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黑莲花被迫万人迷[快穿] > 第 56 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九)
    陈迟升职了。

    他刚进霍氏集团不久,获得霍斯言赏识,霍斯言亲手将他提拔到高层保镖层,并点名让陈迟当他的保镖。

    霍斯言的保镖,年薪百万打底,更别提奖金等一系列隐形福利。

    所有人都说陈迟走了大运。

    陈迟本人也这么认为。

    陈迟根本没有想过他能成为霍斯言的保镖,他原本的计划是,他认真工作、完成任务、表现出绝对忠诚,也许会有一些经理之类的管理人员会看中他。

    总裁助理和陈迟说这个消息时,他像被馅饼砸晕,足足五分钟,都没有缓过神。

    总助对他说“不过你现在还有许多方面需要弥补,霍总的保镖多数是国政要保护学院出身,接受过全方位的培训。身为总裁的保镖,保护总裁是基本。你还要学习多项语言与礼仪,rg会用吗”

    陈迟听都没听过。

    老实巴交的脸上涌现窘迫与焦急“我可以学。”

    这可不是临时抱佛脚能学来的。

    总助没有多言,他搬来一叠厚重的专业书籍“这是相关的专业书籍,你慢慢看、慢慢学。特别是英文,下周霍总要去迪拜谈一笔很重要的项目。中东特别动荡,时常发生武装袭击,你提前做好准备,安保人员需要随身带枪。”

    当然,陈迟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他们也不敢给佩。

    陈迟晚上加班培训。

    吃晚餐时,趁着休息时间,他给虞藻回了语音,又打了个电话。

    “小藻,晚上吃了吗”陈迟轻声说,“钟师傅马上要回去,今天晚饭是钟师傅的同事帮忙做的,合你胃口吗”

    厨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齐煜明正在洗碗。

    陈迟这份工作待遇好,双休、朝九晚六,他原本可以和虞藻一起吃晚饭,晚饭后还能带虞藻四处逛逛解闷。

    却没料到他的工作变动。

    陈迟给虞藻点了餐,对方送餐上门。

    虞藻的晚饭是和齐煜明一起吃的,他本来就吃不完这么多,齐煜明来蹭了个饭,顺便拿出亲手熬成的补汤。

    “挺好吃的。”

    虞藻坐在沙发上,晃荡着一双白生生的腿,“你升职啦怎么这么快,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忙。”

    “是啊,特别忙。可能周末都不能休息,得去公司安排的培训机构里上课。”

    “周末也要加班”

    陈迟解释“我不会的东西比较多。”

    他又说,“霍总真是个好人,我什么都不会,他也不嫌弃我,反而给我安排了很多课。他这么器重我,我该学会感恩,不能白拿他的薪水。”

    遇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

    陈迟之前做过许多工作,老板拖欠工资是家常便饭,他曾经和朋友在工地上做过一段时间的活儿,他是兼职工,做了两天就走,钱是拿了。

    他朋友运气就没这么好了,至今还在讨工资,但连包工头

    的人都找不着。

    虞藻的神色微妙。

    他在霍斯言的办公室换了一身新衣服,之后也没有继续找陈迟,而是被霍斯言带去兜风。

    不过也确实没做什么,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霍斯言原本想送他回家,但他很有戒心,只让霍斯言把他送到某个商区附近,随后自己打车回家。

    虞藻没跟陈迟说后续的事。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和陈迟说。

    长时间的沉默,让陈迟误以为虞藻不开心了。他忙道“小藻,虽然我现在忙起来了,但我还会跟你继续报备日常,有空就会陪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

    虞藻才不会一个人。

    他摸了摸身边的耶耶,轻哼一声。

    他还有耶耶。

    洗完碗的齐煜明,摘下身上的围裙、挂在一边,听到客厅的男声。

    他在心底默默回复,放心吧陈哥,我会帮忙排解小藻哥哥的寂寞。

    虞藻“那你先忙吧,我要看电视了。”

    他喜欢的综艺节目开播,他正打算听呢。

    “等等。”陈迟打断道,“小藻,你想不想念书”

    “念书”

    “对。我听我同事他们聊天,京州有个特殊学校特别好,如果你想念书的话,我们去那里念。”

    乡下设施一般、教育条件也一般,加上虞藻生得漂亮,很容易惹来一些好色的单身汉的觊觎。

    虞家二老将虞藻看得很紧,生怕他被坏人盯上。

    虞藻小时候倒是去学校里旁听过,但他不喜欢学校。

    他总觉得有人盯着他不放。

    他去哪里都被看,四面八方的目光,让他十分不适。

    虞藻以为他们看不起他、觉得他奇怪,于是闷闷不乐地回了家,吃饭时小脸蔫了吧唧。

    二老以为他受了欺负,不让他去学校里上课,老人家不懂品牌,只知道要给他买最好的,于是托了层层关系,给他买了所谓的进口收音机和学习机。

    等周末再带他去小镇上的辅导班,陪他上课。

    下课后,再带着他去夜市买些零嘴与小玩意儿。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原本陈迟也觉得这样很好,但进入大城市后,他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优越的条件。

    为特殊人员建的学校,里面的设备都是为少数群体服务的,里面的人也都是同样的人,虞藻上学后,不用担心受到不一样的目光。

    陈迟想让虞藻读书、学习、接受好的教育,也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别人家小朋友有的,他家小藻也要有。

    陈迟道“小藻你先想想,如果你想念书的话,等之后我工作稍微空闲一点,我们去报班。我陪你一起上学,好不好”

    虞藻小声嘀咕“那先让我想想”

    虞藻胆小,但又对世界充满好奇心,让他尝试新事物,必然需要一番心理建设。

    陈迟说了声“好”,又笑着问“小藻,今晚我要很晚回来,你洗澡摔倒怎么办”

    虞藻哼一声“我才不会摔倒。”

    他从小脸皮薄,早早地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爷爷奶奶想帮他。

    他都不肯,要自己来。

    和陈迟认识后,反而成了走路要抱、洗澡也要帮忙洗的娇气包。

    陈迟压低声音说“这不是害怕吗这段时间都是我帮你洗的,万一你不会洗澡了怎么办藻藻,要不这样,你开视频。”

    “我帮你盯着,这样就不会摔倒了。”

    虞藻瞬间看穿目的“不要,你就是想看我洗澡。”

    老实人脸色涨红。

    陈迟支支吾吾,说话开始结巴,但他实在很想念对方,更怀念帮对方洗澡换衣的滋味。

    他打折商量“那小藻,你能不能留个睡衣给我换我帮你换睡衣。”

    虞藻困惑“我洗完澡就会直接穿睡衣,难道我不穿睡衣睡觉,等你回来帮我穿吗”

    如果真是这样,陈迟一回家,打开房门、掀开被子,就会看到浑身雪白、的虞藻。

    他鼻腔发热“不是,可以先穿浴袍,睡衣等我回来再帮你穿。”

    “那好吧。”虞藻嫌弃地抿了抿唇,“你真粘人。”

    电话刚挂断,齐煜明自告奋勇帮他洗澡,但被虞藻凶凶地骂走了。

    “洗什么澡我的衣服你洗完了吗”虞藻声音太大,怀中的耶耶以为骂的是自己,连忙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虞藻忙低头,“不是凶你,我怎么会凶你,你是乖狗狗。”

    耶耶狗脸愉悦,蹭了蹭虞藻的胸口“汪汪”

    我是妈妈的乖小狗

    齐煜明磨了磨牙,这只色狗。

    又有点委屈。

    耶耶是乖狗狗,他就是坏狗狗了吗

    为什么耶耶可以在虞藻身上蹭来蹭去,还能被摸,明明他也很乖

    为什么不夸他是乖小狗

    太偏心。

    “好的,我现在去洗。小藻哥哥,等会你去洗澡,我帮你遛耶耶。”齐煜明故作高冷,这次他回的字数是不是很少

    虞藻会不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发现他的态度冷漠

    然后对他好一点,比如,再给他一点奖励

    上次是摸摸脚,这次能不能揉揉小手

    幻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虞藻神色不见缓和,反而更凶了“你到底在啰嗦什么快点洗,再不洗,我就不让你洗我的衣服了”

    “别别,小藻哥哥,我马上去洗。”生怕被抢了活,连洗衣服的机会都没有。齐煜明飞奔过去,脚底像装了一双飞跑腿。

    齐煜明被伤碎了心,妒忌又不甘地看向虞藻腿上的雪白萨摩耶,恨不得取而代之。

    偷偷闻了虞藻的贴身衣物一会儿。

    才一脸幽怨地拿起洗衣

    篓,去阳台帮虞藻洗衣服。

    薄寒正好要出门一趟,结果看到这样一幕。

    他看着在阳台勤勤恳恳搓衣服的齐煜明。

    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狗。

    薄寒若有若无地看向虞藻。

    他今天面试完,本想问问前台虞藻的动静,结果看到虞藻上了霍斯言的车。

    霍斯言态度殷勤,不仅帮虞藻开车门,还帮虞藻调整副驾驶座位。

    老板关心下属的特殊群体伴侣,这很正常,但这种程度,明显越界了吧

    虞藻听综艺听得入迷,里面的一段脱口秀让他笑了很久。

    他笑点不高,很容易被戳中笑点,雪白手臂搂着耶耶笑个不停。

    手机响起一条消息。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语音。

    虞藻控制屏幕,手机盲人模式自动播报语音消息。

    “来自霍斯言的微信语音消息小藻,周末有时间吗城西开了一家西餐店,听说很好吃。如果你有时间,愿意和我一起去试试吗”

    虞藻“”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陈迟会一直加班。

    虞藻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回。

    陈迟还被蒙在鼓里,天真地以为老天看到他的努力,殊不知,一切都有内情

    原本懒懒躺在沙发上的漂亮男孩,倏地坐直、腰板挺直,端坐在那里。

    微蹙的眉尖下方,是一双无法焦距的眼睛。

    像遇到世纪难题,小脸严肃又正经。

    不远处的薄寒,小幅度挑了挑眉。

    的确是个难题。

    看来虞藻也不是那么笨。

    聪明的小人妻已经知晓,为何丈夫能顺利升职加薪。

    无用的丈夫,在人才云集的京州并没有值得高看的地方。

    却有一个过分貌美的小妻子。

    恶劣的上司对下属的小妻子一见钟情,知晓小妻子胆小,更知道小妻子为了丈夫能付出一切。

    于是,拿丈夫的工作威胁小妻子,逼迫小妻子与他进行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真是个畜生。

    薄寒恶声恶气地唾骂,而下一秒,听见客厅中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

    “好哦。”又怯生生地补了一句,“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攥着门把手的手遽然收紧。

    薄寒磨了磨牙,陈迟究竟有哪里好能让虞藻做到这份上。

    就算劈腿,也这么在乎陈迟的感受与自尊,保守秘密不让陈迟知道。

    陈迟那怂包知道了又怎么样

    以陈迟那脾性,就算头顶被叠带个千层绿帽,他也只会老实巴交地对虞藻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本来就不是虞藻的错。

    怪就怪他太没用。

    有了这么漂亮的小妻子却守不住。

    可不就是被戴绿帽的份儿。

    夜晚。

    今夜虞藻打算早睡。

    以前他也想早睡,但陈迟总会在睡前黏糊糊地闹他。

    虞藻慢吞吞地洗完澡、拿毛巾擦干净身体,房间没有别人,他干脆直接光着身体出来。

    去衣柜前挑睡衣。

    虞藻看不见,他不知道的是,衣柜里几乎都是他的衣服。

    陈迟只有简单两三套换洗衣服。

    他的睡衣,多数以裙子为主。他看不见,这样比较方便。

    而且他贪图凉爽,又喜欢裹在被子里的感觉,睡觉时穿越少越好。

    但脸皮又薄,不能不穿。

    指尖刚触碰到衣架,一股彻骨的凉意卷上指腹。

    虞藻立刻收回手,迷茫地看向一侧“有人吗”

    0926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虞藻松了口气。

    但也没松太多。他蹭了蹭手指,指腹周围冰冰凉凉的,他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我被摸了”

    应该是错觉。

    虞藻抬起手,空调冷风正好吹拂在手心。

    衣柜在空调周围,也许是冷气恰好落下。

    房间内,暗影涌动。

    幽暗的淡青色荧光,在微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

    虞藻正要打开衣柜,手上动作突然停下,背后行点儿般的光芒,也似被按下暂停键,停止闪烁。

    他把衣柜重新关上,猝不及防扭过身。

    雪白纤瘦的身躯被微弱的光芒照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他的骨架娇小,皮肤透亮细白,被水蒸过之后浸着漂亮的薄粉,肩头与膝盖红润潮湿,锁骨下方的浅粉色,也被热水泡得晕出嫣红。

    不规则分散星光骤然聚集一团,像疯了似的朝虞藻的身上扑。

    耶耶龇牙咧嘴,突然叫唤了两声。

    虞藻猝不及防感受到一阵突兀的凉意,他伸手捂住胸口。

    纤白柔软的手指摁在锁骨下方,一抹艳色从细白指缝中透出,乌黑眼睛在深夜中泛起湿润无助的亮光。

    怎么怎么这么凉

    像有冰块覆上。

    却是聚集在一点。

    虞藻困惑不已,他伸手摸了半天,甚至还用指腹小幅度抠了抠。

    但一切触感表明,手下并没有异物存在,连水珠都被擦得很干净,又哪来别的东西

    难道又是被空调吹的

    虞藻不解地套上浴袍,钻进被窝,直到睡着,眉尖仍保持迷惑的弧度。

    他瞧不见,他不知道的是,那抹荧光越聚越多,且一直窝在他的手心下。

    尽管用小手捂着、挡着,这些光亮像能穿透肤肉一般,准确无误围在一点,一小部分从指缝间透出。

    不出须臾,淡淡的浅粉色变得殷红。

    色泽转深,区域扩散。

    像熟透的莓果,薄薄一层皮包裹着汁水饱满的嫩肉。

    白净的小脸红透了。

    睡得正熟的虞藻,紧紧咬住下唇,臌胀饱满的唇肉艳红无比,可许些鼻音仍控制不住溢出。

    熟悉的鬼压床又来了。

    又是噩梦。

    虞藻的眼睛看不见,他的梦境只有少量的颜色,几乎是全部的黑,混入部分几乎可以忽略的光斑。

    四周并无人声,他判断不出他在什么地方,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幽怨飘荡的、称不上人类发出的声音。

    有眼疾的他,其余感官格外敏锐。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似有似无的微声,正在朝他靠近。

    虞藻以为是虫子一类的东西,又或是怪物,未知让他恐惧,他急忙在黑黢黢的环境下奔跑。

    可不管怎么奔跑,哪怕他累得喘不上气、小脸通红,额前起了一阵热汗,身边都是同样的场景。

    仿佛被困在一个受到诅咒的笼子里,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困境。

    这种诡异的画面,让虞藻愣愣地想,是做梦吗

    他试着喊了喊0926,0926并未出声,0926曾说过,系统没办法看到玩家的梦境。

    真的是在做梦吗

    一阵诡异的、充满诡异的幽幽哀嚎从远方传来,声若鬼魅,让人不安。

    虞藻刚想再喊0926一声试试,登时小脸煞白。

    他胆子本来就小,禁不住这么吓,最关键的是他能感觉到这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虞藻把腿就跑,却蓦地感觉到一阵冷如寒冰的温度朝他袭来。

    后背贴上了什么东西。

    虞藻僵在原地,有什么扣住他的肩膀,并紧紧地从后挨着他。

    一只大掌捂住他的嘴巴,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方的体温很凉,凉到他轻轻打了个寒噤。

    “别动。”声线也是冷的,“也别说话。”

    诡异的梦境、陌生的声音,虞藻被吓得几乎炸毛。

    却也乖乖听话,真不敢乱动。

    小脑袋飞速转动。

    这人是谁

    梦境真有这么真实吗

    如果真的是梦境,那么一定可以挣脱吧

    当一部分人想要脱离梦境时,最常见的办法是疼痛或者往高处跳。

    周围黑乎乎的,高不高虞藻不知道,那么办法只有前者了。

    在梦境中拧自己,如果能感觉到疼的话,那么就不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也会因为这个举动惊醒。

    虞藻悄悄伸手拧自己的腿,但是怕疼,不敢。

    于是试探性将手往后面摸,趁对方不注意,用力拧了拧对方的大腿。

    男人“”

    一个冰冷坚硬、宛若寒铁的触感抵住虞藻。

    虞藻懵懵地睁大眼,更加不敢乱动了。

    梦境没有消失,虞藻委屈巴巴地低着脑袋。

    还被捂

    住嘴巴。

    周围凉飕飕的,带着点微妙荧光,在全然黑暗的环境下尤显诡异。

    一个同样怪异的男人从后方抱着虞藻,一只大掌箍住腰身、另一只捂住嘴巴,力道很大,似乎害怕虞藻挣脱或者乱动。

    虞藻被捂得有点恼,他又掐了掐男人的手臂。然不管他怎么掐,男人皆纹丝不动,不过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力道越收越紧。

    几乎要将他揉进怀抱里。

    二人前胸贴后背,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那股具有压迫感的、难以忽视的感觉也愈发明显。

    很不舒服。

    虞藻稍微动了动,却像主动往男人身上蹭。

    男人似乎切了切齿,伸手将虞藻搂得更紧,像具有恶意般,低头咬了咬虞藻的耳廓。

    虞藻差点叫出声,然而嘴巴被紧紧捂住,他什么都叫不出来,反而被箍住腰身用力往一边扯,被迫挪动了脚步。

    过大的体型差与身高差,让虞藻的脚后跟落不着地,只有脚尖摇摇欲坠。

    虞藻面庞一阵绯红,眼尾透着湿润的潮气。

    他整个人被掐着腰往回压,什么都瞧不见,可别的感官十分明显。

    空灵幽怨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好香、好香啊”

    直觉告诉虞藻,对方的距离一定很近。

    虞藻登时不敢出声,连小脾气都不顾上耍。

    他隐约意识到,男人似乎在帮他,于是他更加主动地往后方贴了贴,双手紧紧扣着男人的手臂。

    明显冰冷的气息落在眼尾。

    像打开冰箱的瞬间、迎面扑来散开的冷气。

    但并不是整张面庞能体会到凉意,只有眼尾周围。

    更像aheiahei冰冷的蛇类用同样冰冷的蛇信,狎昵地舔舐眼尾位置。

    好香好香aheiahei”

    怪异的、不成型的言语呈波纹状涌入虞藻的耳内。

    虞藻脚尖颤抖的弧度很大,小腿肚渗出热汗,晶莹的光泽顺着流畅优美的曲线往下滑。

    周围的甜香愈发浓郁。

    诡异的呼吸声与阴森的低吟层层叠加,响得愈发频繁。

    小腿肚被轻轻蹭了蹭。

    男人松开桎梏他腰身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腿肚,擦干他的汗水。

    香气仍然浓郁,但另外一股霸道强势的气息,以无法忽视的存在侵袭四周。

    方才还很兴奋的低吟叫声,一下怂了,缩起头卷起尾巴,灰溜溜地作鸟兽散。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虞藻保持被搂抱在怀里的姿势,等待片刻后,那股凉意慢慢散去。

    是走了吗

    男人捂着他嘴巴的手稍微松了松,但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落针可闻的环境下黑暗无比,所有感官被放大、再放大,更别提有眼疾的虞藻,对任何触感与反应,都十分敏感

    细白手指扒拉上大掌。

    虞藻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呀”

    男人手指微动,却也将手挪开,不过大掌仍旧箍住纤细的腰身,不舍得松开似的。

    知道对方在帮他,虞藻也不怕了。他在男人的怀抱中转了个圈圈,面向男人,仰起面庞“这是梦境吗我刚刚掐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痛”

    因为他是死人。

    死人当然不会觉得痛。

    谢珩没有说话,只静静看向对方那,糟糕的脸蛋。

    他怕对方出声,于是捂得有些紧,但他自认力道不重,可这张雪白秀丽的面庞依然浮现大片的粉。

    鼻尖被蹭得粉红,唇周被捂得湿红无比,眼神朦胧地抬起小脸,鬓边、额前沾上碎发。

    漂亮的脸蛋,无神的眼睛。

    语气却天真无辜。

    “是梦。”谢珩挑拣着问题回答。他说,“以后别一个人睡觉,你八字阴气重,需要阳气重的男人帮你压一下。”

    虞藻小脸呆愣。

    什么意思他真撞鬼了吗

    难道他之前没觉得异常,是因为陈迟在陈迟阳气重,所以这些小鬼不敢靠近

    是这个意思吗

    虞藻严肃地点点脑袋,将这一点铭记于心。

    又十分忧愁。

    可是陈迟最近要加班啊他总不能每天等陈迟回来帮他压一压阴气吧。

    要不找别人

    找齐煜明还是找谁现在他能找的,好像只有齐煜明了。

    或者找耶耶虞藻翘起睫毛,一脸期待地问“公狗可以吗”

    耶耶也是男孩子。

    对方的沉默,让虞藻知晓了答案。

    公狗不可以,得要公人。

    好吧。他撇撇嘴,有点失望。

    那应该找谁呢

    想着想着,虞藻先暂时不想。

    他嘴巴周围湿漉漉的,好像都是他的口水。

    好难受。

    虞藻抬起手臂,慢吞吞地用手背擦拭唇周的唾液,但他动作笨拙,反而把唇周肌肤越擦越红,唇肉更是臌胀饱满、甚至有些红肿。

    他小声嘀咕“你干什么捂我嘴巴呀”

    抱怨都是小小声的。

    光是捂住嘴巴,虞藻自然不会这么糟糕。

    但关键他不老实。

    胆子说小是小,说大也很大。在怀里特别不安分,蹭来蹭去、小心思全部写脸上。

    这些小鬼靠声音辨别方向,只要足够安静,虞藻就不会被找到。

    谢珩怕虞藻发出声音,于是先斩后奏捂了虞藻嘴巴。

    被捂住嘴巴后,虞藻一直挣扎,竟然还试图张开唇咬他,最后自然没有得逞,反而将柔软饱满的唇肉磨蹭着他的掌心。

    让他沾了满手的口水。

    掌心湿漉漉一片,谢珩皱起眉头,把手掌凑到虞藻眼前“因为你的嘴巴很香,只要一张开嘴巴,它

    们都会闻到。”

    “会迫不及待往你嘴巴里钻,哪里香往哪里钻。”

    “你没有闻到吗我的手上都是香气。”谢珩面无表情地说,“都是,你留下的口水味。”

    虞藻面庞涨红。

    他支支吾吾,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对方在帮他挡住嘴巴里的味道,结果他还想咬人

    虞藻蔫蔫巴巴地低下头,有些心虚,小小声地问“很多口水吗”

    “很多。”谢珩说。

    “那怎么办呀”虞藻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轻。

    谢珩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

    但在看到眼前的小男生后,他变得话很多。

    白白净净的小脸红透了,嘴巴也被揉得嫣红,跟被用力吃过吮过似的,唇周晕开一团湿红色泽,衣服也是乱的。

    谢珩把手伸到虞藻唇边,说“你弄的,你自己弄干净。”

    虞藻缓缓睁大眼。

    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掩饰情绪,有点委屈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只敢怂怂地瞪了谢珩一眼。

    偏偏还瞧不起,瞪人都瞪错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把自己的口水擦干净,都不乐意

    谢珩“啧”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人。

    算了,反正他的口水很香,横竖说都是赚到。

    不用他擦。

    谢珩想,等会儿回去,他自己舔干净算了。

    谢珩刚要收回手,温热细腻的触感搭在手腕。

    他的瞳孔放大,在他惊诧的注视中,小男生低下毛茸茸的脑袋,一小截粉嫩舌尖从红肿的唇内探出。

    像只小猫儿,慢吞吞地舔舐他的手心。

    薄寒轻轻敲了敲虞藻的房门。

    没有声音。

    果然睡了。

    薄寒已经大致掌握套间内所有人的生活习惯以及定位。

    虞藻,是食物链的顶端。

    皇帝般至高无上的地位、公主般的美貌值得被所有人宠爱。

    齐煜明,虞藻的舔狗一只;陈迟,虞藻的忠仆一个;钟宁,虞藻的大厨至于他。

    他目前还没有名分。

    薄寒观察四周,无人,很安静。

    他在门锁内插入一根铁丝,捣鼓两下,门就开了。

    薄寒悄悄潜入房间。

    虞藻果然在睡觉。

    他很听陈迟的话,陈迟让他穿浴袍睡觉,他就穿浴袍。

    薄寒的眼神微暗,本来是来干正事、在陈迟口袋里放窃听器,盗取商业机密的他,骤然燃起一股妒火。

    虞藻不是坏心眼很多吗为什么这么听话,让穿浴袍就穿浴袍

    为什么这么听陈迟的话陈迟配吗

    薄寒没由头感到烦躁。

    正事忘了做,他来到床沿,本想偷偷摸下虞藻的小脸、给个惩罚。

    却意外看到一张红得怪异

    的漂亮脸蛋。

    床头灯光打开,薄寒能清晰看到虞藻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痛苦与难受,睫毛根部被濡湿,长而卷翘的黑睫簌簌颤抖。

    看起来好可怜。

    浴袍下摆伸出一双雪白的腿,丰腴而富有肉感的腿紧紧并拢、夹在一起。

    像冻着了似的,还上下蹭了蹭。

    薄寒看呆了眼。

    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睡得一无所知。

    却在他面前磨腿。

    薄寒磨了磨牙,什么意思

    到底睡着没有

    睡着还磨腿这是正经小男孩吗

    大脑变得极其活跃,薄寒耳根却赤红一片,他紧紧盯着虞藻的漂亮脸蛋,与小幅度磨蹭的腿,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

    薄寒看着虞藻的小脸愈发绯红,光洁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热汗,看起来实在糟糕。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清丽漂亮的脸蛋泛着病态的潮红,似乎正在忍受难以言说的欺负。

    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哪来的别人

    理智告诉薄寒,他该快速将窃听器放在陈迟口袋里,然后离开。

    而不是像无耻的变态一样,在床沿看着别人的小妻子睡觉磨腿。

    雪白后颈沁出一层热汗,皮肤变得薄红,可能是因为体温升高,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变得十分浓郁。

    十分让人着迷。

    “呜”虞藻抿住唇,发出有点痛苦的哭叫。眼尾洇出泪水,不要aheiahei”

    做噩梦了吗

    薄寒喉结滚动,有些恍惚。

    好可怜,好可爱。

    无助的小男生正在经受噩梦折磨,摇头晃脑地别着脑袋,平坦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一双长腿白得晃眼。

    只是一个人睡觉,就吓成这样吗

    薄寒手指轻轻捏住被子边缘。

    他只是觉得虞藻一个人睡觉、做了噩梦太可怜,所以想进被窝陪陪虞藻。

    并不是因为别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不出占别人妻子的便宜。

    更不会趁人之危。

    薄寒自言自语般“我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将自己与虞藻一起裹进去。

    被子掀开一点儿,又马上落下。

    薄寒呼吸急促。

    太香了

    被子掀开的那一刹,浓烈的香溢出。

    薄寒的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到他浑身肌肉发紧。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与期待过。

    冷静,冷静。薄寒告诉自己,他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帮陈迟抚慰一下做噩梦的小妻子而已。

    他乐于助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陈迟知道,陈迟肯定也会很感谢他的帮忙,如果不是他,可怜的小妻子要一个人度过做噩梦的夜晚。

    不过还是别让陈迟知道这件事吧。

    薄寒鼓起勇气,准备再一起掀开被子,将他与虞藻同时裹紧被窝。

    莫大的欢喜潮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情绪掀翻。

    被子刚刚掀起,薄寒正要爬上床,床中央的小男生忽的抖了抖睫毛。

    随后在一片寂静中,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薄寒浑身僵硬,保持爬床到一半的动作。

    像被雷劈中。

    一动也不敢动。

    虞藻面庞仍存在着许些的惧色。

    他现在还有点儿害怕。

    不过也因为是梦的缘故,醒来后记不清内容,只记得恐惧感。

    有点想上厕所。

    虞藻正要下床,敏锐察觉到房间还有别人。

    陈迟回来了吗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上前,钻进对方的怀抱。

    声线带着刚醒来的软糯与鼻音“老公,抱抱。”

    虞藻吸了吸鼻子,小脸埋进男人胸膛,毛茸茸的脑袋撒娇般蹭蹭,“老公,我想上厕所。”

    “你抱我去上厕所好不好呀”仰起粉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男人的面颊,“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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