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 正文 第63章 第 63 章
    一声声嘶哑的质问在祠堂内徘徊, 却始终等不到一人回应。

    最后,李家大族老气喘吁吁地停下,扭头道“大兄, 你身为族长, 给个准话”

    族长叹息一声, 看向惶惶不安的族亲们,艰难地开口道“等, 唉我们也只能等了。”

    李家族老们重重地叹息一声。

    然而等了几日后,他们却只等来更加绝望的事情。

    九房的李准第一个宣布更改照身帖信息,已经举家收拾屋子,做好一切和南下军队一起行动的准备。

    李准甚至到处宣扬, 族亲们,心动不如行动,趁着有军队护送,更安全更有保障,要走早点走。

    在他的煽动下, 越来越多的年轻李家家子弟们前往官府更改照身帖信息。

    区区几日,已经有近五分之一的年轻李家子弟更改“照身帖”, 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迫不得已之下,李家族长再次召开了宗族大会。

    他看着如数抵达,却各有心思的李家子弟们。

    族长忍不住高声道“你们真的要放弃世代安居的长安乡吗这是背井离乡,你们在外地会遭遇其他姓氏的宗族们的排挤欺负”

    他谆谆说完, 下方确实有不少人露出若有所思, 甚至是退却的表情。

    李家族长刚松了口气, 忽然有一个年轻人发出“哈哈哈”的嘲笑声。

    李家族长脸色一黑, 他瞪了依旧神情恍惚的李家大族老一眼。

    李家大族老强打起精神, 立刻迈出来一步, 怒吼道“谁谁敢在祠堂前放肆”

    “我放肆我已经不是李家祠堂的一员了嘲笑怎么了我怎么放肆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准,他满脸怨怼地瞪着李家大族老,同时对身侧的李家子弟们说,“我都问过小郎君了,他承诺给我们适应期,可以十户一起迁徙到一处,遇到麻烦还能找当地官府、军所求助”

    李家大族老听得忍不住出声打断对方,嘲讽道“哈,十户是不算少,但外乡人想扎根一个陌生地方是”

    “难道在长安乡就不会被你们欺负你们不事生产,拿的还不是我们地里的粮还对我阿父阿母随意打骂。随意将孤儿寡母赶出去,抢他们的祭田。”

    李准怒目相视,“去外地,起码能为爵位拼一把能为后代搏前程在这”他停了下来,轻蔑一笑,“为你们的子嗣搏前程吗呵呵,我又不蠢”

    “你,你”

    “我今日来,只想看看你们有多丑陋,会不会为一己之私,哄骗我们放弃获得爵位的机会”

    李准冷冷地嘲讽,“果然不出我所料自私自利我会改姓氏我不要姓“李”记住若再有人敢来找我阿父说些狗屁不通的话。下场有如这果。”然后砸一个果子在大族老身前,汁水溅到对方身上。

    说罢,他转身离开。

    所有人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李准会这么狠,连姓氏都改掉。

    这样孤注一掷的决心和行动力,也触动了更多摇摆不定的人。

    李家族长反应过来后更是气得不行,改姓,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怎么敢改姓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啊

    但更他令惶恐的是,有人在祠堂嚣张的宣布改姓却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很有可能是压死“宗族影响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李准潇洒离开后,底下人的精气神隐隐发生了转变。

    李家族长脸皮紧绷地看着,祠堂里陆续走了将近有25的人,剩下也是犹疑不定,基本没有几个敢用坚定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就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片刻后,李家族长心灰意冷地宣布结束

    会议。

    除了十多个年迈的老家伙,和他们自己的直系后代,其他李家子弟在会议结束后走得飞快,再无平日里的尊重。

    当最后只剩下族长、族老十个人时,李家族长精气神彻底垮下来。

    李家大族老还愤愤不平,他道“大兄,没事,李准那小子多半只是虚张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家族长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虚张声势,虚张声势,这几日若不是你虚张声势故意欺瞒我等,我们说不定早和张婴处理好关系,这爵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李家族长愤怒地飞起来踹在李家大族老身上,“居然还在这里虚张声势果然啊,没儿子没后代的人对我们宗族就是不够尽心尽力”

    “大兄”李家大族老龇牙裂目地瞪着族长,“你明明听到了这是针对我们李家全族也不全是我的问题”

    李家族长背过身去,道“从今日起,收回大族老的身份,收回族里分你的祭田。除非你能让张婴小郎君原谅,否则永远永远地离开这里。”

    李家大族老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他为李家族亲奋斗贡献了一辈子,连儿孙都搭进去了。然而最后得到了什么,被赶出去

    “什么亲友相助,互相守望,宗族大义在利益面前都是狗屁。我果然是最蠢的,居然真信了大兄、三弟、四弟你们的话舍小家为大家好,我都要看看你们,急着把我赶出去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家大族老疯了一样地跑走了,徒留在原地的李家族长叹息了一声,然后看向其他的弟弟们。

    族长摆摆手,沉默不语。

    张婴压根不知道李家宗族焦头烂额,分崩离析在即。

    这几日他被监禄拉着到处跑。

    监禄负责安排给黔首们需要修建水渠的数量,张婴负责当个吉祥物。

    说真的,张婴每次坐在那都很无聊,就是看着监禄沉默地分配任务,黔首们沉默地接受任务,没了。

    他好几次都与监禄说,认为自己当个吉祥物没必要。

    然而监禄次次都哭着喊着求他一起来,他很重要。

    张婴

    所以又过了好几日,张婴才有闲暇时间去找络腮胡,想与对方说说改良农具、物件的话。

    他来到田埂时,恰好看见络腮胡又一次帮农户修理坏掉的农具。

    张婴没打扰,而是倚在田埂旁的树下等人。

    他无聊地左顾右看,余光一瞥,恰好看见身后一步的扶苏的内侍正在拿小笔写写画画。

    他随口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这内侍居然在记录与他有关的生活小事,每几日会给扶苏和嬴政寄过去。

    张婴顿时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看。

    内侍也很给面子地蹲下来。

    张婴翻阅了一会,前面还好,都是有关他的无聊日常。

    诸如,小郎君躺在椅子上熟睡两个时辰,醒来后打了个喷嚏,抓了药。小郎君跟着去田埂,倍感无聊,抓蛐蛐都蛐蛐但记录到了中后期,忽然画风一转。

    “11月10日,婴小郎君借陛下承诺的封爵一事,以锅盔粮草,笼络岭南军团,因势导利,引发李家宗族骚乱。”

    张婴眼皮子抽抽,继续往下翻阅。

    “11月11日,夜,婴小郎君唤来少府郎君,颁布如何封爵一二三四点条条直击李家痛点,令李家崩乱。”

    “11月14日,李准奉小郎君的命令,前往祠堂改名,给予李家祖宗致命一击,杀人诛心堪称算无遗漏。”

    “等等啊为什么把我写得这么”

    张

    婴纠结地单手扶额,他维持这么久的可爱端水形象啊,偏偏记录的也不能算错。

    他伸出小手手抓住对方的帛纸,“换用词,换了之后我还要检查,对啦,李准改姓是改姓,但我没建议他去祠堂宣布哦。”

    内侍怔愣后,捂嘴轻笑,连连应道“小郎君放心,这几日还未寄出去,奴马上改。”

    也就是此刻,络腮胡从田埂里大迈步走过来。

    他似乎误会内侍的表情和动作,一把按住内侍的肩膀,语气不善道“嗯怎么惹到我们小郎君了”看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一个回答不善便会被捏碎肩胛骨。

    “咳他没有惹我。”

    张婴不好意思说是出那本帛纸册子,扯了扯络腮胡,转移话题道,“你认不认识擅长墨家、农具的工匠、工师若是有,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长安乡一起改良农具。”

    络腮胡疑惑地看了张婴一眼,避开内侍,压低声音说“小福星。莫非又有类似踏锥那样物件的想法了”

    张婴点点头,道“差不多所以想召集大家来试试,有工钱的”

    “要工钱我就不必了”络腮胡大气地摆摆手,“小福星帮了我们这么多,都是应当做的。”

    “哎,不”

    “小福星,难道你要让我成为忘恩负义的人吗”

    络腮胡见张婴还要说话,补充道,“小福星,我们长安乡可是你的食邑。你也算是我们的主家了,为主家分忧,是我们的职责。

    若婴小郎君真想奖励我们,嗯,若我立下大功,日后婴小郎君能不能让我或者子嗣做你的门客呢”

    张婴嘴角一抽,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了

    他忍不住道“我还不到四岁啊为何想做我的门客”

    “小郎君难道不知您不计较个人得失,毫不吝啬番薯、农具、还有沃土之法的行为,您的仁善之名早已传遍咸阳内外。多的是人想要投奔小郎君做门客呢。”

    络腮胡非常自然地说道,“四岁又如何,您是神童,又有这样的好名声,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

    张婴目瞪口呆不,都是误会他没那么仁善

    “哼,真是心机深沉。”

    内侍微微颌首,面部带笑地瞥了络腮胡一眼,“凭你这样粗坯的白身,若能在小福星底下当一个门客,已是天大的福气。”

    张婴嘴角抽抽。

    他刚想说不是的,络腮胡特别特别厉害,没想到络腮胡非常自傲地昂起头道“那也是我的福气这福气若是摆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要”

    内侍哑口无言。

    片刻后,张婴认真地与络腮胡说一些关于农具改造的构想。

    张婴幼时与外公同住,对很多农具老物件有些了解,但很片面,除了一些构建特别简单的农具,其他别说复刻,原理都搞不太清楚。

    络腮胡耐心地听张婴对饸饹床、砻子、龙刮车等老物件一些比较“可能”“好像”“比如这样”的浮夸形容后,并没有失望。

    他若有所思后,先称赞小郎君想法很有道理,并表示一人之力恐有不足,但会联系军中擅长轮轴、滚轮等云梯设计的老工师。

    张婴对此“呱唧呱唧”鼓掌,有自知之明又能摇人来帮忙的天才,谁不爱呢。

    两人正聊得热络。

    不远处忽然传来骚动。

    没多久,竟是隐隐传来带点求助意味的尖锐嗓音,“我并非管水渠”“让让我是来寻小郎君的”“你们不要再挤在我周围”

    张婴疑惑地抬头,震惊地发现不远处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田埂上什么时候汇聚了这么多人

    张婴

    呆滞地指着那个方向,道“那边难道在唱大戏”

    络腮胡仔细听了一会,嘴角一抽,低声呢喃道“定是监禄那狡猾的竖子又偷跑了。早与他说过,要有直面黔首质问的承担”

    “啊”张婴疑惑地眨了眨眼。

    “小郎君不要怕。”

    络腮胡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皱,“我这就去将无关人士救出来。”

    张婴心中吃瓜的dna动了。

    因为担心靠太近会惹麻烦,所以张婴跟了几步,在不远处旁听。

    这个距离也足以张婴听到那边的喧哗声。

    “我们知道你不是监禄但你这一身衣服我也是认识的,定是官吏劳烦你与监禄说说,我一家虽只有三口人,但我儿身强力壮,我妻收割田地向来是长安乡前几的好手。能多分给我们一点水渠吗”

    “还有我们啊虽然我良人虽因战场断了一只手,但他单手也可力能扛鼎啊我家还有不少仆役,这么一丁点水渠根本不够我们修的莫非是瞧不上我们”

    “你帮忙问问监禄,是不是对我们女子有偏见我家虽没儿子,但我三个女都继承了良人力大无穷的体质,轻松能扛起两个石磨,要不要当场给你搬个石磨耍一耍”

    张婴仔细一听,几乎所有声音都是在自荐。

    每一个人都在声嘶力竭地为自己争取利益,这份利益,不是为了减轻负担,而是为了增加劳动量。

    张婴目瞪口呆,他真的小瞧爵位的力量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没多久,络腮胡一边嘶吼着,一边推搡着,然后将满头大汗的男子给拽了出来。

    等来者抬头,张婴才震惊地发现对方居然是赵文。

    “你,你还好吗”

    张婴刚探出头说了一句话,就被赵文和络腮胡严肃瞪眼,连连摆手。

    他回想起田埂上众人夸张的神态,也赶紧缩回脖子,乖乖回里屋前坪。

    没一会儿,络腮胡扯着赵文进了屋,反身将门栓上好锁。

    前坪只能听见两人喘着粗气的嗓音。

    “这,确实是有些夸张啊”张婴拿了两杯茶水过来,络腮胡和赵文推让不敢,在张婴的坚持下才双手捧过,齐齐喝下。

    “婴小郎君,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赵文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然后拍胸膛,“我过往并非没去过服徭役的地方,那些黔首啊都死气沉沉,哪里会像这里的一样,还求着要水渠修建可吓死奴了。”

    络腮胡身体一个激灵,瞅了一眼,隐隐地退开两步。

    张婴轻轻一笑,道“因为主观能动性嘛。嘿,这不比威逼利诱好得多么。”

    赵文一顿,回忆起那夜张婴与陛下的对话,立刻闭嘴沉默。

    张婴没注意对方的神情,他看向络腮胡感慨道“但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大动静,之前监禄分配任务时,黔首们乖巧听话得很啊”

    赵文不敢置信地抬头,道“那监禄能有这样的名望”

    “这和监禄可没什么关系要知道他第一回去安排任务,差点没被上造爵位的妻给挠花脸。”

    络腮胡摇了摇头,看向张婴道,“是因为婴小郎君在那儿长安乡的黔首可不希望让婴小郎君看到不堪的一面,自然是乖巧听话。”

    张婴表情有些古怪,怪不得监禄苦苦哀求他呆着,感情不是吉祥物,是镇宅神兽。

    赵文听到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奴就说了,除了婴小郎君谁还能有这样的名望,之前奴还以为是谏大夫夸张了,没想到长安乡的情况远远比谏大夫们说的还要夸张。”

    张婴一愣,诧异道“谏大夫这和谏大夫有何

    关系”

    “奴有罪是奴忘了与婴小郎君说,小郎君这几日弄出来的爵位风声都传到咸阳去了。昨日朝会上,不少朝臣们争相争论呢。”

    赵文说到这,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歧义,连忙补充道,“但他们所求、私心不一样,陛下不怎么认可的。还请小郎君放心,随奴一起回咸阳觐见陛下。”

    张婴嘴角一抽

    你这么一解释,我反而担心起来了

    咸阳宫。

    张婴下了秦直道的马车,揉了揉酸软的小肚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正宫殿旁边的一处偏殿。

    这儿是小书房,俗称为三公小朝会的地方。

    赵文恭敬地候在外面,轻轻推开宫殿门,示意张婴一人进去。

    张婴刚走进去两步,便被里面随处可见,垒得足有两三米高,满满当当的简牍和文书给震住。

    或许是因为文书摆放得过于密集,张婴自走进来时便有一种来自狭窄空间的压迫感,再加上他在文书间来回走了两圈也没看见嬴政,这令张婴心里越发慌。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不会是落入什么陷阱了吧

    赵文该不是与某个朝臣勾结要弄死他吧

    越想越怕,张婴转身想离开,情急之下一个不慎踹到某竹简的一角,“哗啦”左侧一座小文件山就这么倒了。

    张婴呆滞,不远处立刻响起宫殿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张婴正准备蹲身整理时,却感觉身体轻轻一飞,他诧异地扭头,看见打着哈欠的嬴政,一手在捏眉心醒瞌睡,另一手将他拎起来。

    “仲父仲父”

    张婴心下一松,呼唤嬴政的声音格外清脆。

    嬴政揉眼睛的手一顿,道“嗯很高兴”

    “高兴非常高兴”

    张婴开心地点头,但随着嬴政放下手,他看到对方眼皮子底下浓浓的黑眼圈,声音顿时沉下来,“仲父莫非你又有几日没睡”

    嬴政手臂一僵,故作不懂地蹙眉,道“并未。”

    张婴嘴角一抽,骗人,他都用小梳子作弊,仲父这黑眼圈百分百是近日通宵才会有

    “仲父,阿婴好困,陪阿婴睡吧。”

    “那可不成,今日推迟了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得进行朝会。”

    嬴政一边说,一边将张婴拎到他的桌案前,然后停住了脚步。

    张婴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嘴角也狠狠一抽。

    好家伙,这书桌是被简牍垒砌的城墙给包围了么,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怪不得之前绕半天都没找到仲父。

    嬴政转身向旁边的躺椅走去,将张婴放好,同时道“你小子,这回干得不错。”

    “嘿嘿。”

    张婴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没,没有啦。”

    “呦嘿,你小子还会谦虚了。”

    嬴政故作狐疑地开口,然后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忽然道,“你可知,如今羌族频频有异动,百越也尚未彻底征服,我大秦相当于两边作战,国库紧张。

    昨日,有朝臣提出了你的点子,建议扩大授爵的限制。”

    张婴微微蹙眉“扩大授爵的限制仲父,什么意思”

    嬴政缓缓地喝了口茶汤,瞥了赵文一眼。

    赵文立刻开口道“回小郎君是这样的。您不是限制了四个条件,一,有且仅有一年,二必须有修建水渠的功劳,三,必须上缴粮食千石,且爵位不能超过二级的上造。四,李姓族人必须改“传”么。

    那位朝臣认为限制太多了他认为,第一条时间改为南北两处战场,直到一场战役彻底结束。

    第二条不要。

    第三条,上造爵位连兵役都无法免除,恐大户们不感兴趣,应当改成四级也就是不更或之上。

    不知小郎君是否认同”

    “不认同我不认同啊”

    张婴连连摇头,没限制岂不是卖官么,他地拉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那个官吏太笨了。”

    公士、上造就好像后世的小学毕业证书,有用但不多,但四更以上,就类似大学证书,再往后的爵位相当于公务员考核通过证书,对国家官僚体系的冲击意义截然不同。

    嬴政定定地看着张婴,没有表态,只说“阿婴,为何呢”

    张婴心头一颤,难道嬴政真的被财帛动人心了

    他想到嬴政对商贾的厌恶,连忙道“仲父,我听闻大商户富可敌国,若可以一直买爵位,岂不是会买到二十级,买成大庶长、关内侯吗那日后上朝,朝臣们皆是大商户,日日只关心买卖,不关心朝政”

    嬴政面无表情地看着。

    张婴见对方没表情,有些焦虑,又想到一点,忙道“仲父其实不用太担心银钱,远的不说,就说冠名权,目前也只有扶苏阿兄一人冠名了番薯,其他公子也可以”

    “咳。哈哈哈”

    嬴政绷不住了,忽然哈哈大笑出声,“你这小子,给不了几句正经建议,就开始胡言乱语。不过倒也说得不错。”

    张婴松了一口气,但注意到嬴政似笑非笑的视线后,他心头一震。

    不对劲,仲父能被说服得这么快

    这态度不太像是被那官吏说动心,更像是在故意观察他的反应啊

    “仲父呀”

    张婴眼角微微抽搐,“刷”地抽出两把小梳子,笑得很甜很甜,“阿婴好想你,给你梳胡子啦”

    嬴政身体一顿,他给了赵文一个眼神。

    赵文立刻心领神会道“陛下,朝会就要开始了。奴,请”

    赵文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张婴宛如飞鸟一般,两小步一个助跑,向着嬴政飞扑拥抱过去。两只小手举着梳子就往下巴处放。

    赵文

    因为太过震惊,以至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嬴政扶住差点摔下去的张婴,像是抓淘气猫一样将他单手举起,拧远了些。

    他看着阿婴“张牙舞爪”的模样,冷不丁道“你随我一起去上朝。”

    张婴手舞足蹈的动作僵硬在原地,脸上充斥着茫然。

    嬴政便顺势将张婴手中的小梳子快速拿开,将张婴重新放下,扭头看向表情也有些呆滞的赵文。

    “赵文,你去朝会的”

    嬴政稍作思索,眼底忽然闪过一抹追忆,片刻后轻笑了一声,“龙椅后侧挂个帘子,让这小子哈,垂帘听政。”

    “哐当”张婴不慎摔了个茶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