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情人遗址 > 分卷阅读157
    ,都没有这样痛苦。

    最痛苦的是,她又是天堂,又是地狱。

    裴砚青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边痛哭,心脏在无声的嘶吼,向闻钰吼,你不可以昨晚才让我尝到从天堂到地狱,今天又让我从地狱到天堂。

    不可以昨天骗我、捉弄我、故意用那样的手段凌迟我,今天又摸我、触碰我、用最柔情的方式宠爱我。

    不可以昨晚弄死我一万次,今天又给我一万次的新生。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别这样对我。

    求你了,别这样对我。

    第102章 暴雪

    蒋则权从外面晨跑回来, 就穿了个灰短袖,前面后面都汗湿了一大片,深灰色的布料紧紧黏在身上, 勾出了他的肌肉轮廓。

    他刚进道观想灌口水喝, 就看见闻钰在摸裴砚青的头。

    “搞什么呢”

    他水也不喝了, 暴躁地冲过去, 把闻钰拽到自己怀里,“你摸他干嘛啊”

    抓奸的语气, 但一想, 好像不该是他来抓。

    潭扬不在。

    蒋则权拿他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玩具, 但裴砚青不是,闻钰也许对他真的会上心。

    “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赶紧搬出潭扬,义正言辞的。

    闻钰皱了下眉,但不是因为他的话,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靠在一块儿被太阳烧烫了的、冒热气的铁板上, “离我远点, 你身上有汗。”

    裴砚青已经擦掉自己的眼泪, 刚才的触觉还残留在他的头顶上, 他在煎熬中又痛苦又无可救药地想, 如果有个能封存触觉的方式就好了。

    蒋则权放开了她, 但依旧磨着自己的牙,他盯着闻钰,又说“出轨是可耻的。”

    闻钰看向他,“当时你还不知道我离婚,就和我上床, 当时你怎么不说我可耻”

    蒋则权“”

    “出轨对象是你,就不可耻了”

    “”

    蒋则权脊背挺得不那么笔直了, 抿唇,抿成一条生硬又笔直的线,但依旧厚着脸皮“嗯”了一声,嗯完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立场也没有占据道德制高点,没有理由阻止,就又狂躁了,“我不管,反正你不许碰他不许不许你怎么不摸我头”

    裴砚青坐在木凳子上,眼眶还是红的,没有插话,也插不进去话。

    他比他们都矮一截,存在感很低,像两个小山峰中间的谷,被蒋则权用“他”代指的时候,他隐隐感到自己是个看似包装精美、实则空空如也、塞满荒草的礼品盒。

    他没有任何所谓的吸引力。

    他当然知道蒋则权在嫉妒,可被蒋则权嫉妒的时候,他只觉得自惭形秽。

    他想,蒋则权完全没有必要嫉妒他。

    他一直都是最没必要的那个。

    裴砚青希望自己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

    闻钰听了蒋则权的话,漫不经心,也没仔细想,顺着他的话就说下去,“我就摸了下头,我又没和他上”

    她说到这,想起帐篷,话就断线风筝一样中间断裂了。

    蒋则权用了零点零一秒就捕捉到这一处卡顿,面上山体崩塌,变得可怖,不是简单地斗嘴那样,攥紧了拳,骨头都发出了近乎裂开的响动,眼睛里的冷结霜,咬着牙,下颚线绷成刀刃,难以置信又无比确凿地盖棺定论,盖的是自己的棺材,声音颤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才艰难地低吼出来“你和他上床了”

    她沉默。

    下一声于是变为怒吼,全世界都能听到的怒吼。

    “闻钰,你和他上床了”

    裴砚青起身挡在闻钰面前,隔开了他们,他不想把闻钰放在这样会受道德谴责的处境里,当时她也并不清楚他是谁,没道理要被安置在这样的处境,他声音还有哭过的沙哑,但很清楚,他替她解释说,没有。

    蒋则权越过他,死死盯着他身后的人。

    裴砚青的这句“没有”被淹没了,因为闻钰比他的音量更大,她说“对。”

    满山的寂静都凝结在这一刻。

    今年寒冬里最寂静的时刻,随便抽出一丝空气都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尸体。

    闻钰说对,是坦诚,但她又明明无需向蒋则权坦诚,她不喜欢他这样质问他,于是故意说了,看他能拿她怎样的意思。

    毕竟她没有承认过蒋则权现在给自己安的哥哥身份。

    闻钰自己没有发觉,她向蒋则权赌气一样说的“对”,其实和许多年前和闻书然赌气,是一模一样的,仗势欺人,仗爱欺人。

    她用一个字,踩上蒋则权的红线,逼他承认其实这条红线还可以设置得更远,到无底线的地步。

    但闻钰没有想到,她也用这一个字,像剥夺衣物那样轻易的,剥夺了裴砚青的本身已经没剩多少的尊严。

    在蒋则权面前,给他套上了最标准又最标准的罪名,揭开他的羞耻,像揭开一本书的空白扉页,露出浩浩汤汤又卷帙浩繁的、隐秘欢愉又俗世难容的上位之心。

    挣扎与苦楚不提,天堂与地狱不提,整个故事浓缩后只剩下一个庸俗的、该死的、把自己脱光了爬上她床的小三。

    “裴砚青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贱”

    蒋则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其实也骂了自己,因为他当年比裴砚青更贱,他只是眼眶赤红地揪着裴砚青的衣领,疯了一样地辱骂他,用最脏的话,“离婚太多年了没女人要了,欲求不满了是吗啊”

    “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就等着爬床”

    他额头青筋都暴起来,掐住裴砚青的脖子,要把他掐死一样,“爬上了又怎样,爬上了她和你在一起了吗”

    “艹,你能不能别整天做你那旧情复燃的美梦了自己不觉得搞笑吗”

    裴砚青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他安安静静垂着眼,被掐到嘴唇都失去血色,似乎渐渐也认同了。

    闻钰拧着眉,很快去阻拦,伸手拽了拽蒋则权的胳膊,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松开了裴砚青,再侧头对闻钰说话的时候就有哭腔了,“之前不告诉我”

    蒋则权眼睑有液体,没滑下来,但晕在那里,他说“我以为你知道,我在等你分手。”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也有旧情,也许和别人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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