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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6e3巴比伦之囚10

    伊拉克北部疫区内的战斗持续了许久也没结束,冒险配合友军深入疫区的哈瓦少校惊恐地意识到负责封锁疫区的美伊联军撒了谎。但是,他已经无路可退,除了同自己的盟友们并肩作战、把疫区内的真实情况调查个水落石出之外,别无他法,否则等待着他的将是一连串意外。

    长脸的伊拉克青年军官朝着左侧瓦砾堆上的盟友们看去,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他弄不懂为什么彼得伯顿能够和这些伊拉克人本应同他更亲切一些的同胞们有着这么多的共同语言。美军是伊拉克人的守护者,这不假;然而许多美军士兵即便在伊拉克服役多年也从来不屑于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常识。相比之下,彼得伯顿则算得上另一种极端,他对本地情况的了解甚至比一些不谙世事的本地伊拉克人还要深入。

    “如果你多把心思放在那些肢体坏死、身体表皮腐烂生蛆的可怜人,那些乞丐和弃婴,那些快饿死却只能等着一旁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照的儿童放在这些人身上,我觉得你至少不会在每次见到新出现的食人症重症患者时都会大喊一句死人复活了。”同哈瓦少校的想象相去甚远的是,和伯顿一起坐在瓦砾堆上休息的卡萨德正以无比严厉的语气指责伯顿的大惊小怪,“有你这样的朋友,简直让我为自己感到羞愧。”

    见伯顿毫无反应,卡萨德郁闷地偏过头去,继续说着不痛不痒的废话。但凡伯顿能听进去他的半句劝告,那这人就不是伯顿了。凭着卡萨德对伯顿的了解,他可以果断地说,彼得伯顿是一个不介意为了达成目的而做出任何伪装的人。亲眼见过伯顿做祷告的卡萨德也一度被那副虔诚的模样所折服,如果不是因为他同伯顿相处了十年左右,光是这表象就足以欺骗他。

    “说完了”卡萨德的偃旗息鼓给了伯顿反击的机会,“看不惯我,或者看不惯我们,那你就自己去做事嘛,我们又没拦着你。”说到这里,他狡黠地笑了笑,意有所指,“你看看博尚那家伙他完全脱离了麦克尼尔的管理,可是每一次都能把他所负责的工作办得非常出色。要是你也有这样的本事,我敢保证,我们当中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愿意找你的麻烦。”

    “算了吧,博尚就算和你们分离但仍然同你们有着几乎一致的目标。”卡萨德摇了摇头,“而我你是懂我的,伯顿。我跟你们合作只是因为不想就这么去死、不想轻易地把重新拥有的生命浪费掉。”

    “不要紧,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才是真理。”伯顿嘿嘿一笑,他在卡萨德面前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觉,“我先提醒你,谁都不想让团队里出现第二个麦克尼尔。那种人有一个就够了,而且恰到好处;再多一个,大家都会不舒服。”

    卡萨德眨了眨眼睛,正要说些什么,只见几名美军士兵从一旁被倒塌的建筑掩埋的壕沟里翻越而出,向着伯顿爬来。领头的士兵顾不上敬礼或是说什么敬语,只是简单地对伯顿报告说,他们在前方发现了一些正在大街上互相啃咬的僵尸。

    僵尸之间会互相啃噬,这还是美军和吉欧特隆公司最近才发现的新现象。首次决定将奇怪的病症命名为食人症患者的几个星期内,吉欧特隆公司的调查结果倾向于认为入侵食人症患者大脑的病毒会最终完全破坏大脑并导致患者死亡,因而这种疫病从长期角度来说并没有那么严重的传染性。尽管如此,对僵尸行为的研究和观测从未停止,病毒将患者改造得具有病态的食人欲这一点也成为了吉欧特隆公司的重点分析目标之一。

    那么,这种互相吞噬行为能够延缓病毒破坏脑部的进程吗如果长期得不到食物,僵尸们会在病毒破坏大脑之前被饿死吗这一切秘密都藏在吉欧特隆公司的实验室里,而外人只能通过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来尽可能地逼近真相。

    不过,不管食人症患者的真正行动规律是什么,僵尸之间开始互相吞噬至少证明它们已经在此被围困了很长时间。一般来说,僵尸会优先寻找未被感染的正常人充当食物。

    “我就是很好奇从哪来了这么多僵尸。”伯顿熄灭了香烟,拍了拍战术背心上的尘土,“你们之前封锁了城市,后来哈瓦少校也没有做什么更改,但现在这座城镇里有数量比以前更多的僵尸。”他忧心忡忡地回望着一路上那些被他们控制的据点,这都是确保他们在战局不利时能够撤离的重要保障,“而且,我们的友军还把信仰卫士团放进了这里。”

    “我们不如对友军解释说,信仰卫士团偷偷抓捕了大量平民并使用平民做人体实验。”查理袁艰难地沿着坡度陡峭的瓦砾堆斜坡爬了上来,但瓦砾堆的顶部只容得下一两个人,他也只得尴尬地站在伯顿面前,仿佛伯顿是他的长官而他是伯顿的下属,“这事自然不能对外界声张,可对内解释倒还算逻辑通顺。”

    “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伯顿笑逐颜开,便叮嘱卡萨德注意将人手布置到城镇的险要地带,“不管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们只需要我们自己的那个结果。现在,是时候找出信仰卫士团做人体实验的证据了。”

    卡萨德曾经使用围困战术对抗僵尸群,现在盘踞在镇子外围的信仰卫士团也使用了大致相同的策略。显而易见的是,人手更加充足且战术更加疯狂、更加不计后果的信仰卫士团的行动带来了更好的效果,大量在街道上徘徊的僵尸忙着互相啃噬同类,完全没注意到还有一队正常人蹑手蹑脚地从他们身旁通过。注意到被食人欲彻底压倒一切本能的僵尸缺乏攻击性后,伯顿果断地建议哈瓦少校趁此机会冲破遍布僵尸的区域、一举抵达靠近镇子中心那座医院附近的建筑群。

    半信半疑的伊拉克军官没有立即采纳伯顿的意见,他先同查理袁和卡萨德进行了讨论,而后才决定出发。士兵们尽可能地保持沉默,以免他们又突然引来僵尸们的兴趣。

    隔着两栋屋子之间的小路,约翰朴好奇地望着正在啃咬一具死尸抱歉,只是快死的僵尸的另一具僵尸。

    “我感觉他们现在不会有任何反应。”他对着路过的伯顿说道,“食人症患者攻击我们,只是因为被食人欲驱使,现在他们忙于满足自己的食人欲,攻击性大概处在最低点吧。”

    “很不错的想法,不过可惜的是您的猜想需要我们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得到检验。”伯顿推了他一把,“下次优先执行长官的命令,少胡思乱想。”

    照理说,从这么危险的地方通过,他们应该快点赶路才是。实际上,担心众人一不小心全部冲进陷阱的哈瓦少校十分谨慎,他不断地派出侦察兵探明前方情况,同时尝试在城镇内不同据点保留一定量的驻军以维持退路的安全。这么做的代价是他们手边可调动的作战人员伴随着他们不断地深入城镇而变得越来越少,但哈瓦少校的担忧又不能说是多余的。友军不负责任、既不清理僵尸也没有认真地执行封锁条例,他们若是再没心没肺地胡来,付出代价的将会是所有人。

    附近顿时又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僵尸不成句的呓语和撕咬彼此的声音回荡在楼宇间。被击退的信仰卫士团部队已经向着城镇另一侧撤退,伯顿猜想这些人大概很快就会知难而退、完全离开,届时他们正好顺手接收这里并将镇子完全掌握在可信人士的手中。

    “哈瓦少校,当时从你手里接管了镇子的美军是怎么安排后续处理事项的”伯顿越想越认为是负责这一工作的美军指挥官渎职了,当然也不排除无能的伊拉克指挥官把工作搞砸的可能性,“当时封锁已经开始,他们应该很清楚这里的危险性。”

    “按你们的作风,我自然是对详情一无所知的。”哈瓦少校白了伯顿一眼,“他们只管让我走人,那好,我也只能尊重他们的要求了。”

    “什么都没说”查理袁半信半疑。

    “当然。”哈瓦少校的脸色变得通红,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堪称耻辱的经历,“我们的人在这里流血牺牲,可是你们的人来了以后说赶我们走就立刻动手,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他们。”

    伯顿本来想说驻伊美军的行为和驻库尔德斯坦美军毫无关系,不过他担心哈瓦少校因此而格外地看低他,于是及时地止住了话头。众人艰难地走出了僵尸密布的地区,停下来商讨着按先前的分工前往医院周边不同区块调查信仰卫士团的活动,忽然只听得一声巨响,后方的一栋建筑物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废墟残骸完全堵塞了士兵们的退路。

    大惊失色的联军士兵们见其中一条退路被封锁,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要寻找新的道路。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路旁的废墟中忽然钻出了许多身穿深绿色迷彩服的士兵,朝着这些方寸大乱的联军士兵开火。彼得伯顿在一片混乱中没法有效地协助查理袁指挥部队,他心一横,索性丢下身边的士兵、径直沿着他所认为的安全道路撤出敌人的火力覆盖区域。其他人见伯顿找到了逃生的办法,也一股脑地跟上了他,这把那条挤在两处废墟之间的小路弄得一时臃肿无比。

    “侦察兵出来向我报告”查理袁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们的工作”

    “长官,后面全都是”

    查理袁再也顾不得训斥手下了,因为他也察觉到两大群僵尸从不同方向朝他们逼近。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假如他们不快一点撤出这里,就会被两群僵尸夹击、死得无比凄惨。大敌当前,彼得伯顿冲到了队伍最前面,并呼吁那些平日作风勇猛的士兵同他一起冲锋陷阵。这些临时组织起来的敢死队员走在最前面,用轻机枪向着面前的僵尸扫射,把一具又一具僵尸打得骨断筋折、支离破碎。

    队伍后侧的情况却完全不同。目睹着僵尸群越来越近,加之身边的同伴们不时地被暗处射来的子弹击中,本应具备着较高心理承受能力的殿后士兵们只想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但他们却刚刚接受了查理袁和哈瓦少校的命令,只能在此死守而不得转头逃跑。僵尸群冲进小路之前,这些士兵们尚且还能保持镇定;等僵尸群离他们越来越近、僵尸们身上喷溅出的血水都能洒到他们的脸上时,连最勇敢的士兵也只剩下了逃命的心思。

    眼见最前面的僵尸就要扑到自己身上,一名美军士兵朝着右侧的伊拉克士兵瞧了一眼,突然伸出右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只是刹那间,跌倒后来不及爬起的伊拉克士兵就被僵尸群淹没了。

    新猎物的到来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僵尸群的前进速度,然而还有更多没机会争抢食物的僵尸继续朝着联军士兵们的队伍冲锋。给同伴们争取到了撤退时间的美军士兵心虚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众人的反应,见似乎没人怀疑是自己害死了刚才那名伊拉克士兵,便放心地打算故伎重演,不想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旁边的士兵只顾着逃命,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尝试着把他救出僵尸群的魔爪。

    被逼退到狭窄地带并失去行动的灵活性,这是伯顿一向极力避免的。然而,就算他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可能把路过的每一栋建筑都排查一番,更不必说排查建筑带来的危险说不定还胜过了直截了当地沿着看起来并不安全的道路前进。想清楚敌人只是想利用有利环境和遍布城镇内的僵尸以更小的代价歼灭他们后,伯顿心中的慌乱反而减轻了不少安布雷拉也需要使用种种小计策,这些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家伙终究只是同他一样迟早要被埋进坟墓的凡人。

    彼得伯顿迅速放慢了脚步,以便让自己有机会向长官提出新的策略。

    “长官,敌人显然正在把我们往他们的陷阱里赶。”轻机枪的鸣响塞着伯顿的耳朵,他很难想象自己在这种环境下同战友们讨论一些关乎他们真正目的之类的话题,而能够大声喊出来的也只有众所周知的紧急消息,“唯一不钻进陷阱的办法就是主动冲到更危险的地方去连他们都不敢轻易去的地方”

    伯顿的荒唐发言让众人闻之色变,然而他们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尝试着考虑伯顿的方案。一行人在伯顿的率领下突破了僵尸群的封锁,没有向着更安全的方向转移,反而一头扎进了僵尸密度更大的城镇中心区域。哈瓦少校回头一看,手下人马七零八落,来自黎凡特旅的盟友们也下落不明,一时悲从中来,紧跟在查理袁身后警告道

    “我这些人的死伤都要算在你们头上。”

    没命地向前逃窜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伯顿的方法居然奏效了。他们沿着更危险的道路前进,但身后如影随形的枪声反而变得越来越稀疏,乐观的士兵们便猜想这一定是敌人由于害怕身处险境而忘记设立陷阱且不敢追击,于是又变得随意起来,浑然不觉自己仍然深陷魔窟之中。

    出主意的人自己可不这么认为。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被不明敌人和僵尸群同时夹击的窘境,但城镇核心地带的僵尸更多,况且现在他们同后方预备部队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了。接下来,他们每走一步都必须十分小心谨慎,不然很容易迎来满盘皆输的结局。

    “糟了,黎凡特旅的人刚才和我们失散了。”伯顿大叫不妙,但随即就放弃了回去搜索卡萨德的念头,“还是先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再说。”

    经伯顿一提醒,终于有人想起来黎凡特旅在遭遇僵尸冲击时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逃离现场而不是和他们一起离开。众人议论纷纷,都说黎凡特旅凶多吉少。还是哈瓦少校出面止住了众人的议论,他强硬地表态说,必须先寻找适合反击敌人并休整的阵地再考虑救援友军。此外,查理袁也向士兵们表示,从北方赶来的援军已经上路了。

    大部分人更愿意相信黎凡特旅只是慌乱之下忘记了配合友军,真不知有朝一日他们知道卡萨德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友军分开时会作何感想。

    僵尸不受控制,这成为了卡萨德甩开敌人追击的有利条件。既然敌人不能精确地像指挥士兵一样控制僵尸的活动,这些散布在城镇里的僵尸也就只能成为干扰因素而不是用于歼灭入侵者的决定性因素。带着自己的人马迅速撤出包围圈后,卡萨德没有试图前去营救友军,而是随即返回原位置伏击刚准备撤出战场的敌人。

    然而,战斗刚开始,附近的侦察兵便报告说又有一群僵尸正在赶往这里。不想被敌人夹击的卡萨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身穿深绿色制服的敌人逃走,他坚信这是安布雷拉的爪牙,若是能将其中几人变成尸体并从他们的身上找到那个红白伞徽章,那就再好不过了。放下了不切实际的念头后,卡萨德决定按原计划继续向镇子中央地带前进,他对自己的盟友们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信心。

    尸体在战场上常见得很,但历史上没有哪一次战争中的尸体能像今天出现在疫区内的众多尸体这样给路过的士兵们造成难以想象的心理阴影。当士兵们经过路旁躺倒的尸体附近时,他们总要格外地小心谨慎,甚至主动上前尝试着砍掉尸体的脑袋、朝尸体的头部开火,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某一具不起眼的尸体突然站起来成为他们的威胁。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倒是不值得如此关注,只可惜类似的尸骨在附近并不多见。

    提心吊胆的黎凡特旅士兵们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街道边堆积着十几具尸体,这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其中一名士兵将此事报告给了卡萨德,后者同样感到有些奇怪。尸体散布在这座城镇各处,唯独不大可能自然地集中堆积在某个区域,因为现在这座镇子里的死人其实都是大脑被彻底破坏后再也无法活动的僵尸。

    “检查这附近的建筑,看看到底是谁在活动。”卡萨德也上前检查尸体,当他发觉尸体普遍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时,不禁产生了不祥的预感。镇子里的食人症最先从医院里爆发,这是他所能唯一确认的一点,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目击到安布雷拉或是其他某个武装组织的人跑到镇子里散布病毒的那一幕。归根结底,眼见为实,见不到的事情终究只能靠推测来补全缺陷。

    黎凡特旅的士兵们一拥而上,首先瞄准了离尸体堆最近的屋子。他们刚抵达屋子后门,便见有一名戴着网格花纹头巾、身穿白色袍子的大胡子青年男子推开后门走出,结果此人当即被一把步枪顶在了脑门上。他害怕得浑身颤抖,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饶了。面对着同样神经紧张的黎凡特旅士兵们,手无寸铁的大胡子双手向后抓着墙壁,随即就被另一个身强力壮的黎凡特旅士兵揪出门外、按倒在地。其余的士兵鱼贯而入,开辟了通向建筑内部的道路。

    卡萨德不紧不慢地跟在士兵们后方,他早就打定主意暂时和盟友分开了。无他,凭他现在的情况,很容易在长时间使用同一个身份的时候暴露真实身份,而那正是卡萨德极力要避免的。

    “我们发现了疑似实验室的房间。”右侧的走廊里有一名士兵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向他汇报,“但是我们担心动武引来更大的危险。”

    “我自己过去。”

    同样披着长袍的卡萨德踮着脚来到房间门口,他从门外朝里望去,惊恐万分地发现躺在房间里的一张张床上的全都是食人症患者。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一个披着白大褂、缠着头巾的家伙在忙碌。那人手里晃着许多装有药水的瓶瓶罐罐,看他那模样,只要摔倒一次就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阿卜杜拉赫曼,你怎么才回来”那人听到了卡萨德的脚步声,“我们得”

    两人都愣住了。出现在卡萨德眼中的这张脸,不属于任何一个伊拉克阿拉伯人,而属于一个东亚人被眼镜装点得更加儒雅的面孔,还有那身藏在白大褂下的肌肉,无不证明这个人明明应该叫岛田真司而不应该是一个穿着阿拉伯式服装的出现在伊拉克的可疑人。

    “asakhi”长得和岛田真司一模一样的人结结巴巴地用读音很奇怪的某种语言说着后面的黎凡特旅士兵根本听不懂的话。

    “。”

    卡萨德替他补上了最后一个音节,又举起右手握拳示意后方的士兵暂时退出房间。众人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他们惴惴不安地等候在外面,每个人的思绪中都翻滚着不同的念头。

    “自学的”卡萨德盯着这个他生前甚至没在意过名字的家伙,“学得倒是挺快,就是读音有点奇怪你们日本人都这么说话吗”没等岛田真司回答,他又随意地指着房间里这些安稳地躺在病床上但身上已经出现了坏死斑点的僵尸,“看起来你好像是信仰卫士团的人,我认得出你的右臂上那个专门给外国志愿者的书法徽章。”

    “无关紧要。”岛田真司晃着脑袋,“假意改信,日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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