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一觉醒来就没在房间里看见她,还以为她是饿了提前下来了”

    距离早餐还有一段时间,对于补考男人来说,同伴消失不见的这件事情十分严重,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他深知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会降临到自己身上,“难道你们都没有见过她”

    他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理会他,看见谢镜清和祁方隅出来,赶紧再问了一遍。

    谢镜清说“我们一直在房间里,没有看见她。”

    补考男人的表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变故,以致于完全没有应对的方法。

    “省省力气吧,别再找了。”王北殷说,“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你的搭档十八九是遇害了。”

    补考男人愣了,“什么”

    王北殷看了眼谢镜清他们隔壁的杂物间,“昨晚那间房里有声音,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声音”补考男人也看向了杂物间,“什么声音”

    祁方隅觉得奇怪,“你没有听见”

    补考男人说“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啊,难道你们听见什么了”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老玩家,夜里不敢睡得太死,昨晚的声音基本都听见了。谢镜清和祁方隅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正因为是初来乍到,所以始终保留着戒心,却没有想到补考男人竟然能睡得这么安稳,不仅不知道同一间房里的同伴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甚至都没有听见那令人悚然的声响。

    “你们都听见了”补考男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错过了重要线索,恳求谢镜清道“那你能陪我一起看看那间房吗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敢进去。”

    老玩家对于新人的态度实在冷漠,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换成谁都不会好过。

    谢镜清犹豫了一下,也想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答应道“好吧。”

    补考男人连忙道“谢谢、谢谢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镜清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对于补考男人而言,多个人一起壮壮胆总是好的。

    他们来到杂物间,要开门的时候,补考男人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伸手又收回,收回又伸手,来回好几次。

    谢镜清问“你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补考男人说,“万一她真的遇害了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真的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平静地接受她出事的这件事”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老玩家里有人发出嗤笑声,谢镜清也没在意,询问补考男人“那就不看了”

    补考男人哑声道“可是不确定她究竟安不安全,我心里就跟悬着一块石头一样,怎么也放心不下”

    谢镜清说“那就进去”

    补考男人说“可是我害怕事实真的会像王大哥说的那样,我我”

    谢镜清懵了,“那你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噗。”

    站在谢镜清身后的祁方隅没忍住笑意。

    谢镜清抬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方隅摆手,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补考男人,“哥哥这么问下去,恐怕等到管家过来了,都问不出一个结果,不如直接让他说说,他到底想怎么做”

    注意力给到了补考男人这边,他吸了吸鼻子,顺势道“我真的很担心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可不可以求求你们帮帮忙,代替我进去看一下”

    谢镜清这才明白,磨蹭了半天,原来他是不敢进入这间房。

    王北殷说过,初级关卡里的鬼怪杀人权限并不高,他的同伴既然死了,就证明是死在了鬼怪的权限之中,但是谁也不知道打开这间房门究竟在不在死亡范围。补考男人不想自己冒险,又想确认同伴的安危,可惜那些老玩家都是人精,根本就不搭理他,他能算计的,也就只有同样是新人的谢镜清和祁方隅了。

    谢镜清好心帮忙,却没想到补考男人的肚子里是在憋着这股坏水,一时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陪你进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祁方隅笑盈盈地说,“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跟你冒这个险。毕竟就算她真的遇害了,也不是我们的同伴,你说对不对”

    补考男人被祁方隅怼得不轻,站在杂物间门前踌躇不前。

    就在谢镜清以为他会鼓起勇气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居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扭头就走,“不看就不看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把我想得这么卑鄙,就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真是无语”

    “哇哦”祁方隅精致的眉眼微挑,“遇到你这种贼喊捉贼的,我才真是下头得不得了呢。”

    补考男人说不过他,索性装作没有听见,在餐桌附近自顾自找了个空位入座。

    谢镜清和祁方隅也没有再纠结补课女人的去向,回到了餐桌附近,等待人形蜈蚣和它嘴里所说的“老板”到来。

    祁方隅拉开座位,似乎发现什么,“哥哥,这里怎么只有二十五个人的位置”

    谢镜清数了一遍,确实跟他说的一样。

    祁方隅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好像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今天会少一个人了,真是令人感到害怕呢。”

    这样带有控制性和预知性的数量,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们刚坐下,就听王北殷皱眉道“你们俩怎么勾搭在一起了”

    祁方隅轻笑一声,靠在谢镜清的肩膀上,“那不然,你们是打算带一个新人过关卡吗”

    没等他们开口,祁方隅又说“这可不行,哥哥是我一个人的,才不要让给你们呢。”

    “谁要跟你抢了”王北殷长得五大三粗的,尤其看不惯祁方隅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他有你大吗”

    祁方隅看向谢镜清,“我二十二岁,哥哥呢”

    谢镜清说“二十四。”

    祁方隅更得意了,“哥哥就是比我大呀。”

    王北殷恨不得自戳双眼,一个劲直摇头,像是可惜了谢镜清这么好的苗子,居然选了一个拖油瓶当队友。不过祁方隅说得确实没错,就算谢镜清表现得再好,他都不会把对方纳入自己跟李向阳的小队伍里,贸然打破两个人一间房的平衡。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七点整,墙壁上的古典挂钟“咚咚”声响,人形蜈蚣像是鬼魅一样现了形。

    他从外面缓慢地爬进来,身前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在看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所有人都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那是一个被削断了四肢的人棍。

    “嘤”祁方隅弯腰躲进谢镜清怀里,“哥哥,我好怕怕啊。”

    谢镜清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就是个人棍而已。”

    所有人“”

    什么叫“就是个人棍而已”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其他玩家们直接坐不住了。

    “妈的,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初级关卡了”

    “存活率高是高,可这里面的nc就他妈没一个正常的”

    “老子每次进来都会狂掉san值,迟早要被它们精神污染成神经病”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私底下吐槽两句,等到人形蜈蚣推着人棍出现在餐桌主座的位置上,就全都噤了声。

    “一、二、三、四、五、六、七”

    人形蜈蚣像昨天一样,用肋骨上的手清点着现场的人数,然后在“二十五”止步,对人棍说“老板,人都到齐了。”

    人棍说“那就准备上早餐吧。”

    人形蜈蚣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厨房。

    谢镜清以为补考男人会情绪激动地提出人没有到齐,还少了一个他的同伴,但是他看补考男人低着脑袋狂流冷汗的样子,大概率是不可能会开口了。

    祁方隅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声问道“哥哥怎么一直在看他”

    不等谢镜清回答,又说“难道是今天的我长得没有昨天美丽动人吗”

    “”谢镜清无视他的自恋,“他的同伴可能死了。”

    祁方隅“嗯”了一声,“自信点,哥哥,把可能去掉。”

    谢镜清说“可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在乎。”

    祁方隅倒是不意外,“两个案底不干净的人,把跑路当成家常便饭吃,不在关键时刻出卖对方就不错了,感情还能有多么深厚”

    谢镜清的目光转向祁方隅,“案底”

    祁方隅说“那个女人昨天说漏嘴的警字后面,应该还跟了个察字。”

    谢镜清看着他,没有说话。

    人形蜈蚣很快去而复返,多余的那些手为它的管家工作增光添彩,一次十几盘三明治,几个来回就把食物都端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人棍说“开动吧。”

    人形蜈蚣就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三明治送到人棍的嘴里。

    见状,其他玩家才陆陆续续地开始吃东西。

    等到吃完三明治,又喝完牛奶,在人形蜈蚣收拾餐桌的时候,人棍又开口了。

    “我的条件,你们也都看见了。”人棍说,“我这辈子,衣食住行都不缺,也没什么痴迷的,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踢足球,可惜打从一出生,我就缺少了可以踢足球的硬件。”

    他说到这里,蠕动了两下肩膀,像是一条巨大的蛆虫。

    他正要继续说,就见有人举起了手。

    祁方隅道“冒昧问个问题。”

    人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请说。”

    祁方隅问“您母亲怀您的时候,是没做过孕检吗”

    人棍“”

    祁方隅又说“哦,原来是相当强大的母爱促使您存活至今,来给玩家们添堵减寿了。”

    人棍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这下老玩家们看祁方隅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个怪物。毕竟没有谁会闲着没事,跑去nc的面前嘴贱几句,招惹nc对自己的恨意

    人棍也不再理会祁方隅,继续道“管家虽然一直在竭力满足我的心愿,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所以我还是决定聘用你们,来做我的临时代玩。”

    李向阳说“请问是代玩几天”

    人棍的眼珠子转向他,笑容诡异,“当然是代玩到结束的那一天。”

    李向阳不说话了。

    谢镜清好奇道“结束的那一天,是指哪一天”

    “比起指向某一天,它更接近于指向某一刻。”李向阳说,“找到线索的那一刻,就是离开这里的那一天。”

    谢镜清“哦”了一声。

    人棍继续说道“既然能够通过面试,你们的能力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今天的这场足球赛,一定可以弥补我多年以来的遗憾。”

    可惜期待的只有他一个人,所有玩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祁方隅小声问旁边的老玩家,“为什么大家都不开心啊”

    老玩家见他是个美人,也乐意回答,就是语气不怎么开心,“足球赛是分输赢的,这可能是关卡里的一种死亡条件。”

    谢镜清想起昨晚李向阳说过,玩家很多,死亡条件会非常霸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人形蜈蚣收拾干净后很快回来,它推着人棍的轮椅,就像个敬职敬业的打工人。

    人棍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球场。”

    所有人都跟上了人棍。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人形蜈蚣的背影,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手随风舞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谢镜清想起什么,抬头对祁方隅道“你说得对。”

    祁方隅疑惑道“我说什么了”

    谢镜清说“确实挺像冰糖葫芦棒成精的。”

    祁方隅一愣,没想到谢镜清现在才反应过来,乐道“是吧”

    谢镜清点点头,“是的。”

    下一刻,人形蜈蚣怨毒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恨不得把他们俩烤来吃了,惹得其他玩家想笑也不敢笑。

    他们离开豪宅,没多久就来到了足球场。

    足球场的场地规模之大,足以容下几千人同时观看,就算是对于一个富豪来说,也属实是过于奢侈了。当然这是游戏里的世界,奢不奢侈跟他们的关系不大,他们的主要任务只有活命,其他的东西,看看就好。

    “公平起见,你们就通过抓阄分队吧。”人棍示意人形蜈蚣拿出盒子,“这里面共有三种颜色的纸张,分别是红色、黄色还有蓝色,抽到同一种颜色的人,就是一个队伍的成员。”

    祁方隅问“为什么有三种颜色”

    人棍说“红色和黄色是两支队伍的颜色,蓝色是替补的颜色。”

    祁方隅又问“哪一队的替补”

    人棍说“哪一队有人下场了,他们就替哪一队的人。”

    这句话意味不明,隐隐透着一种不好的预兆,祁方隅就没再问了。倒不是怕了,而是觉得就算是继续问下去,人棍也不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所有人依次拿走了盒子里的纸张,根据里面的颜色来各自分队。

    祁方隅看了一眼谢镜清的,羡慕道“哥哥的运气真好呢。”

    谢镜清拿着手里的蓝色替补纸张,说“大概吧。”

    祁方隅面对着烈日炎炎,晃了晃手里的黄色纸张,顾影自怜道“可惜像我这样柔弱的人儿,还得上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谢镜清看了看虚虚靠着自己才能勉强站稳的祁方隅,又看了看注意力都在其他人身上的人形蜈蚣和人棍,然后低声说了句话。

    祁方隅入戏太深,没有注意,“哥哥说什么”

    谢镜清就踮脚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那你要跟我换吗”

    安全距离骤然缩短,祁方隅还没来得及升起来的警惕,就被惊愕给替代了。

    按照人棍之前的意思,替补人员要根据下场人员的队伍来补缺,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并不属于任何队伍。那么,在这种非输即赢的比赛里面,比起明确敌对的黄队和红队,只要没有人下场,说是对蓝队的一种保护伞也不为过。

    不管谢镜清是别有用心,还是头脑简单,这么轻易地就把纸条让给祁方隅,祁方隅就是想不震惊都难。

    谢镜清见他不说话,又问“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祁方隅在谢镜清递来纸条之前,又说“不过nc没说能换,为了安全着想,我还是乖乖上场吧,谢谢哥哥。”

    谢镜清想想也是,“那我去替补人员那边了”

    祁方隅笑道“好的哥哥。”

    两个人分开之后,三支队伍也划分结束了。红队是十一个人,黄队也是十一个人,只有替补的蓝队是三个人,分别是谢镜清、李向阳,还有补考男人。

    人形蜈蚣说“替补人员留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红色和黄色的队伍陆续离开,原地就只剩下了替补人员和坐在轮椅里的人棍。

    补考男人的反应有些慢,用手肘怼了怼谢镜清的胳膊,“我们这是安全了”

    谢镜清说“不知道。”

    补考男人以为他不乐意跟自己多说,冷哼一声,离他远远的,像是不屑与他为伍。

    其实谢镜清确实不知道,替补不用上场,所以默认替补暂时是安全的这个猜想,就只是他们的猜想而已,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不过谢镜清并不介意补考男人的疏远,也就随他去了。

    他们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距离并不远,可以清楚地看见人形蜈蚣带着两队球员走进球场,甚至连对话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你们的队服。”人形蜈蚣指着左右两排红色和黄色的球服,“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换上它。”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情绪,“就在这”

    球场是露天的,并没有遮挡物,别说这次玩家里面有男有女了,就算全是男人或者全是女人,也没有谁愿意当着陌生人的面换衣服,更何况他们之中还有十二名女性。

    “就不能找一间更衣室吗”

    “这里男女都有,你觉得合适吗”

    “我还是个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呢。”

    “本黄瓜大闺男也觉得这种做法不妥。”

    人形蜈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你们只剩下四分五十秒了。”

    李向阳叹了口气,“别浪费时间了,快换吧。”

    其他人虽然心有不满,但也知道在游戏里的世界nc说了算,即使规则不合理,他们也只能照做,没有选择的权利。

    看见他们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纷纷开始脱衣服,人形蜈蚣很是满意,直到他看到那个高个的漂亮男人,拿起球服走向了观众席。

    人形蜈蚣问他“你干什么去”

    祁方隅说“我们还剩下四分三十二秒。”

    人形蜈蚣“”

    眼看着祁方隅走到自己面前,谢镜清的心情跟人形蜈蚣也差不多,“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过来穿衣服啊。”祁方隅一秒变可怜,“那么多人看着我,我好害羞的,要哥哥帮我挡一挡才行。”

    谢镜清看了看球场里把队服往裙子里穿、穿好了才脱下裙子以防走光的女生,又看了看上衣宽松到完全可以当裙子穿的祁方隅,半晌,勉强挤出两个字来“好吧。”

    谢镜清脱下外套替祁方隅遮挡,祁方隅笑眯眯地道“哥哥可不能偷看,不然就要把我娶回家喔。”

    谢镜清别开目光,说“只有女生才可以被娶回家。”

    祁方隅脸上的笑意不减,“性别别卡那么死,给个机会啊哥哥。”

    谢镜清没回话,祁方隅也没有时间多说,穿好衣服就得回球场里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委屈巴巴地说一句“哥哥居然真的一眼也不偷看,害我都找不到理由赖上哥哥了,讨厌。”

    谢镜清被讨厌得很是无辜,“不是你不让我看的吗”

    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天真,直接给祁方隅噎得不轻。

    五分钟不到,球场上的人都换好了队服,分开站在各自的队伍里,等待着人形蜈蚣给他们发布下一个任务。

    就见人形蜈蚣身上的肢体蠕动,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位置一挺一收,有个圆圆的东西就从它的腹部慢慢上移、上移、再上移最后出现在它的喉咙里,将它的脖子鼓胀到畸形,在它大张着嘴巴的几次干呕之后,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个球体出来。

    那分明是颗血淋淋的人头

    离得近的玩家们,有些胆子小的当场就尖叫出声。

    这一下,即使不去杂物间查看,他们也已经能够的确认补考女人真的遇难了毕竟没有人在失去头颅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人头的直径超过了普通人的嘴型,更别提人形蜈蚣的嘴是长在掌心里的。它为了吐出人头,整张嘴巴都撕裂了,一开口,血就止不住地流,嗓音沙哑带笑,“虽然不怎么圆,但是这个也还可以对吧”

    萦绕了一整晚的声音,在此刻又一次出现,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明白了其中暗藏的意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