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麦子戏社 > 分卷阅读283
    我呢”

    邬长筠不看他了“赶紧走。”

    杜召笑着走开“你们练吧,晚点见。”

    晚点见

    邬长筠刚想问,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咽回话,没多想,注意力又回到田穗身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起身下去,给她示范了两遍旁腿。

    晚点见的意思是晚点见。

    杜召一忙完就过来了,带只卤鸭、豆干和一袋果脯给小朋友吃。

    邬长筠还在给田穗一点一点抠动作,她要抓紧时间顺完这场戏,好叫人正式担纲上台唱大轴。

    杜召跟陈修原在厨房忙活,边做菜边悄声说话“明天我要去趟南京。”

    “干什么”

    “开个会,中日经济方面的,两个老鬼子从东京来。”

    “多久”

    “快可能三四天就回来,慢的话十来天,也说不准。”

    “有任务”

    杜召没与他细说“有人配合。”

    陈修原听这话,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另一边的任务,他也不好多问,只道“注意安全。”

    “嗯。”

    饭做到一半,胡同里新新小百货的老板娘过来叫门,进院里,透过厨房窗看到陈修原,便伸头道“陈医生,你们医院来电话,说是有场车祸,伤了四个人,叫你过去帮忙呢。”

    “好,麻烦你跑一趟。”陈修原立马解下围裙,走了出去。

    邬长筠与她打招呼“辛苦了,大雪天还帮忙传讯,总麻烦你三天两头传电话,我们还是付你点费用吧。”

    老板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医院来的电话,都是救人用的,我就当做做好事积德了。”

    陈修原收拾好出来“谢谢你,我就先去了。”

    老板娘嘱咐他“慢点走,可别急,今天不知道摔了多少人。”

    “好。”

    陈修原离开了。

    老板娘还在唉声叹气的“做医生还是没有老师、报社那些工作好,成天忙的,瞧这,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真叫人心疼。”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邬长筠客气一句,“留下吃个便饭吧。”

    “不了不了,我家饭也快好了,”老板娘摆着手往厨房瞅,“那位谁啊,长得真高,都快戳顶了。”

    “老陈的外甥。”

    “呦,这么大外甥呢,”她好奇地又瞄过去,“长得真俊,结过婚没”

    “还没。”

    “我家二姐的小女儿在贸华服装公司当会计,长得标志的,要不要给你家外甥介绍介绍”

    “”邬长筠勉强笑了笑,“这你得问他意思。”

    话音刚落,杜召靠到窗台“多标志”

    邬长筠“”

    老板娘笑逐颜开“十里八乡都夸漂亮,你见了就知道了”

    “有她标志吗”杜召看向邬长筠。

    老板娘摆下手“那是差了点,邬小姐以前可是电影明星啊,就现在也是红极一时的名伶,不能比不能比。”

    “那就算了,得跟她差不多才行。”

    “这上哪找去,邬小姐可”老板娘叽里呱啦地不停说道起来。

    杜召笑着回去继续炒菜。

    老板娘说够了,见人没意思,也就不自讨没趣,要走了。

    邬长筠送她出门“谢你的好意,我这外甥不行,花心,动不动往夜总会跑的,还是不耽误你亲戚了。”

    “啧啧啧那是不行哦,我就说这么俊的汉子怎么还没被人收走,”老板娘感慨起来,“外面那些舞女花哨得很,没点功夫管不住的,还是陈医生这样的好,老实,省心。”

    声音远了。

    杜召听她俩对话,心里却乐呵呵的,将菜盛盘端了出去。

    饭桌上,只剩他们三人,只安静吃饭,一声不吭。

    田穗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可又形容不出来具体哪里怪异。

    这位外甥,可一点都没有小辈样,师父也对他不大亲切,一顿饭下来,五句话都没有。

    但眼神

    她懒得寻思,干脆闷头吃饭。

    田穗练一天功,实在疲乏,本要收拾下碗筷,邬长筠让她去洗洗休息,明天早起继续练。

    人下了桌,简单洗洗便回房睡了。

    厨房里,邬长筠和杜召并排站着,一个洗碗,一个擦碗。

    “你回去吧,我自己洗。”

    “今晚不走了。”

    邬长筠手顿住,朝他看过去“睡上瘾了”

    “嗯。”杜召与她对视,“要出趟门,明天走,有些日子不见你,多看两眼。”

    邬长筠收回目光,手下添了些力,快把碗揉碎似的“一个人”

    “还有白解。”

    “孩子怎么办”

    “家里保姆带,你闲着没事可以去看两眼。”

    “我忙。”

    “那就忙你的。”

    温暖的厨房陷入一阵冰冷的寂静。

    良久,邬长筠才问“伤好点没”

    “没,让你不亲我。”

    邬长筠蹙眉看他,忽然撩一把水,湿得他腹前块块水斑“再这样你就走吧。”

    杜召揉揉肚子,闭上嘴,乖乖擦碗。

    收拾完,邬长筠就回了卧室。

    杜召拿本书,也进客房老实待着。

    两人隔一道墙,相安无事。

    今夜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过了凌晨,陈修原还没回来,也许还在忙,也许太晚就不回来了,以往也常有类似情况。

    邬长筠拉了台灯,不等了。

    她闭上眼,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似睡着,又似还醒着。

    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就这么昏沉地熬时间。

    忽然间,门开了。

    邬长筠仍闭着眼,感到那对熟悉的脚步又像从前一样,悄悄走过来,到床另一边轻轻睡下,接着,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不敢动弹的,何止是他邬长筠僵直地躺着,假装沉睡。

    旁边的男人连呼吸声都没有,像个尸体,又好像从未存在。

    邬长筠正胡思乱想,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一个小小的动作,莫名定住了她的心,那一刻,紧绷的身体竟完全放松了下来。

    虽无声。

    却好像又听到了许多、许多缠绵的话语。

    陈修原一夜没回来。

    天没亮,杜召就离开了。

    今天大晴,雪化了不少。

    邬长筠和田穗吃完早饭,便往戏班子去,带大伙排了一上午戏。

    日中,他们正要吃饭,有人敲响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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