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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8be5整合20

    “在撤回这里之前,我已经想办法通知他们分头突围了。”满脸土灰的卡尔多苏上校跳下战马,欣慰地向着麦克尼尔笑了笑,“这样做,也许还能保存一部分实力。”

    “看样子我们又一次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他们可能以为我方的主力都集中在高地附近。”麦克尼尔平静地接受了结果,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等不及要看着他们发现自己被欺骗时的表情了。”

    炸开阿拉瓜亚河与另外两条河流汇合之处的河堤从而制造洪水、阻拦敌军,多少为第四骑兵团争取了一些时间。获悉劳动营即将弃守塞萨尔后,卡尔多苏上校当机立断地要求还处在防线上的各部队响应第11师的命令,但他自己却没有要突围撤退的意思。又一次完成了对敌军的袭击后,他率领其余的骑兵部队撤回到高地补给站点附近,并堂而皇之地又一次在阵地上升起了共和军的三色旗。

    此时,联邦军阻止共和军第11师撤退的计划已经失败。要不了多久,敌人就会发现真相并把怒火发泄到疑似被围困的第四骑兵团主力部队身上。麦克尼尔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切的到来,他在决定派斯塔弗罗斯去炸开河堤时就已经考虑到了第四骑兵团的结局。

    但并不是所有共和军指挥官都决定放弃突围的希望。和卡尔多苏上校会合后,有伤在身的奥利维拉中校主动提出由自己坚守阵地、让卡尔多苏上校率领残余兵力中还能战斗的有生力量从高地后方趁着敌人的包围圈还未合拢时突围。

    “敌人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他们在这次战役遭遇了多次失利,而且也未能完成其原定的任务所以,把我们这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耻辱的部队歼灭可能是他们在进攻阿尔塔斯巴雷拉斯之前所能取得的唯一战果了。”奥利维拉中校恳切地向卡尔多苏上校申请由自己留下来组织防御工作,“多撤出去一个人,就能为我们的事业多保存一份力量。”

    在5月7日凌晨,已经在半夜和洪水搏斗了许久的联邦军重新集结兵力发起进攻,这一次他们所遭遇的抵抗力度远远小于预期。等到立功心切的联邦军士兵们占据一处处阵地时,他们失望地发现防线后方空空如也,驻守在这里的共和军想必早就已经撤离了。

    与此同时,险些被洪水连人带营地一起冲走的第十步兵团经过短暂的交火后攻入塞萨尔并歼灭了第四骑兵团留守在此处的部队。从被抓获的俘虏口中得知第四骑兵团没有后撤而是向东南方向退回高地附近后,萨尔加多上校急忙将这一情况报告了师指挥部并指出这是他们一举围歼第四骑兵团的大好时机。

    在第十步兵团等待第一步兵师指挥部答复期间,对敌军动向进行了侦察的卡尔多苏上校驳回了奥利维拉中校的要求并托付给了对方另一项使命。

    “在圣保罗那次,我们是因为物资不足和友军频繁叛变而失败。”他严肃地要求奥利维拉中校务必服从安排,“而这一次,我们的失败大半是军事意义上的。奥利维拉,你要让科斯塔将军还有战争委员会明白这一点你做过指挥官,做过参谋长,现在又成功地把我们这支部队里的不稳定因素降到了最小。有些事由你来说,更方便一些。”

    “这很难。”奥利维拉中校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说自己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突围,“我们跑不掉。”

    “您不必担心,现在走还来得及。”麦克尼尔替卡尔多苏上校说了几句,“另外,我们可以给您吸引足够多的火力。”

    见麦克尼尔和卡尔多苏上校把话说得毫无回旋余地,奥利维拉中校很不情愿地接受了命令。他从阵地上抽调了四百多名未负伤或伤势轻微的士兵,而后静悄悄地离开了高地、沿着还没有被敌人完全封锁的小路撤退了。

    现在,第四骑兵团在高地附近只剩下几百号人了。迈克尔麦克尼尔将这些士兵沿着先前构筑的防御阵地安排到紧要位置,希望能够在敌人发起总攻时多支撑一阵子。

    “也许我们应该向师指挥部申请支援。”彼得伯顿对现状仍有很大的意见,他对麦克尼尔完全不留后路一事耿耿于怀,“反正他们已经安全撤退了,就算他们的主力部队都在阿尔塔斯巴雷拉斯,这时候他们理应有能力让尚未渡河的部队南下支援我们。”

    “不见得。”尼克西摩尔帕克冷笑着,他对共和军始终抱着警惕,“我看他们倒要庆幸摆脱了我们这个包袱”

    “别把问题说得那么严重,帕克。”麦克尼尔蹲在沙袋后方,拿起望远镜观察山下的敌军。由于洪水的影响,敌人的速度比预想中慢了一些,但他们仍然牢固地封锁了第四骑兵团的大部分逃跑路线,“我相信科斯塔将军会来支援我们。然而,那样一来我们给敌人制造的阻碍就会反过来威胁到他,而且第11师也会重新陷入到危险之中。”

    回想起科斯塔少将对大卫塞拉少校所说的话,麦克尼尔从共和军身上看到了一些过去他曾经忽略的东西。也许共和军在一些更激进的思想指导下进行着这场战争,然而麦克尼尔却无法否认其中的部分理念和他们的先辈面临君主和贵族的暴力时所思所想的一切是重合的。当他重新审视自己原先的想法时,除了对共和军所描绘的未来的担忧仍然存在之外,其他的敌意多少有些站不住脚了。

    “我承认我们带来了许多暴力冲突,这是客观存在而且无法避免的。”科斯塔少将单独留下塞拉少校谈话的那一天,这位年逾七旬的老将军诚心诚意地尝试说服被共和军毁掉了大好前程的原代理市长接受现状并为着更光明的未来而奋战,“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把过去的一切称之为和谐,那么我有理由认为你们会在几十年前成为坚定的保皇派、去为了皇帝和贵族的利益而抛洒热血。因为,他们当年也是这样说的共和派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冲突。”

    系统性的、无声无息的暴力比直白的暴力潜移默化地杀死了更多人,这一对塞拉少校来说无比新奇的观点极大程度地冲击了他原有的想法。再往前追溯几代人,欧洲的共和派同样带来了许多新的冲突,甚至让世界血流成河,然而君主的时代终究在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迎来了不可避免的终结,跟着他们一起走向终结的还有那些用来维护其权力并间接造成了无数悲剧的法律。

    大卫塞拉并不知道下一个时代会变成什么样。历史总是在前进的,每一个时代的人们都相信自己可能处于尽善尽美的顶点并相信当前的繁荣和文明能够持续下去,但这样的幻想在过去的几千年里曾经多次被打破。那么,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所塑造出的说不定也仅仅是一种幻想,尽管共和军所主张的未来并不一定是下一个时代的先声。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继续思考了。敌人把他们团团包围,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5月7日早上七点左右,认为第四骑兵团主力部队被困在高地上的联邦军向着高地发起了猛攻。此前,位于高地附近的共和军炮兵阵地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而且这一隐患始终没有被铲除。为了削弱共和军的火力,联邦军派遣猎兵部队从高地较陡峭的一侧绕路偷袭,企图尽快接近并摧毁第四骑兵团的炮兵部队。

    欣然领命前往的联邦军猎兵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陡坡下方,打算从这里攀爬上去。细心的士兵们发现,陡坡上有很多用树木人为抬高后加固的阶梯,这让他们喜出望外。

    “敌人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给自己留下的方便办法反过来便宜了我们。”猎兵们只觉得胜利近在眼前,“趁此机会,把他们全部拿下。”

    相信胜利近在眼前的联邦军猎兵们争先恐后地向着上方攀登,然而就在他们前进到半路上时,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巨响,下方这些由不稳定的土木结构勉强维持的阶梯顿时土崩瓦解。惊慌失措的联邦军猎兵们企图临时寻找到可攀附的障碍物,可惜他们在战场上拼搏了这么久也未曾有过应付山体滑坡或类似事故的经验,以至于上百名士兵当即被泥土洪流冲下山、成了一堆被掩埋在土灰下方的无名尸骨。

    成功地解决了后顾之忧的伯顿叹了一口气,这下他亲自切断了部队最后的撤退路线。

    “我们回去帮麦克尼尔吧,正面的压力很大。”他拍了拍仍在失魂落魄地望着被摧毁的阶梯原址的帕克,“喂,别想那么多了,你难道还指望这时候有什么奇迹发生不成”

    “为什么会这样呢”帕克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他们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以为”

    “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伙计。”彼得伯顿从口袋里抽出最后一根香烟,但他找了半天也没从身上找到火柴,只得尴尬地把没点燃的香烟叼在嘴里,“我这样说,你肯定会不高兴。你这辈子太走运了,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于意外事故,所以你好像会觉得上帝永远眷顾你”

    争执只持续了片刻便停止了。伯顿和帕克带领他们埋伏在后方陡坡旁的队伍返回了前线,这时已经有上千名敌军士兵从南方涌了上来。迈克尔麦克尼尔按照梯度设置防御力量,以最大程度地削弱敌人的攻势,但敌军炮兵部队仍然给守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只要阵地上的机枪稍有停顿,联邦军士兵们便会从树林里钻出,争先恐后地朝着共和军的防线冲锋。面对着毫无畏惧的敌人,孤注一掷的麦克尼尔全无后退的打算,他和其他士兵一样留在防线里,等待着把下一个冲进战壕的敌人用刺刀刺死。脸上闪耀着狂热和兴奋的敌人大喊大叫着越过了沙袋,迎接他们的是数不尽的刺刀还有共和军士兵们同样愤怒的面孔。刚要把尸体甩开的共和军士兵们不可避免地被下一个冲进战壕的敌人撞翻,又一场不亚于幼儿园学童打滚的肉搏战开始了。

    麦克尼尔把匕首从又一名敌军的脖子上拔出,举起步枪,返回沙袋前方对准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一名敌军士兵开火。子弹贯穿了敌人的大腿,那人惨叫着跌倒在地,很快就被后面的士兵踩了过去。眼见同一条战线上的士兵们已经无法维持对敌人的压制,麦克尼尔只得吹响了哨子、要战友们继续撤退。

    他沿着侧面的战壕向上方转移,子弹接连不断地从他的耳边飞过。敌人猖狂的嘶吼声近在耳边,这些忠心耿耿地为整合运动效忠的刽子手们坚信今天的胜利终将属于他们。是的,敌人大概是要赢了,可战斗还会继续下去俄国人还有nod兄弟会胜利的次数可比整合运动要多出很多,但盟军还有后来的gdi仍然会一次次地把他们打倒。

    撤退到了上方的麦克尼尔同伯顿和帕克会合,这里只有几十名士兵看守防线。

    “给我把枪。”麦克尼尔指了指卡壳的步枪,“它已经没用了。”

    “我这里倒是有把还能用的枪,可是没子弹。”伯顿勉强地笑了笑,把脚边的步枪丢给了麦克尼尔,“呃,也许我该考虑一些咱们之前忽略过的事情了。比如说,整合运动会遵守相关的国际公约吗”

    “如果那些文件有用的话,说不定战争已经从人类世界消失了。”麦克尼尔白了他一眼,“尽力而为吧,各位。”

    但他终究没有办法仅凭手头的这些士兵战胜成千上万的敌人。密集的炮火覆盖了全部阵地,大部分幸存下来的共和军士兵只能龟缩在战壕中或掩体后方。少数英勇地站出来还击的士兵甚至刚露头就被十几个敌人同时瞄准、马上去见了上帝。在确认守军已经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后,担心第四骑兵团仍然埋伏了兵力的联邦军便安排部队绕过防线、去把山上那几面令人恼火的旗帜拔掉。

    被压制在战壕里的麦克尼尔知道自己没法再等下去了。从后方传来的喊杀声响起时,他果断地跳出了战壕,要战友们和自己一同向敌人的进攻部队冲锋、从侧面袭击这些忙于向前试探第四骑兵团实力的先遣部队。

    这是第四骑兵团的最后一次冲击了。就在麦克尼尔和残存的守军跃出战壕的同一时间,卡尔多苏上校也指挥着剩余的骑兵部队向着目瞪口呆的敌人发起了进攻。他们的兵锋直指联邦军第十步兵团的前线指挥部,而害怕自己在胜利前夕成为刀下鬼的联邦军指挥官们连忙要求部队来保护指挥部。

    “各位,敌人没有预备队了,这是他们所剩的全部兵力”萨尔加多上校在获悉上山拔掉共和军军旗的士兵们一无所获后终于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耍了,“把他们全部歼灭”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卫兵一声不吭地倒地不起。疑惑的卡尔多苏上校回头望去,正见到一群共和军士兵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冲来。悄悄后退了几步的联邦军指挥官连忙下令拦截这些不怕死的对手,他很高兴地看到那些英勇无畏的敌人马上就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在第四骑兵团最后一支骑兵部队也倒在了机枪前之后,与共和军对峙许久却未能取得什么实质战果的联邦军终于可以得意地宣布他们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被炮弹震晕过去的麦克尼尔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他试着活动一下四肢,在确认四肢都完好无损的同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夕阳柔和地将阳光投射在河边,被五花大绑的俘虏们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敌人对他们命运的最终裁决。

    “哦,你终于醒了。”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伯顿小声说着,“我不怪你,这是不可避免的”

    麦克尼尔看了看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帕克,又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斯塔弗罗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没什么可后悔的,尽管他在得知共和军第11师确实下达了撤退指令后多少感到有些遗憾。

    身旁看守他们的联邦军士兵们议论纷纷,言语中提到了5月7日当天的许多意外。据说,有一支共和军部队试图南下救援被困的第四骑兵团,不过从东侧及时赶到的联邦军阻止了他们并迫使共和军再度撤回阿尔塔斯巴雷拉斯。联邦军士兵们不了解那支部队的详细信息,有人说那是第四骑兵团真正的主力部队前来回援,也有人说那是共和军第11师的援手。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自去年7月圣保罗起义以来给联邦军带来了无数麻烦的第四骑兵团将在此迎来它的终结。

    附近的联邦军士兵们还在忙于清理淤泥,这时来自他们的惊呼吸引了麦克尼尔的注意力。他看到有一名趾高气昂的军官在其他士兵的前呼后拥之下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那人领章上的三颗八角星无疑已经向众人展示了其主人的身份。

    爱德华多萨尔加多来到俘虏们面前,他花了好一阵才找出打扮得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的卡尔多苏上校。

    “你可真是不小心。”胜利者和颜悦色地对失败者表示着自己的特殊关照,“你看哪,我们差一点把你当成普通士兵了”

    “其实你没有必要单独说这一点。”卡尔多苏上校冷漠地答道,“能和他们同生共死反而是我的荣幸。”

    “看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把自己贬低得和贱民一样,我非常心痛。”萨尔加多上校直起腰,环顾着俘虏们,向着身旁的士兵们发号施令,“把参加了民族解放同盟的人都找出来”

    勤快的联邦军士兵们很快从俘虏中挑出了那些在加入共和军之后走得比战友们多一步的激进分子。令包括麦克尼尔在内的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被敌人推到队伍最前列的竟然是大卫塞拉少校。他们从未听塞拉少校或团里的其他军官说过类似的事情。

    萨尔加多上校来到原代理市长面前,接过手下递来的一张纸,把它送到塞拉少校面前。

    “这是你吗”他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是。”

    “那就好。”面相几乎和卡尔多苏上校一样和蔼的萨尔加多上校点了点头,“我怕我们搞错了毕竟,一位有着大好前程的军官做出这种不明智的选择,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几个月前我或许也会这么说,但现在不会了。”塞拉少校横眉冷对着敌人的虚情假意,“在一群大奴隶主手下充当小奴隶主没什么光荣的。”

    “好,说得好啊”萨尔加多上校拍了拍手,算是为对手的伶牙俐齿而鼓掌欢呼,“把他们拉去河边枪毙。”

    凶恶的联邦军士兵一拥而上,把塞拉少校等人带走了。没过多久,附近便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声。

    “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萨尔加多上校回到卡尔多苏上校身旁,他似乎仍指望着老同学能诚心诚意地悔改,“首恶均已伏法,只要你们现在做个声明,我可以考虑向上级请求保你们一命。”

    卡尔多苏上校环视着一片沉默的俘虏们,嘴边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

    有些气急败坏的联邦军军官们架起卡尔多苏上校,把他和其他残存的俘虏押送到了刚被洪水席卷过的沼泽地边。那里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大坑,许多联邦军士兵满头大汗地在把大坑继续拓宽、加深。

    “请。”萨尔加多上校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最近我们这边也出现了物资紧张浪费子弹的事情可不能做啊。”

    附近看守俘虏的联邦军士兵们不由分说地把清醒着的和还在昏迷中的俘虏们都推进了大坑里,而后立即开始往坑中填土。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的麦克尼尔见状,叫战友们把倒地不起的斯塔弗罗斯护在中央位置,免得倒霉的希腊人头一个被泥浆淹死。

    “整合运动的走狗们,给老子听好了今天是我们,明天就轮到你们”麦克尼尔大笑着向大坑边缘的联邦军士兵们喊着,“我们先走一步,替你们到主那里问问你们的罪行该让你们下几层地狱”

    让革命的歌成为广袤天空下,

    迎风招展的发光斗篷,

    这叛逆的歌能从不光彩的

    斑斑劣迹中拯救我们

    让伟大的颂歌来诉说,

    新的希望所在

    用胜利的愿景去激励那些,

    未来将挺身而出扞卫它的人

    脸色铁青的萨尔加多上校来到大坑边,从士兵手中夺过步枪,瞄准了领唱的卡尔多苏上校。他不想听到这首歌,更不想听到这群名副其实的叛贼唱出它。

    “闭嘴”他冲着俘虏们破口大骂,“不许唱”

    自由啊自由啊

    在我们之上展开你的翅膀。

    穿过暴风雨的挣扎,

    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

    稀稀拉拉的合唱把军官们激怒了,他们催促着士兵快些把这群叛徒活埋,但士兵们当中反而没人敢动手了。多少年来,他们从小到大都听着类似的故事,知晓建立旧共和国的先驱们推翻巴西帝国的光荣事迹,这首为庆祝共和国的成立而奏响的歌曲只会刺伤那些恰恰在侮辱它一切的人。

    听着手下当中也响起歌声的萨尔加多上校阴沉着脸,让身旁的几名军官把机枪抬过来。就在此时,一名骑兵从后方策马而至,那人大呼小叫着扑在萨尔加多上校面前,几乎把后者撞翻。

    “上校,有最新命令”骑马前来报信的中尉把一纸电文递给上校,“您看”

    “什么”萨尔加多上校只看了一眼就瞪圆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内容,“什么见鬼的特赦哪个混账下的命令”

    大坑里的俘虏们听到上方的争吵声,好奇地停下了合唱并竖起耳朵聆听着。他们能听出萨尔加多上校的恼火,但这份恼火也在前来报信的军官多次强调新命令和违反命令的后果之后变成了无奈。不一会,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上校便来到深坑旁,有气无力地让卫兵们把俘虏捞上来。

    劫后余生的俘虏们喜极而泣,他们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正如卡尔多苏上校所说,只要他们一息尚存,这场战斗还将继续下去。就算不是在战场上,也会发生在整合运动治下的每一个角落。

    迈克尔麦克尼尔望着远方的夕阳,他和战友们抬着昏迷不醒的斯塔弗罗斯,一瘸一拐地向着血色的河滩走去。在他们四周,不知在庆祝谁的胜利的歌声依旧响彻云霄

    我们不能相信那段日子里,

    奴隶制还残留在如此高贵国度。

    现在黎明的红霞,

    迎接兄弟们,而不是敌对的暴君。

    我们都是平等的未来,我们团结一致,

    我们将知道如何

    高举我们庄严纯洁的旗帜,

    从祖国的祭坛上凯旋

    如果没有那些先驱者,

    我们的红旗也不会被染红,

    英雄蒂菈憕特斯的鲜血,

    给英勇的旗帜施洗礼。

    和平的使者啊,我们向往的和平,

    来自我们源于权力和力量的爱,

    但在战争中,在最大的磨难中,

    你会看到我们奋斗和胜利

    让伊皮兰加的呐喊声,

    成为对信仰挑战的口号

    巴西已经解放,

    站在皇室的紫袍之上。

    那么,巴西人民前进吧

    愿我们收获闪亮的绿色桂冠

    让我们祖国成为胜利的,

    自由人民的自由国度

    自由啊自由啊

    在我们之上展开你的翅膀。

    穿过暴风雨的挣扎,

    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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