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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9e3黑暗森林7

    流行文化将太空部队描述为一个笑话正在分散人们对太空军承担的严肃责任的注意力。 迈克尔麦克尼尔,2051年。

    “怎么样”见到同伴从房间里走出,穿着un军制服的另一名军官连忙上前询问,“有什么进展吗”

    “不知道,不清楚。”答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军官,身上也套着一件un军制服。这件制服或许不能完全消除他们和老对手之间的隔阂,但对于强行约束他们暂时在同一面旗帜之下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而言倒是足够了。“里面的所有人都在说谜语,那个岛田博士也好,俄国佬也罢,他们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不像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语言。跟这些人在一起工作,迟早要被逼疯。”

    在外面等候的其他军官听了这番话,脸上纷纷浮现出了几分畏惧。他们其实并不想来到这里,没有人喜欢和一群能够窥视自己思想的女巫交流,如果不是因为上级的命令,他们也许更愿意在beta到来之前找个清闲的地方消遣几天。人生苦短,这条不可改变的铁律伴随着beta的降临而显得愈发真实。不趁着现在认真享受自己的生活,到了明日必将悔之晚矣。

    离他们不远处是另一条坐满了俄国人的长椅,上面的人员也要交替进去监督交流工作。除了必须从头至尾参与到工作中的核心人员之外,其余陪同人员不能在里面停留太久。一来,这些实属站岗放哨的监督者在研究工作中的作用十分有限;二来,那种无形的心理压力并非常人所能承受。最近一个星期以来,因种种主客观原因而被迫接受心理医生治疗乃至是精神科医生看护的军官数量有所增多,这并非完全是因为beta持续南下的坏消息。

    焦躁不安的军官们议论纷纷,他们当中有人已经在惦记午饭和下午茶了。守在门口的卫兵看着手里的名单陷入了沉思,他们交换着眼神,寻找着下一个应该被叫到名字的目标。

    忽然,有个高大健壮的白人青年从人群中站起,向着房间走来。

    “他们都不愿意进来,那就让我来吧。”彼得伯顿转过身,望着面色各异的众人,“伙计们,你们可以休息了,接下来的全部监督工作都交给我就行。”

    如果不是因为岛田真司要求走廊里保持肃静,也许这些来自nato联军各部的军官们会立即跳起来欢呼并上前拥抱把他们从难缠的差事之中拯救出来的英雄。向着这位敢于自我牺牲的勇士投以敬畏的目光的卫兵小声提醒说,轮换人员进入监督和当事人的承受能力无关,而是为了实验的安全性考虑。

    这些都不是伯顿在意的。他轻浮地笑着,热情地和一头雾水的卫兵握了握手,拿过那名单,把自己下面的全部名字一笔勾销,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晃了晃手里的圆珠笔

    “岛田博士不会追究的。”

    说着,他推开屋门,进入房间内。这个完全封闭的屋子比外面还要明亮得多,状似会客厅的半侧房间内有十几名手持步枪的士兵,以及分坐在左右两侧、身穿un军制服的监督人员。彼得伯顿大摇大摆地向着右侧的位置走去,等他落座之后,两侧的监督人员就左右对称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穿着白大褂的岛田真司,他头也不回地在纸上奋笔疾书着,笔下流淌出来的却不是什么高深晦涩或通俗易懂的文字,而是一幅又一幅无比抽象的图画。

    伯顿顺着岛田真司所在的位置看去,他想要向岛田真司询问测试的进展,但又怕自己打扰了对方的思路。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主要原因。如果能够把俄国佬带来的这些es能力者全部骗到手,则自己一行人也将是如虎添翼,至于届时怎么解决和俄国人之间的纠纷则是另一个问题了。无论如何,他们的团队缺少足够的资源,伯顿没有理由错过送到眼前的机遇。

    “好,很好。”岛田真司又开口了,“接下来,放空你的思绪,想想太阳、天空”

    伯顿挖着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岛田真司有朝一日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在整个团队之中,岛田真司的礼貌被公认为是第一位的,永远摆出一副儒雅随和的笑容的日本青年学者凭着这一点还有他生前选择和盟军合作的明智态度赢得了众人的接纳,不过类似的笑容看多了便觉得假,况且那种毫无起伏的温和声音听多了也只会教人厌烦。

    但这一次的声音有所不同,那其中夹杂了太多伯顿感同身受的沧桑,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诲,又像是恋人之间的告白。挖空自己的记忆也没能将眼前的岛田真司和以往的形象联系起来的彼得伯顿明白,他是整个团队之中第一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当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玻璃另一侧的es能力者时,他心中的疑惑有增无减。这些有着苍白的皮肤和同样苍白的头发或许是早衰的征兆之一的女孩不会是岛田真司期待中完美的成果,绝对不是。

    坐在伯顿对面的两人一丝不苟地把岛田真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翻译成俄语。这和岛田真司本人是否掌握了俄语或玻璃另一侧的es能力者是否能听懂英语和日语无关交流必须严格通过其他俄国人来进行,否则俄国人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再怎么温情脉脉的语言经过冰冷的语调转述之后也只会成为钢铁般坚硬的指令,除非交流的双方能够跨越语言的隔阂而直接感受到对方的内心。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伯顿便说服自己保持冷静,尤其是不要胡思乱想。他心底的任何都可能在这里放大、进而使得es能力者对他产生相当糟糕的第一印象。想把这些生活在高压管制之下的姑娘骗走有时候说不定只需要巧克力和糖果再加上几句恰到好处地煽风点火的话,前提是他要成为那个能够挑拨命运心弦的人而不是一早被认定成死敌的不幸者。

    不能继续想下去,更不能直视着玻璃另一侧的es能力者并对其外貌大加评判,那会让他的计划受阻。注视着不知名的es能力者也开始奋笔疾书的伯顿攥紧了拳头,他承认自己低估了情况的复杂性,也低估了当年几乎摧毁人类文明的尤里纳尔莫诺夫及其伊普西龙组织的危害。他和岛田真司在这些es能力者们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幸好他在迎接这些姑娘的那天晚上没有冒出更多邪恶的念头。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捕捉到了白发上的发卡。在他就此向屋子内的其他人发问之前,端坐在椅子上的岛田真司双腿一撑,把椅子向后滑行了约半米,而后站起身来,用以往很有可识别度的礼貌语气对着左侧的两名俄国人说道

    “请去掉限制设备,它们影响了我们的工作。”

    “岛田博士,请你换一个要求。”其中一名身着un军制服的俄国人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岛田真司的提议,“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解除限制设备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风险。除此之外的一切,我们都可以配合。”

    “说这句话之前,你们应该把我当时和你们谈的那些话回顾回顾。”岛田真司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果记不起来,我就把条件再向你们复述一遍。”

    “别做让我们为难的事。”另一个俄国人连连摆手,话里话外无非是告诉岛田真司,他们不可能去掉安装在es能力者身上的限制设备,“岛田博士,aternative3计划是由我国负责的,你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地违反了当时我国和un之间的协议。现在你的要求等同于把重点”

    “哼。”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让我来替你们说罢,你们只是害怕去掉限制装置会让es能力者失控不,甚至不是失控,只是怕她们读出你们的哪怕半点心思罢了。”他弯下腰,直挺挺地盯着两名坚决不松口的俄国人,“当然,以上那些都是我个人充满恶意的私人解读。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记住,beta在吃我们的时候可不会在乎我们是哪国人。”

    两名前来监督工作的俄国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冲着面有难色的同伴点了点头,而后向房间内的其他人打了招呼,起身离开。

    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除了岛田真司挪动椅子的声音和玻璃另一侧的es能力者手中的圆珠笔在纸张上划动的声音之外,伯顿什么都听不到。他怀疑后一种声音是他产生的错觉,于是他借机上前几步,想从岛田真司口中了解到更多的秘密。

    屋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身披白大褂的白人青年进入了屋子内。不想节外生枝的伯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善于在关键时刻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眼前这个和岛田真司打扮得相仿的白人青年也有着健壮的躯体,仅这一点就足以给伯顿留下深刻印象了。虽然把大部分科研工作者称为头脑发达而四肢简单实在言过其实,岛田真司在伯顿见到过的所有科学家之中实属身体最健康的人之一。

    “我是aternative3计划项目组的伊戈尔别利亚耶夫ir beyayev,咱们之前还谈过呢。”这似乎和岛田真司熟识的研究人员刚进来便向着岛田真司问好,同时暗示自己也许可以在某些条件上松口,“你刚才所说的事,我们要和阿拉斯加方面联系才能做最后的决定。在那之前,我想看看你取得的成果。”

    岛田真司二话不说地把玻璃墙前面的一大摞纸张全都递给了对方,他那依旧好端端地挂在脸上的笑容无言地诉说着他的信心有多么坚定。别利亚耶夫博士接过那些在伯顿看来抽象到了极点的由图案和文字组成的画,先大致地看了几眼,又让在房间里等候的另一名同伴去隔壁的房间调取相关数据。

    伯顿感觉有些无聊了,他把这归咎于自己先前考虑得太简单。电子脑的数据会随时被人窃取是一回事,自己的思想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在进入这个房间内之后就从压抑的气氛中判断出自己必须保持谨慎的伯顿甚至不打算去继续回想了,尽管李林向他保证过其他平行世界的情报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泄露,但他可不敢拿李林的信誉打赌。

    那个充满了恶意的生命似乎真的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不可能,这不可能。”正当伯顿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冲动时,别利亚耶夫的惊呼让他终于可以考虑些别的问题了,“岛田博士,你怎么可能”

    “别利亚耶夫博士,虽然我说的这句话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一句假话,但我必须要说我对es能力者的理解,比你们要稍微深入一些,尽管我身边没有es能力者。”岛田真司说着颠三倒四的英语,坐在他身旁的俄国人忍不住自行把这些话翻译成了俄语以便别利亚耶夫理解,“事实是如此,我能找到最大限度地使用这种力量的办法。她们不该仅仅成为吸引beta火力的信标或是用来战斗的机器。”

    别利亚耶夫皱着眉头,和身旁的同伴又交流了几句,而后向岛田真司宣布暂时停止此次测试。

    “你说的事情很重要,我会马上和阿拉斯加联络。在此之前,接触工作先要停止。”别利亚耶夫郑重其事地向岛田真司致歉,他说自己也希望aternative3计划可以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请您先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多谢。”

    岛田真司收起自己记录的内容,抬腿就走。门口的俄国人见状,拦下了他,要他把那一摞纸留下。别利亚耶夫听到了门口的争吵声,回头用俄语向着同伴们喊了几句,把岛田真司放走了。

    一无所获的彼得伯顿也离开房间,他紧跟在岛田真司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走出很远,他才终于试探性地问道

    “岛田,那些es能力者真的能帮我们打赢这场战争吗”

    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向前走着,完全没理睬身后的伯顿。放在以往,伯顿早没了和岛田真司打哑谜的心思,可现在他和麦克尼尔都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去争取胜利的希望。往英国或是美国逃是没用的,且不论beta迟早要席卷全世界,暗中注视着他们的李林也不会允许他们轻易地逃离地狱。

    两人来到岛田真司的办公室里,这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将记录下了珍贵信息的那些纸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伯顿随意地从中拿出一张,只见上面画满了用不同密度的斜线填充表示的色块,在纸张的背面则是岛田真司用日语快速记录下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又一连看了几张的伯顿轻轻地将纸张按照原来的顺序整理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够把这些东西用具体的文字表述出来的”他抬起头,望着背对着他的岛田真司,“我还有迈克还有斯塔弗罗斯,我们甚至都无法准确地把那些转瞬即逝的画面回想起来。”

    “我就是知道方法,伯顿。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知道该怎么把这抽象的概念转化为具体可读的信息的办法。”岛田真司的声音平静得让伯顿不由得感到有些恐惧,“还记得我们在上一个平行世界的收获吗利用那种来自疑似外星的特殊细胞物质和它培养出的药剂实现读取人类的思维和追溯记忆如果不是因为我和舒勒恰好完成了那个项目,我们今天是断然没有能力去凭着自己的思维解读他人传递给我们的思维的。做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寻找现象里的普遍联系,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这也是李林的提示之一了,伯顿想着。那就只能怪他们当时没能及时领会,谁能想得到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能发挥重要作用的项目会在这时候为人类反击beta的战争胜利的希望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岛田真司能够卓有成效地解读es能力者给外界的图像还只是第一步,因为能解读图像的是岛田真司本人而不是某台计算机。瞧岛田真司的模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舒勒一样被累垮。

    说起来,长期超负荷工作的舒勒昨天又住院了。坚持要继续研究工作的瑞士学者让他的科研团队把一部分设备搬到病房内,这等不服从医嘱也不服从管理条例的行为引来了医生们的强烈反对。麦克尼尔今天一大早就跑去和舒勒谈项目进度了,不然出现在这里的本来该是他而不是伯顿。

    “岛田,我们得把这些人掌握在我们手里。”伯顿坐在办公桌前,试着用听起来比较靠谱的话说服岛田真司支持他的狂想,“虽然我没太多机会和她们接触,这些es能力者的超能力显然受到了限制。我在想,仅仅把限制装置去掉也许还不够,或许我们还可以找到让她们的能力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的办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岛田真司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有着伯顿难以读懂的忧虑,“解读强烈的情感寄托的作用一直都是心灵科技的重点之一。目前来看,它的积极意义和危害几乎同等程度地强烈。我们可能因此而获得更大的收益,同时我们更有可能因此而把整个项目搞砸,那就是麦克尼尔和我还有舒勒都要竭力避免的。”

    “是,我们的损失已经太多了,不能再冒更大的风险。”伯顿叹了一口气,他心有不甘地咬着嘴唇,仍盼着事情有所转机,“但”

    “没有那么多但是。”岛田真司摘下眼镜,闭上了眼睛,伸出右手到旁边的抽屉里摸索着什么,“控制es部队的办法由我来想,你不必担心哎,我眼药水放在哪了”

    忍住笑的伯顿花了几分钟时间帮岛田真司寻找眼药水,而后半开玩笑地说应该给舒勒和岛田真司专门找几个负责个人生活而不是科研工作的助理。闭目养神的日本学者谢绝了他的好意,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录像机,一本正经地将它摆在桌子上。

    还没等岛田真司说些什么,伯顿便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房间。他来到走廊上,把耳朵贴近屋门,聚精会神地听了几分钟,什么都没听到。只当是自己想多了的伯顿放心地把双手插进衣兜,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他希望麦克尼尔已经打点好了舒勒的事务,这样他们还能在中午于百忙之中抽出些时间继续讨论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计划。有无数个下一步等待着他们去选择,其中的切实可行的寥寥无几。几乎每天都要和麦克尼尔就作战方案进行研讨的彼得伯顿回顾讨论内容时往往发现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正确的废话这当然是过去的麦克尼尔和伯顿都要竭力避免的,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只能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又一天、目睹着beta的浪潮离自己越来越近。

    到了午餐时间,伯顿向麦克尼尔的住处拨打了电话,想确认对方是否已经从医院返回。

    “喂我是麦克尼尔。”

    “迈克,我有几个想法,得和你谈谈”

    带着午餐去拜访麦克尼尔的伯顿首先开门见山地把自己上午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他那绘声绘色的描述把严肃的麦克尼尔也给逗乐了。从伯顿口中了解到了岛田真司确实能够比任何人都更加高效地翻译es能力者传递的信息之后,麦克尼尔当即指出,要尽早让舒勒和岛田真司制造出能够批量读取信息的设备。这自然是为了岛田真司着想舒勒已经被累垮了,万一岛田真司再住进了医院,项目组的进度就将停滞不前,而俄国人也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夺取主导权。

    “还有两件事。第一,要想办法把es部队争取到我们手里。”麦克尼尔握着叉子,一丝不苟地吃着盘子里的土豆,“不能让俄国佬察觉,我们得安排比较巧妙的办法,比如说把岛田的那个洗脑流程安排到体检项目里这事可以交给莫瑟去办。要和寻找民间的es能力者的工作同步进行,不能耽搁。”

    “问题是,es能力者读取和表现我们的思维的方式,存在很大的隐患。”伯顿忐忑不安地对麦克尼尔说,那些抽象的图画并不属于直接泄露情报,“目前能够有效地解读那些图画的就只有岛田,我们也可以说即便里面包含了其他平行世界的情报,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也几乎无法读懂”

    “这是我们需要考虑的第二个问题。”麦克尼尔和伯顿交换了眼神,他相信伯顿已经发现了隐患,“要确认es部队不会以任何形式把我们的记忆中和其他平行世界有关的部分泄露出来,但我们在这方面仍然要依赖岛田本人。所以,早些制造出相应的设备是至关重要的。”

    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麦克尼尔抄起话筒,很不耐烦地嚷了几句。他的脸色在片刻之后就由阴转晴,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欣喜。

    “好,你要盯紧他们。我把这里的事解决之后,马上就安排。”

    “是斯塔弗罗斯”捏着猪肘的伯顿擦了擦嘴边的油花,“他那些难民可不够安分。”

    “先不管难民了,斯塔弗罗斯说他在难民中发现了疑似es能力者。”麦克尼尔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你看,上帝还是眷顾我们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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