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 第 7 章
    什么人要抓走主角受

    情敌,恶毒男配或女配,很有可能,宴聆青想。

    主角受的死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要是情敌们不知轻重,一番折腾把主角受弄没了怎么办

    宴聆青是看过追妻火葬场类的小说的,知道这种小说的“妻”在前期都会遭受各种磨难,有些过分的还要被挖心挖肾,也不知道人类挖了心要怎么活。

    思索间,宴聆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江酌洲被人带离了金双湖,那种愤恨感又升上来了,他又想要发疯了。

    江酌洲努力压制,他绝不能在这种时候丧失理智。他定了定神,出口的语气透出冷淡的平静,“江应远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理他,从上车开始这些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酌洲轻笑了一下,笑还没落下就咳了起来,“咳咳咳很明显不是吗他其实不是个能忍的人。”

    以前江酌洲不知道世上真有这种玄之又玄的手段,也不知道江应远的本事,只知道他有野心,也有小动作,至于其他的,找不到证据。

    但现在,他发现了一样证据。

    “三年前我送过江应远一块手表,那块手表后来被硬物磕了下,表盘一角有一道痕迹,现在在你们之中谁的手上,想必自己很清楚。”

    黑西装其中一人顿时往自己手腕看去,那里戴着一支价值百万的手表,黑底银面,看上去昂贵精美,只有边缘磕掉了一点。

    那是绑架江酌洲时,往他嘴里塞东西的人,江酌洲也是费了力气才把那团东西吐出来。

    “我们没有出金双园是吗”江酌洲又说道,“绕了圈,但是没有出去,我的方向感很好。”

    车内的气氛更沉寂了,没有人说话,不管发生什么,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把人带过去。

    江酌洲蒙在一片黑暗之中,脸色惨白,语气却笃定,“看来我猜对了。”

    车子开进金双园一栋别墅,江酌洲被抬下来扔到一间房间的地板上,黑西装全部退了出去,门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

    江酌洲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恢复气力,他无法站立,身体虚弱,那些人把他从头蒙到脚,却不觉得他有任何逃跑的能力,连手脚都没有给他束缚。

    事实也的确这样,仅仅是把那个套住他的袋子取下来,江酌洲就又无力地躺下了。

    他视线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上方的摄像头上。

    江酌洲在笑,眼里的疯狂分明又蔓延开了,“不出来见我吗弟弟。”

    摄像头另一端的人猛地眯了眯眼,心脏跟着剧烈一跳,他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一旦抓住机会,拼着自己的命没了,也要想方设法咬你一口。

    弟弟。

    江酌洲什么时候叫过他弟弟

    这一声“弟弟”在一切被翻开来后显得无比讽刺。

    江酌洲眼里的是疯狂,江应远是阴翳,两个人的状态都没好到哪里去,脸色同样的惨白、虚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江应远的术被破了,怒不可遏地叫人把江酌洲带了过来,术法弄不死他,刀枪总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江应远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但他不会直接出面,可他的手下告诉他,江酌洲已经确定了是他,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现在还对着他叫“弟弟”,刺耳地挑动江应远的神经。

    “乓啷。”一块砚台砸向屏幕,江酌洲的表情在面前四分五裂,江应远拿起桌上的一把刀,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内,江酌洲还躺在地板上,他望着摄像头没有再说话,不久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应远白得像鬼,神色阴郁地走了进来。

    江酌洲撑着坐了起来,目光下移,落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刀上,“你要杀我亲自动手”

    江应远反手将门推上,门不轻不重地阖上,他扯了扯嘴角,阴沉沉地布满恶意,“哥,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慌,是觉得你的人可以找到这里是吗”

    江酌洲没说话。

    “你信不信,在你的人找过来之前,我可以杀了你,还可以抹消所有证据,”江应远继续说道,“听说过鬼打墙吗他们会受到迷惑,没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江酌洲额上青筋跳了跳,手指攥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自从有了上次被推下湖的经历,他就在自己身上配了定位报警装置,一款新研发的,还未上市的系统,一旦大量进水或是受到撞击就会定向发送警报给设置好的联系人。

    江酌洲算过时间,他的人应该到了才对。所以,他是又败在了这种玄术手段上。

    “咳咳咳”正在这时,拿着刀走过来的江应远忽然捂住嘴咳了起来,手心摊开,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江酌洲了然,“你做这些是有代价的,就算不是代价,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足以施展你的能力。”

    “为什么”江酌洲忽然很想把心里埋藏许久的诸多疑问直接问出来,“就因为江家的财产”

    “就”江应远拉长了声音,再看向江酌洲那张矜贵傲慢的脸顿时无比厌恶,“是,对你来说不过一笔财产,你从出生就拥有,也随时可以摧毁丢弃,但我呢”

    他表情扭曲,语气也变得嫉恨,“我也姓江,我也是江家的一员,我有什么我小时候想要一款班里人人都能拥有的玩具也要遭到一顿恶骂。”

    “哥,还记得吗我想要的玩具你从小就拥有很多很多,你不在乎它们,我多看一眼你随手就能送给我,那时候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看,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个你不要的垃圾过来,我就要乖巧地感恩戴德地对你说谢谢。”

    “我被那个女人揪着耳朵骂贱种无力反抗的时候,你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低头道歉。”

    “江大少爷多神气啊,我们一点都不一样呢。”

    江酌洲的记忆很好,江应远一提,他对这些事就有了印象,只是没想到在江应远眼里会是这么一副场景。

    “所以,那个女人,你的后妈现在瘫痪在床,你的父亲只能待在精神疗养院,你的弟弟痴傻至今”江酌洲问。

    江应远恨道“妈她有什么资格担一个妈字”

    “那我爸妈呢还有爷爷奶他们的死都有你插手”

    这次江应远没有回答,却像是默认了一般。

    “他们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把你留在家里,给你准备房间,关心、爱护、钱财、礼物,你缺过什么”江酌洲语气不重,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虚,里面的质问和愤怒却异常明显。

    “江酌洲别再用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跟我说话关心爱护他们把我接过来不就是要我像条狗一样陪在你身边”他撩起额前碎发,那里左眉上方有一道不浅的疤痕,“这样的伤口我身上可不止一道,跟你走得近了有多倒霉你不知道吗流过的血我都记得。”

    “所以,别再把你们别有目的的施舍当恩情来压我”江应远眸光发狠,停留这么久他像是已经恢复不少,江酌洲在拖延时间,他又怎么不是

    “哥,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注定要死的,就由我来送你上路吧。”江应远又开始叫他哥,发泄过后只剩下冰冷的阴狠。

    江应远走过去,在江酌洲的注视中抬手向他的脖子挥刀而去。

    脖颈,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刀过去就算不会立即死亡,也难以救治。

    江应远丝毫不觉得江酌洲这种状态能做什么,然而下一秒,江酌洲抬手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咔嗒”一声,江应远的腕骨差点错位,刀脱了手,他跪倒在地上,还没捡起来再来一次,江酌洲已经拿起了那把刀。

    江应远疼得扭曲,他嘴上开开合合像在念着什么,在江酌洲反击之前,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江酌洲那一击本就是蓄力许久的结果,现在又被打了一拳,他连刀都没拿稳,哗啦一下,在地板上滑出老远。

    “哈,”江应远像是爱上了这种肉搏的感觉,他看着江酌洲脸上变得青紫,溢出血迹,笑道,“我果然更喜欢看哥哥你狼狈疯魔的样子。”可惜

    江应远有他恢复的方式,江酌洲靠着体内那总是让他愤恨发疯的情绪也能转为狂暴状态,“那你就错了,你想杀我,要么一开始就不要给我机会,要么就把我的命让给别人,一个人腿不行,手上总要有点力气。”

    江酌洲打了回去。

    让给别人江应远从没想过让别人动手,江酌洲的命是他的,这是他师傅说过的话,江应远也这样觉得,只有江酌洲所受的所有折磨都由他亲自施予才能带给他最大的满足和愉悦。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看上去很惨烈,但是两个都进入虚弱状态的人只能算菜鸡互啄。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打得起劲的时候,门口传来四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无人回应,门外的身影直接穿门而过,正是追车过来的宴聆青。

    宴聆青遇到了拦路鬼,赶走鬼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想到进来就看到主角受和人打成这样。

    主角受身上还是湿的,地上也从因为他染上了一片水迹。已经很惨了,还不够吗这种时候应该主角攻出现或者其他意外打断这些折磨了吧

    主角受的死气又开始增加了,为什么这个男配有什么地方能压制主角吗

    宴聆青看得很困惑,按理说,人类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

    他上前了一步,正是这一步,地上的主角受看到了他,他似乎愣了一下,因为这一下,那人抓住机会,抓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

    有血流了出来,血液混在水迹中,一点点流开来。

    宴聆青看着那些血,恍惚间变得游离,他怔怔站在原地,一瞬间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情绪。

    愤怒,他愤怒自己受制于人,恨,恨什么背叛,薄情寡义,他也很难过,难过于亲人的离世。

    还有很多很多,宴聆青体会不出来,那些浓烈的情绪充斥着他的灵魂,混合在一起是痛苦、毁灭和疯狂。

    宴聆青知道这是属于主角受从灵魂层面散发的情绪,他感受到了它们,代入了它们,宴聆青呆呆站在那里,他本来就是魂体,此时却像人类说的灵魂脱离肉身一般,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被藏匿的鬼气逐渐从周身溢出,压抑恐怖,混着鲜血在地上散开的水迹这一刻像是活了过来,它们悄无声息朝江应远爬去,从他的指间蔓延,一点点将他包裹。

    江应远毫无所觉,还在满脸阴狠和得意地看着无能反击的江酌洲。

    “砰。”门突然被猛地撞开,宴聆青瞬间惊醒,所有鬼力刹那收回,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恐怖的一幕仿佛从不曾出现,站在那里的只有一只普普通通、连鬼气也几近于无的小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