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美人被疯子追上的后果是 > 35. 诡异债主(2) 找我舅舅
    宋吟回到浴间门匆匆冲掉泡沫, 之后走出来,打开窗户往下看。

    果然如楚微微所说,楼下停着一辆车, 站了好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为首的看模样是他们的头子, 非常敏锐,宋吟只看了那么一秒, 他就似乎有感应一般瞬间门抬起头,煞亮的眼眸如同鹰隼,一眨不眨地盯过来。

    看到窗户边的小脸, 沈怀周嘴角上扬了些许, 距离不远, 宋吟能看到他在危险地做口型“下来。”

    后面又跟了一长串,嘴形变化太快,宋吟无法非常准确地辨别出来,大概是一句“还是要让我上去亲自请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受罪。”

    宋吟搭在床沿上的手指一颤, 心里想着五个字,傻子才下去。

    他欠了这个沈怀周十万块, 一旦下去就要听他们的话, 拍那种不三不四的影片。

    更何况这个人, 在宋吟眼里看起来非常危险。

    人工铲平的简陋小院子里, 晒着小布料的衣架被粗暴推到地上, 沈怀周站在价格不菲的黑车前面,虎视眈眈地仰着头。

    他旁边跟着几个白种人,沈怀周本人和他们一样高挑,一头耀眼的金发零散地落在头顶的墨镜四周,有一双湛蓝的眼睛, 单看脸蛋他像是从模特周刊走出来的混血儿。

    但倘若只看他直挺挺站立在那儿的身体,以及那隐含侵占意味的肌肉,他更像是个常伴战火的危险人物。

    宋吟相信是后面那种,因为他看到从沈怀周背后车上下来的人撩起衣服,摸了摸腰上别的东西。

    虽然片刻就松开了手,但宋吟还是看到了那人腰间门漆黑的轮廓。

    他曾经阅读过大量军事杂志,那东西他在上面看到过,是勃朗宁,一个枪子打出来能让脑袋开瓢的家伙。

    宋吟不敢和沈怀周对视太久,嘴唇紧抿,更加笃定沈怀周是危险分子,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下带枪,能是什么合法公民。

    沈怀周是个耐心极度不好的人,他在宋吟发呆的时候,皱着眉头又一次做口型“下来,快点儿。”

    “沈,”他旁边的白种人虎鲸见宋吟一动不动,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我去把他抓过来。”

    沈怀周手下叫艾克的家伙从后方伸脚拦住他,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然后抬了抬下巴“用不着,沈说过他胆子很小,会自己下来的,省点儿力气吧。”

    “你看他那张脸,被沈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中国有个词叫梨花带雨,我看他哭起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估计是信心在握,艾克还有闲心说其他的。

    事实上沈怀周也这么想。

    楼上那漂亮的东方青年一张脸煞白,似乎是害怕他的到来,踮起脚看他的模样力不从心,估计下面的两条腿都在膝盖碰着膝盖发抖。

    三十多度的大热头,即使刚洗过澡都热得无法忍受,宋吟鼻子上的水珠滑过圆润的线条,掉到了将近两米远的地面上。

    看着那滴水,沈怀周不知为何挑起了眉,宋吟接触到他的眼神,唇瓣颤巍巍一抿。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乖乖下来配合他们的时候,宋吟忽然抬起手冷静地关上了窗户,为了不受到骚扰,还一把将窗帘也拉了过去。

    沈怀周“”

    这一连串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只肖两秒,宋吟的脸就消失在二楼,院子里的白种人皆是盯着窗口骇然不语,嘴唇和心情一齐震颤。

    这个东方美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居然敢给沈怀周撂脸子真是真是够胆大妄为的,要知道,在这一带,敢违背沈怀周的人还没有出生。

    艾克有些恍惚“沈,他把窗户关上了。”

    沈怀周铁青着脸“老子有眼睛。”

    刚才还要粗蛮地拔枪而上的虎鲸,此时也不免有些愣神“他是不是怕丢东西,想关了窗户再下来”

    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极大,加上在场的人还是不敢相信宋吟会和他们作对,沈怀周眯起眼道“再等五分钟。”

    楼上,宋吟头发还在滑腻腻地淌水,他顾不上这些,拉上窗帘就朝门口而去。

    门外的楚微微还没走,一看到他衣衫和头发都湿漉漉的样子,眉目一怔,之后才说“怎么办我看他们好像来者不善。”

    她试探地问“你欠了他们很多钱吗”

    十万这个数目,拿得出来的不会嫌多,拿不出来的连这一半都觉得是负担,宋吟就属于后者,他摇了摇头,不欲多说“微微,借我下手机。”

    楚微微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带宋吟回来,现在看宋吟有难当头,即使有诸多问题想问,也先拿出了手机。

    五分钟根本不长,虎鲸盯着怀手表,见时间门一到,眼神转瞬变得犀利,右腿迈出去,带动着壮硕的身躯。

    他要去帮沈怀周抓人。

    艾克本来也打算上去,虎鲸粗手粗脚的,让他去抓人,恐怕有人没下来就被弄断一条胳膊的隐患,然而虎鲸瞥向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道“我一个人就行。”

    他眉梢上扬,眼中有倨傲的光彩“里面就住着三个人,看起来能打的出去了,剩一个女的,还有个弱唧唧的白团子,他们两个加一起都打不过我。”

    艾克嘴角微微抽搐,他担心的是你把人弄死。

    沈怀周明显也知道手下的行事风格,脸一沉,正要启唇吩咐些话,没料到变故在此时陡生,他们听到外面有警笛声由远及近,朝这边包围。

    “操”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激动道“有条子,谁报的警”

    虎鲸迸出一句入乡随俗的国粹,脖子根从底部开始变红,而等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斜停在他们周围的警车已经迅速走下来几个便衣警察,朝他们快步而来。

    唰地一声,证件摊到沈怀周眼前,便衣的声音同步而起,一字一字落到他耳中“我们接到国道加油站有一群人非法持有枪支,请你们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沈怀周缓缓地开口“枪支”

    便衣重重点头“是的。”

    沈怀周眼睛漆黑深沉,那一秒他气质阴沉得吓人,连出任务多年的便衣都僵了下,畏怯从脊髓中生出。

    “沈”艾克在身边担忧地叫了声。

    “好啊,”沈怀周眉眼霍然展开,阴沉也随之消散,他笑道“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人的义务,跟你们走就是了。”

    他回过头,看了眼后面几个如临大敌的白种人,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地催促“都愣着等毙呢还不赶紧跟上来。”

    沈怀周的语气相当自然,只有艾克这种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才知道此时的沈怀周其实是处于盛怒之中,只不过那份怒气压抑得明面上看不出来。

    他还看到沈怀周在上车之前,似笑非笑地朝二楼窗户看了一眼,艾克不明所以跟着看过去,随后眼睛瞪圆,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调查。

    二楼窗帘挑开了一点,宋吟就站在那里,白得透光,他发现沈怀周在看他,就把脸扭了过去。

    沈怀周这回是真笑了,一直到上了警车嘴角还勾着,似乎是感觉到非常有意思。

    沈怀周等人被带走之后,宋吟的危机暂时解除,他微微喘了口气,将窗户打开透风,刚刚被那混血盯着,他胸口一直憋着气。

    在窗边缓过了神,宋吟转身走去浴间门,热水器显示温度烧到了五十度,正好可以洗了,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他认为这里不怎么安全,沈怀周都发现了,其他债主也一定会追过来,要换个住处了。

    但是今天太晚,先睡一觉再做打算也不迟。

    宋吟如此想着,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沈怀周那帮人既然敢带枪,就有手段让人将他们保出来,毫发无伤地踏出公安局的大门。

    晚上十二点左右,宋吟起夜,他没穿鞋踩着地面薄毯,迷迷糊糊往浴间门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中间门的窗户有异响,已经响到宋吟想忽视都不行的地步。

    宋吟停了下来,僵硬地看向一边。

    什么东西鸟撞到了窗户上

    但这不可能,别说这么晚还有什么鸟嫌着没事撞窗户,就说这声音也根本不像,更像是人的脚步。

    宋吟乱七八糟想着可能性,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捻着窗帘的边角料鼓足勇气一把拉开。

    当看到外面一头浓密的金发时,宋吟脸上的血色都被吓没了,他死都想不到发出声音的既不是鸟,也不是其他动物,是晚上被他摆了一道的沈怀周

    宋吟趔趄地往后退,直到脚后跟抵住墙才算停住。

    这里是二楼,窗户外有一条用水泥砌的半个脚掌宽的道,沈怀周丝毫不畏惧地站在小道上,隔着窗户望进来,湛蓝的眼睛含着讥诮的笑意。

    这在深夜中,其实是非常恐怖的画面,宋吟也没想到沈怀周追债会追到不惜爬二楼。

    金发蓝眼的男人勾着唇角,漫不经心看着里面窝在墙角的宋吟,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滑了两下,之后宋吟就听到了铃声,不是外面的,就在他周围。

    宋吟脸上带有几分迷惑地循声望过去,找了好几圈,最终发现是他挂在衣架上的大衣里的手机在响,他试探地看了一眼沈怀周,拿出来接通。

    刚放到耳边,沈怀周就在外面张开了薄唇,眸光漆黑“今天的事不和你计较,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你从小在中国长大,不明白这个道理”

    宋吟沉默了几秒,讪讪地垂下眼睫“不拍那个v可以吗,我还你钱,带利息也好。”

    沈怀周似乎很好说话“那钱呢”

    两个世界都深受穷的困扰,宋吟有点窘迫,下唇被他咬了咬“我会还,不过要迟一点。”

    沈怀周又笑了,他曲起手指缓慢地敲了敲窗户,语气一变“你现在呢,要么换了睡衣乖乖下来跟我走,要么我打碎窗户进去,把你扒光了绑着带走,你选吧。”

    沈怀周是货真价实的混血,他自小在中外两地飞,腔调既正宗又不那么正宗,如果忽略话里威胁的内容,是有点温柔的。

    而后面那一句威胁,是沈怀周有意地在恐吓,谁让宋吟今天给他找了那么大一个麻烦他妈的,他还是第一次进中国的警察局呢。

    除去威胁,沈怀周也真的想扒掉宋吟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不是也那么嫩,这种兽性在他从警察局出来时就一直压抑着。

    宋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话,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片刻后他用力地挂断电话,又故技重施拉上了窗帘。

    窗帘关上之后他也没放松警惕,他在手机上迅速编辑好报警信息,只要沈怀周敢打碎玻璃,他就立刻发出去。

    然而过了一分钟,两分钟,外面吃了闭门羹的沈怀周非但没对玻璃动手,还从二楼跳回一楼,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不过宋吟又收到一条他的消息。

    沈怀周说,他还会再来,自己看着办。

    沈怀周并非是看宋吟可怜兮兮的,想要放他一马,是在这个时候,艾克发短信说有事让他回去,宋吟才有幸逃过一劫。

    宋吟因为沈怀周的这句话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早上出去值班的时候,宋吟浑身酸软无力,全程低头抿着唇,来一辆车就拿出油管加一辆。

    临近九点,楚越冷眉冷眼从院子里走出来,身上单衣有一两处是湿的,他撇起眼,看到宋吟的一刹那,眼里再次有诧异一闪而过。

    当初楚微微要把宋吟带回来时,楚越做了一定让步,双方协商的结果是,宋吟可以在这吃住,但必须要值班劳动力。

    可宋吟这人就是四体不勤的废物,让他做什么都会偷工减料,每次交给他的活,他不出意外都会哄骗加油站的其他年轻后生帮他做。

    像今天这样自己动手的情况,楚越基本没见过。

    “哟,”和宋吟一同值班的胖子看到楚越,眉梢挑了挑,他忙活了一上午,身上裹着灰和泥,随意拍了拍就道“一大早就看你在院子里忙叨,忙什么呢”

    楚越探究的视线从宋吟身上收回来,冷淡道“没什么,洗东西。”

    在偏僻国道上班,来来往往最多的就是车辆,一天下来嗓子基本是闲置状态,胖子有点没话找话地说“什么东西还要亲自洗丢洗衣机不就完了,省时省力。”

    这话响在三人之间门,特别清晰,楚越眼睛莫名往旁边斜了斜,只见宋吟正在翻手上的本子旁若无人看着上面内容,对他们不关心,也不关注。

    楚越是个性子冷的主,以往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他从来不予回复,他低头去拿东西,本来想一如既往地无视,可他的声音却自己响了起来“洗被子,被子很脏,不洗睡不着觉。”

    嗓音冷冷的,但较之以往音量要大上一些,势要让谁听到似的。

    宋吟翻本子的手一顿“”

    他昨天也没那么脏吧、身上挺干净的

    这种摆明的挖苦宋吟不是听不出来,但他是理亏的那一方,爬上别人床的那个确实是他无疑,他反驳不了什么,抱着本子往角落里缩了缩,更加认真看了起来。

    楚越拿着东西的手动了动,隐隐有青筋从腕骨两侧绷出,他感觉有点儿燥,可能是今天日头更烈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宋吟和胖子一直忙到中午,胖子想到马上要去吃饭,步伐和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可宋吟还是无精打采的,他肚子是饿,但很奇怪的是他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都不管饱,于是对食物就少了很多热衷。

    而在宋吟准备和胖子一起去吃东西时,又有人来找宋吟,还是和宋吟关系不浅的人。

    院子里停着辆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车,一位雍容华贵的男人从上面下来,朝刚结束工作的宋吟走了过去。

    “老天,这车我卖肾卖血都买不起”胖子发出了声惊呼,整个人像是走进了动物园,在他眼里那辆车就是猴。

    他转眼去看宋吟,可宋吟白着脸没有看他,于是他更加好奇了,胖子眼光不差,随便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

    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的布料相当昂贵,谈吐也挑不出能诟病的,一看就不是小人物。

    男人脸色又沉又冷,没有理会胖子惊奇的眼神,更没有管宋吟看鬼似的表情,抬起苍白的手按到了宋吟后衣领的皮肤上。

    宋吟被后颈上的热度一烫,哆嗦着叫了声“舅、舅舅”

    原主的亲戚不多,来找他的这个是他的小舅舅陆长隋。

    陆长隋是他们家主,年纪轻轻就掌了实权,大半个家业都由他管控,他做事雷厉风行,正因为太严,被他偶尔带一带的原主根本不喜欢他。

    对他又惧又怕。

    而原主和陆长隋也不太常见面,因为早些年他烂赌的亲爸就被逐出了家门,他本人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宋吟不敢多言地看着男人,陆长隋似乎不打算废话,视线下移看向宋吟道“盛家家主出了车祸,我们要参加他的葬礼。”

    宋吟抿唇问“舅舅,你为什么不打电话”

    话音刚落,陆长隋眼眸半阖,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向宋吟,半晌他无波无澜道“昨晚打过,没打进去。”

    宋吟“”

    宋吟像只小猫崽子似的被带上了车,车子驶离加油站,往盛家灵堂而去。

    下了车,陆长隋被几个人叫走,临走前让宋吟先自己进去上香,等会再来接他。

    宋吟只能说“好。”

    进灵堂前宋吟被叫去换了身素净的黑色衣服,他眼神水润,洁白的后颈和侧脸因为和衣服有极大的色差显得更加显眼,宋吟路过一排排白幡和挽联,拿出一根香去灵位前插上。

    灵堂里有不少人在看他。

    宋吟不敢吱声,也不敢回看任何一个人,上完香就跑到角落里躲着了,因为原主的债主实在是很多。

    就比如灵位上刚出事撒手人寰的那一位,曾经也借过原主几万块。

    宋吟生怕自己再上久一点,就被哪个债主抓去还债了,他咬咬唇站在很隐蔽的角落里等着陆长隋,就差把脸挡上。

    灵堂里的人在窃窃私语地交流,他们眼中很少有悲恸和伤心,大家族办的葬礼就那么一回事,大多数人都是来走个过场和人情,再顺便结交一下人脉。

    就在宋吟觉得压抑,想出去在外面等陆长隋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头熟悉的金色,从门口懒洋洋地走进来。

    宋吟要是会骂脏话,这会一定能骂上好几句。

    怎么到哪都能碰上冤家

    他又慌又急地别过脸,这会有人从他身边路过,他马上就走到后面想跟着那人出去。

    可沈怀周的眼神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到了他,顿了顿,踢开地上的杂物,语调带笑地开口道“那不是欠了我一部情趣v没拍的宋”

    急匆匆要走的宋吟马上停住,脚步拐了个弯走到沈怀周面前,脸颊漫红地瞪他“你悄点声”

    沈怀周一把抓住宋吟想捂他嘴的手,看着宋吟慌乱的小表情,低笑了声“你还知道害羞我以为你不怕呢。”

    宋吟狠狠从沈怀周手里抽回手,拧着眉尖左右环顾,发现并没有太多人听到沈怀周说了什么话。

    他是真被沈怀周那一嗓子叫得手抖。

    可沈怀周这个人做事随心所欲,根本不怕别人的眼色,也不怕自己名声败坏。

    他看宋吟越怕,越忍不住扬起嘴角,口不择言地说“v的地点还没定下来,我看这里就不错,灵堂,你喜欢么”

    宋吟匆匆瞥了下灵位上的黑白照,浑身一个战栗,简直被沈怀周的话震傻了。

    是外国基因都这样肆无忌惮,还是沈怀周就是那么变态

    沈怀周看上去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他又上前挨近宋吟,用很体贴的语气说“主角也还没定,你有喜欢的人的话,我可以做主,把他掳过来和你拍。”

    宋吟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着骂了一句“疯狗。”

    谁想沈怀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喜欢人兽”

    宋吟穿了件挺松的单衣,沈怀周视线下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再宽也挡不住圆翘的部位,说“我倒是没意见,只是你要好好想想,太疯的会不会把你撑烂。”

    宋吟一把拍开沈怀周的下巴,“让开。”

    沈怀周摸了摸微刺的下巴,没放心上,转而跟上宋吟“去哪儿”

    宋吟闷声道“找我舅舅。”

    沈怀周扯起唇角笑“哦,找大人给你撑腰”

    一句调笑还没说完,沈怀周见走在前面的宋吟忽地踉跄了一步。

    他脸色一变,跨步上前一把揽住宋吟的右手胳膊,力气上提,硬生生把膝盖发软的宋吟拉了起来。

    沈怀周一只手轻轻松松支着宋吟,另一只手扭过宋吟的脸,声音微沉“你身上怎么那么烫能烧鸡蛋了。”

    刚刚他就发现宋吟脸很红,他以为是被自己气的,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宋吟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只是自从进灵堂开始,他就胸闷气短,浑身烫得发指。

    他现在应该要找人带他去医院,可比起沈怀周这个现成的,宋吟认为还是找自己的亲舅舅比较好。

    宋吟脑袋嗡嗡乱跳,眼前丧葬白事的各种东西在他眼前扭曲,他烫得晕乎,呢喃地对沈怀周说“我要找舅舅。”

    “你没断奶么”沈怀周见他那么执着地要甩开自己找那什么舅舅,一股火直冲心头,过了会儿他强压语气“你舅舅叫什么,我去找。”

    问出名字,沈怀周打电话给外面候着的艾克“进来扶着宋吟。”

    艾克“啊”

    沈怀周语气不善“再磨蹭老子一枪毙了你。”

    艾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这一趟是来办事的,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火急火燎叫回沈怀周,可沈怀周怎么又提到了宋吟

    迷惑是迷惑,艾克不敢惹恼脾气阴晴不定的沈怀周,和虎鲸说了一声,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接过沈怀周手上烧得半红的宋吟。

    艾克被手上的温度吓了一跳“沈,他怎么烫成这样”

    沈怀周上哪知道,不耐烦地挑起眉“我说要找条疯狗和他在这拍v,他气的。”

    艾克“”

    沈怀周去问了迎宾接待,最后问出宋吟的那个小舅舅在附近的一间门房里,和几个人商谈着要事。

    沈怀周重新接过宋吟,拎着他脆弱没有重量的一条胳膊,看他脸颊通红,忍不住皱了皱眉“能走么”

    宋吟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从沈怀周手里抽回胳膊,往前走了两步,用行动告诉沈怀周他还有能独立行走的能力。

    接着他趁沈怀周不注意,一口气跑到那个房间门,推开了门。

    房间门里很昏暗,有好几个人挺直着背坐在沙发上,宋吟迷蒙地叫了声“小舅舅”

    坐在正中央的陆长隋抬起了眸。

    陆长隋的眼神风平浪静,但极有分量,他面容沉静地看向宋吟,仿佛能把人嵌到眼睛里去。

    宋吟是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小舅舅很怕的,但他身上烫得厉害,难受得厉害,他甚至没看到房间门里的人各个佩戴枪支,眼睛是非人的猩红。

    他迷糊地辨别了一下,就跌跌撞撞地走向陆长隋,话还没说他腿软倒了下去,滚烫的脸颊贴着陆长隋的外衣,他隐约听到自己在求助。

    “舅舅,我身上好难受。”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陆长隋的声音“难受”

    “嗯,难受,好烫,救救我,舅舅,我们去医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