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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找到了

    打印机“嗡”的响了一下,吐出了一张表格,方志杰递了过去。

    李定安凝神细瞅粘粒硅铝率、细土游离氧化铁、高岭石,伊利石,蒙脱石

    老马说的没错,这是离样本数据最为接近的一次。

    说明离找到窑址不远了

    身边悄无声息,他下意识的抬起头

    马献明拿着手机,满脸纠结

    几个组长、研究员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愣着干什么,给邢队打电话。”

    “真探峰顶”

    “探”

    开始是河岸,之后是山脚,再之后是山腰,现在又成了山顶

    “要还是找不到呢”马献明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再过几天,是不是还要探悬崖和山谷”

    别说,还真有可能

    但这与常识不符瓷土的颜色越深,说明氧化铁含量越高,烧出的瓷胎颜色也就越暗,反之就越白。

    越低越好,一般的铁质量分数都在百分之一以下。

    “不会,就在奈曼”

    “没见过至少奈曼的地质与环境监测历史数据中,从没有发现过铁含量这么高的高龄土”

    翻过来又怎么了

    他翻了过来,顿然愣住“红的”

    “李老师,你的早餐”

    谢天谢地,终于等到这一句了

    很精美,也很有特点,但这是釉上彩工艺的原因,和瓷土有什么关系

    狐疑间,他抬起头,李定安扬了扬下巴“左局,你翻过来”

    李定安点点头“对,红的”

    李定安若有所思,“小舒,拿一件标本,还有相关资料再端两杯茶”

    所以,这块瓷片选土时,瓷土就是红色的。

    不大,直径约摸四五公分,裁的四四方方,有明显的弧度,估计是从什么完整的器物上割下来的。

    仔细看,无论是叶、茎、枝,以及花瓣,都要高于胎体,非常有立体感。

    “不麻烦”

    左朋笑了笑,“李老师,要不咱们到旁边”

    “这不对”

    釉面很亮,留白的瓷质又细又腻,而且很薄,如果不拿在手里,左朋险些以为这是从搪瓷珐琅缸子上裁下来的,而非瓷片。

    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光面瓷,而是浮雕瓷,可塑性越高,越好雕琢。

    李定安轻轻一推,瓷片到了左朋面前。

    终于问到正题了

    “找相似土壤,也就是蒙古瓷的瓷土”

    年轻真好

    左朋拿了起来,先看了看釉面一朵芍药,色彩很鲜艳,典型晚清时期的粉彩风格,但要比粉彩瓷更为生动。

    其次会影响耐火度铁越高烧成温度范围越窄,从而导致成品变形的机率增高。

    李定安指了指凸起的花纹,“和高强度水泥中加铁粉,铺路的沥青中掺铁渣是同样的道理”

    这块瓷片红成这样,至少也在百分之五以上说实话,干了半辈子文物和考古,第一次见这样的

    他又端详了一阵“釉面却这么白,用了化妆土”

    瓷器的内胎不用上釉,瓷泥是什么颜色,烧成后就是什么颜色,至多塑胎的时候弄平整一点。

    “为了增强可塑性”

    看他如便秘一样,李定安笑了笑“放心,峰顶要还没有,就打道回府”

    马献明猛松一口气,号码拨的飞快。

    “吱呀”一声,左朋端着饭盒走了进来

    都是双层餐盒,还很大,一只装着粥和菜,一只装着包子。

    “好”

    左朋组织了一下措词“李老师,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李定安风卷残云,前后一刻钟,两只餐盒就成了底朝天。

    但自从有瓷器历史开始,无不是以白为美。

    “麻烦左局”

    “为什么直接不选浅色瓷土”

    所以,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哪个窑口,只要烧瓷,必然要陈腐、沤泥、洗浆目的很简单除铁。

    “对”

    左朋目测了一下,如果给他,别说早餐,估计午餐和晚餐都够了。

    固安寿伦公主嫁的是德木,德木是奈曼部郡王,这批公主的陪嫁工匠不在奈曼烧瓷,能到哪儿

    “但砖红壤类粘土说实话,整个北方都非常少见”

    “只是少见,但并非没有左局,你看看这个”

    李定安又推过来一份资料,居中是一张照片一樽泥塑的大黑天密宗护法神,体形很大,立在神坛之上。

    应该摆放了很久,多处掉漆,露着泥胎红的

    再看资料道光二十年,德木被选为固伦额附,其父阿旺郡王在成善庙塑左右无量佛、大黑天,为道光皇帝祈福增寿。

    之后运入京城,请四世章嘉国师诵经后,置于紫禁城中正殿宫内藏教庙宇群,现存于故宫宝华殿。

    成善庙又名龙尾寺,建在青龙山中端南部,离山庄还不到两公里。

    神像是在这儿塑的,那土又是从哪来的

    不可能从其它地方运过来,八成就是从青龙山就地采的。

    “道光时期距现在还不到两百年,那土呢”

    “正在找”

    “如果在青龙山,那就应该很好找这种土富铁、富铝、富硅,但缺钾、缺磷、缺氮,且黏性重,易板结,连草都没办长如果有,肯定裸露于地表,根本不用钻探,无人机就能拍到”

    相应的,地质资料就会有记载。

    但结果是没有

    “所以我怀疑,埋在地底下”

    左朋想说句不可能,但话到了嘴边又嗯了下去地底下的事情,哪能说的清楚

    “但你现在探的是老道山的山顶那上面全是石头,连草都不见几棵”

    “我找的就是石头。”

    什么

    干了半辈子的文物考古,第一次听说找遗址,要找石头的

    “这种瓷土是从富铁玄武岩风化发育而来,所以,只要能在上面找到富铁玄武岩,就能在周边找到瓷土源地,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瓷窑

    “那山坡上也有岩石,山脚下更有,为什么非要上山”

    “山顶的气温及湿热度变化最大,盐基淋失最多,硅迁移率最高,铁铝富集最明显换种说法山顶岩石的风化度最深,玄武岩形成砖红壤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一讲,确实有点道理找到岩石,就能找到瓷土,也就能找到瓷窑。

    当然,只是可能。反正左朋就觉得,李定安越绕越远了。

    还好,找不到就要撤,反正最后一天,随他折腾

    太阳刚刚冒头,两辆车平稳的行驶的乡道上。

    前一辆是皮卡,厢斗里载着工具,五花八门钢铲,铁钎,大锤,钻杆,钻机等等,以及一台柴油机和几桶油。

    后面是一辆七座越野,专门拉人。

    邢队长开车,万队长坐在副驾驶上,后面还有五個队员。

    车里很安静,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刚到青龙山洼,刚卸下工具,立好标尺,马所长的电话就来了。

    不探青龙山洼,改探老道山,还是山顶

    说实话,都想骂娘。

    老道山是青龙山的最高峰,两面为悬崖,一面为乱石滩,只有一面可以通行。

    但坡度太高,且又是坑、又是洼,又是石头,车根本开不上去。

    那工具怎么办

    只能靠人背。

    但见鬼的是,这次要求测的并非土层,而是岩层,纯人力的工具根本钻不开,必须要用到钻机和发电机。

    只能靠人往上抬而只是柴油机,就重八十五公斤。

    山高超过百米,坡度大于45,爬过的人都知道

    辛苦只是其次都是老考古队员,就挺不理解,你找的是瓷窑,找不到转而找瓷土也不是没道理,逮着青龙山不放也能说的过去。

    但你和石头较什么劲

    再依据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经验推断,最后肯定什么都找不到,所以队员就觉得很冤枉辛苦不说,尽陪李定安瞎逑折腾了

    不多时,车开到了山脚下,邢峰安排队员先往山上运工具。

    都冷着脸,动静也格外的大,皮卡车的厢底被砸的“咣咣”响。

    邢峰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都打起精神来,最后一天了”

    “什么”

    “今天要再找不到,就先撤队,开春再说马所长说的”

    “马所长说了又不算”

    邢峰被噎了一下“他只是转达,是李老师亲口说的”

    万成标愣了愣“我靠,铁公鸡拨毛了”

    “好好说话”

    邢峰瞪着他,“李老师还是很专业的”

    “对对很专业还很敬业”

    万队长呲着牙笑,与之前判若两人,“兄弟们,加把劲,明天放假放长假”

    山脚下一阵欢呼,动静很大,但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谢天谢地,老天开眼

    工具先重后轻,先抬的就是发电机,雇了十个附近的村民,再加八个队员,快两个小时才弄上山。

    剩下的就好办了,最重的钻杆也才三十斤。

    邢峰和万成标走在最后面,一个拎着大锤,一个提着钢钎,都当拐杖使,一步一步的往山上挪。

    已经来回两趟,都累的不轻,走到半山腰,万成标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行,得歇会”

    “好,歇会”

    邢峰左右瞅了瞅“换个地儿,这个全是石头,你也不嫌屁股扎”

    “顾不上了,反正穿的厚”

    万成标赖着不动,还躺了下来,邢峰也只好坐下。

    他又掏出烟盒,一人点了一根。

    风很大,“呼呼呼呼”的刮,不到两分钟,一只烟就被刮没了大半,只剩下一截纸皮。

    “老邢,撤队后你去哪,回京城”

    “不然呢”

    “明年来不来了”

    邢峰想了想“可能来不了,开春就要跟李老师进驻保力”

    “保力,企央啊工资是不是要长一点”

    “嗯,级别也要提一提”

    “啧啧,部属单位就是好”

    “和部属单位没关系,是因为李老师当然,忙的时候也够忙”

    何止是忙

    一提李定安,心里的那点羡慕一扫而空这家伙完全不把人当人,当然,也包括他自个。

    但累只是其次,关键是没意义就像这次,没日没夜快二十天,有什么结果

    考古不是这么干的

    他摁灭了烟头,长吐了一口气“感觉有点失水准”

    风有点大,邢峰没听清“伱说什么”

    “我说李老师,盛名难副”

    这次听清了,而且很清楚,邢峰有点生气否定李定安,就等于否定国博,也等于否定他。

    他想辩驳,却不知从何辩起扪心自问,这次确实有点看不懂李定安的操作。

    野外考古不是在实验室里研究,可以猜,可以假设,可以不断试错,这行业讲究的是按步就班,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

    但李定安太急,总想一蹴而就,一劳永逸,想用一两个月,就把一两年的活干完。

    再者顺序也不对。

    正常而言,应该按图索骥,顺着载漪流亡的路线追溯先去中亚,找到相同的标本实物,或者是相关的文物,再到阿拉善,根据实物线索寻找蒙古瓷的流布区域,然后顺藤摸瓜,最后再追溯蒙古瓷最初的起源地。

    李定安恰好反了过来不,是省略了所有的过程,想一下就找到结果。

    说实话,可能性不大。

    因为线索太少,可供支持的理论依据也太少,所以许多人就觉得李定安确定窑址在青龙山一带,基本是靠瞎猜。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包括项目组的部分成员,以及马所长和何馆长,

    又这么赶,这么累,当地支援组的怨言就更大了。

    也确实没办法解释

    邢峰叹了口气“别生气了,明天就解放了”

    “我只是有感而发,要生气,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确实,支援组够配合

    “谢谢”

    邢峰伸出手,万成标握了握,两人相视一笑,挽着站了起来。

    “走了”

    邢峰拎起了锤,万成标提起了钢钎,两人刚一迈步,“嗤”的一下。

    老万没站稳,一脚踩空,踏碎了石堆里的一块硬泥。

    “什么东西”

    万成标拍了拍裤腿,正要走,却被邢峰拉住“别动”

    声音很大,几乎是吼,老万被吓了一跳。

    愣神的功夫,邢峰蹲了下来,先捡起泥块敲了敲。

    “砰”的一下,泥块碎成了好几瓣,他又捻了捻,瞳孔猛的一缩。

    “是羊油矸”

    “什么”

    “一种风化石。”

    “风化石就风化石,你激动什么我靠,你怎么还舔”

    “不舔怎么知道”

    呸呸两声,邢峰的嘴唇微微发颤“就是羊油矸,学名埃洛石,属多水高龄土,是烧制高档瓷器、电磁的主要原料也是富铁玄武岩风化到后期的产物“再进一步发育,就是砖红壤高铁铝瓷土”

    蒙古瓷不就是用什么红壤瓷土烧的

    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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