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麦子戏社 > 分卷阅读219
    脸靠在他的肩上,虽闭着眼睛,却耳听四方。

    远处传来男女争执的声音。

    她掀起眼皮看过去一眼,就见慕琦气呼呼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杜召,刚想要拉她,被慕琦甩开手“你尽情玩吧,我要跟你分手,别再跟来”目光流转间,瞥到舞池边的邬长筠,慕琦撇了下嘴,瞪她一眼,更加愤怒地离开。

    陈修原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是阿召的女朋友吧。”

    邬长筠梗着口气,不想看到他们,再次闭上眼“嗯。”

    街边,杜召和慕琦又在车旁纠缠一会,可把门童看了个好热闹。

    杜召把人拉进怀里抱着,慕琦不断挣扎,趁机低声对他道“可以了,我离开三天,大后天你去苏州接我,别忘了带上礼物。”

    “嗯。”

    “忍一下。”

    未待他回应,一个响亮的巴掌飞了过来。

    慕琦推开人,坐进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杜召揉两下脸,回头见两个门童窃窃私语,目光瞬间变得冰冷“笑什么。”

    两个门童瞬间严肃立正。

    杜召回到花阶,又看到邬长筠和陈修原在跳舞,他没再去掺和,搂一个舞女去喝酒。

    两人正玩着猜拳,陈文甫和霍沥从楼上下来。

    杜召唤他们两一声“来喝两杯。”

    陈文甫刚要过去,霍沥拉了人一把,咬着牙,腮帮子紧绷,冷嘲热讽道“是以旧友身份,还是代表日方约谈”

    杜召推开旁边的女人,往后躺去,双臂舒展地落在沙发上,大敞着腿看两人“你想要哪种”

    霍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哼笑一声,一个字都没给他,兀自走了。

    陈文甫抬手“欸。”

    昔日好友变成现在这样,他既无奈又难受,对杜召道“他这脾气你也清楚,别放在心上,回头我说说他,抽空一起吃个饭。”

    “嗯。”

    霍沥在前头喊了声“陈文甫,快点,跟他废什么话,小心把你带去亚和商社审上一通。”

    陈文甫面露难色,摇摇头“我们有事情,先走一步。”

    “去吧。”杜召干坐了会,又弓下腰,勾勾手,示意站在柱子边的两个舞女过来。

    她们赶紧上前,一边坐一个“先生,玩什么”

    杜召笑着挑起其中一个女人的下巴“猜拳,输一个脱一件。”

    舞女捂脸故作娇羞地笑了“这么多人在呢,先生尽开玩笑。”

    杜召给二人分别倒上酒“那就陪我喝酒。”

    再抬眼,望向舞池,已经不见邬长筠和陈修原踪影。

    舞女贴过来,趴在他的胳膊上“我陪您一杯。”

    他接过杯子,笑着喝下。

    回去途中,陈修原叫黄包车车夫停下,对邬长筠说“忽然想起落了东西在医院,我过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好。”

    陈修原下车,目送她离开,转往西边。

    他这是带着胶卷去见交通员了,人多不方便。

    黄包车朝家去,邬长筠看时间还早,回去也无事可做,便让车夫改往戏院。

    跑了十几分钟,车停在街边,邬长筠扶着车夫伸过来的胳膊下车,才感觉到天上隐隐飘些细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她仰面看向戏院的招牌青会楼。

    今日没戏,大门紧闭,檐下挂着几串红灯笼,随风摇摆。

    邬长筠打开门锁走进去,只亮了戏台上方的灯。她随意拉了把椅子坐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舞台上。

    戏,才刚开始。

    回想近日几桩事,有许多演的不好的地方。

    可这仅仅是在杜召面前而已,她还没有真正去面对那些更凶残的豺狼虎豹。

    早在来之前,陈修原就对自己说过,这出戏,易是因他,因为了解;难亦是因他,因为感情。

    自己演过无数场戏,戏楼里的,摄像机前的,可面对那个人时,却难以做到一直以来完全的心无旁骛。

    陈修原总说她不够圆滑、不够稳重,老是太冲动,控制不住脾气,早晚会吃亏。

    确实是这样。

    她无声叹了口气。

    二楼忽然传来声音。

    邬长筠瞬间警觉地站起来,手摸向手提包里的枪“谁”

    是杜召。

    二楼黑着灯,但一个轮廓足以辨认,说到底,他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无数个如胶似漆的日夜,每一寸,都了若指掌。她抽出手,坐回去“你怎么进来的”

    杜召跨过栏杆,坐在上头喝酒“穿墙。”

    邬长筠冷笑一声,不想回应他的玩笑话,也不想追问他为何此刻又出现在这“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少喝点,别摔死了。”

    “彭”的一声,酒瓶从二楼坠下,碎片四溅。

    邬长筠斜眼看过去“想糟蹋,回自己家,拆了房子都没人管你。”

    杜召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邬长筠感受到他笔直的目光,起身,往后台去“你想坐就坐着吧。”

    低沉的声音在上空萦绕“出国去,继续读书吧。”

    邬长筠站住脚。

    杜召淡淡道“我再送你出国,你不是一直想上学吗去更广阔的世界闯荡,困在这里做个人妻,可惜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了。”

    “学那么久的法文、英文,看那么多书,甘心吗”

    邬长筠转过身仰视他“既然我出现在这里,就证明现在的生活是我更想要的,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怜悯和建议。”

    杜召沉默了。

    他背深深躬着,垂首,瞧不清楚是不是也在注视着自己,邬长筠莫名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凄凉,情不自禁多说了几句“杜召,你是一个好人,是我认识,最好的人,我很失望、很难过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宁愿你干干净净死在了战场。国弱民穷、武器落后、经济差距、部分国军高层指挥失误,这些确实存在,但不是你投敌的理由,我以为你虽无理、蛮横、霸道,但起码还有颗心,一颗滚烫的爱国心,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就回头看看从前的自己吧。”

    “从前”杜召低笑了两声,忽然从二楼跳下来,落在桌上。

    邬长筠看他平稳地站起来,脱了自己的衣服,往后退一步“杜召”

    杜召没打腔,自顾自脱衣服,从领带、西服、马甲,到衬衫。

    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在她眼前。

    藉着戏台的光,邬长筠看清了每一道伤疤和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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