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 正文 第98章 第 98 章
    “为何都这般看我”

    张婴摸了摸脸颊,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恶人先告状”地看着徐将行,“将行,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啊对对对”徐将行勉强反应过来, 下意识道。

    “噗嗤。”赵姬忽然捂嘴笑出了声,“这辈子听过那么多花言巧语, 见识过那么多能说会道之辈。如今看来,他们都远不及你呀。”

    “阿姊为何如此夸我。”

    张婴歪了下脑袋,忽然有些羞涩地看了会赵姬,“我明白了, 定是阿姊人好, 见我说实话也愿意称赞我,我羞也”

    “哈哈哈”赵姬这回被彻底逗笑,放下手中的梭子, 面带笑意地起身走过来,“你真心这么觉得”

    “那当然阿姊不信我的话, 也可以问问旁边的宫女、内侍啊”

    张婴拍了拍小胸膛, 随手指了几位宫女内侍,“你们看我与阿姊站在一起,像不像姐弟”

    宫女内侍们都是人精,脸上都快笑出了花,连连点头,还点评道。

    “小郎君可说了我们平日里不敢说的话。看着可不就是姊弟么。”

    “哎呀, 我也是这般想的。美得就像诗经里描述的小淑女一样。”

    “何止是姊弟,之前我端着夏蚕进来时,差点还以为是一位仙女坐在那儿呢。”

    “对啊走近瞧瞧,也不比仙女差”

    她们说到这, 张婴还不忘接一句道“胡说怎么可以将阿姊比作仙女呢”

    众多宫女们一愣,有些懵地看着的张婴,怎么忽然反口了呢。

    赵姬也微微蹙眉,淡淡地看过来。

    “仙女哪里能和阿姊相比”

    张婴一脸不满的地看着其他宫女,震声道,“你们见过仙女吗你们又没见过怎么可以说阿姊不如仙女呢明明比仙女美多了你们刚刚不是在胡说吗”

    众多宫女目瞪口呆

    扶苏嘴角抽搐。

    就连徐将行都差点摔了一跤。

    赵姬勉强稳住脸上的平淡表情,但谁都能从带笑的眉眼看出她心情很不错。

    停顿了一会,她下意识地摸上了眼尾,道“你这小子真这么想可红颜易逝”

    “这还能有假日日劳作的女子确实红颜易逝。但阿姊比仙女美啊即便岁月带走了一些,也依旧是这么美”

    张婴疑惑地看着白发女子,轻轻握了握拳,“其实我觉得岁月痕迹也好看,阿姊若真的很介意,可以试试蜂蜜蛋白面膜,有光滑皮肤的效果哦。”

    “是,是么。”赵姬闻言一愣。

    “对的啊我可是神童。”张婴道。

    扶苏下意识扶额,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神童。

    赵姬有所意动。

    张婴趁胜追击地伸出小手手,靠近赵姬的右手,道“阿姊若是不信,阿婴给你做出来。”

    “这”

    “阿姊我懂,你可以先让宫女、内侍们试试嘛。”

    张婴试探地握住对方的小拇指,恰好与对方诧异的双眸对视上,张婴嘿嘿一笑,刚准备糊弄地说“不小心碰到了能不能牵手”之类,没想到对方反手握住了他。

    张婴一愣。

    赵姬连连点头道“好你可不能骗我,赶紧去试试。”

    张婴

    他忽然能明白,什么叫清澈的双眸中透着一丝愚蠢。

    徒留在原地的扶苏和徐将行惊呆了。

    他满脸都带着不可思议,连声赞叹,道“不愧是小福星,名不虚传,真的是名不虚传呀。”

    赵太后自从自囚于此地,基本都没怎么笑过,今儿笑得比过去一年都多,就这笼络人的手段,别说如桥公子这木头脑袋,就说胡亥,那也是拍八辈子马屁也赶不上。

    扶苏忽然道“将行可知,今日这事”

    徐将行及时打断对方道“长公子且放心。小郎君是你与陛下都看重的人。太后不可能重复做错事。”

    “可”

    “长公子,太后早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自囚于此近十年,你不能总拿过去的目光看她。”

    徐将行很清楚,最初赵太后是为何想要召见张婴。

    简单点就是想施恩。

    早在张婴戏耍过胡亥和如桥后,太后就开始观察张婴,她想用张婴替代掉如桥心目中胡亥的位置。

    但因为担忧张婴是隐藏得更深的胡亥,所以赵太后一观察就是两年。

    要不是近半年来,胡亥对如桥利用得越来越过分,赵高在四处联络重臣,这两点就触及到太后的底线,太后也不会这么急着召见张婴。

    至于为什么说最初

    徐将行追着太后走出来。

    看着不远处坐在躺椅上,一边与张婴展示手中的美甲,一惊一乍地说着“对呀,这指甲上还能画两花纹,我怎么就没这么巧妙的心思呢”

    一边又与张婴叽叽喳喳讨论如何调和蜂蜜、牛奶与鸡蛋清比例,涂抹多久,才能让面部皮肤更加舒服的太后。

    徐将行陷入沉思

    太后,你还记得你召见张婴的目的吗

    数里之外的偏殿。

    清风徐徐,波光粼粼的小舟之上,嬴政与一位年迈老者正襟危坐,手持黑白棋子,正在对弈。

    站在旁侧的正是白胖的张苍。

    嬴政放下一枚黑子,道“姚贾。张苍说山东郡县土地兼并现象最为严峻,你刚从山东郡县过来。怎么看”

    “回陛下,张郎官所言非虚。”姚贾语速很快道,“但臣不认为此刻是解决土地兼并最佳的时机。”

    张苍皱起眉。

    嬴政瞥了一眼,忽然笑道“你们两,一个坚持要解决,一个认为不能解决。来,都把理由说道说道。看谁能说服得了谁。”

    张苍年轻,所以是他率先提出自己的政见。

    他先说山东郡县的民田流失非常严重。

    指出最难点在于,买卖双方联手对官府隐瞒。

    因为早在若干年前,山东世家富豪买地成风。

    而大秦律法规定,没有田的农户会被判为无业游民,要去做苦役,所以农户卖了田后只会隐瞒,买了田的富豪贵族也不会说。

    不知民户、民田具体数量,官吏就是想插手都很难。

    这回大秦与羌族的合作很成功,山东大贵族极为眼馋羊毛这一场丰厚的利润,他们特意赶到大秦,有求于大秦促成与少府的生意。

    大秦正好可以借助这份合作,派人深入山东郡县,彻查失踪的农户,查找那些隐田。

    姚贾听完之后轻笑一声。

    他看了一眼嬴政,发现对方眼眸并无波动,就知道陛下也认为这个方案过于想当然,这里面牵扯的利害关系太多,真这么好调查,土地兼并就压根不会存在。

    姚贾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嗯,这想法很直白也很切中要害。但你却忘了,山东郡县的前身是齐,那里地域辽阔,文化不同,又是盐田大地,山东郡县的世家大族个个富得流油,也一直不怎么服咸阳管。

    若是我们私下去调查,逼迫过紧,他们大量的银钱辎重,足以养活十数万的反秦人士过来捣乱。而如今大秦军队都在南下百越、北上防匈奴。何人来处理

    若他们捣乱,我们半年内不能彻底压服山东郡县的势力,那么其他六国余孽就会趁乱而出,揭竿而起,不,甚至都不需要半年,三个月,大秦就乱了。”

    张苍一愣,摇头道“暗访只是第一步,只是调查不会触怒他们。接下来是与王丞相、冯丞相他们一起商量新的田亩法,彻底除掉土地兼并的根源困难。”

    姚贾又笑了出来,道“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可知商鞅变法有一条““改帝王之制,除井田,民得买卖””,你若想推行新田法,保障分配给农户的耕田不会流失到大贵族手中,那必然会与商鞅这条律法相冲突。

    我就不说商鞅,你可知道目前为止,大秦有多少农户交换土地这已经变成“市”的常态,甚至是部分农户的生存之道。你骤然改革,首先被冲击是黔首而非大贵族。

    此外,若是取缔土地私人买卖,你打算如何改制难道回归井田制

    黔首们耕种公家的地,会像是耕种自己的地那么拼命吗”

    张苍不甘示弱地抬头道“任由民田流失,最终流失的是大秦的领地,所以需要衡量两方的关系。先暗访,再”

    “怎么衡量如何衡量,何时是个度道理谁都懂,但如此大动干戈的决策,你必须用实际例子说服我们”

    姚贾慢条斯理地看着一眼张苍,“鲁豫之地的贵族同气连枝,不光排外,而且他们很有保密意识,每个家族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隐田情况,而且每个人知道的部分还都不一样。

    曾有一个行事大胆的酷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抓住一个贵族拷问。

    结果呢除了找到十来个隐田农户,只收获了险些暴动的山东郡县各地。

    逼得郡守不得不与几十家大贵族签订约定,不得以任何无证据的方式,私下行刑。

    至此,那边铁板一块,土地兼并越来越厉害。

    现在你提议私下探访,那你告诉我从何入手,怎么找到有隐田的证据,怎么撬开山东郡县贵族的嘴”

    张苍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北方郡县曾经出过这样的事,还签订了这样的协议,棘手啊

    “所以你尚未实际操作过”

    姚贾慢吞吞地开口道“听说你与李廷尉是同门师兄弟,跟着荀子游学过一段你还有得学啊。”

    张苍哽住。

    嬴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同时将棋子落在棋盘上,道“正巧山东贵族求见。走,你们随我一同去看看。”

    “唯。”

    “喏。”

    候在这扁舟角落的赵文冲着远方招了招手,很快,湖面上荡漾起一根长长的绳索,岸边的人一使力,扁舟飞快地抵达可以上岸的地方。

    嬴政第一个踏上岸,刚拍了下袖子,便见到候在身侧的戴着面罩的黑衣宫卫。

    嬴政皱起眉,道“何事”

    黑衣宫卫上前一步,悄悄耳语几句。

    嬴政眉峰一蹙,目光不善地瞪了赵文一眼,然后匆匆向着南方走去。

    姚贾惊了一下,追了几步,忍不住道“陛下,山东贵族们所在的宫殿不在那个方向”

    “你且先去。”

    空气中只留下嬴政这番话,人已经远远离去。

    姚贾

    刚刚扶着张苍上岸的赵文表情也有些懵,他连忙走向黑衣宫卫,很快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偏居一隅的赵太后忽然召见张婴,人在宫殿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赵文心里一紧,如果只是赵太后召见张婴,事麻烦,但也不恐怖,可张婴待在宫殿一个多时辰就有些离谱了。

    赵文忽然想到张婴曾经欺负过如桥几次,赵太后该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怪不得陛下连会客都暂缓,急急忙忙冲向南宫殿。

    这么一想,赵文也急匆匆地向着嬴政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行人乘上马车,驷马王座溅起残花枯叶,一路向着南宫殿疾驰而去。

    这奔腾的动静惹得宫中其他夫人、美人很是诧异。

    在她们从宫女、内侍口中得知嬴政是匆匆冲向南宫殿时,面面相觑,彼此露出古怪的神色。

    正巧,她们都聚在花园里织毛衣,沉默了一会后,她们针对这个事聊了起来,话里话外还透着一股子酸味。

    “整个咸阳王宫我都走遍了,唯独南方那一座依山伴水的宫殿,完全不让靠近,也不知陛下藏了哪国的娇娇公主在那儿。”

    “可不是么,有一会儿我儿子的蹴鞠落在宫殿里,想去捡都被宫卫拦着,只能等里面的人丢出来,等了我快一个时辰。晒得我都脱皮了。”

    “我可从未见过陛下这么着急。也不知是诞下的是位小公子还是小公主啊”

    虞美人听到这,忽然将手中的毛线一放,扭头撒娇道“郑阿姊,你可是长公子的阿母,若真有小公子小公主,也得与其他兄弟姐妹亲近亲近,不如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位姐妹”

    “咳咳咳咳咳。”

    郑夫人连连摆手,她很想吐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想到嬴政的闭嘴警告,她只能摇头道,“不去,不听,不管。”

    虞美人还有些不甘心,看向了玉兰夫人,作为唯二知道南宫殿里住着何人的玉兰夫人。

    她完全没有平日里斗战胜佛的好战心,一脸平淡地与郑夫人保持同一路线,摇头道“不去,不听,不管。”

    众夫人美人

    驷马王座内的人,完全不知道宫中美娇娥们会有如此离谱的误解。

    此刻的嬴政面无表情。

    赵文满脸羞愧。

    张苍满脸尴尬。

    在马车进入南宫殿,越过一座漂亮的石拱桥,抵达依山伴水的偏殿时,嬴政干脆地下了车。

    张苍起身想跟着,却被赵文一把抓住。

    张苍疑惑抬头道“作甚”

    赵文道“哎呀张郎官啊你可知此地是何处,你,怎么就这么跟上来了呢”

    张苍故作不解道“不知道啊不是你拽着我衣袖跑起来的吗”

    赵文一哽,张苍是新被举荐过来的官员,应当真不知道这禁忌之地。

    他低声道“奴很歉意。”

    张苍不介意地摆摆手,道“嗯,原谅你了,那我可以下”

    “但我在抵达马车前就放手了,张郎官你为何硬要挤上马车”赵文幽幽地补充道,“也罢。您如今还是在马车里待着,不要下去了。”

    “哦。”张苍点点头,忽然伸手道,“啊,陛下怎么了”

    “什么”

    赵文吓得连忙探身出去,也是这么一动,他感觉右手被挣脱开,与此同时身边一道黑影如猎豹般冲的出去,再定睛一看,居然是白胖子张苍,此刻对方已冲到嬴政身侧,还笑眯眯地行了个礼。

    “”

    赵文连忙翻身下车,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张苍学谁不好,居然学婴小郎君的耍赖脱困之法。

    小郎君几岁,张苍你几岁啊你有什么政见你等下回再说啊

    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

    赵文气势汹汹地追了过去。

    正准备与陛下说什么,却发现嬴政陡然停住,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大柳树下。

    赵文也看过去,这才发现大柳树下居然站着六个手持扇子,遮阳、扇风的宫女,她们中间摆着两张精美的长榻,一张长榻是空的,另外一张床榻上面躺着的个稚子。

    赵文跟着嬴政的身影大迈步过去,就看见嬴政已经将稚子提了起来。

    一看陛下如此熟练的动作,赵文就猜到应该是婴小郎

    赵文瞳孔地震

    我的天神啊

    这满脸鬼画符一样的玩意是啥啊志怪小说中形容的鬼吗

    张婴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没睁开,便做了个招财猫的招呼手势,道“仲父阿婴好想哈欠,你哦,哈欠,仲父,唔,有没有想念阿婴啊”

    “你倒是睡得挺好”

    不咸不淡的嗓音响起,片刻后,遮在张婴眼睛上的黄瓜片扯开,“这都是些什么把自己做成膳食”

    “不是的啦。”张婴揉了一下眼睛才睁开,笑眯眯地看着嬴政道,“仲父,这是保养皮肤。仲父要不要试试,眼周会很舒服哦。”

    “不。”

    张婴看到嬴政眼底的无奈,他补充道“是真的。好几位宫女内侍都试过了,还有阿姊,阿姊说这个敷上后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哎坐在我旁边的阿姊呢。”

    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身体晃了一下。

    他连忙扶住嬴政的胳膊道“仲父,我知道我现在长大了,变重了,你先放我下来。”

    “没事。”

    “仲父”

    嬴政沉默了一会,道“你在宫中又乱认谁做阿姊”

    “就是一位白发”

    张婴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嬴政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扭曲,但他又仔细看过去时,嬴政就是面无表情,好像刚刚的是他的错觉。

    赵文擦了一把汗,白发这里面的白发女子只有赵太后一人。

    他真的完全没想到张婴居然会认太后为阿姊

    这这也太噗荒唐了

    他恨不得自己没来过,害怕被陛下迁怒。

    赵文收敛好憋笑,一路小跑过来,快速道“小郎君,这宫中最好不要乱认阿姊。你看,你喊陛长公子为阿兄,总不好唤陛下的夫人们为阿姊吧。这,这辈分不妥啊。”

    张婴道“啊,我只是用来拉进下”

    “不可。”

    嬴政冷下来,“不必。”

    张婴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仲父情绪有些失控的模样。

    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被赵文连着拉了两下,赵文低声道“小郎君,陛下知道你来这儿,才急匆匆赶过来。这里面的事复杂着呢。”

    张婴顿时闭嘴了,这里面的人该不会真是赵姬吧。

    哎,那以后还是避着点。

    不能伤仲父的心,仲父才是最重要的要坚定地站在仲父这一边

    嬴政道“扶苏何在”

    张婴道“唔,可能先回了这得问那位”

    “行了。”嬴政摆摆手,像是不想在听任何“阿姊”,他捏了捏眉心,沉默了一会才道,“她唤你来做了什么”

    “呃。”张婴尴尬的一笑,不知道啊,对方完全被他带偏了,他指了指旁边调和的面膜,“就这些,美护肤。”

    嬴政

    张婴见对方眼神似乎危险起来,忙道“咳,还带我去了夏蚕房,对,还有这个。”

    嬴政微微蹙眉,一把拎起张婴,道“走。”

    夏蚕房里的宫女们正在辛勤劳作,见到嬴政也只浅浅行了礼,然后继续做事。

    赵文见张婴似有疑惑,低声道“陛下仁慈,爱重农桑,曾说过秋收、蚕月时节,不必拘礼。”

    “哦嗯。”张婴点头。

    这时,张苍忽然摇了摇头,低声道“农户耕地,还能吃上。养蚕人养一辈子,却也穿不上一次绫罗绸缎。幼时我奢望,但现在,我反而不喜穿绫罗绸缎。”

    张婴看向张苍,开玩笑道“嘿嘿,还是穿吧。若是官吏贵族们都不穿,养蚕人岂不是没了收入。”

    张苍不怎么赞同地扭头道“可大秦让所有人都可以穿丝绸衣,岂不是对养蚕人更好”

    说到一半他瞬间意识到不对,低声嘀咕道,“不,好像不对。绸缎是被看作贵族的身份象征,所以才卖的贵。一旦大秦黔首都能穿,贵族会立刻抛弃绸缎而买别的布匹,丝绸降价,购买者变少,那么养蚕人生活反而会糟糕。可是为何呢若是强行要求的话”

    张婴眼见着张苍越念叨越疯魔。

    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道“啊这,张郎官,我刚刚也是说笑的,大秦缺布匹,布匹都能做银钱,若整个大秦都可以卖,光那些商户的购买力也足够养蚕人活了。

    这就是简单的供求关系,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张苍猛地一怔,对啊,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没了贵族,还有商户。

    山东郡县是没有证据,但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啊

    他能不能借用这次交易,试着用创造一个证据

    让他有理由派人调查的证据。

    可要如何创造呢

    张苍总觉得有灵感,但又缺了灵光一闪。

    他想了许久,直到嬴政即将牵着张婴离开,他忽然看向张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郎君,你知道隐田吗”

    “知道一点。”

    张苍没说山东郡县,而是改为某某搞了隐田的商户,买羊毛做交易的事,并且道“有办法测算隐田吗能找到隐田的证据吗”

    赵文一脸震惊。

    张郎官疯了吗

    居然问一个这么绕口的问题。

    小郎君再如何神童,也不可能知道

    “不,不可能的,之前是我想差了。”

    不等张婴回答,张苍反而先一步开了口。

    他终于知道缺失的那一点是什么了,不是灵感,而是“错误”。需要考虑的条件太多,压根算不出来。

    他面露苦涩,摇了摇头,“是我之前”

    张婴小手摸了摸下巴,道“若只要大概证据,也不是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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