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夏日撞上南墙 > 属于你
    热恋中的小情侣,向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如今三天没见,粗略一算,也有十载春秋。

    为了配合他的时间,他们的纽约行程只定了两天,第二天就要返程。

    南蔷原本还想和江槐序窝在房间过过二人世界,做些小情侣该做的事情,不料她行李都没摆好,就被苏贝贝彭愿直接拽上了楼。

    酒店顶层,无边泳池。

    阳光热辣,无遮无拦。

    晨光穿透天将池水染成一片深邃的蓝,仿佛天海交接,整个泳池被照得闪闪发光,层层叠叠的水浪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宝石般明净。

    南蔷一身比基尼,举着把小阳伞,优雅地坐在甜甜圈泳圈上,慢悠悠飘在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异国悠闲时光。

    然而这悠闲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靠彭愿你完了”苏贝贝边尖叫边加入了战斗。

    旁边,战斗中心,江槐序半跪在坦克泳圈上,头上还顶着个墨镜,明明单看那张脸帅到令人发指,姿势也酷到炸,像个特种兵,行为却比小学生更幼稚。

    不知道他从哪搞来了把滋水枪,现在正对着彭愿大杀四方。

    水枪轰鸣,水柱凶猛,滋得彭愿在泳池里边求饶边四处逃窜,“哥哥我错了”

    不料他逃亡过程中撞翻了苏贝贝的小游艇,害她淋成了落汤鸡,于是现在就变成了两个人对他双面夹击。

    阳光下,水珠在空中飞溅,形成一片绚烂的水雾。

    明明十分钟前,江槐序还一脸不情愿,接吻接到一半被人拽上来游泳,搁谁谁不气。

    泳池边,他只穿着泳裤,露出上身,冷白皮在阳光下更显白皙,背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你这后背怎么了啊”彭愿问。

    江槐序回头看,还不都是某人前几天的杰作。

    他清清嗓子“哦,被猫抓的。”

    “猫抓得够狠的啊。”

    “没掌握好力度,被报复了。”

    彭愿笑得猥琐“行了,懂的都懂。”

    “技术不行,别找借口。”

    “靠,说谁不行呢。”某人果然跳脚。

    男人就是这么幼稚,为这一句话,胜负欲瞬间上来了。

    如今江槐序站在坦克艇上滋水滋到上头,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夏日燃烧的热情蒸腾成水雾,炎热被水波荡去,只剩一片清凉。

    南蔷刚走神两秒钟,再看时战局已经风云突变,彭愿被逼急了钻进水底开始偷袭,一溜烟就钻到了江槐序的艇下,一个挺身把他的水艇顶了个底朝天。

    江槐序战败,四脚朝天直接翻进了池子里,南蔷还正笑呢,忽然听到彭愿大喊了声“不是,他好像不会游泳啊,我都忘了”

    这附近是深水区,南蔷一阵心慌,从甜甜圈上一个猛子扎下来,游进深水区救他。

    刚游到一半她就感觉到手腕上传来股力量,下一秒她就被人揽入了怀抱,这个怀抱过于熟悉,与此同时,一个清冷的吻隔着层层水流压上了她的唇瓣。

    这一刻南蔷才回过神,不会游泳什么的果然都是骗子。

    他不仅会游,海王都不够形容他的。

    在水中没什么挣扎的余地,明明是去救人,反倒被人吻到缺氧,实在太没面子。

    等南蔷浮上水面,脸颊泛红,别过头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江槐序反倒笑得更欢“谁说我不会游泳了,你怎么这么好骗。”

    等回到房间,局势又扭转了。

    某人明显在别扭,换衣服都得背着她。

    南蔷笑得不行“不至于吧,我不就只说了人家帅哥身材好。我这不是没怎么见过欧美小哥哥嘛,比较新鲜。”

    “哦。”江槐序敷衍应了声,还在别扭。

    “但还是你更好。”南蔷笑眯眯地凑上来,想rua把他的腰,竟然被他躲开了。

    不让摸算了。

    南蔷悻悻地坐回去,满脸写着“不让摸,看看总行吧”。

    默认过一次,她就像得到了许可,愈发得寸进尺。

    江槐序的外裤穿到一半,正往上提,里面明明穿着,被南蔷目光灼灼地盯着,却有种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错觉。

    “行了,收敛点。”他抬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南蔷心说,早就看光光摸光光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结果他搭扣还没扣上,她忽然贴上来抱着他,满眼都是好奇,目光似有若无地往下瞄,指尖朝下指指,问他“这为什么是歪着放的。”

    这都问

    江槐序纯属被她弄麻了,满嘴跑火车,随口敷衍她“太大,正着放就跳出来了。”

    在江槐序以为从她嘴里也出不来什么更过分的金句时,她忽然说“是吗,让它跳出来我看看。”

    江槐序

    “能不能有点女孩子样子。”

    南蔷笑“女孩子什么样子是你规定的”

    “行,那男孩子什么样我可以规定吧。”他死死拽着裤腰,就是不给看。

    南蔷接着闹他,早就掌握了哄他的技巧,笑道“给女朋友看一眼怎么了,女朋友都不能看吗,女朋友千里迢迢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来见你就是这个待遇,那当你女朋友有什么意思。”

    某人被她磨得不行,“行行行,都给你看给你看。也不怕长针眼。”

    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再次醒来都快晚上了。

    南蔷都快笑晕了。

    江槐序诅咒别人长针眼,结果睡醒以后他自己长了一个,就在眼睑下面,长了一颗小小的。他醒来以后哼哼唧唧半天,说都赖她。

    其实不扒着眼皮都看不见,就是睁眼闭眼的时候磨得有些痛。

    晚餐时,彭愿认认真真关心“听说你眼睛上长了个麦丽素,没事吧。”

    江槐序“那叫麦粒肿谢谢。”

    等到他们从纽约回来,距离大学开学也只剩不足半月。

    没了管教和束缚,两个人彻底过上了荒淫无度的同居生活。

    自从尝过了男人的味道,南蔷就有点欲罢不能,偏偏家里这位还是个禁欲主义,时不时就不让亲也不让碰的。

    傍晚,她刷手机刷到腹肌绝美的ido,边撩衣服边跳舞,没忍住循环了两遍,退出来向下划了划,又动动手指划了回去再看一遍,最终意犹未尽地点了个赞,希望大数据能够记住她的喜好。

    注意到一道冷淡的视线,南蔷心里咯噔一下。江槐序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抓着她的手摸上他的腰线,腹肌一块一块,凹凹凸凸。

    南蔷都没忍住笑了,心说他一定在暗中悄悄使劲儿呢吧,绷得连呼吸都不均匀了,但她就是忍着不夸他。

    直到江槐序憋了一晚上终于绷不住了,问她“摸够了以后还看别人的吗。”

    “不看了不看了。”南蔷狗腿笑,又问,“那要是没摸够怎么办啊。”

    “那就再摸会儿。”

    “那要是还是不够呢。”

    “那让你摸点别的行吗。”江槐序抓着她的手摸了点别的。

    纯属意料之外,南蔷瞬间脸颊爆红,冒着热气,“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又是另一个傍晚。

    “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沙发上,南蔷缩在江槐序怀中吸了吸鼻子,忽然感叹。

    江槐序笑得慵懒“你好像经常说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觉得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好闻,就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是吗,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闻了。”南蔷淡淡道。

    “你是想说对我一见钟情表白还这么隐晦”

    “你不是就想听我说这个,那你觉得我呢,好闻吗。”

    江槐序拉过她的手,低头闻了闻她的手腕,揣摩了半天“嗯,肉味。人肉味。”

    “能不能别这么敷衍。”南蔷捶他一拳。

    江槐序被骂就乖,从背后把她抱过来,头埋进她的脖子,真诚作答“嗯,很好闻,南南的味道。”

    “南南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南蔷好奇问。

    “我女朋友的味道。”他答。

    “那是什么味道”

    “玫瑰味混合着皮肤味。”

    “切,我还以为你会有浪漫一点的形容呢。”

    江槐序想了半天,拽了句文艺的“嗯。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朵玫瑰的味道,够浪漫吗。”

    聂鲁达的诗当然够文艺。

    “还不错。”南蔷鼓鼓掌,“继续。”

    这种诗江槐序自然是信手拈来,接下来是博尔赫斯专场。

    “一朵玫瑰

    正马不停蹄地成为另一朵玫瑰

    你是云、是海、是忘却

    你也是你曾失去的每一个自己。”

    他停顿了下,继续道“当我的身体静止、灵魂孤寂的时候,我身上为什么绽开这朵荒唐的玫瑰”

    南蔷笑,反驳道“谁在你身上绽开了。”

    江槐序无奈,她总是这样,再浪漫的场面都能被她染上颜色。

    他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都绽开过多少次了,还要我提醒你”

    江槐序从身后环住她,双手握着她的手,锋利分明的骨节和她十指紧扣在一起,再张开。

    他一根根掰着她的手指头,埋在她颈窝笑,“至少这两双手是数不过来了吧。”

    南蔷发现自己是真的说不过他,“江槐序,你好像狗啊。”

    “狗都喜欢吃肉包子。”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嗯哪有肉包子。”

    江槐序扯扯衣领,埋头进去,“这不是有吗。”

    “拒绝开车”南蔷挣扎两下,踹不开他,笑声淹没在海浪和烟花里。

    江槐序也笑“南蔷,你开的还少吗。”

    又是另一个傍晚。

    知夏书院的小院中,南蔷和江槐序并排躺在竹椅上看星星。

    其实城市的夜晚几乎没有星星,只有零散几颗遥遥挂在天边,说白了,看的就是个意境。

    歌声从音响里传出来,响在深夜。

    “宇宙的有趣我才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

    你牵我的手而乱跳的心”

    南蔷听得入迷,问他“你真的很喜欢这个乐队啊。”

    “嗯,因为歌词和曲调都很浪漫,戳在我心上了。”他答。

    南蔷手里拿的是张照片,今天拿他钱包结账时,无意间掉出来的照片。

    是她当年贴在排名榜上的证件照,被画成了个花猫脸。

    月光下,她故意逗他“你怎么这么恨我,偷我照片还给我画成这样。”

    “我的画技可没有这么差。”

    “那你怎么这么爱我,别人把我的脸画成这样,你还偷。”

    “只要是你,被画成花猫都好看。”难得说句情话,腻歪得江槐序自己都觉得羞耻,握着她的手指指天空,“看星星。”

    旋律顺着音响还在流淌

    “宇宙的有趣我才不在意

    我在猜的是

    前方的距离几步走到你”

    “江槐序。”南蔷忽然叫他,“给你看个秘密。”

    他循声低头,在她的手机壳里看到了张他的一寸照片,曾经被撕碎了,又被人小心地用胶条一片片粘好。

    南蔷笑得得意“我这不算偷了吧,是正大光明地把你捡回家。”

    “这么说来,你现在也是在我家。”她向来喜欢气死人不偿命,“这次也算是我把你捡回家了”

    “知道了。”江槐序笑得吊儿郎当,倾身上来,“那我这个被捡回来的穷小子,在花园里和大小姐打野战犯法吗。”

    是不是还挺刺激的。

    直到浑身衣服都被水沾湿,连胸口的纽扣都不小心被他扯下了一颗,南蔷才想起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接吻的间隙,她问他“你当时扯下来的我的第二颗校服纽扣呢。”

    他懒懒答“还和姻缘铃铛一起拴在手机上。”

    “你这么恋爱脑。我以为你会把我的扣子串起来做个项链什么的。不得时时携带。”

    江槐序手指拨动,一颗一颗极具耐心地解,“你现在每一颗扣子都是属于我的。”

    他吻上她的锁骨,“但是你还是属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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