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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妙玉到访

    没错,对这个屡次挑衅自己威严的北王,妙玉的心中已生出了杀意。

    不弄死这个人,她只觉得如芒在背,往后在教中将难以立足。

    只因北王的所作所为,最终都会在教里传开,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这圣女没脾气。

    其实若只是自己丢了面子,妙玉也不会太放心上,大不了圣女做不了而已。

    可如果因为北王的行动,导致太子一大助力朱景洪死了,间接影响到自己的计划,妙玉当然就饶不得他。

    至于余海,则是找到了朱怡镔,后者正诚惶诚恐听训。

    没办法,他与朱景洪地位差距太大,后者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如今生出不满他又岂能不怕。

    眼见这丫头贴过来,朱景洪亦不免无奈一笑,这他娘的还要不要人写文章了

    管他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实在不行就列些干活算了,反正老头子也不指望我文采斐然朱景洪如是想到。

    杨云光、应卓成、刘衍德、蔡传胜

    能让余海来通报,说明此人确实够资格见自己,这样的人在燕山还是有一些。

    其实内容很好写,只不过这次朱景洪想拽文,所以才迟迟难以下笔。

    早在十多年前,燕王府就不再有人居住,所以燕藩的库房都在王府外,这父子二人要取东西自是要先出府。

    “儿子马上去”

    “每送一次东西给我十两,这他娘的还能挣到钱”

    没人会嫌银子多,如今朱伯汲给出更高的回扣,便让他欣然同意更换“供货商”。

    嘴上说着,朱景洪心里想的却是,即便如自己这般的猛人,对宗室爵低者也从未这般霸道。

    “哦”

    又等了好一会儿,朱景洪终于开口“燕山都司确实需要操练”

    对欠俸燕藩族人来说天大的事,如今只在朱景洪随口闲谈之间解决了。

    吃饭之后,朱景洪先是去看了甄琴和诺敏,然后又回到了书房去憋奏本去了。

    正当他思考着大事,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妙玉法师,你以为妙玄所言如何”

    “给朱姨太发些抚恤,再要惩处那些动手的族人”

    在法会结束后,她就到了回京的时候,到时她再来个金蝉脱壳,便不会有人发现她“出卖”教众的行为。

    余海恭敬答道“便是京城牟尼院的妙玉法师,此前她到过王府数次,今日前来说有要事相禀”

    余海答道“第二天燕藩族人登了门,把他给痛打了一顿,家里许多物什都打烂了”

    一气呵成写出这十二個字,然后朱景洪就开始抓耳挠腮了。

    一时间,朱景洪想到了西北许多事,他一直关注着前线前线情况。

    “别着急嘛”朱景洪搪塞道。

    才问出来,朱景洪就有了答案。

    待他离开之后,朱怡镔本人则叫来了管家,让他准备好银子和礼物,同时再去城里请最好的郎中。

    五月初一的中午,朱景洪再度从卫所返回,到此他已将各个卫所走全,对燕山都司战斗力有了基本判断。

    燕藩的内部矛盾,朱景洪根本没放心上,当晚虽吩咐了余海去查探,可一夜云雨后他就给忘了。

    “放肆又想受罚了”朱景洪佯怒教训。

    至于如何在赶路中金蝉脱壳,此事对妙玉来说再简单不过。

    其实这里,朱景洪是真的错怪了朱怡镔,燕藩族人上门完全是自发行为,反倒事后朱怡镔担忧了许久。

    朱家人的名字确实不好记,好在有余海适时提醒“朱怡钛”

    余海仍继续讲着,朱景洪脸上可精彩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有爵在身的人也混这么惨。

    朱怡钛的名字,如今已传进朱景洪耳中,谁知道这位爷会不会召见这厮。

    朱怡镔父子忙得不行,此时燕王府东边角门处,“怡”字辈排行老七的朱怡锂,正送走自己好侄子朱伯汲。

    “是”

    “妙玉法师”

    这一想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他面前稿纸上还是十二个字。

    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方有些闲逸之感。

    “这就完了”甄琴满是诧异问道。

    需要操练的意思是说,这些人的战斗力不够强,或难以应对草原方面的叛乱。

    落座之后,朱景洪先是喝了茶,随即问道“琴丫头她们在何处”

    “最好是这样”余海点了点头。

    “燕藩真就这般缺钱”

    对朱伯津的无礼,朱怡锂早就习惯了,所以此时他依旧陪着笑脸。

    擦了擦手,朱景洪接过了筷子,而余海已开始替他布菜。

    他这想法有一定道理,但余海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待他转身离去,朱伯津才先一步起身,把老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其实正常来说,王府起草文书该由长史官代劳,可惜如今王培安还在西北巡视。

    作为参与法会的僧侣,妙玉年纪虽小却也有些名气,故当她一言不发众人便出言询问。

    待这一行人走开之后,朱怡锂刚想要直起腰杆,就见到朱怡镔也领着人出来。

    北王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以教主为依托,我若动他只怕会令教主不满妙语暗暗想道。

    但他可以断定,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多事之秋啊”朱怡锂叹道。

    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她对外都蒙着面纱,而且还戴着兜帽,侍卫们根本不知他的样貌。

    实打实的说,此时朱怡钛有些懊悔,暗道不该为几十上百两银子,惹出现在这些麻烦事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来了,燕藩各种布置排场,才把他们的家底掏空了,以至于发不出俸禄来。

    “有事”朱景洪冲外面喊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西北战局不容有失,王培安这般做事严苛的官员,对皇帝来说确实非常有用。

    其实朱怡锂跟朱伯汲不熟,之所以称呼对方为好侄子,是因为这晚辈给的好处实在太多。

    “是”

    奉国中尉朱怡锂,通过跪舔朱怡镔父子,方才在王府混了个管事的职位,最终目的自然是为捞好处。

    “见我谁要见我”

    提笔蘸墨,朱景洪笑着说道“我自然要写”

    “儿臣朱景洪叩问父”

    虽然能确定来人是谁,但朱景洪还是问道“那个妙玉法师”

    眼下左右无事,听听这些藩府趣事,对朱景洪来说正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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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在外连续跑几天的朱景洪,终于决定在燕王府歇两天。

    “只要不打脸,王爷爱打哪里打哪里”说完这话,甄琴直接趴到了朱景洪怀里。

    见儿子还扶着自己,朱怡镔忍不住呵斥“现在就去”

    朱景洪把可能来见的人都列了一遍,唯独没想到来的的人会是妙玉。

    “当晚聚集那些人是来讨要欠俸,据说已经两三个月没领到银米,如今连开支都成了问题”

    “也不是所有人都没领俸禄,有些人是足额领取,有些人是减半领取”

    回到王府书房内,甄琴替朱景洪研好了墨,后者却坐在椅子上没动,甚至从始至终连笔都没摸。

    连升五阶,即便是放眼全国,也算得上是稀有之事,可见皇帝对王培安能力品性的认可。

    朱怡镔父子的事他掺和不了,所以他还是先忙自己的事,直接去了朱伯汲的住处。

    转头看向儿子,朱怡镔沉声说道“赶紧你亲自去银子发下去,我去老十七家走一趟”

    朱景洪写一个字甄琴就念一个,只可惜念到了“安”字之后,甄琴就没等到下一个字。

    所以朱怡镔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朱怡钛稳住,如此他才能真正的心安。

    那知甄琴直接蹲到朱景洪跟前,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王爷息怒,臣妾错了”

    “他却还把人打了一顿,这未免太霸道猖狂”

    此刻在朱景洪心中,设想了好几种情况,但又全部被他推翻。

    心中欢喜之际,朱怡锂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而且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抚摸着甄琴光滑的俏脸,朱景洪皱着眉头说道“再敢胡说,打你屁股”

    转眼又是两天时间过去,朱景洪再度启程去巡视卫所,这一去至少又是两三天时间。

    “趣闻奴才不知,倒是前几日燕藩内讧的事,奴才已经问明白了”

    刚才虽然在思考问题,但妙玉也在听众人辩论内容,所以此时能够轻易的接话。

    “儿臣朱景洪,叩问父皇圣恭安”

    即便他是铁打的身子,连续跑身体不累心也累了。

    听到余海问话,朱怡镔当即表态“王爷教诲臣记住了,下去就开库房派发欠俸,抚恤朱怡钛并惩治不法之徒”

    捋着胡须,朱怡锂低声道“我得摸摸他的底,可不能为了银子丢了性命”

    所以现在,朱景洪就坐在书房内,打算前半截写好。

    那么借谁的刀呢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妙玉就想到了最合适的人。

    正当他打算与甄琴深入交流时,余海出现在了书房之外,见到里面的情形便再度识趣退开。

    “禀王爷,王府外有人求见”

    和刚才一样过程,朱怡锂送走了神色不善的朱怡镔,然后他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咱家的话,朱大人可听清楚了”

    他本是从五品奉直大夫,年初连升五阶至正四品中顺大夫,官至都察院佥都御史,负责巡视西北兼任襄王府长史官。

    他随行的防护依旧做到了极致,所以一路来回都非常顺利。

    “王爷,该用午膳了”余海现身提醒。

    “回王爷,两位娘娘还没起,奴才已命人送了膳食,厨房那边也都准备着”

    只是朱怡镔父子卡得太严,朱怡锂平日能刮的油水实在太少,反倒近日朱景洪到来事务变多,才让他上下其手贪了不少银子,其中就包括采买蔬菜酒肉等物。

    看来她俩是真的累了,昨晚就不该太折腾朱景洪有些内疚。

    神色严肃,朱景洪沉声道“我还以为朱怡镔会把俸禄补给他”

    眼下他既有了怀疑,便不免往深处想了去,然后他就断定朱伯汲有古怪。

    在这歇息两天之后,他还得把余下几个卫所跑完,然后才会写出最终的“调查报告”。

    “说来听听”朱景洪平静道。

    正当他皱眉苦思之际,甄琴在一旁说道“王爷,你当不会是词穷吧”

    他如今一家过得滋润,所以不会干出利令智昏的事。

    “这个人结果如何”

    毕竟不是谁都一心忠于王事,敢对所有不法之事不法之人开炮。

    正当他要去摸情况,却见到朱伯津领着几名管事匆匆而来,于是朱怡锂连忙上前行礼,然而朱伯津直接无视了他。

    相比之下,如今任西北监军的副都御史梁潜,地位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此时朱怡镔跪在地上,额头上已挂满了汗珠,可见此时他是何等紧张。

    当他来到银安殿饭厅,小宦官们已布菜完毕,且刚好走到了验菜这一步。

    “去给朱怡镔传话,让他想办法把欠俸发下去,再给那个朱”

    加之她基本坐马车内,下车走动的时间也极少,随行侍卫也无法通过体态判断其身份。

    “所谓心无挂碍,当指”

    “城里可有什么新闻”

    所以,妙玉只需让女尼中假扮自己,便可轻松使出金蝉脱壳之计。

    “哦看来这领取俸禄,里面也大有文章嘛”朱景洪淡定道。

    看来过两天,我得亲去燕王府一趟妙玉打定了主意。

    说起王培安,朱景洪也露出了笑意,只因这位王长史升官了。

    “王爷,你还写不写了,研了这么多的墨,可别浪费了”甄琴嘟囔着说道。

    他这人心思重且想得远,才能在族人中脱颖而出,巴结上了朱怡镔父子。

    这几天到处检查,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和隐患,这些他都需要上报皇帝整饬。

    “朱怡钛”余海适时提醒。

    “嗯”

    “当晚喊冤那个朱”

    没有抖快这些神器,生活简直无趣得发指,所以朱景洪此时才会询问。

    “朱伯津把他们诱出了王府,燕藩众人虽是无奈但也都散了,唯独奉国中尉朱怡钛不服,趁宴会散场众文武官员出府,便跑了出来鸣冤诉苦”

    猜不透这白莲教反贼的目的,朱景洪直接决定亲自问,反正如今是他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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