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驻岛大佬家的甜软小美人[年代] > 正文 74.第74章这话很难接。
    整个福利院里所有人都认为, 至少在将孩子送到福利院之前,这对养父母对杳杳是没话说的,至于后来因有了自己的小孩而送走杳杳, 顶多只因为人性复杂, 不能以此推翻过去他们对这孩子的疼爱。

    宁荞来找杳杳的养父母, 起初只是想打听有关于孩子亲生父母的线索。

    可真正接触范振国之后, 她又觉得不对劲。

    杳杳真的是他无意间在路上捡到的孩子吗这么巧合地“捡到”小孩, 又这么凑巧, 他们家里正需要小朋友, 连派出所都没去一趟,直接将孩子留在家里,这一连串的行为, 让人不得不留一个心眼。

    在宁荞和江珩的逼问下, 范振国终于说出真相。

    这件事,必须得报公安,他们离开时走得很快,背影坚定,而身后的范振国, 则急急地追上。

    他生怕被其他同事听见,压低了声音。

    “没用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京市人, 跑到京市, 也是为了不给自己留后患。”

    “那是一个团伙, 你们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就算去报公安,公安同志也不会管。”

    听到这里, 宁荞和江珩停下脚步。

    见自己终于说动了他们,范振国加速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他深吸一口气,又说道“这位同志,我知道你是好心,不忍心看杳杳受罪。但你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能斗得过人家犯罪团伙吗这些压根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江珩往前一步。

    范振国看着这位军官不好惹,就算是做思想工作,都不敢冲着他,只望向宁荞,试图说服这女学生。

    “我们确实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宁荞说。

    范振国眉心舒展“是了”

    “但你不是见过他们吗”宁荞反问。

    范振国嘴角一僵,心底咯噔一声。

    “是跟我们一起去公安局,还是留在这里,等他们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江珩问。

    “作为帮凶,主动投案自首,也许还能从轻发落。”宁荞温声道,“你好好想想。”

    范振国脸色骤变。

    这两个人,是真不怕给他们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人贩子团伙猖獗,四处流窜,这事难查,却必须从源头查起。

    公安同志接到报案之后,引起重视,首先对范振国进行盘问,而他小产在家的爱人当时同样是“买家”,也被带到公安局。

    宁荞并不关心警方将如何处置这对夫妻。

    她更想知道的是,还能不能找到杳杳的亲生父母。

    宁荞知道在后世,通讯以及网络都非常发达,孩子只丢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追根溯源地查,总能联系到小孩的亲生父母。但如今是在七九年年底,谁都不知道杳杳究竟是哪里人,只听范振国说起她是被人贩子从外省拐来的,但这么多个省市,该怎么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可即便难找,也得找。

    公安同志首先多次比对范振国与他妻子各自的口供,将孩子老家的城市范围缩小,再详细询问人贩子的外表特征等,记录下来。

    一开始,他们还想去找杳杳。但一位女公安心细,担心孩子被突然造访的公安同志吓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杳杳甚至还不到三岁,年纪太小了,况且这事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小朋友哪里记得清自己被拐带的经过

    这位女同志,请宁荞帮忙。

    宁荞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同时感谢她愿意用这个较为温和的方式,保护孩子幼小脆弱的心灵。

    “是我们应该谢你们才对,了这么多的线索。”梳着马尾辫的公安说到这里,沉默片刻,又提醒道,“但确实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一是不知道孩子究竟是从哪个城市来的,另外一个问题,这孩子是个女娃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有不少家庭丢掉闺女,是有意而为之,就算真能找到她的父母,将孩子送回去,对方也不一定会有多乐意。”

    “万一呢。”宁荞轻声道。

    这位秀气的公安同志抬起头“什么”

    “可能杳杳的父母在丢了孩子之后,急得跑遍整个城市的所有派出所,甚至登报打听她的下落。”宁荞说,“也可能,别说是才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算过去十年,仍不会放弃。”

    “你说得对。”公安同志沉吟片刻,释然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尽力而为。”

    宁荞是和江珩一同离开公安局的。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抬头问“你赶时间吗”

    “不赶。”江珩说,“可以陪你去福利院。”

    宁荞失笑“你怎么知道”

    “以你的性格,不跑这一趟,恐怕晚上都睡不好。”江珩温声道,“但这件事,不能着急,我们先去福利院,再慢慢来。”

    公安同志说过好几回,估计很难找到孩子的家人。

    宁荞能够理解,她只是行动力强,但实在说不上是急性子,去了福利院简单和院长沟通过后,便去见杳杳。

    “宁荞同志。”福利院院长往前一步。

    “以孩子的感受为先。”宁荞柔声道,“院长,我理解的。”

    在此之前,宁荞和这位福利院的院长有过一些矛盾争执。

    但她们都是为杳杳好,抱着同样的初衷,即便彼此之间闹过不愉快,也不会留下隔阂。

    “去吧。”福利院院长眉心舒展,摆了摆手。

    宁荞要去见杳杳,在活动教室门口,转头认真看了看江团长。

    “怎么了”

    “你得笑一笑,凶巴巴的,吓到杳杳怎么办”

    江珩的唇角往上牵。

    “不行,小朋友喜欢夸张的表情。”宁荞咧开嘴角,露出漂亮的笑容,“像这样。”

    “还这么麻烦的”江珩问。

    江珩在活动教室外,学着他媳妇的表情练习了好久的笑容。

    教室里,杳杳早就瞄见宁荞,眨巴着眼睛张望,在看见江珩好不容易练习好的“平易近人”微笑之后,明显放松下来。

    “杳杳。”宁荞坐在她身旁。

    宁荞和杳杳聊起爸爸妈妈,和孩子聊天,不需要拐弯抹角,但她必须将孩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很多话题,也只是点到为止。

    “杳杳的妈妈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宁荞问。

    杳杳歪着脑袋,用手比划自己头发的长度,是短发。

    宁荞微怔,和江珩对视。

    他们刚才在派出所见到杳杳的养母,长发及腰,低低地梳着。

    距离杳杳离开范家,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她养母的头发,没法在这短时间内留长。

    杳杳记忆中的父母,是她的养父母,但多聊几句,宁荞发现,这孩子对自己过往家庭也有一定的印象。只是两边的爸爸妈妈在她记忆中重叠,她分不清。

    幸好这孩子并不抗拒回忆与爸爸妈妈的相处。

    “杳杳的妈妈平时喜欢做什么”

    杳杳歪着头,想了好久“电视。”

    “看电视”宁荞问。

    “好大好大的电视。”杳杳摊开小手,比出很长的距离。

    宁荞记得,范振国说,第一次见到杳杳时,这孩子穿着打扮很讲究。帽子非常保暖,是崭新的,厚实的棉衣上也没有补丁,一看就不是家里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旧衣裳。

    公安同志也是从范振国这样的说辞中,推断杳杳的家境不差,至少她父母不是为钱“卖掉”闺女。

    杳杳走失时是一九七八年,当时她才两岁多,家里已经有了电视。

    宁荞默默记下,准备等下回见到公安同志,将自己问来的消息告知。

    “杳杳还记得什么”宁荞又问。

    小团子的话不多,语言表达能力也不算优越,顶多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接下来,她说起的,大多是和养父母有关。

    “差不多了。”江珩低声提醒。

    宁荞点点头。

    从这么小的孩子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再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可能会弄巧成拙。

    “我又要变魔术啦。”宁荞拍了拍手。

    她将手放在身后,活动教室里其他的小朋友们,立马都围上前。

    等她再摊开手时,白皙的掌心上搁着好几块小小的水果糖。

    在福利院住的时间更长一些的孩子,更加懂得主动争取,不让自己吃亏,一看见宁荞摊手,蜂拥而上抢糖果。

    宁荞的掌心就只有这么大,“变出”的糖果被抢走,好多人都没分到。不过这些剩下的小朋友们,不会哭,也不会闹,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走开。

    “我这里还有呢。”宁荞转头看江珩。

    江珩的口袋里,装着不少糖果。

    这些都是刚才他们顺路从供销社买的,本以为媳妇要留着自己吃,原来是特地为这些孩子们带来的。

    “每个人都有。”江珩说,“不要抢。”

    身着军装的大人,对孩子们而言,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小朋友们排着队,杳杳一直没跟上,被宁荞轻轻拉了拉小手。

    杳杳胆怯地站在原地,用询问的语气喊人“姐姐”

    不一会儿,杳杳瘦小的肩膀上,压上些许的重量。

    是宁荞搭着她的肩膀,陪她排到了队列中。

    “杳杳小朋友也要排队。”宁荞微微俯身,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杳杳不是调皮的孩子,不争不抢,做得很棒。但是现在排队领糖果呢,如果你连排队的勇气都没有,是不是就尝不到美味的糖果了”

    杳杳仰起小脸蛋,轻轻点头。

    宁荞陪着她排队。

    她希望公安同志能帮杳杳找到亲生父母,接这个孩子回家。可与此同时,也得做好希望落空的准备。

    如果始终没有孩子父母的消息,杳杳就必须一直待在福利院。如果这小团子连排队领糖果都没有足够的胆量,独自在福利院长大时,怎么能保护好她自己呢

    “杳杳也想要糖果。”宁荞说。

    杳杳点点头。

    宁荞笑着鼓励“不是点头,杳杳像我这么说。”

    杳杳的小手搓了搓衣角,奶声奶气地说“杳杳也、想要糖果。”

    “好。”江珩将最后一颗糖果,放在小朋友手中,“给你。”

    杳杳接过,又看了宁荞一眼,小奶音软软糯糯的“谢谢叔叔。”

    江珩的手顿了一下,和杳杳一样,看了看自己媳妇。

    宁荞抿着唇偷笑,很显然,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等到出了福利院,果不其然,宁荞走上前。

    “叔叔,你现在回部队吗”她一脸故意地问。

    江珩停下脚步“杳杳喊我叔叔”

    “没毛病啊。”宁荞说。

    “喊我叔叔,是没毛病。”江珩说,“但她喊你姐姐。”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宁荞笑吟吟道。

    江珩

    姐姐和叔叔能凑一对吗

    莫名其妙

    到了十一月份,江奇寄来一封信。

    这封信非常简短,但江果果和宁荞看了很多遍。

    “没良心。”江果果说,“我都惦记三哥很久了,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么几行字就给我们打发了”

    江老爷子很感慨“以前你大哥给我写信,也就只有几句话。还以为江奇的话要多一点,没想到兄弟几个都是一样的德性。”

    以前江老爷子收到大孙子的信,压根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信纸倒是大,可展开一看,寥寥几句话,特别气人。好在他还有个大孙媳妇,接下给老人家写信的任务,他们住在海岛的后边几年,都是大孙媳妇往干休所寄的信,在岛上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得明明白白,比大孙子强多了。

    “还是有点区别。”宁荞笑道,“江珩的信简短,是不知道写什么。江奇的信就只有几行字,估计是因为懒。”

    江果果重新看了一遍她三哥寄来的信,将信纸塞回到信封里。

    “不回信了”江老爷子问。

    “我也懒,懒得回。”江果果扬起精致的下巴,露出冷漠脸,“我要准备高考的,很忙。”

    “你这么忙,过年你二哥结婚,你还回不回海岛”江老爷子乐呵呵地问。

    江果果

    不光是哥哥们,就连爷爷也很会欺负人。

    “回的。”宁荞给了江果果同学一个台阶,“现在赶紧回屋复习,过年就能空出时间了。”

    等到江果果回了房间,江老爷子便问起宁荞最近时常拉着江珩跑福利院的事。

    宁荞和老爷子一向都处得特别好。

    爷爷看着有威严,实际上特别慈祥,宁荞对着他,就像面对自己的亲爷爷,不管是说正经事,还是撒娇,都很自然。

    “江珩还真能和福利院的孩子们闹到一块儿去”江老爷子诧异道。

    “他倒是不闹。”宁荞笑道,“但是小朋友们好像发现这位军人叔叔不像表面上那么凶巴巴,不怕他之后,就变得有点闹腾。”

    “我以为江珩不喜欢孩子。”江老爷子说。

    宁荞问“爷爷为什么这么想”

    “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都没考虑过要小孩。”江老爷子瞄孙媳妇一眼,轻咳一声,“当然了,爷爷不是催你们”

    “爷爷,您继续说。”宁荞语气柔和。

    “我知道你这几年忙,刚开始忙工作,后来又忙学业。江珩是心疼你,又顾及到家里一连串的弟弟妹妹要照顾,对你有亏欠,所以没想要个自己的小娃娃。”江老爷子说。

    宁荞点点头。

    她曾和江珩讨论过这个问题,也确实达成了一致。他们喜欢孩子,也愿意成为孩子的父母,只不过早些年她的年纪还小,到了这些年,时间又不够用了。

    “但是我后来又想,除了心疼媳妇之外,江珩自己是不是也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江老爷子说。

    宁荞没想到这一点“我没有问过他。”

    “他们母亲走的时候,江珩确实不小了。我身体不好,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是独自照顾弟弟妹妹。”江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猜他,应该是怕了。估计连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江珩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

    他可以承担责任,也有足够的能力肩负一切,但兴许是因为童年的经历,使得他惧怕主动承担责任。

    一个软趴趴的小婴儿,这是多么重的责任。

    他一直没提过,宁荞也从没察觉到这一点。

    “我下次问问他。”宁荞说。

    “问好之后,这事也能提上日程了。”江老爷子提醒,“整个干休所里,就我一个人还没当太爷爷了。”

    “真的吗”宁荞怀疑道,“我不信。”

    江老爷子有些心虚。

    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子。

    孙媳妇信不信,压根就不打紧。

    她总不能去干休所,挨家挨户地问吧

    “真的。”江老爷子点点头,“我们整个干休所,每个老头老太太都有曾孙子和曾孙女,特神气。”

    前阵子,宁荞将从杳杳那儿了解来的消息告诉那位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叫叶冬灵,在这之后,与宁荞保持着紧密的联络。

    不管是宁荞的室友周怡,还是公安局里其他的公安同志们,都劝她别抱太大的希望。人海茫茫,难以找到杳杳的亲生父母,但即便希望渺茫,还是要继续调查。很难向人解释坚持下去的意义,也无谓解释,宁荞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只求无愧于心。

    学校里,同系的同学们都在为前程奔忙,争取得到教授手中为数不多的推荐名额。

    与宁荞处得好的,会提醒她参与柳教授的课题研究是吃力不讨好,没有任何一个教授,会将自己推荐单位的名额留给其他系的学生。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柳教授确实非常欣赏宁荞,可她难道会在宁荞毕业之后包分配,分配她进医院工作专业不对口,就算她愿意,单位也不可能收人。

    也有和宁荞没什么来往的学生,说话就不这么好听了。他们讽刺宁荞抱错了大腿,白费了这么多劲儿,等到毕业时,恐怕柳教授顶多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夸她一句能干。

    闲言碎语就没停过,周怡为宁荞干着急。

    “柳教授到底有没有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周怡问。

    “柳教授说,估计杳杳记忆中的大电视,是她在过去那个家里看的。因为公安同志去范振国家了解过,他们虽然是双职工家庭,但平日里很节俭,没有添置像电视这样昂贵的家电。”宁荞回答。

    周怡

    没救了

    “我是问你,柳教授有没有关心过你毕业之后的就业问题”周怡无奈道。

    “我们没有聊过这个。”宁荞说,“基本上说的都是课题的事儿,毕竟我这边还有自己的课要上,没机会聊和课题无关的琐事。”

    “宁荞”周怡大声道,“这不是琐事”

    宁荞懵了一下,半晌之后,她认真道“你现在说话,好有自己的想法”

    “有吗”周怡问。

    “有啊。”宁荞点点头,“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揪着同一件事不放。”

    改名之前的周怡,叫周难妹。

    她是家里的姐姐,为了得到长辈更多的关注,总是过多考虑别人的感受,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换来旁人赞不绝口的夸赞。进入大学之后,她认识了宁荞和梅舒,总是羡慕她们的性子,还时常自嘲,说自己和隔壁宿舍的马红枣没什么区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多只是心思不坏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周难妹,在劝说宁荞一定要好好考虑就业问题时,最多只会提一嘴。等到发现宁荞自己都不上心,她必定立马闭嘴,而后顺着宁荞的话说下去。

    可现在的周怡,已经不一样了。她的改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慢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来在不经意之间,她有了很大的进步。

    “好像是真的。”周怡有些高兴,顿了顿,又一本正经道,“你别扯开话题。”

    宁荞的唇角扬起浅淡笑意。

    结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很幸运,也值得珍惜。

    “其实我不在意我们系里教授给的推荐信,也不想做和这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宁荞说,“那会儿刚恢复高考,想着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没有好好考虑过专业问题。”

    “我们学校的文学系,当时是录取分数最高的专业”周怡说。

    “我有认真学。”宁荞的胳膊肘抵在食堂饭桌上,双手捧着脸叹气,“但人生苦短,不喜欢做的事,不好勉强自己。”

    周怡沉默了。

    “你别为我担心,总有出路的。”宁荞说。

    “我现在不是在为你担心。”周怡抬眼睨她,“我是在想,不喜欢的专业,还年年拿奖学金,会不会过分了点”

    “是有点”宁荞扬起嘴角。

    周怡

    这话很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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