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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大清朝首富的智慧

    光靠种地是挣不来几个银子的,最多糊糊口,这一点古今通用。

    而江南女人们若是擅长刺绣等手艺,那收入立马再翻几倍,从宋朝开始就是如此。

    男人只能默默的接过灶台,去做饭了。

    骂是没底气的,打是不敢打的。

    万一打跑了,隔壁老王立马嘘寒问暖,上蹿下跳,煽风点火,赌咒发誓,恶意打造好男人人设,把小饭碗娶回家。

    老王想的开,换一种思路

    种地也挺累,出去做佃户做短工也要受气,还不如在家哄好老婆,把婚姻当成一种职业,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真的。

    每天割肉买鱼,回来煎洗煮炒,天天见荤腥,美名曰“老婆辛苦了,补补”。

    展现好男人的大方,毕竟她那么娇小,能吃几口呀。最终,不还是自己落下肚了。

    至于说偶尔她埋怨发脾气,给自己气受。

    这属于几辈子上三旗,紫禁城下浸润出来的气质,任谁见了,都得相信这是位吃过见过玩过的爷

    思路一旦打开,幸福的生活大步向前迈。

    给他开一份固定薪水,虽然钱不多,可代表了重回体治内。

    “本王想炒一炒生丝,你牵头成立一个江南丝棉协会,把这些人都拉进去,共同出资,一起囤货。告诉他们,商人想和士并列,只有本王可以给他们。”

    老王的家庭地位触底反弹,稳步上升。

    放在2年前,这位爷可是大人物,寻常人想见一面比登天都难。

    福成恭敬的退出,去联络众人了。

    通过“沦陷区”和“清统区”的一系列比较,启发式批判,让士绅们若有所思。

    先讲宫闱密辛,再讲八旗丑恶,然后是大清要完,最后一个环节夸赞吴王英明。

    哪片云底下会下雨,他们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三倍五倍还是十倍奉还,悉听君便,量力而行,丰俭由人。

    碾压,狠狠的碾压。

    消息传到李郁耳朵里,他忍不住感慨福成他老爹不愧是当过苏州织造的,八面玲珑。

    听他讲课,分析当前形势大清要崩溃,大吴要兴旺。

    由于普福被吸纳进入宣传署的消息,极少有人知道。

    普福也是妙人,在小处贬吴王,大处认可吴王。

    李郁结束了胡思乱想,嘱咐福成

    原江苏布政使,现广东南海知县朱珪在接到圣旨后,长叹一口气,流下了两行清泪。

    免费的碧螺春龙井茶加上靠窗的固定雅座,就为了留住这位爷。

    交代好后事,写了份谢恩折子后就自缢身亡了。

    普福在院子里,当着宣传署来人,双膝跪地流着泪高呼

    “吴王万岁、万万岁。”

    茶馆掌柜的开心坏了,每天哈着他。

    于是写个条子让宣传署接洽一下,让这位老爷子发挥点余热。

    到了晚上可以狠狠报复回去的。

    意犹未尽的官绅商贾们,甚至还给出丰厚的车马费,邀请他到私宅私聊,谈论一些比较敏感的高端话题。

    如今属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做了这个副大臣,他总算是放心了。

    内务府出来的人,在这方面都挺专业的。

    放在北边,大约相当于个右侍郎了,很不错了。

    加上他的辫子、马褂、扳指一样没改,所以在这些“沦陷区士绅”眼里,属于中立状态,立场更可信。

    “是。”

    普福以“前内务府、前苏州织造、前上三旗”身份在江南各府云游,每到一处,当地商贾士绅趋之若鹜。

    他老爹普福,如今闲居苏州府,每天去茶馆泡半天,例行骂大清。从爱新觉罗到六部九卿,从八旗旧事到官场逸闻,全是猛料。

    二一添作五,约等于没受气扬眉吐气

    老婆低眉顺眼,吴侬软语。

    您也别光在苏州府骂,去松江府,杭州府,江宁府,湖州府,嘉兴府,常州府都转转,把“骂大清”变成一项固定职业。

    走道、喝茶、说话的那架势,一般人学也学不来。

    茶客们趋之若鹜,听曾经的大人物讲故事、骂人,揭露黑幕,一個个听的耳朵不敢耷拉。

    每天都是这样,流程很固定。

    广州将军亲自核验了尸体,确保无误。

    而现任江苏布政使钱峰,则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

    力改陈弊,革新盐务、河道、火耗等一系列积弊,尽量的减少中间商。

    中间环节节约下来的银子,全部送至江北大营。

    位于仪征的江北大营,帐篷,营寨、拒马等建设开支一口气投入了5万两。而4万兵丁,每个月的粮饷汤药固定支出就是20万两。

    淮安府造船,一口气就征召了3000工匠,10000夫役。

    所需木材更是只能从陆上购买运输过来,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长江被封锁了,过不来。改陆运,运费十倍起步,上不封顶。

    所投入已经超过了12万两。

    乾隆还是有眼光的,若是换了其他人来当这个布政使,根本搞不定。

    钱峰狠辣又精明,把淮扬两府的官吏整治的欲哭无泪,生活待遇急剧下降。

    原本的几十项陋规,被他砍的所剩无已。

    人人都想外放江苏,是因为实惠,而实惠来源主要就是两项漕运和盐务。

    如今漕运废了一大半,两淮盐务成了清水衙门。

    都拜钱峰所赐

    扬州四大总商集体抑郁了。

    最胖的米总商,人瘦了30斤,还遣散了家里的厨娘团队,痛失唯一的庖厨爱好。

    首总江春将两处庄园一处宅子出手换成了现银,以解燃眉之急。

    盐商们哀叹,贪棺要钱,廉吏要命

    历数历任两淮盐运使,

    前前任国舅高桓贪,但规矩明明白白。只拿银子,其他一概不管。

    前任尤拔世贪,狠,不守规矩。

    现任钱峰一点不贪,也不许其他人贪。

    “江首总,咱们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

    瘦成了麻杆的黄总商,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春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别着急上火,天塌了日子也一样过。”

    “你说的轻巧,我黄家的行盐区域在湖广。教匪作乱,我的盐根本卖不出去。”

    米总商一愣

    “邸报上讲,抚远大将军已经解围了武昌,又捣毁了教匪老巢。湖广马上就有希望了。”

    江春摇摇头,指向南边

    “长江已经不是朝廷的天下,从崇明到江宁,贼酋水师耀武扬威,官兵片板不敢入江。我们的盐船出了仪征,就是人家的菜。”

    米总商突然噗嗤笑了

    “不对,是给人家的菜里面加点盐。”

    沉默了一会,瘦麻杆黄总商压低声音说道

    “南边来人了,说打归打,不影响生意。”

    米总商汗毛竖起

    “什么意思”

    “盐船可以出仪征,沿江而上,条件是分他一半。”

    “嘘。”

    四人凑在一起,开始分享这个消息。

    李郁的分一半,不是分钱,而是分盐。

    比如说10艘盐船,那就留下5艘。其余的畅通无阻,去湖北也行去江西也行。

    两淮盐又滞销了,快来救救盐商吧。

    300两一桌的花酒,一月只能喝5次了。被褥原本是一天一扔,日抛,如今变成3天一扔了。

    黄总商原本每年要娶12房小妾的。

    每月娶进来一房新人,同时遣散去年的一房旧人,遣散费2000两,好聚好散,吐故纳新

    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很大方。

    如今却不同了,一方面流动银子枯竭,另外一方面钱峰虎视眈眈,不停的敲打。

    导致自己今年竟然只娶了2房。

    更离谱的是,由于缺乏新鲜血液,自己居然记住了这两小妾的名字、籍贯、特征。

    这种屈辱感,让他痛不欲生

    感觉自己成了被迫拉磨的牛马。

    “我踏马都不想活了,这日子过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咱扬州盐商什么时候过过这种穷日子”

    “老黄,好死不如赖活着。”

    黄总商擦干眼泪,看着三人

    “扬州盐商,休戚与共。一起拿个主意吧”

    江春点点头

    “你们容我2天。”

    “2天后我来做决定,风险利润一起担着。”

    4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论团结程度,盐商天下第一。

    无他,太肥。

    泼天的富贵,就这么几个人接着,全世界的人都当自己是“金猪”。

    1776年,

    大清的年入在5000万两左右,占全世界各国年入总和的33。

    而一年的盐税大约在800万两,其中两淮盐是350万两左右。

    也就是说,扬州盐商经手的是全世界3的可支配收入。

    之所以说是“经手”,是大有深意的。

    这就是笔糊涂账,上到军机下到小吏,至少有几万人一起帮着花销。盐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别人替自己花了多少。

    年底和各大酒楼青楼结账,会发现有数不清的人用自己的名字挂账。

    捏着鼻子,打个7折全结清

    做人还是糊涂点好,反正江春知道自己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哪怕路上遇到个乞丐主动请安,他高低都要赏一串铜钱。

    扬州府人人皆知,江老爷是散财童子。

    “老爷,少爷的信来了。”

    “哦”

    江春拆开,略略一看,就炸了毛。

    几月没个音信,一来信就是要钱的。

    “爹,济南府消费太高,孩儿的社交圈子又太广,10万两已花完。预计到年底至少还需10万两,多多益善,请速寄。儿,江雨。”

    “小王八蛋,当银子是大海里捞出来的吗”

    旁边的管家一声不吭,心想盐商的银子可不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嘛。

    主子之间的矛盾,下人不要多嘴。

    果然,

    过了一会江春气消了,手书一封,叮嘱儿子江雨

    “花钱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要都扔到水里。江湖豪杰、衙役胥吏、左邻右舍、落魄书生、哪怕是丐帮,只要是萍水相逢,并无恶意的都可结交一二。但单次给银不可太多,不宜超过50两”

    “万万不要合伙做生意,被人撺掇投资,切切。世事险恶,人心复杂,你看不透。”

    “生在咱江家,你不需要会挣钱,只需要会花钱。”

    封上火漆后,吩咐管家

    “送9万两银票去。”

    “是,老爷。”

    “叮嘱你儿子,照顾好江雨的生活。出门至少8个保镖,遇事先保人,捅了篓子不要怕,我会出手。”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问道

    “少爷不喜排场,嫌保镖簇拥影响他逛街雅兴。”

    “那就便衣,前4后4,暗中保护。这点事也要来问我”

    管家陪着笑脸,退出书房。

    心想,这得是修了几十辈子的福,才能降到江府做少爷。

    到了院子里,一群下人垂手肃立,准备例会。

    管家背着手,清清嗓子

    “如今外面形势困难,诸位要体会老爷的深刻用意、良苦用心。出门的时候,外面套件带补丁的衣服。要看起来寒酸点。”

    江春的贴身丫鬟笑道

    “管家,没有补丁破衣服怎么办”

    “没事没事,拿剪刀现剪嘛。待会吃饭的时候,你们几个马倌端着碗,剪个破衣服去门口蹲着,让路人看到。”

    “是。”

    一群下人居然很兴奋,剪了乞丐装穿在外面,蹲在府门外。

    消息传到钱峰耳朵里,他冷冷一笑,不置评论。

    他在写一份密折,建议朝廷修改运销盐的制度,取缔盐商,取缔盐引。

    选官,派人,直接掌握盐务。

    取消所谓的固定盐区还有各地盐价差异,实行统一价。

    按照他的推算,此举可为朝廷增收至少1000万两白银。如果经办的人效率高,甚至可以是2000万两。

    “藩台,江北大营又来要粮了。”

    “多少”

    “2万石。”

    “告诉广陵仓、清江仓,拨给他们。”

    属官犹豫不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退出了衙署,去找扬州知府商议了。

    江北大营就像一个吞金兽,不断的从扬州淮安两府吸取钱粮,负担沉重,而且看不到头。

    胡佐佑现任扬州知府,曾经的都察院御史,因为争宠灵活,不按常理出牌,被和珅踢到了地方。

    他一听又要2万石粮,瞬间牙疼。

    上任这段时间,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小集体。

    因为擅长打成一团,又不端着,该拿就拿,且没有酷吏的作风。,本地官绅都认为拥有这样一位父母,乃是本府士绅的福气。

    “府尊,这何时是个头啊”

    “要么他们平定江南,解散回家。要么被对面全歼,也算是个头。”

    胡佐佑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手书一封下令广陵仓先放1万石粮食。

    江宁城,

    李郁从史密斯手底下的二五仔韦森,听说了一个比较“重口味”的制硝方子。

    “殿下,应当收集治下所有百姓的尿。尤其是做快乐生意的那些女子,她们的尿是最好的原料。”

    “伱是怎么知道的”

    “撒克逊帝国,法兰克帝国都是如此。这在欧洲不是秘密。”

    “为何必须是那些女子”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对海神发誓。若我撒谎了,出海就翻船。”

    见韦森如此郑重,李郁信了。

    一个水手不敢对海神撒谎。

    这就好比一个福建中南部的人,不敢对妈祖撒谎一样。

    一旦撒谎后,心理压力太大,人扛不住的

    早晚会灵验。

    当然了。

    人类是一直在进化的,几百年后,这种非硬件的认知缺陷可能就被进化掉了,又敢对着一切神仙撒谎了。

    从发展的眼光来看,人是早晚要践踏神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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