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后,你将剩余之人拢拢,分批送往关外,明昌那里虽苦,也好过跟着这庸才白白填命。”

    “主子”地上之人哽咽,他们若都撤走了,主子就真无人可用了。

    义忠亲王挥挥手,“走吧,承平盛世,何苦折腾。”

    他已是油尽灯枯之相,大限在即,便是耗费心力争到了又如何,后继无人,守不住的

    罢了。

    又承熙郡王在自家人这里未得到有用讯息,一时竟寻不到法力高强之士,便将注意力转回贾宝玉身上,私下使人去都外玄真观寻宁国府贾敬,自忖此人曾是义忠亲王的心腹,必定愿助旧主一臂之力。

    不想,又碰壁了。

    贾敬直言已入道门,凡尘俗事与他不相干,献上一本他手抄的道德经便打发人回来了。

    承熙郡王恨他不识抬举又无可奈何,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辗转将贾宝玉捅到了皇帝耳边。

    灵验与否,试试便知

    正当薛宝钗犹豫是否让母亲至荣国府透个信儿之际,大幻真人张道士便带着皇帝口谕到了贾家。

    自南山翁入都后,一直提心吊胆的贾赦,闻得皇帝竟让贾宝玉去协助此案,险些当众厥过去。

    知晓内情的贾母,亦吓得面色煞白,急急向张道士确认“宝玉年幼怯弱,又无官无职,如何能担此大任,老神仙莫不是寻错了”

    张道士呵呵一笑,与贾家众人引见随他而来的二人,一位勤懋殿的内监,一位锦衣府的百户,待众人互见过礼,才接道,“金口玉言,岂能有错老寿星、大老爷、二老爷、二爷、夫人奶奶们安心,哥儿生来带福,此番一去,准儿成大器,又请诸位放心,今儿我接了哥儿去,不论事成与否,保管将哥儿全须全尾送回来。”

    言下之意,即便不成也无妨,皇帝不会因此降罪。

    话都到如此份上,又有圣上旨意,贾母怎敢违抗,只忙忙使王夫人给宝玉收拾行装、安排随行伺候之人。

    不同贾母贾赦之惶恐不安,贾政心内忧喜交加,既喜宝玉小小年纪便入当今之眼,得当今钦点办差,令他与贾府面上有光;又忧宝玉无德无才、那石头亦不知有效无效,遂诚惶诚恐同张道士等人且谦且贱了一番贾宝玉,又当堂训戒宝玉至清虚观后要恭谨侍上、好生听令办差等等才罢。

    因张道士等人催得急,待一打点完备,一众人便乘马登车而去。

    贾府仆从远远望着那森然肃整的大队人马离去,具是欢天喜地,争相同各位主子报喜,都道瞧那重视程度,宝二爷要有大造化了

    丫鬟婆子们听了,亦是向女主人们道喜,王夫人高兴得眼角沁出泪来,拈着帕子擦不及。

    只贾赦终是撑不住,晕倒在地,贾母亦是面色惨白大汗淋漓,连连后退,三四个丫鬟一同上前,才堪堪扶住。

    一时间,众人脸上喜气散尽,愣住两息,方慌乱起来扶人请大夫。

    又贾宝玉,路上与张道士同乘车,心生好奇,时不时搴帘瞧瞧外头拥车前进的非常护卫,一壁又问张道士“张爷爷,我去了做什么呢”

    他自觉并没有协理案件之能,当今因何寻上他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大姐姐荐了他贾宝玉不由暗道。

    张道士垂眸隐隐觑了一眼他胸前的璎珞,似平常那般笑道“哥儿去了便知道了,”又见他面上浮现些许不安,便凑近他,低声安慰道,“不成也无妨,哥儿许久不曾到我们那里去了,只当散散心,小住两日。”

    贾宝玉一听是这个理,也就放下心来,见路还远,正欲同张道士问些香客趣事,不期,“咚”的一声震响,像是箭矢射中了车厢,吓了二人一跳,亦惊了马,马车开始晃动起来。

    贾宝玉不及反应,便被身侧的张道士按住后颈,身子低伏在座椅上,接着,车外便哄乱起来马蹄声、嘶鸣声、护卫的调度嘶吼声、打斗声以及刀兵砍中血肉的声音,贾宝玉恍惚还听见了茗烟锄药的尖叫声。

    这是怎的了他彻底懵了。

    他们一行人才出城门,往常这段路上香客不少,最是热闹不过,怎会闹匪徒呢且这些匪徒竟如此猖狂,青天白日就敢出手

    “张爷爷”他颤着声儿唤道,欲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张道士手指抵在唇上,不叫他出声,一脸戒备,似早有预料。

    不及贾宝玉深思,忽的,变故又来,车帘被人粗暴撩上车顶,一满身血气的蒙面黑衣人伸手朝他迅猛抓来。

    贾宝玉已然呆住了,目光逐渐涣散,竟是呼救声都发不出。

    一侧的张道士看得心急,奈何老迈的身体速度根本不及这些死士,连闪身替贾宝玉拦一拦都无法。

    然而,惊喜忽至。

    那黑衣人竟在手即将触到贾宝玉的一瞬被震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转瞬变化为一头黄皮狐狸,哀嚎打滚,正欲挣扎起身,便被身后杀气弥漫的护卫举刀砍下脑袋。

    随之而来的便是护卫们层层传递的惊喜声,“有用有用”

    贾宝玉不知“有用”的是甚,只呆呆望着车外头的惨状尸体横陈、血流满地。

    倏尔,车帘又被人粗鲁掀下,马车开始疾驰,车身剧烈晃动,张道士被颠得跌坐在地,贾宝玉终是“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而后,便人事不知。

    第一百四十六回

    却贾宝玉再睁眼, 仍似醒非醒,眼前一片朦胧,耳边只小厮闻茗烟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起子道士和番役简直反了天了不由分说就敢给二爷灌那不干不净的符水, 又强摘了二爷的玉去,那可是二爷的命根子,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二爷的玉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离身,还不知要怎生着急兼着揭咱们的皮

    现下又只送进这些粗茶烂饭来, 就是咱们家散给穷人的都比这好, 糟践谁呢还不叫轻易进出这院子,怎的,当咱们是囚犯吗等回了府, 我一定禀明老爷老太太, 呈给宫里娘娘做主,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行了,少几句吧祖宗”又听他奶哥哥李贵低声训道。

    茗烟不服, 嘟嘟囔囔了两句才不了, 贾宝玉这才清醒少许, 直觉嘴里难受, 叫了声“水”, 净室内几人方一拥而上, 七手八脚伺候起来。

    另一头, 取了通灵宝玉去的几人正聚在一处研究这玉有何奇特之处,尚无定论, 便听人来回贾宝玉醒了, 上坐之人乃锦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