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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数日后,迷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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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男男双修的确会比男女双修麻烦一些,事先要多做一道准备。不过,断袖的同学也不必担心,只需一瓶香膏,这等小麻烦便能迎刃而解。”

    绯月真君懒洋洋地坐在讲堂上,手中轻摇着一把精致玉扇,姿态随意的完全不像是在授课,而像是在民间坐满小美人的教坊司吟诗作对,纵酒长歌。

    几堂绯月真君的课学下来,贺兰熹不仅在双修之法上“受益良多”,脸皮也比从前足足厚了一倍。此刻,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坐在宋玄机身边,认认真真地写下注释男男双修的小麻烦,可用合欢道院的香膏解决。

    笔落,贺兰熹忍不住看了眼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面已经多了一枚流绪微梦。

    他从来不佩戴首饰之类的东西,一开始戴上戒指很不习惯,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功夫,他就很好地接受了流绪微梦的存在。

    宋玄机想必也是如此吧。

    贺兰熹又用余光瞥了眼宋玄机的左手。少年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赤红的流绪微梦落于其上,就像冰天雪地中唯一的红梅,和宋玄机的金簪流苏一起,成为了他身上唯二的艳色。

    “此香膏名叫请君留,配方在这里。”绯月真君的声音将贺兰熹的思绪拉了回去。他执扇的手腕微微一抬,几道浅粉色的光华凭空而现,在诸多弟子眼前化成一列列清晰的文字“今日功课每人根据配方调配出一瓶请君留,下堂课由本座亲自检验。好了,下课。”

    众弟子起身行礼“恭送真君。”

    贺兰熹重新坐下后,开始抄写请君留的配方。这香膏的名字乍一听很文雅,但一旦联系到它的用处贺兰熹有种自己在抄写春宫图的错觉。

    不用想,这肯定又是绯月真君的恶趣味之一。

    贺兰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宋玄机说“这个时辰,长孙经略应该在食肆,我们去找他”

    和宋玄机说话的时候,贺兰熹的目光一直寄托在面前的笔墨纸砚上。不仅仅是现在,一整堂男男双修的课上他都没有直视过宋玄机。

    宋玄机的声音在贺兰熹身侧响起“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贺兰熹忽然有些感慨。

    最近他和两个道友走得越来越近了。祝如霜无需多言,前几日他差点就在仙舍和祝如霜闲聊到天亮。至于宋玄机,虽然他们还是说不了几句话,但他已经去过宋玄机的仙舍,马上还要和宋玄机一起去食肆

    他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其他道院的弟子一样,和道友们在食肆边吃饭边聊天。今日,他们虽然不是去食肆吃饭的,但四舍五入也算得偿所愿了。

    真不错啊,去年刚入宗时,他哪里敢想象自己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贺兰熹收拾好东西,正要叫上祝如霜三人一起走,就听见绯月真君道“玄机,有劳你和观宁一同去槛花笼取配制请君留

    的药材,晚些再分发给如霜和时雨。”

    宋玄机“好。”

    白观宁走了过来,对宋玄机道“宋同学,我们一起走罢”

    贺兰熹“。”

    绯月真君一个转身,就瞧见贺兰时雨正看着自己,一向无波无澜的目光中似乎含着几分幽怨

    “怎么了时雨”绯月真君扬了扬眉,笑眯眯道“怎么突然垮起了一张小猫脸可是本座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是的,弟子很不开心,您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把宋玄机叫走当搬运工呢食肆之旅都被您毁了被您毁了

    内心发疯的贺兰熹端着冷漠脸“弟子不敢。”

    食肆之旅由三人行变成了他和祝如霜的双人行。路过后花园时,他看到了两个因头一日双修到太晚导致今日上课迟到的合欢道弟子。绯月真君罚他们打扫后花园,当然也是不准他们使用术法。

    贺兰熹虽然有点小郁闷,但还是偷偷施了个法,顺手替他们除了一大片较难处理的落叶。

    贺兰熹本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却冷不丁感觉到一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打在了自己身上。

    他微微蹙眉,回头一看,竟然是张悟言。

    自上回被白观宁在古藏书阁狠狠凌辱后,张悟言日渐消瘦,再无往日意气风发之态。但见他眼下乌青,神色萎顿,唯有一双望着贺兰熹的眼眸仅存一丝零星的亮光。

    对上贺兰熹的视线,张悟言目光下移,来到了那枚赤红的戒指上。张悟言踌躇片刻,哑声道“贺兰时雨”

    祝如霜将贺兰熹护在身后,冷声道“你欲如何”

    “算了,没必要,正事要紧。”贺兰熹带着祝如霜,加快步伐离开了迷津渡。

    太华宗一共有十二座食肆,不要天真地以为一个道院配一个食肆。无情道院没有食肆,万兽道院却有两座是的,万兽道院有一个专门供灵兽进食的食肆。

    贺兰熹和祝如霜都是第一次来混天道院的地盘,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穿着黑金色校服的弟子混在一起。

    混天道的校服是极为轻便灵活的束腰劲装,穿在身上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两个无情道的飘逸纯白身影混在其中,宛若黑石白雪,显眼得不得了。

    在混天道弟子的围观中,贺兰熹很快找到了长孙策的身影。那家伙正一边啃着煎饼,一边眉飞色舞地和道友吹牛。

    不得不说,长孙策不愧是混天道院本届首席弟子,除了百武精通这个极大的优势外,他长得也的确比他的同院道友们英挺俊朗多了。

    “时雨,你去把长孙经略叫过来吧。”祝如霜抿了抿唇,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若是我去,他恐怕会急得一蹦三尺高。”

    贺兰熹“这么夸张吗”

    祝如霜“不信那你且看着罢。”

    祝如霜朝长孙策走去。长孙策还没看到祝如霜,坐在他身边的道友先有了反应,打趣道“长孙经略,你在西洲抢来的道侣来

    了。”

    “”长孙策差点没被煎饼噎死,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贺兰熹“噗。”

    祝如霜方才说的属实夸张,长孙策这一蹦最多只有一尺半的高度。

    祝如霜在长孙策身旁停下“长孙经略。”

    长孙策如临大敌,用吃剩下的煎饼挡在自己脸前“你不要过来啊”

    祝如霜淡道“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现在整个混天道院不,整个太华宗都在传我和你有一腿”长孙策连连后退,避祝如霜如同洪水猛兽“避嫌避嫌你懂不懂你怎么还能专门跑到混天道院来找我呢”

    “整个太华宗都在传”贺兰熹走了过来,好奇地问“我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长孙策见祝如霜不是单独来找自己的,稍微冷静了一点,冷哼道“整个除无情道院以外的太华宗。就凭你们的“嗯”“哦”“好”,你们觉得有人会愿意和你们说八卦吗”

    祝如霜道“我们有话问你。”

    长孙策一愣,抬手指向自己“问我”

    贺兰熹点点头“嗯。”

    “哈,真是稀罕事啊。”长孙策有了底气,煎饼一放,盛气凌人道“事先说明,你们如果想和我说话,必须先每人各饮一杯话多多辣椒水,否则我是不会理你们的。”

    不久前,长孙策在无情道院待了一天一夜,也静了一天一夜。在茫茫冰原中,他突然顿悟了,原来沉默寡言的心是如此平静,如此祥和。他以往整日忙忙碌碌,力争上游,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然后,他怀着平静祥和的心态回到了混天道院。再然后,他被道友们驱了一波邪,又被自家院长痛骂了一顿,这才恢复了正常。

    和无情道院走得太近很危险,非常容易被他们同化,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贺兰熹和祝如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我们已经饮过了。”

    长孙策满意地一挑眉“算你们有自知之明。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祝如霜看了眼长孙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道友。长孙策心领神会,对道友道“你可以滚了。”

    “你小子见色忘友,我定要将此事大肆宣扬,广而告之”道友骂归骂,还是骂骂咧咧地端着午膳走了。

    贺兰熹和祝如霜分别在长孙策的旁边和对面坐下。贺兰熹设下结界,确保他们的对话不会被人看见听见。

    祝如霜拿出事先临摹好的彼岸印,问“长孙经略,你认识这个印记吗”

    长孙策接过印记仔细端详,脸上渐渐露出了正在动脑子的表情,虽然看起来仍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贺兰熹觉得他们找对人了。

    长孙经略非常热衷于探索太华宗各类隐秘之地。不夸张地说,他十次违反宗规戒律,其中至少有六次是因为他去了不该去的禁地。

    西洲小霸王在入宗的第一日,就起了为太华宗绘制一版详细又绝密的地图

    的念头。一年过去了,地图的轮廓已经有了个大概,上回的无情道院之旅更让他粗略地补充了一大片区域。

    良晌,长孙策拧成团的剑眉一松,开口道“你们别说,你们还真别说,我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印记,有点眼熟啊这朵花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你们为什么要打听”

    贺兰熹强忍激动,道“你先告诉我们你在哪里见过它。”

    长孙策又皱起了眉“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贺兰熹一阵无语,恨不得立即配制一枚补脑丸给长孙经略补补脑。

    “似乎,隐约,好像是我哪次被关禁闭”长孙策的声音逐渐飘远,随即正色道“你们给我一日时间,我要先自己确定一下。”

    贺兰熹没想到长孙策还有这么谨慎的一面,颔首道“好,麻烦你了。”

    长孙策看看贺兰熹,又看看祝如霜,问“话说,你们介意违反宗规吗”

    两人毫不犹豫“不介意。”

    “痛快。”长孙策打了个响指,“若无意外,明日宵禁后半个时辰,迷津渡后门见。”

    和长孙策约定好后,贺兰熹即刻将这个消息传音告知了宋玄机。

    宋玄机“嗯”了一声,道“配制请君留的药材已取回,你们可来炼丹房取之。”

    直至今日,无情道三人的双修之术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明日深夜行动的话,他们至少还有时间完成绯月真君布置的功课。

    贺兰熹问祝如霜“祝云,你有去风月宝匣里和你自己双修吗双修是什么感觉呢”

    祝如霜似有几分羞赧“还没有。”

    贺兰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祝如霜“先看看长孙策能给我们什么线索吧。”

    两人回到无情道院,先去了趟炼丹房,大老远就看见黑烟弥漫,散发出令人咯噔的气息。

    贺兰熹还以为炼丹房走水了,惊呼“不好”,和祝如霜一路狂奔,砰地一下推开炼丹房的门“宋浔宋浔你在吗,你还好吗”

    宋玄机的身影在黑烟之中若隐若现“我在。”

    祝如霜被呛得连咳三声,贺兰熹捂着口鼻闻声寻去,看见宋玄机站在一口点燃的炉灶前,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滚滚黑烟的影响,依旧是面如冷玉,不染烟尘。

    贺兰熹松了口气,问“你在干嘛”

    宋玄机“做功课。”

    “嗯”贺兰熹探身看了眼锅里的东西,登时没了表情“那是何物,我问你那是何物。”

    宋玄机“请君留。”

    贺兰熹望着那团黑不溜秋,如雨后泥土般泥泞的“双修香膏”,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这这这这这哪是请君留,这分明是请君死吧我请问你到底想给谁用啊,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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