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太子妃苟命实录 > 分卷阅读30
    公之礼

    毕竟这种利益捆绑下的各取所需,终有一日会走至尽头。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看着对方自然放松地同另一个男人交谈,还聊了这么久。

    以他从未见过的姿态,温声细语。

    明明也是害怕,他却分明能一眼瞧出,这与同他在一块儿时

    不同。

    向来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耐着性子又问了遍,“柳殊,你现在说实话,孤可以考虑帮帮你。”

    可这话落在柳殊耳里,她却只觉得对方是疯了。

    帮她

    他莫非不知她的所有苦难都是他造成的吗

    因为她坐在这个太子妃的宝座上,无数的人盯着她,想拉下她。

    这些,都是因为在他身边、占了太子妃的位置而已。

    可现在这人竟然说要帮她

    帮什么帮她下地狱吗

    柳殊不为所动,“臣妾向来是有事说事,待人真诚的。”

    闻初尧沉默了片刻,没搭腔。

    一时间,两人周围只余下午后轻风拂过的“沙沙”声。

    瞥见柳殊仍是这副冥顽不灵的姿态,闻初尧内心的那股不耐感愈演愈烈。

    他原先以为,这是对眼前人的不耐。

    可直到刚刚对方咬着下唇,强装镇定地同他对抗时,他才惊觉

    似乎,有哪里不对。

    隐秘的情愫在此刻破芽,缓慢挣脱束缚,悄无声息地攀了上来。

    以至于太子殿下兀自发着愣,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半晌,待闻初尧终于把那一瞬间的古怪情绪压了下去,柳殊也已经缓过来了,甚至,还静静地反问他,“殿下,是在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吗”

    其实她很想问对方是不是犯病在借题发挥,但临到了开口,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

    “因为我给你丢脸了”她不仅仅是柳家女儿,更是东宫的人。

    身为当朝太子妃,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东宫的形象,甚至关系到太子的形象。

    夫妻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腹诽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抛开乱七八糟的情绪,温和笑了笑,“臣妾下次会注意的,定不会再犯今日的错误了。”

    闻初尧轻抿唇瓣,难得颇为复杂地瞅了她一眼。

    方才那一瞬间的不虞,实在令他心惊。

    他竟会因为柳殊为另一个男人说话,为了他抵抗自己而不高兴

    这个发现过于惊悚,连带着平日会呛声两句的人也变得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若说上一次林晔问起时,他是想要按捺下去。

    那么这一刻,显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闻初尧索性止住了话头,淡淡“嗯”了声。

    没说是也不是,只是别过眼,意味不明道“孤知道了。”

    柳殊狐疑地扫了眼面前的人,见对方神情淡然,脸色也不似片刻前那般,心里的石头登时便落了地。

    她就知道是这人发神经

    失了他的面子便要被指桑骂槐,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照他这样,这么小心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但面上柳殊仍是因为哄好了人而放松了几分,“多谢殿恤。”福身行礼,声调也比先前更加舒缓。

    这些下意识的反应全部都很细微,可闻初尧却是一下子便注意到了。

    他难言地静默了会儿,过了好久才再度开口,“回吧,给宴会收个尾。”帝后皆离去,故而宣布散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众人眼里下任帝后的身上。

    柳殊好脾气地点点头,全然没有因为男人刚刚的蓄意刁难而失礼,甚至还不自觉地顺杆爬了起来,夸他,“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闻初尧“嗯。”

    慈宁宫。

    院中的几株树已经长叶,随着时间日渐葱茏,叶尖儿在夕阳下泛着点点莹润光泽。

    余晖光晕透过树的碎影,斑驳无比,映在窗扇上,融进人的影子里。

    殿门被掩上,圆形格栅窗前有张深棕色的小案台,斜放一块儿砚。

    柳太后端坐上首,孙嬷嬷候在一旁为她磨墨。

    “殊儿,听说今儿个下午早些时候,你已经见过淮序了”

    “回姑母的话,已经见过了。”

    柳殊拿不准柳太后是个什么意思,她只觉得

    今日的姑母,有些过于冷肃了。

    犹豫两息,接下了话茬,“是怎么了吗”

    谁料,太后听了这话,微微扯了下唇角,“既见过了,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蛾眉淡扫,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

    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人心里一慌,“或者,你就没有什么事是要告诉姑母的吗”

    柳殊心下一跳,思及今日下午,柳淮序的那句问询话语,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柳、柳淮序确实如您所言,对我的态度颇为温和,而且几年不见,他竟然已经做到刑部侍郎的位置了,细细算来,此人的能力怕是不俗。”

    刑部尚书若因故空缺时,侍郎可代行其职。

    故而这个位置便成了许多人争相讨好的对象,同样的,也是许多人费心思想要安插党羽的地方。

    而柳家在朝堂上称得上一穷二白,唯有先祖留下的丁点儿势力,保全家族一脉。

    可想而知,对方能做到如今的成就,暗地里是花费了多大的努力。

    柳太后倒是不吃惊柳殊一开口便是为柳淮序说好话,她搁下了笔,轻抚了抚腕上的白玉镯,像是想起什么,道“淮序确实是个知冷热,懂感恩的好孩子。”

    “哀家先前亦是同你讲过,要多多提携他。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后宫无人,家族无人,那他向上爬的路就注定有些艰难了。”

    “你与他是旧相识,现在,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你需得更加努力才是。”柳太后垂下眼睫,语气淡了几分,“哀家老了,花开花谢自然也是起不到太大的用处了,可殊儿你则不然。”

    “成婚时尚且年幼,堪堪及笄便入主东宫,这是京城里许多女儿家都艳羡的。就算是如今过去了三年,你也依旧很年轻。”

    柳太后温声道“年轻便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太子成为下任国君,如今看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历朝历代,却不是所有的太子妃都能如愿成为皇后”

    那双狭长的美目直直地望了过来,“殊儿,你可知道哀家此话何意”

    柳殊轻轻颔首,“我知晓的,这是姑母关心我。”只心底有种难言的委屈,似土壤下的缝隙,正徐徐开裂。

    这话固然是关心她,可更多地只怕是告诫。

    柳太后看重柳家这个家族的兴衰发展,是十个百个柳殊也抵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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