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 分卷阅读176
    出,饶是生病了都是让陪嫁的侍男出去寻医问药,不肯多与王府侍从多说一句话。

    长史关切过,无奈女男有别,长史也不能总是跨进内院与赵氏交谈,勉强去了两回反倒让侍男拦路,不许长史再上门。

    这赵氏,真是半句人话也听不进去,当年的明经功名,一定是仗着家世才得了。

    要长史来说,倒了八辈子霉才落到给宋王主持内务的差事。

    姬宴平摆手叫停侍从的动作,自浴池走出披上浴衣“这些人总是蠢得让我想笑,他不会以为赵家人个个待他真心实意吧他的病查清楚没有是哪个下的手”

    虽然姬宴平确实也没安好心,但赵家人也不是好东西,还不是个个都惦记着家产,在一亩三分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现在,赵家盼着赵孺人死的,比起盼着他在宋王府好好活着的人指不定哪个更多。

    长史摊手道“赵孺人出身的那一支还算富裕,他明面上是独子,背地里有几个私生子兄弟确是很常见的。”

    私生子对姬宴平来说稍微有些陌生的词语。

    大周是明令禁止贵贱通婚的,其中的贱,通常指的是贱籍。而很多男人向来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再家宅内外总要多出一些孩子,这些孩子大多是没有名分和地位低贱的女人所生,因为生母卑微通常得不到承认,长大了就像家宅内的管事一样生活。

    但在一些极端情况下,比如赵孺人这位明面上的独子嫁出去了,其他的人就能稍微多想一些,期盼能一跃成为下一个“独子”。

    因为早些年皇帝下诏,孩子的第一归属变为母亲,只要母亲的身份是清明的,无父的孩子完全可以跟随母亲的姓和家族生活。这些年见不得光的孩子已经少了很多,此类风闻也销声匿迹了,姬宴平花了点时间才搞明白其中的复杂情况。

    这些孩子的生母是仆从,一旦选择跟随母亲的姓,他们就会成为贱籍,而在大周摆脱贱籍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起码要在户部有人。而绝大多数的平民和贱籍一辈子都未必能接触到户部的官员,更何况提出这种堪称未来把柄的请求。

    所以,这些孩子希望赵孺人死,也是有着很充分的理由的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姬宴平也想从赵家咬一口。

    “唉,你是不知道赵家家财万贯的盛况啊。岂止是还算富裕,那是相当富裕。”姬宴平叹息,“鼎都中各行各业但凡是与商挂钩的,通通是由各行业的商会把持,这些商会背后大多是各个叫得上名的门户,赵家就有可观的一份。只要是流通进鼎都的无论柴米油盐还是金银珠宝,全都躲不开商会一层油水。这钱谁赚不是赚,怎么不能是我赚呢”

    因为长辈具在,赵氏嫁到宋王府陪嫁虽厚,却只是赵家产业的九牛一毛。姬宴平很是遗憾,要是赵家人都自觉些将家产多多地奉送,她何必耗费心神在这多做计较。

    可惜和她做姻亲的这房赵家,不如赵尚书那房识趣,乖乖将该吐出来的吐出来,各自安生日子多好。

    长史嘴角一抽,只当自己聋了没听见这话,继续说“至于是赵家具体哪个人动手,就不一定了,赵家宅院后院人手实在繁杂。”

    “没事,过两天我就知道了。”姬宴平由着宫人替她擦头发,让长史回去休息,换了内官来吩咐,“你们都是女人,不好对赵氏一个小男人动粗,去叫几个力士陪着医师进赵氏的小院,务必给我治好了,至少再活个十年八年的。”

    内官应声退下,叫来一排力士气势汹汹冲进赵氏屋门。

    赵氏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过问侍男“这是什么声响”

    侍男起身往屋外探看,只见一众阉人在院内搜查,墙角的水缸到厢房的木柜、被褥,全都不放过。但凡有一丝气味不对、或是内官看不顺的,都被打砸出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侍男瞪大双眼,扑到搬动银钱箱的力士身上,“这些都是我家郎君的私物,你们这些下人竟敢随意动用”

    赵孺人这辈子眼看着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傍身的银钱就是赵孺人和身边人将来的指望,不怪侍男惊恐。

    内官皮笑肉不笑,一双上挑的眼不屑地扫过箱内的财帛,最终落在侍男脸上“听说孺人身边有个侍男总不许府内的宫人面见孺人,看来就是你吧”

    侍男与力士抢夺钱箱,好不容易才将木箱抱在怀里,怒道“郎君突然病弱,连个征兆都没有,岂能见外人”

    “外人郎君把这个吃用大王的贱仆拉下去,其余侍从一并带走。”内官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了,点了两个力士,“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孺人,先去把医师请来,再将大王要亲自送孺人回门的好消息告诉他。”

    “喏。”两个力士分头,一个去请医师,一个进里屋继续搜查。

    医师这回再来,可算是没有被拦在院门外,顶着赵孺人铁青的面色看完病,好声好气地说“这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孺人最近吃过什么”

    赵孺人披头散发坐着“吃食都是你们送来的,连侍男也带去了,我病了半个月能记得什么不如杀了他问问清楚”

    “这约莫是孺人从娘家带来的补药,听说是一直有在用的。”力士拿出从厢房搜出的药包递给医师检查,其中果真有异。

    医师皱眉,不赞同道“孺人不可说丧气话,是吃了些伤身的药物,王府中可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吃食。大概将养几年就好了。”说完自顾自开了药方交到力士手上,换了吃不死的药每日三顿服下。

    走到门外,医师将用药的计量和煮药的时间交代清楚,和力士感慨“宋大王亲自向圣上请医师,这赵孺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得多加看顾啊。”

    力士也很不能理解赵孺人的疯狂,故意大声道“前不久办了婚礼的赵娘子和孺人是本家,两人是五服内的亲戚,孺人较族姊赵娘子年轻五岁,姊弟二人却同为五品,这都是大王青眼的缘故,怎么这赵孺人还要死要活的。”

    同辈姊弟,族姊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族弟是后院失宠的孺人,云泥之别了。

    医师笑而不语,带着学徒离开了。力士恭恭敬敬地送医师出去,留下状如疯夫的赵孺人满怀恨意。

    力士回到里屋,对着赵孺人笑“孺人怎么还坐着,身体不舒服就躺下多歇息。”

    “退下,我叫你退下”赵氏发疯般地把周围够得着的瓷枕、褥子等物砸向力士。

    自从被革除功名削去官职那日起,赵氏最恨的就是有人叫他孺人,因此身边的侍男都用旧称郎君,偏偏这旧称犯了忌讳。

    满宫里也只有一个早死的谢郎君,郎君这样的称呼岂能是赵氏可以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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