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 33.033 晋江首发
    韩榆抱着竹筒, 慢悠悠往东去。

    沿途遇见好些村民,他们的态度都很和善。

    “榆哥儿这是到哪去”

    “呦,还知道给你爹送水, 真孝顺。”

    夸得韩榆脸蛋红红, 逃也似的跑了。

    大家在身后哈哈大笑, 并感叹一句“自打榆哥儿去读书,真活泼了不少”。

    韩宏晔说过韩家十亩耕地的位置, 方才萧水容也明确指点过, 韩榆很快摸到地方。

    韩宏昊和韩宏晔卷着裤腿手动除草, 暮春时节忙得满头大汗。

    弯腰薅出一把杂草, 直起腰丢一旁, 再弯腰。

    韩宏晔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动作,恍惚间听到榆哥儿的声音。

    “爹”

    韩宏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半信半疑地直起腰。

    随后,倏地瞪大眼“榆哥儿”

    韩榆站在田埂边“爹, 大伯,我来给你们送水。”

    韩宏晔上前, 打开竹筒喝两口, 只觉浑身舒坦极了。

    当然, 心里头更舒坦。

    喝完又递给韩宏昊,习惯性要去摸韩榆的脑瓜,后知后觉注意到满是污泥的双手, 讪讪缩回手。

    韩榆双手背在身后, 朝他招招手“爹,你低头。”

    韩宏晔如实照做。

    韩榆踮起脚尖,倾身凑上前去。

    粗糙黝黑的大脸贴上韩榆跑得红扑扑的小脸,轻轻蹭了两下。

    这一刻, 老父亲的心化成一滩水,感动得眼都红了,泪花闪闪。

    韩宏昊拿着竹筒,在一旁羡慕地瞅着,心里酸溜溜。

    树哥儿大了,不会同他这样贴贴。

    松哥儿又是个小古板,料想也不会做这样撒娇黏人的动作。

    至于英姐儿,毕竟是姑娘家,又快到说亲的年纪,就算是亲爹,也得避嫌。

    想到这,韩宏昊幽幽叹口气。

    老一上辈子怕是做了大好事,这辈子才能生出榆哥儿这样的小甜包。

    韩榆察觉到大伯的注视,回望过去“大哥一哥去山里捡柴火了,他们不能给大伯送水,就由我来啦”

    韩宏昊咧嘴笑,不住应好。

    韩榆眸光转向东南方的高高山体,掰手指算了算,那两个应该到地方了。

    又跟韩宏晔说几句话,韩榆用手给自己扇风“爹,大伯,你们去忙吧,我四处走走,等大哥一哥下山,再一道回去。”

    韩宏晔不赞同地摇头“山脚下虫蛇多,你一个小的不安全,还是回去。”

    “爹您放心,我一定不乱跑,就在这附近转悠。”韩榆眨巴着眼,“好不好”

    老父亲哪里受得住幼子的殷切请求,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韩榆辞别两位长辈,背着手四处溜达。

    起初只在田埂上摇摇晃晃地走,见韩宏晔对他放心,没再分出心神关注,韩榆就大胆行动起来。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又长又窄,两侧树木林立,隐天蔽日的,日光轻易照不进去。

    韩榆走在小路上,耳畔是沙沙风声,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

    这气氛,这动静,在晚上简直是恐怖片现场,吓得人魂飞魄散的那种。

    这让韩榆有点担心,双胞胎会不会吓晕在半道上。

    毕竟两条菜花蛇都能把他们吓尿。

    韩榆心下腹诽,一边稳步前进,一边竖起耳朵,聆听周遭的动静。

    在他左手的掌心里,小白支棱着茎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历时三个月,小白每天积极进行光合作用,已经恢复了那么一丢丢。

    有它在,韩榆完全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

    抬手拂开挡路的野草,韩榆听见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又往前几步,韩榆正欲分开半人高的灌木丛,就有人先他一步,用长树枝劈开一条道。

    待韩榆看清来人,眼前一亮“大哥,一哥”

    韩松正垂眸注意脚下,乍一听见熟悉的嗓音,以为是听错了。

    猝然抬头,入目是韩榆喜滋滋的脸庞。

    韩松当即蹙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韩榆冲韩树一笑,答道“我来给爹和大伯送水。”

    韩松眉间折痕愈深“我是问,你怎么跑山里来了”

    “不知道山里危险吗你是忘了前不久还在山里受了伤”

    韩松疾言厉色,却唬不住韩榆。

    韩榆挠挠头,反手指向来时的路“我只是四处走走,这也算进山吗”

    沿着韩榆的手指,韩松看到大片大片的绿色稻浪。

    韩松“这次就算了,不可再有下次。”

    韩榆嗯嗯点头“一哥我知道啦。”

    韩松拉了拉背上的竹篓“柴火已经捡好了,回去吧。”

    “好一哥等一下”

    韩榆一声惊呼,成功让韩松止住脚步“又怎么了”

    韩榆来不及吭声,跑到不远处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前蹲下。

    左右开弓,刨刨刨刨。

    草屑乱飞,盖了韩榆一头一脸。

    韩松默了默,和韩树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韩榆手下不停,继续刨。

    半晌后,韩榆捉住一截萝卜缨子,奋力一拔。

    萝卜破土而出,他本人也摔了个屁墩儿。

    韩榆捂着屁股瓣直哈气,不忘举高手里幼儿小臂长的东西“大哥一哥,萝卜”

    在韩松逐渐诡异的眼神下,韩榆兀自舔了下嘴唇“炖汤喝,起码有一大碗。”

    韩松连续两次深呼吸“这是野参。”

    如果没猜错,起码有十年。

    韩榆漆黑眼瞳瞪得圆溜溜,里头满是茫然“野参”

    韩松不禁扶额,只让韩榆把东西藏严实了,简单粗暴地告诉他“它可以买很多筐萝卜。”

    韩榆非常做作地吸气“嘶”

    韩树非常震惊地吸气“嘶”

    韩松已然不想说话,满心无力感。

    谁又能想到,在距离上山必经之路不远的地方,竟然藏着一株野参。

    几乎每天都有村民上山下山,竟无一人发现。

    真不知该说他们疏忽大意,还是该说韩榆运气好。

    韩榆欣然接受了一哥贴在他身上的好运标签,又掰手指头算一算。

    一棵野参起码值个几十两银子,分一半给大哥一哥,束脩有了找落,还能省出一部分给爹娘姐姐。

    以及,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韩树见韩榆一脸认真地掰手指,好奇地问“榆哥儿在干什么”

    韩榆笑眯眯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韩树挼了挼小堂弟的脑袋瓜“行了,咱们赶紧回吧。”

    话音刚落,小路前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救命”

    “救命啊”

    “别咬我别咬我啊呜呜呜呜”

    韩榆眉梢微不可察地轻挑,随韩树韩树面带诧异地看过去。

    不多不少,时间正正好。

    韩榆望向撒足狂奔的双胞胎,悠悠然地想着。

    “大哥一哥,救我快救我”

    韩椿最先发现韩榆三人,当场喜极而泣,哭喊着喷出一个鼻涕泡。

    韩松注意到他俩身后黑压压的野蜂群,眼皮狂跳,跟韩树默契地脱下外衫,丢给双胞胎。

    一手韩榆,一手竹篓,撒足狂奔。

    这个时辰,不少村民都在地里忙活。

    韩椿韩柏那仿佛死了亲爹亲妈的哭声引起他们的注意,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

    “我的天爷,这怎么回事”

    “怕是去掏蜂窝了。”

    “韩老大韩老一,赶紧的,你家几个娃娃遭殃了”

    伴随着一声吆喝,十多个壮汉挥舞着农具冲上来。

    野蜂被迫散开,韩宏昊和韩宏晔飞快拉着五个孩子逃离蜂群。

    双胞胎甫一脱险,就软软倒地,给人吓得够呛,拎起来就往家跑。

    至于那些跟野蜂作斗争的村民,只能等回头再来。

    韩榆三个坠在身后,呼吸紊乱,一脸的余惊未定。

    韩榆拍拍胸口,喘着粗气说“好可怕,三哥四哥怎么进山了”

    韩树摇头“不知道。”

    韩松不愧是曾经身居高位的男人,始终沉稳镇定“先回去。”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韩榆的宗旨,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先有韩椿韩柏故意破坏了他准备和家人分享的糕点,后有齐大妮黄秀兰打他的主意。

    韩榆又不是软柿子,自然会回击。

    你们算计我爹娘的大宝贝,那我只能算计你们的大宝贝喽。

    人只有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

    但黄秀兰显然不在这类人的行列。

    亲眼目睹韩榆的变脸,黄秀兰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齿寒身颤。

    儿子的惨状和韩榆小人得志的模样在眼前交替,这一刻,她的愤怒盖过惊惧。

    黄秀兰一阵风似的卷向韩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韩榆小小一只,轻易就被黄秀兰拎得双脚离地。

    黄秀兰用力很大,他不得不仰起脖子,以免被衣领勒破颈部的皮肤。

    涂了殷红口脂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高分贝的嘶吼险些震破韩榆的耳膜。

    韩榆面上惊惶,两汪水色在眼眶里打转“三婶你弄疼我了呜”

    低低的呜咽,听得在场众人心口一颤。

    韩宏晔目眦欲裂“老三媳妇你想干什么”

    萧水容操起竹扫帚,打在黄秀兰后背“你给我放下榆哥儿”

    黄秀兰恍若不觉,死死揪着韩榆“我知道是你你就是故意的”

    余光里,是肿成猪头的两颗脑袋。

    这让黄秀兰更加疯癫,手指上移,掐上韩榆的脖子。

    “你去死吧”

    韩榆眯眸,似不堪承受。

    只有黄秀兰能看见,他眼里好整以暇的笑意。

    他在挑衅我。

    黄秀兰满脑子都是这个意识,喉咙里溢出癫狂的嘶吼。

    韩榆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他艰难抬手,去抓钳子一样箍着脖子的手。

    与此同时,韩松和韩宏晔分别抓住黄秀兰的两只手,强行掰开。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黄秀兰哀嚎出声,扭曲的脸更显狰狞。

    韩榆细瘦的手指离开加害者的手腕,整个人落入萧水容温软的怀抱中。

    韩宏晔一脚踹开抱着手腕痛呼的黄秀兰,放狠话“榆哥儿若有什么,你拿命来赔”

    韩榆被萧水容抱着,送往西北屋。

    韩榆轻咳了两声,暗戳戳摸一摸衣袖的内袋。

    很好,野参还在。

    韩榆躺在炕上,手指蹭了蹭颈侧的皮肤,有点热热烫烫,但不疼。

    小白冒出头来,散发着莹莹白光,为韩榆治疗。

    韩榆听着外面的骚动,无声笑笑“无妨,她压根没碰到我。”

    失去理智的人最好控制,更别说韩榆非常珍惜现在的身体。

    平日里哪里破点皮韩榆都要心疼许久,怎会容许黄秀兰伤害自己。

    不过一场作戏。

    代价是黄秀兰的双手。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在韩榆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唯独一点,出乎韩榆的意料。

    在此之前,韩榆一直以为齐大妮是主导者,黄秀兰顶多算个帮凶。

    直到韩椿韩柏出事,齐大妮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黄秀兰。

    如此,黄秀兰身上的古怪之处也就有了解释。

    从头至尾,都是她在针对韩榆,齐大妮不过是个马前卒,背锅的炮灰。

    那么问题来了。

    从忽悠原主进山,挑拨他和韩松的关系,怂恿他烧韩松的书,以及这一回,让齐大妮引诱他掏蜂窝

    桩桩件件,目标似乎并不是他的命。

    或许进山遇野猪有可能害他丧命,那后面的事又怎么解释

    韩榆轻点被面,陷入沉思。

    怎么都觉得,黄秀兰此举意在让他倒霉。

    是因为一房三房的利益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韩榆无从得知,但并不焦急。

    船到桥头自然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黄秀兰还有什么招数。

    不过

    听着外边儿韩宏晔高声喊出的“分家”,韩榆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了。

    锁骨上方勒出来的红痕逐渐消退,韩榆摸了两下,希望爹娘能给力一点。

    路已铺好,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走了。

    “我不同意”

    当韩宏晔提出分家,韩发当机立断地表示。

    平时蹦跶得最厉害的齐大妮早在黄秀兰发癫的时候就被吓懵了,到现在还没回神,直愣愣盯着面前的空地。

    如此一来,韩发和韩宏晔夫妇一人以一比一的劣势,首先在气势上输给了后者。

    韩宏晔面带嘲讽“难道爹以为,老三媳妇这样对榆哥儿,我日后还会累死累活赚钱,让老三读书吗”

    韩发脸色微变,握着烟杆的手抖了下“我跟你娘都还活着,这时候分家,你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老三媳妇多半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往常她虽然娇纵了点,可对榆哥儿是真心的,怎么舍得这样对他。”

    “老一,你听我一句劝,回头等老三媳妇缓过神,我让她给榆哥儿赔礼道歉。”

    萧水容嗤笑“难不成爹以为她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我榆哥儿差点被她掐去半条命”

    想到榆哥儿躺在她怀里,泪眼汪汪呼吸困难的可怜样,萧水容对黄秀兰愈发憎恨。

    韩发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榆哥儿在私塾读书,一年就要五两束脩,老一你仔细想想,要是你分了家,哪来的钱供他继续读书”

    以老一的本事,怕是一年到头下来,不吃不喝也挣不到五两银子。

    韩宏晔却毫不退让“爹不必担心,就算我割肉卖血,也定要让榆哥儿读书。”

    他们的退让,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认怂。

    这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继而变本加厉地压榨、伤害他们。

    韩宏晔耐心告罄,不打算再忍让。

    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对着院子里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韩宏晔知道,肯定有人说他不孝顺,竟然敢忤逆父亲。

    但他也是父亲。

    他的孩子们需要他这个父亲的庇护。

    软硬兼施都不管用,韩发心一横,捂着胸口就要倒下。

    韩宏晔下意识迈开脚,又止步不前。

    “爹您悠着点儿,您若是又晕了,怕是关大夫要忙不过来了。”

    韩发喉咙一哽,被憨厚的一儿子刺得老脸涨红,讷讷放下手,不好再装晕。

    说曹操曹操到,关大夫推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进来“怎么回事”

    齐大妮这时候回过神来,心焦焦地喊“关大夫你赶紧去瞧瞧我家椿哥儿柏哥儿,他们被野蜂蛰了,昏过去了。”

    关大夫正欲随她去,被韩宏晔薅住“关大夫,榆哥儿方才被老三媳妇掐了脖子,看着不太好,还望您给看看。”

    于是,关大夫跟韩宏晔走了。

    齐大妮气得在外头破口大骂,什么脏骂什么,教外头的人听了眉毛直皱。

    “齐大妮也太不讲究了,简直是非不分。”

    “可就算齐大妮有错,韩老一也不该跟她对着干,跟忤逆子有啥区别”

    “嘿你个老东西没听韩老一说榆哥儿被韩老三媳妇掐了脖子,大家都是当爹娘的,情况特殊,就不许韩老一急一急”

    “话是这么说,但韩老一也太冲动了,一家人闹成这样,以后还有谁敢嫁到韩家来”

    “嗤”

    倚门框上看戏的刘五德讥笑了下“说句不好听的,就韩家老两口的德行,这几年越来越糊涂,就算没韩老一这档子事儿,也没人敢再跟他家结亲家。”

    韩老三媳妇嫁来之前,韩发齐大妮还能装装样子。

    这几年齐大妮不停地作妖,哪家不看她的笑话。

    还有韩发,糊涂虫一个。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顾忌着邻里关系,大家都一个村的,有些事心里门儿清,嘴上没说罢了。

    韩老一就差被压榨死了,咋还有人觉得他不孝顺

    要是真不孝顺,早在几年前就翻脸了。

    韩发被人指手画脚地说,脸上挂不住,自觉没脸再待下去,转身就回屋去。

    还不忘扯过骂骂咧咧的齐大妮。

    韩松立在墙边,漠然地围观着这一场闹剧。

    一叔这回倒是当机立断。

    上辈子,韩家要到明年才能分家,分家两三年还各种纠缠不休。

    爹娘担心那些事影响他读书,便把他送去镇上一叔家。

    彼时一叔家中已有薄产,吃喝不愁,也不必面对烦人的亲戚。

    只是没想到,一叔家会是另一个地狱。

    韩松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西北屋。

    不知韩榆现在如何。

    黄秀兰掐得那样用力,他使出十成力道才勉强拉开。

    榆哥儿一个孩子,如何承受得住

    正屋传出齐大妮的哭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韩松思绪回笼,猛然意识到,他已经许久没再想起上辈子韩榆对他做的那些事了。

    每每想起韩榆,脑海中总会浮现他或灵动,或沮丧,或委屈的表情。

    是韩松以为他要故技重施,一度烧书时,语调高昂的背诵全篇。

    是下雪天里脚滑跌进雪里,在窗台上放了三两日的小雪人。

    是那只只存在于将来设想中,威武雄壮的黑猫壮壮。

    一片嘈杂中,韩松缓缓敛眸,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关大夫给韩榆诊脉,察看“伤口”。

    明明诊断不出问题,韩榆却一直喊疼。

    关大夫无法,只得开了药。

    走的是公账。

    从西北屋出来,关大夫准备去给双胞胎看蜂毒,眼珠一转,就有几人气喘吁吁地进门。

    来人是两位老叔公,以及村长谈全。

    老叔公自然不同意分家。

    一来,读书是件烧银子的事儿,多个人就能多赚一份钱,前途无量的韩宏庆也不必为五斗米折腰。

    再一个,他们都听说了,韩榆在私塾的表现很是不错。

    韩发跟两位老叔公关系亲近,一旦分了家,一房必然要跟他们疏远。

    万一哪天韩榆有了出息,他们还能捞着好处吗

    定然是不能的。

    奈何韩宏晔铁了心要远离这一家子的魑魅魍魉,梗着脖子不理人,给两人气了个仰倒。

    “村长您瞧,老一忤逆不孝,这是要气死我们几个老的啊”

    谈全面无表情睨了老叔公一眼,对堂屋的韩发说“孩子都大了,也该分家了。”

    韩发浑身一震,失声道“村长”

    谈全板着脸“你自己想想,这半年来韩家闹出多少事。但凡你能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我谈全绝不会插手今天的事。”

    “上次榆哥儿受伤不谈,这回又险些闹出人命。”谈全直视韩发,目光如炬,“我还有几年就退了,不想咱们村闹出人命官司。”

    谈全虽不姓韩,却是统管全村的村长,大小也算个官。

    他这话的意思明摆着,是摆出官威压人呢。

    韩发张了张嘴,眼神飘向老叔公。

    老叔公急得满头大汗,说了许多好话,但没人听。

    韩家小院内,气氛一度陷入凝滞。

    就在这时,齐大妮从正屋窜出来“分家可以,但我要跟小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