了。我猜你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第二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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