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我就是你们的天敌 > 第331章 像个文盲,三笑杯(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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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隐约透过车窗,看到了坐在驾驶位的人,但是天还没有大亮,她看的不真切。

    副驾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但副驾驶的座位明显放倒了,她也没看清楚。

    昏暗的清晨,她没看清楚,也不敢看清楚,她只能感觉到,但凡她露出一点异样,就会有巨大危险。

    她现在愈发庆幸,做决定做得快,昨天晚上就忽悠了她妈,跟着一起出门。

    要是再晚点,指不定还有谁会来。

    她现在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一点都不想参合灵气复苏的事情,也不想跟人干架。

    她现在只希望那个木符有作用。

    苏木坐上了网约车,前往高铁站。

    温言开着车,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慢悠悠的开走,等到苏木的车走远了,他就又兜了个圈子,回到了这个小区。

    他开着车,慢悠悠的走过小区里的道路,路过苏木家的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眼神有些呆滞茫然的奶牛猫,趴在屋外的石台阶上。

    温言踩了一脚刹车,摇下了车窗,对着那奶牛猫喊了声。

    “丧彪。”

    听到这个称呼,有些茫然的奶牛猫顿时竖起了耳朵,猛的一个激灵,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它还想继续装傻,假装没听懂,假装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咪。

    温言可没跟它客气。

    “矮仔发让我来救你的,快走吧。

    别看了,矮仔发还活着,去烈阳部自首了。”

    奶牛猫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想到它找的饭票说,让它走,不让它在这住

    奶牛猫从院子里出来,跳到了车里,然后进到车里,也没敢坐在后座上,它坐在了脚垫上。

    车辆启动,温言带着奶牛猫离开。

    他专门绕回来一趟,就是想看看鼠妖说的猫妖还在不在。

    在猫妖在这里,说不定也知道一点什么东西。

    按照已经得到的信息,这猫妖也不是什么危害性大的妖类,干最离谱的事情,也就是骗吃骗喝骗住。

    当然,要是没吃没喝,骗吃骗喝的确不算是大事。

    神州对于只是为了不饿死,弄点普通的食物这种事,有很大的包容心。

    性质最严重的是骗住,以类仙人跳的欺骗手段,进入到普通人家里,这坚决不允许的。

    温言没急着问什么,他开着车,来到了本地烈阳部里,除了将车,还给将猫妖送到这里,交给烈阳部去处理之外,也是为了顺手将车还给烈阳部。

    他可不想自己开车开个几百公里回南武郡。

    至于张学文,让他自己搭高铁回去。

    到了烈阳部,温言先找了个审讯室,将猫妖提溜到这里。

    “丧彪,先说说,你在这家遇到的,看到的事情,在你混进这家之前的事,后面会有人问你。”

    奶牛猫飞机耳,老老实实的躲在后悔椅上,小声回了句。

    “您叫我咪咪就行,丧彪是外面的猫瞎叫的。”

    “别废话,你的事可大可小,我可没时间跟你扯淡,快点说,从你到这一家之后,遇到的,听到的,看到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一遍。”

    奶牛猫看了看审讯室里,只有温言一个人,而且连摄像都没有开,它就知道面前的这位,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烈阳部外勤。

    它混了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点常识的,审讯至少得俩人在场,而且得开着摄像。

    它虽然不太懂摄像的事情,但也知道,镜头都没对准它这里,反而对着墙,肯定是没法摄像的。

    它老老实实从它选了这家开始说,它的小弟矮仔发,也就是那个黄耗子,先来这家转一圈,让这家人以为闹耗子了,它再出现。

    以这家人不排斥猫为前提,再加上它脸皮厚,很容易就能留下来混吃混喝。

    它说起那天只是感觉到忽然出现了巨大的危险,就像是有什么极为可怕的家伙出现,让它灵魂都开始颤抖,本能的害怕。

    它把小弟扔出去,让小弟跑了,它自己被吓傻了。

    后来回过神,也没敢多看多做什么,就一直装傻猫,最后苏木给它说了一些话。

    奶牛猫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把苏木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政府,就是这些了,我真的只是混点吃的喝的,混个睡觉的地方,真没害过人。”

    “就这些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遗漏的。”

    “没没了,就这些,后来她上楼了,我没敢跟着去,我一直待在那里,上厕所都憋着没敢去。”

    温言有些失望,信息有点少。

    但奶牛猫的供词,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温言大致可以推断出来,苏木肯定不正常,而且她这么着急离开,八成就是为了躲一下,说不定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温言站起身,看着全程紧张害怕到看不到耳朵的奶牛猫。

    “好好配合,有什么就交代什么,后面会有人安排伱去见矮仔发,要是你后面再想起来什么,继续老实交代就行了。”

    将奶牛猫移交给烈阳部,剩下的事情温言就不管了。

    从烈阳部里出来,他拿出电话,给扶余山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扶余山的晚辈,温言问四师叔祖在不在,他找四师叔祖,不多时,电话送到四师叔祖这里。

    “喂,温言,起这么早啊”

    “喂,四师叔祖,我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你们。”

    “你说。”

    “先问一下,蔡黑子怎么样了”

    “还在僵尸洞里沉睡着,不死不活着。”

    “有人用了他的电话吗”

    “没有,他的电话早没电了,一直存着。”

    “噢,一会儿劳烦四师叔祖,你们谁方便了,去看一眼,确定一下。”

    “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有个事,我觉得像是蔡黑子的手笔,不是什么大事,我有点别的事情,要请教一下四师叔祖。”

    “有关什么方面的”

    “是这样的,令符,四师叔祖听说过吗”

    “你说的哪种令符据我所知的令符,三山五岳各家都有,我们扶余山就掌握着十七种令符,仅我所知的,尚未失传,再加上新的,就有八十九种令符。”

    温言觉得有点牙疼,四师叔祖一开口,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文盲。

    “妈祖娘娘的令符。”

    说出这个之后,温言念头一转,立刻补充。

    “妈祖娘娘的令符,总不会有很多种吧

    我说的这个令符,应该是木头做的,对持有者有庇护作用。

    比如防诅咒,防追踪之类的效果。”

    四师叔祖沉吟了一下,道。

    “妈祖娘娘的令符,的确有不止一种。

    你说这种,我想想,应该就只有一种了。

    这种木符应该是以意外损毁的百年以上的供桌所制。

    曾经的确有人利欲熏心,想要制作木符。

    可惜,那些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毫无作用的。

    妈祖木符对于东南出海的人来说,乃是圣物。

    可惜,据我所知,最近的一次新木符出现,已经是近百年前了。

    而那一批的木符,在出现之后,就被全部焚毁。

    再早一点的话,应该就是三百年前,出现过一次木符。

    之前我们扶余山也有一枚,那枚就是三百年前那一批木符里的一个。

    后来有个弟子要出海,你太师叔祖就将木符送给他了。

    这东西随便拿着的话,其实没什么作用的。

    当年你那个师兄出海之前,也是我开坛,祭拜了妈祖娘娘,才算是将那木符赐予了你那个出海的师兄。

    算是能保佑他出海的时候,不会沾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百年时间过去,木符应该早就消耗殆尽了。

    就算还有,没有开坛程序,没有祭拜确认,那也只是一个小文物而已。”

    “我懂了,谢谢四师叔祖指点。”温言在四师叔祖这确认了一下,这下就彻底确定了。

    “你要是遇到持有木符,且能让木符发挥效果的人。

    你想做什么之前,最好亲自去妈祖娘娘庙里,给娘娘上柱香,亲自去说一声。

    你也知道,咱们扶余山,跟神州水系的关系实在是不太好。

    北方水系里,基本上全部得罪完了。

    南方水系里的,就算没怎么得罪,那也是没什么交情的。

    咱们这种情况,要是再把妈祖娘娘那边给得罪了,就算是误会,也不太好解释。

    你记住,得把事情做到前头,话说到前头。

    实在不行,你就别插手。”

    四师叔祖语重心长,赶紧把温言给劝一劝。

    他可是知道,温言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种问题。

    四师叔祖还是了解温言的,要不是真遇上了,以温言的水平,压根都问不出这种水平的问题。

    “放心,四师叔祖,我从不干得罪人的事。”温言赶紧打保证。

    他听明白四师叔祖话里的意思了。

    要是别人,可能还能事后说说,就算不说,装不知道,可能也没什么事。

    实在是扶余山的人有前科,专挑水系的大佬得罪。

    以至于水系里没得罪过的那些大佬,可能对扶余山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

    这种时候,要是再搞出点误会,那可能就解释不清楚了。

    “前天晚上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前天晚上什么事”

    “就是30号,邪气凛然,我看不到,也能感觉到,出那么大事,肯定很多人都感应到了。”

    “我围观了一下而已,跟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那就好,你手印学的怎么样了”

    “学得不快,倒是练会了天罡八卦步。”

    “好,回头再给你拿几本书,你慢慢看,慢慢学。”

    跟四师叔祖再聊了几句,给太师叔祖和其他几位长辈问好之后,温言挂了电话。

    得了,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去一趟妈祖娘娘庙了。

    不管插不插手,要做什么,先打个招呼总是没错的。

    张学文这个家伙,已经跑路了,他媳妇一个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就赶紧买了票走了,都没来得及跟里面的温言打个招呼。

    温言给冯伟打了个电话,顺手叫了辆车出城。

    从荒坟里进入冥途,一路来到了海西郡。

    温言想找个妈祖娘娘庙,实在是太简单了,轻而易举的就找到最近的一座庙。

    大清早的,这里人就已经不少,时不时的会有人来。

    尤其是要出海的渔民,或者船员,按照这边的习俗,都是肯定要来拜一拜,祈祷一个平安归来。

    温言顺着大流,进入庙中,这庙中,每个人三支香都是不要钱的,可以自行拿取。

    能来这里的人,都很守规矩,每个人只拿三支,绝不多拿。

    这边别的不说,对待妈祖娘娘,那是肯定心诚的。

    就算是一些本地的罪犯,录口供的时候不老实,胡吹冒撂,但是你让他当着妈祖的面再说一遍,他就不说了。

    温言以自身阳气,点燃了三支香,再以手挥灭,他双手持香,至眉间至高,来到正堂之前拜了拜,再右手持香,左手做出类似道指的手势。

    捏香一支,落香炉中间,然后祛除心中杂念,再持一支,插在中心那支香的右侧,第三支插在左侧。

    他以道指持身,躬身一拜之后,来到神像前,低声道。

    “扶余温言,敬拜妈祖娘娘。

    今日有事,特来敬禀。”

    温言低声将他查案的时候,遇到一个人,身上有妈祖娘娘庇护的事情说了一遍。

    特地说明了他什么也没做,知晓此事之后,便先来请教一下妈祖娘娘。

    若是妈祖娘娘应允,那他便继续查下去,若是不应允,他就不管了。

    反正好话都给说了,该客气就客气。

    说完之后,他在旁边去了杯茭,握在掌心,沉吟了一下之后,当确认了自己心神恬静,不会去干扰掷茭的时候,他才将杯茭掷出。

    笑杯。

    笑杯。

    笑杯。

    连续三次,都是笑杯。

    温言还想继续掷出的时候,一旁像是庙祝的人,走了出来。

    “已经足够了。”

    庙祝伸手示意,请温言来到一旁。

    温言放下了杯茭,跟着来到一旁,问了句。

    “不是说,不是三次圣杯,不算吗”

    “那是旁人,道友自然不一样。”

    “那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得道友你自己领悟了。”

    “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故弄玄虚了。”

    庙祝苦笑一声,给出个答案。

    “因为旁人说的做不得准”

    温言指了指其他人。

    “我看你刚才可是给人解释过含义的。”

    “他们所求,只是一个安心,天长日久,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

    出海之前,不来一趟,他们一路上都会神思不宁,这样反而会容易出事。

    我只不过是相当于个心理医师,帮他们安安心。

    最后事情结果如何,还是事在人为。

    他们若是聚精会神,心中信念坚定,那做成事的机会自然更大。

    他们只是求这个而已。

    但道友,你可是授箓之人。

    你真的在问、能问娘娘事情啊。

    这我哪敢给你解,我哪敢忽悠你。”

    温言砸吧了下嘴,被庙祝的真诚给整不会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解厄水官箓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来了。

    所以,妈祖娘娘给三个笑杯,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呢”,还是“你自己看着办,问我干什么”。

    “道友,娘娘已经给你答案了,你何必还纠结呢,你心意赤诚,只要不是做什么坏事,娘娘肯定不会怪你的。”

    庙祝看温言不明白,就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多谢解惑。”温言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道友你误会了,我不是给你解惑,我只是劝你多行好事而已。”庙祝一脸认真,就是不承认他在解释三个笑杯的含义。

    温言笑了笑,也没继续争论。

    走出门的时候,他本来还想感谢一下别的,但也没敢乱加持东西,最后还是来点不会出错的,给了点香火钱。

    同一时间。

    苏木坐上了前往南武郡的高铁,已经在路上。

    张学文也刚刚开始检票进站了。

    另一边,潇湘郡的叶氏寨子里,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被麻花辫小姑娘搀扶着,一家一家的看。

    “你这肉不行,太敷衍了。”

    “你这个也不行,卖相太差劲了。”

    老人家在寨子里各家转了转,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挑选出来一些最好的腊肉,还有一条长满了毛的火腿。

    老人家拉着叶黑山,反复叮嘱。

    “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们寨子,没什么能感谢人家的东西了。

    那天我就见那小哥,吃饭吃的那是真香,他很喜欢咱们寨子的腊肉。

    这些都是我亲自挑出来的,都是最好的,你到时候,亲自给人家送过去。”

    叶哥本来还想说,现在快递很方便,邮寄过去就好。

    可是看族老非常认真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了。

    “好,我改天亲自给带过去。”

    “当成头等大事办,记好喽。”

    寨子里的人,欢歌笑语,每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在绽放。

    遗毒两千年的诅咒,一朝化解,这不庆祝个三天,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他们之前根本不敢迁徙,怕根断了,怕整个寨子的血脉都彻底断绝了,也怕可能流落在外的血脉,接下来就会承受他们现在承受的东西。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可以开启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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