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折剑 > 分卷阅读93
    天宫院主殿后,径直回了自己寝殿。

    寝殿也依照天宫院一贯风格,遍地铺着萤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正中立着一盏观星仪,殿顶则是与之相对的星宿图。床榻上躺着一个似在沉睡的清俊青年,身下压着一个正在运转的法阵。

    司空长卿望见青年的面容时,一贯从容的步伐有些许停滞,随后才走到床榻边,也并不唤醒对方,而是淡定地坐在一侧,握住良云生的手腕。

    良云生的五指与手腕上缠绕着金线,垂下的金线上悬挂着两颗五色石,两指夹着一枚五色石,司空长卿仔细审视过上面的阵法,见傀儡术的图文完好无损,才慢条斯理取下自己的面具。

    天宫院主殿中的五色石灯猛地一闪,如同银河中闪烁的星辰一般流转起来。

    良云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如同傀儡一般僵硬地坐起身,静静地望着司空长卿。

    “你醒了。”

    司空长卿打量着他这副躯壳,见良云生玉白的脖颈上有一处玫红,于是伸出手指轻轻抹了抹,指尖很凉,良云生却没有躲闪。

    “罗浮山的人来了。”

    良云生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被司空长卿捉住的手指也动了动,漆黑的瞳孔中逐渐有了波动,他的嘴唇翕动,声音十分虚弱。

    “司空长卿,不要对我用傀儡术。”

    司空长卿闻言笑了笑,玉面狸般的竖瞳也微微放大“好啊。”

    他松开了手,良云生的手腕便重重落到床榻上,金线层层堆叠,五色石散发光芒。司空长卿两指并拢,指腹落到自己额心的星宿纹上,沿着整个星宿纹往下滑,星宿纹逐渐放出淡金色的光芒,说出的话也带着莫名的诱惑力。

    “只要你吻我的星宿纹,就能解开傀儡术。”

    良云生怔怔地看着他,整张脸漫上绯红“你你怎么这么无耻。”

    司空长卿凑近他,轻轻嗅了嗅他脖颈。

    “都要同师叔结为道侣了,为何还这般容易害羞”

    良云生偏过头“你走。”

    司空长卿却不放过他,捏着他的下巴逼人转过头,不容分说含住良云生的双唇,一点一点濡湿他的唇皮。

    良云生羞愤地阖上了眼,承受着这个半强迫的吻,始终紧闭着双唇,待对方离开,他的眼眸里才洇着泪水,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司空长卿,我不懂,为什么偏偏是我逗我,很好玩吗”

    司空长卿没有回答。

    良云生看着他那双漂亮的异瞳,喉结上下一滑,艰难地说“我要解开傀儡术。”

    解开傀儡术需要吻司空长卿面上的星宿纹。

    司空长卿一挑眉,竟然真的凑近良云生,甚至称得上贴心地垂下了头。

    良云生深呼了一口气,将唇印在那颗星宿纹上,谨慎地往下,吻过眉心、山根、鼻尖、眼睑下方,当吻完整个星宿纹,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等到傀儡术解开。

    他不安地望向司空长卿“为什么”

    司空长卿顿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你没吻过人。”

    “什么”

    司空长卿的目光落到他的双唇上“你没吻过人,不管是今天我吻你,还是之前,你都不肯张开嘴,你知道吗吻一个人,需要张嘴。就算是吻星辰,也需要。”

    良云生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我不要吻你。我不喜欢你。更、更不可能张嘴”

    司空长卿闻言似乎有些不解“可你,就连孔雀都肯亲吻,为什么我不可以孔雀、花瓣、幼童从未开灵识的生灵,到开了灵识的幼童,你吻了它们,现在让你吻我,为什么不可以良云生,我与他们到底有何不同”

    良云生愣住了“什么孔雀、花瓣”

    “许多年前,你同你的大师兄在药宗,你驯养了一只白孔雀,甚至亲吻了它的孔雀翎。”

    良云生从疑惑到惊骇,随后勃然大怒,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你、你看了我的过去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允许推演我的过去”

    司空长卿似乎没有料到他这般生气,只说“你将同我结为道侣,我作为天宫院主人有义务了解你的过去。若你非良人”

    “若我非良人怎样”良云生怒不可遏追问他。

    司空长卿难得沉默了一阵“你必定是本尊的良人。”

    良云生实在对他无可奈何“司空长卿,求你放过我,我不是你的良人,也经不起您的戏弄。我只是罗浮山宗的一介医修,不敢高攀天宫院主人。”

    “可本尊,从不会算错。”

    良云生便不再应,转而询问“你对我使用傀儡术的这些日子,你将我的灵魂关在哪为何我总梦见自己在一片雪原上奔走”

    甚至还见到了一位异瞳的驯兽师,将自己被傀儡术困在天宫院的消息告诉了对方。可这一句他只在心中默默思量,不曾告诉司空长卿。

    司空长卿说“星日马,南方七宿中的第四宿,会化作一匹白马在冀北雪原驰骋,本尊将你的灵魂暂时寄托在星日马中,所以你才会梦到自己去了雪原。”

    事实上,星日马作为星宿只能待在天宫院中,没想到星日马有了良云生的灵魂竟然破了冰夷河棋,跑出了天宫院。

    “等合籍大典后,我可亲自教授你阵法。”

    良云生自嘲地笑了一笑“不劳尊上辛苦,我觉得罗浮山宗很好,并不打算另拜师门。”

    “既然这么好,为何又养出一个魔修或许正是因为罗浮山宗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你不是也想过离开罗浮山另寻归处”

    话语戛然而止,司空长卿看着他眼角流出泪来,正怔忪着,就被良云生揪住繁复的衣襟,狠狠地撞到额头上。两人额头各自青了一块,良云生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立刻瘫倒在床上,冷冷地说“滚出去。”

    司空长卿叩上面具,一言不发出去了。

    良云生躺在床上,缓慢地喘着气,可不过几息又因为傀儡术失去意识。他梦到刚入宗那段日子,是叶长岐不忍心见自己在宗内孤苦伶仃,所以在瞻九重外跪了整整一日,只求开枢星君松口。

    开枢星君,九州修真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剑修大能。谁也不知这位冷面剑修拿自己首徒毫无办法,只得由着他性子。

    那时年幼的良云生藏在瞻九重外的花树下偷看,见少年大师兄拍着衣袍站起身,谢过师尊,转过身朝着他笔直走来。

    叶长岐就在花雨中笑着走来,在良云生藏身的树前站定。

    年少的剑修朝他递出一只手,有花雨簌簌地落到他掌心、发梢,他笑起来,那双如同孤空明星的双眼也染上了笑意,又被连绵的花雨孕育得温文儒雅“来,云生师弟,我带你去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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