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麦子戏社 > 分卷阅读272
    平定下来,身体、神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忽然开口“停车。”

    杜召没有理会。

    “停车,停车。”

    他这才停下。

    狭小的车厢里却陷入一阵良久的沉默。

    里里外外太静了,静得人心都空。

    “回去吧。”她说。

    “为什么”

    “我们不能走。”邬长筠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我不能走。”

    杜召眼里却露出些隐隐的笑意,淹没在茫茫黑夜,欣慰中,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筠筠长大了,再也不是十九岁那个自私自利的小女孩。

    他重新牵住邬长筠的手,什么都没说,转往来时的方向,浓浓的夜雾中,隐约看到几点灯火星,遥远而微渺。

    也许是时候找个机会告诉她了。

    既然选择这条路,那就陪她一起走下去。

    同生,共死。

    第129章

    车停在大铁门外,杜召不想吵醒湘湘,没按喇叭叫人开门,走下车,手伸进去拨开门锁,再回头,邬长筠已经下车了。

    他坐回驾驶座,跟在她后头开进院。

    邬长筠快步往屋里去,连灯都没开,摸着黑上楼梯,进了卧室。

    片刻,杜召的脚步跟了上来,在她门口停顿两秒,又提步上前,回了自己房间。

    邬长筠长呼一口气,往里去,见陈修原戴着眼镜,坐在书桌前写东西。新搬进来的桌子,小小的,恰好卡在床头柜旁。

    他回头“阿召送你回来的”

    “嗯。”邬长筠脱下大衣,随手扔了提包,坐到床畔。

    陈修原见她神色有些异常,便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邬长筠微抬脸,眸光动了一下,语气平平,“我想回去住,回我们租的小院。”

    陈修原大概能猜到原因“阿召对你”

    邬长筠掀开被子,直接躺进被窝,拉过被子蒙住头,不说话了。

    陈修原看着隆起的被褥纹丝不动,欲言又止,心里微叹了一声,将书合上,台灯关掉,轻轻躺去床尾。

    方才的荒诞行为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闭眼,尽是缠绵的吻和炽热的手指。

    该死,为什么没控制住

    邬长筠将身体缩成一团,手抱住腿,用力掐了自己两下。

    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邬长筠失眠了整夜,怕打扰陈修原休息,一直窝在床边一动不动,等他醒来才舒展开,换了个姿势躺着,手臂、背和双腿都无比酸痛。

    她一直听着周边的动静,杜召还没起来。

    也不早了,温暖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想自己不会再睡着了,与其躺在这无休止地乱想,不如起来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等陈修原洗漱完,邬长筠才拿上换洗衣服去卫生间冲个澡。昨夜心太乱,什么都不想干,衬裤被搞得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她迅速冲完,刚出卫生间,沿着走廊往前走两步,杜召的门忽然开了。

    邬长筠顿时僵在原地,仓促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前行,从人身前路过。

    杜召睨向她领口“纽扣岔了。”

    邬长筠垂眸看去,确实系错了“”装作没听见,脚下如风,往楼梯走去。

    杜召瞧她仓皇的背影,勾了下唇角,慢悠悠地跟下去。

    早餐上桌了,陈老夫人见邬长筠下楼,叫一声“快来吃饭。”

    邬长筠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我去戏班子吃。”

    “都盛好了,刚要让湘湘叫你们去。”陈老夫人笑容满面,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昨天请了和萃楼的厨师来家里,我学了两道,今天特意给你们煮了锅鸡粥,来尝尝。”

    不好再拒绝了,邬长筠硬着头皮坐过去“辛苦您了。”

    “我也很久没下厨,上回还是六年前。”正说着,杜召下来了,陈老夫人连忙招手,“阿召,赶紧过来。”

    杜召走近,坐回老位置,弯下腰深嗅“真香,外婆亲手做的,我得喝三碗。”

    陈老夫人笑道“就你耳朵尖。”

    杜召端起小碗喝了一口“嗯,太好喝了。”

    陈修原也称赞“一点也不输大厨。”

    陈老夫人见孩子们喜欢,笑容更深了些“湘湘也坐。”

    “欸。”湘湘去厨房盛了一碗,坐到邬长筠旁边,抿了一口,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好好吃”

    “那就多吃点,喜欢吃,明早我继续做。”

    陈修原道“太辛苦了,叫湘湘去买就是了,您早上多睡会。”

    陈老夫人“上了年纪睡不着,最近五点多就醒了,就是天没亮,又冷,不想起”

    他们闲聊着,邬长筠一直低头默默喝粥。

    陈修原给她夹了块糖馒头“吃个馒头。”

    邬长筠回过神,朝旁边的人看去,点下头“谢谢。”回眸时,目光无意落到坐在斜对面杜召的手上。

    此时他正端着小碗,轻轻晃着鸡粥散热,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被烫得泛红,手面青筋清晰地突起,让她不禁又回忆起那些醉生梦死的细节。

    邬长筠连忙垂下眼眸,藏住微荡的眼波。

    陈老夫人瞧向她,奇怪道“长筠怎么耳朵这么红”

    邬长筠揉了下耳垂,掩饰道“热的,喝急了,粥有点烫。”

    “慢点喝,不着急。”陈老夫人见她眼下发黑,“昨晚没睡好”

    “挺好的。”

    杜召见邬长筠脸蛋都变得绯红,打断外祖母的话“改天外婆教我煮粥,我来做给你们吃。”

    陈老夫人转移注意力,又和他说话去了。

    邬长筠只吃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同陈老夫人说戏班子要排练,便先行下了桌,一路走去玉生班。

    腊月天寒,个个赖床,一个都没起,她换上练功服,拿长枪独自耍了会,才去挨个房间敲门,将人都叫起来练功。

    邬长筠不停地练了一上午,轻薄的衣衫被汗湿透了,黏在身上,一会儿又被刺骨的冷风吹干。她裹上棉服,握了碗热茶在檐下坐,盯着田穗练武。

    一歇下来,那些触感又清晰地回到身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次酒后乱性。何况只是用手,像过去那样,洒脱点,看淡就好。可她在心里劝说了自己无数遍,还是难以释怀,难以面对他、他的家人,包括自己。

    慕琦明天离开沪江,杜召去她居所交接完一些事情,十点半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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