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玄坤异史记 > 第23章. 三寸天堂
    辞别岳将后,罗玄径直赶往患失镇集。因仙府婚事,城中各大客栈都已满厢,他四方奔走打听,终在城郊南埠寻得一所地处隐蔽的雅致苑馆。

    他如今身具六十年上界旗仙修为,驾驭起移花取物、细节造物等普通仙术已十分熟稔,当下付足数倍银两,说服苑主将整馆出让,留下了几名看去伶俐的仆役来做事,这便将苑中一众人等全部遣散。

    日前岳飞曾勉力留他下榻于岳府中,百般礼遇皆被他以“惹人耳目”为由推脱,实则是他已打定主意要亲身为聂小凤解除天蚕血咒,既然如此,又岂可在岳府内行之。

    午后,罗玄又去市集上置备了红烛、金香、窗囍、果酒、蜜饯、百花毡、流月苏、鸳鸯锦、龙凤褥、鸡心壶、连理杯、鸬鹚匙、两套新服和凤冠霞帔等物,便连婚仪铺主人硬塞的两大箱花生、红枣与坚果也一并收置了。

    “花生红枣垫新床,一世百子又千孙,新婚良宵,岂能不置?”生意人热情,纵罗玄铜面白首、百感俱无也不误了他推销本份。罗玄在面具底下笑了一笑,照单全收,只是那老板看不见。

    如此购购停停,不知不觉已备足了五大车各式物品,差人送回南郊别苑先行装点起来,自己则四下走顾,寻思新婚之夜还需些甚么物事。经过镇中首号宝钏铺时,又添置了好几套珠钗首饰、胭脂水粉,拎在手上,一路慢步,颇也悠闲得哉。

    市井购置这等凡俗琐事,当年在阳世时都是陈天相每月下哀牢山打点,罗玄从未问津,今日亲力亲为,却恁地专注,甚而尝得其中乐趣,总想着这件那件,小凤用去都方便,戴上都好看。

    亡神血咒凶悍至极,解咒男子将化作血水虚无,想到隔日清晨自己便已不在世上,罗玄心中便更想为她做足这些自己本该做、却从未做过的事。

    明日便是尚元,因聂小凤血咒发作,她同岳飞的婚事只得暂且作罢。恐外界猜忌,临行前岳飞曾叮嘱他将小凤患病一事秘而不宣,对外只道婚礼被军情延误、再择良日。

    故而为防夜长梦多,罗玄决定当晚便去岳飞府中将聂小凤接来,自己为她解除天蚕血咒。

    无仪合卺自是不成,自己总不能再轻薄她一次,此番将礼数周置齐全,想来也算少委屈她一些。罗玄想到当年聂小凤在阳世中曾为他诞下绛雪、玄霜两个女儿,却从未受过他半分聘妁之礼、夫族香火,虽然明知如今的她未必肯再委身于他,但自己欠她那一世的却还是该还,不论她要不要,他总是该还。

    黄昏时分踱回南郊,院落、新房等的布置尽合罗玄心意,样样安置妥当。他摒退全苑仆役,调用旗仙真修在别苑周遭布下御界,取出在市集上购下的三枚红木香牌,分别挥毫,提上父亲罗冠清、谪母段可卿与生母乐镜灵三人的姓名,于婚堂高座上依次端正置去,这便一人静立堂前,慢慢欣赏起墙上鎏金双喜,花烛高悬。

    子夜更声一至,冥疆的夜幕上顿时升起万朵烟花,瞬间爆竹满城,尚元佳节已至。

    罗玄换上夜行装,跃下高苑,融入镇集千檐中。

    踏上岳府南庭高橼,他仔细观察,亥时已过,內厢仆役正三两退出,此刻便是全府最松散懈怠之际。聂媚娘果然听从了他日前嘱咐,早早便教仆婢们退了去,让聂小凤安静独处。半柱香后,罗玄等到她自己也轻声掩门远去后,这才提身落脚,潜入聂小凤的闺房。

    小凤今晚已发过病症,这会在榻中睡得很不深沉,罗玄虽举动极之轻微,她还是在帐中警觉翻身道:“什么人?”

    他快步近前,隔帐施了个瞌睡咒,聂小凤小脸一歪,当即陷入梦乡。罗玄用床上锦被将她严实裹好,抱起从正门一跃而出。

    一路上,感到她的馨香呼吸不停地扫在颈肋间,罗玄只觉自己的心亦随之一颤一颤,铜面边缘似要融化开,阵阵酥痒。此番抱她,发觉她身体比几月前自己在三原领海抱她时轻出许多,这天蚕血咒始才发作半月便将她折磨至此,必须从速除去。

    更深雾重,夜风寒凉,五光十色的烟花炮竹在天幕上争相斗艳。罗玄于臂中将聂小凤再裹紧些,提身疾速高走,转眼便飞回南郊别苑,直入洞房,将她放去新帷深处,两扇贴满窗喜的新门在身后“啪”地应声闭上,严丝合缝。

    御界严实,内中动静不易外泄,罗玄深吸口气,轻轻打开将聂小凤裹如襁褓的锦被,她柔软发缎顿如无边黑夜,纷纷披洒入菱花錦镂的大红婚衾中,雪白肌肤衬着床衾艳色,更显稚嫩嫣红,宛如雏婴,罗玄看着她容颜,心中不由描绘起来生。

    若有来生。

    聂小凤哼了一哼,翻身继续睡去,罗玄初一惊,继而笑着立起,踱去案前褪下夜装,换上婚服,本想也替她换上,她却睡得香甜,恐扰她清梦,只得作罢。

    他取出怀中的红玉髓镯,捧在掌心,朝向堂上三牌撩襟下跪,五体投地地拜了三拜,念道:“爹、娘,儿郎罗玄今日仓促成婚,礼遇简陋不周,恐怠慢了小凤,”说到此处,他磕头起身,恰好从落地铜镜中看见自己红装飒整,又见聂小凤正身着平日亵衣,静静地于他身后的帷帐内安睡。

    此情此景,如是半生,罗玄心中突起一阵来无因由的幸福滋味,他转身面爹娘的牌位道:“今后你们若得空,记得帮儿多劝劝她,莫再生我的气。还有,日后她替冥朝做事,你们要教她切莫再同人争强斗狠,须牢记‘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才不致落人话柄,再树劲敌。”

    一席话完,自己亦觉枉然可笑,当下起身去案旁取出纸笔,研墨挥毫,把心中想嘱咐小凤的话语一一记下。在阳世时,他曾教她“方生方死”,教她“顺其自然”,教她“坐忘从心”,教她“宁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而他教过她的每样道理最终都将她引向了一条歧路偏途,只因他自己,也从未领悟参透过这些道理中的深意与变数。

    已所不智,枉为人师。

    罗玄叹了口气,下笔逾速,心言逾多,转眼已将一整本笺册写至末尾一章,这才顿笔,将笺册合拢收好,皈置于案头醒目处,封面题署“吾徒小凤亲启”六字,待她翌日醒来时,应能看见。

    他侧身看着静伏的笺册,犹豫再三,终又将其取过,悬笔良久,于封面底部提上“夫玄字”。

    这才坐回榻旁,安静地欣赏她此间熟睡容颜,从不知她睡姿会如此淘气——这会儿她正翻身侧卧,一双雪白藕腿遮在轻薄蝉翼下,孩子般夹住了鸳鸯桃花被,露出好一截玉脂凝肌。明明有枕,她却总爱用一双柔荑交叠置于颈下,云鬓柔洒,花蕾般的小嘴轻微张合着,吐气如兰,酣熟得宛如正享受温室烛光的初生净灵。

    二更敲响,窗外星辰若隐,时辰无多。罗玄将红玉髓镯轻轻递至她腕间,红镯玉徹,在她白净肌肤上相映生辉,正如他想象中的模样。罗玄忆起谪母可卿在修罗地裂中最后的嘱咐,已是喉头一酸。

    摘下面具,低头吻上她白皙雪腕,滑腴温柔瞬时在唇间化开,他起身吹熄一室红烛。

    她玫瑰般的玉唇如纯净无瑕的瑶泉水,轻易便滋润了他干涸良久的心田。罗玄轻搂着聂小凤娇躯,蜻蜓点水般啄吻在她嫣软唇瓣上,只这一夜,只此一夜,他珍之胜宝,分秒如怡。她感知男子亲近,本能不适,于睡梦中挣扎起来,两只小手推拒在罗玄胸前,皱着眉将嫣红脸蛋撇向一旁。

    罗玄埋入她颈项间深嗅一口,体内顿如燃着了梵天大火,丹田处一阵深厚燥热,不由快速褪去身上婚服,待二指捻住她薄蝉衣带时,突闻“啊”地一声,怀中娇躯猛地掀起一阵剧烈抖动,罗玄一惊抬头,却见月光皎洁入室,聂小凤正圆睁着一双玲珑美目,惊慌失措地盯着他。

    他顿时周身一缩,慌忙抬手捂上脸颊:“别看。。。别看!”

    却已迟了,聂小凤促然发出连声尖叫,垂死般剧烈挣扎,睡咒大破,她惊恐万状地挥动双手,顿时在罗玄原已皮肉狰狞的胸前肩臂上抓下一道道血痕,罗玄狼狈退开,她一跃而起,拼命欲突围过他跃下床榻,苑周的御界却轻易将她的哭叫声挡了回来,在新房内来回荡响,甚是凄迷。

    罗玄如何能放她走,忙从身后将她紧揽在怀,他一手轻抚着她已遭裸露的雪白藕臂,运功换回自己声线,紧贴她耳畔哑声哄道:“小凤不怕,是师父。。。师父来替你解除天蚕血咒。”

    聂小凤听得是他的声音,一时惊愕,竟止了挣扎。

    “你已病入膏肓,唯有从速解去血咒,当年为师在哀牢山对你种下此孽,今日由我替你祛除,正是因果,师父从不曾替你做过什么,唯有这桩心愿未了,过了今夜你便没事了,小凤,想想你娘,你若无事,她有多开心。”罗玄勉力解释着,只愿她能为聂媚娘着想,不至太过排斥此举。

    聂小凤的身体虽在颤抖,人却冷静下来,罗玄俯首贴上她鬓角,将她缓缓抱回榻中,她在罗玄臂弯内缩成一团,娇躯僵硬如珂,罗玄眉蹙成川,一路将她的脸蛋深按在自己颈窝里,浊声吩咐:“乖,闭上眼,不要看。”

    他一手捂住她双眼,一手颤抖着解她蔽身小衣,聂小凤感知罗玄的侵犯举动,本能又欲反抗,罗玄只得将她牢牢揿在枕衾内:“天蚕咒唯有交合可解,别怕,就当做了场梦,”他遏住心头无边苦涩,覆在她耳旁哽道:“小凤别怕,忍一忍,明日师父便不在了。”

    她听得罗玄这般劝说,果然止住挣扎,见她粉拳攒簇,剧烈颤抖半晌,却似终于想通,一颗螓首认命地扭向了床榻内侧,玉齿咬紧唇瓣,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聂小凤此间的认命顺从,顿时化开了罗玄心中无底哀恸——她应允了,她应允自己给她解咒。幸福绝望双双覆顶,罗玄咽下一口苦液,放纵自己坠入无边温柔。

    长夜阑慢,为防聂小凤再被他的熔魄之貌吓住,罗玄扯下帷帐上一缎菱花锦帛轻覆住她双眼。唇角上还挂着她的泪水,罗玄本能舔去,无比清甜酸楚。原先因恐她被自己容貌所骇,举止便百般拘谨,如今遮了她双目,始能放开手脚,享受芳泽。

    罗玄放下床帷,褪尽衣衫,将聂小凤整个裹入怀中。

    留得你一晚,骨骼亦相缠,谁也拿不走,初见的绚烂。情字早成殇,死生又何妨,你一如昔日,多情亦温婉。

    聂小凤在他怀中紧张得簌簌直抖,胸臆间不时发出小兽般沉闷的哭音,罗玄与她十指交缠,唇舌如春风化野,细致品啜她周身每寸肌肤,缓静温存,前所未有。心中想问她对他是否还存留情意,想告诉她其实他心里一直有她,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齿瑕温柔,舌间叹息。

    既是只有今晚,既是为解他曾筑之孽,又何必追问她结果,回顾那一世斑驳真相。

    许是感他诚意,聂小凤的嫣软手指终于轻轻扣下了罗玄十指弯间,罗玄将额头与她相抵,一滴泪落去她眸上的菱花锦帛。

    窗外烟花漫天,尚元佳节的冥疆之夜被染得无边通亮。

    本想用催眠咒令她少受些不堪,却不知这男女交合之方究竟如何作用,万一定要双方情意相融方能传递血咒,则他须倍加尽力导出她体内全部咒孽。如此想来,罗玄心中反倒放开,当下剥去聂小凤的贴身小兜,俯首衔住一只温软玉峰细细品飨起来。

    聂小凤眼目被遮,骤然受此轻薄,难免惊慌来挡,罗玄只得捉了她一双雪臂揿在床头,闻她惊哭攒促不已,他以口相就,堵住樱唇,强隳而入间卷住丁香小舌,霎时满口满心,暗香缈缈,只觉千生空度,万念俱灰。

    却感她娇躯猛地一颤,罗玄睁眼看去,只见聂小凤的两枚雪白玉峰间已隐约湮出一副鬼样面容,他心中一喜,果是亡神咒印!当下运功去逼,那狡猾鬼面见他有的而来,竟朝聂小凤左峰之上迅速遁去,罗玄一口含住玉蕾,胸内情意涌动,诱着咒印朝口中来。

    灵识太虚中,可见亡神咒印同他的挣扎拉锯,不愿近前,却终不敌罗玄强势心念,倏地一计,自聂小凤的玉峰豆蔻窜入他舌间。

    顿闻身下的聂小凤“哈”一声,汗出如浆,面上娇色却恢复了大半。罗玄忙仰脖将血咒咽下,低头却见另一抹亡神咒印正迅速朝她体内钻遁。他刚欲如法炮制地引出另一枚孽咒,突觉周身猛地一轻,她之体温骤然抽去!

    罗玄眼见床榻中的聂小凤迅速变小,又感后背遭硬物凶狠一撞,却是整个身体已破檐而出,生生被弹出新房,甩入半天云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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