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 正文 第99章 第 99 章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就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我没听错”

    张苍立刻蹲下来, 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小郎君你是认真的,不是在哄骗我, 绝无半点虚言。”

    张婴被对方的态度惊讶到了。

    他想了想,谨慎地给了一个更保险的回复, 道“只能在对比之后,勉强算个证据, 无法测算。”

    “嗯嗯嗯”

    张苍更是脑袋点点得飞快,满眼期待的看着张婴道,“小郎君, 你展开说说。”

    四周静悄悄。

    张婴注意到赵文几乎是竖起耳朵, 连嬴政的眼神也变得很专注。

    他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道“你问的是,找出用羊做交易的商户拥有隐田的证据,对吧”

    “对对对哎呀,小郎君你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了吧”

    张婴嘴角一抽, 他不是为了卖关子, 只是见大家如此严肃,他害怕会错了意闹了个大乌龙。

    他伸出小手手, 道“我也是剑走偏锋想的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想证明贵族有隐田, 可以试试证明,他们的土地创造了出远超过,上报给官府时土地数量所能创造的财富。举个例子,假设这个贵族拥有十亩地。”

    “小郎君,普通农户都有百亩”

    “是假设数据小点好计算”张婴冲张苍挥了挥小手,见对方点头, 才继续道,“假设贵族拥有十亩地,但他上报给官府的只有一亩地。其他九亩地都是隐田。

    每亩地生产三斗粮食,每年只向官府交一亩地,也就是两斗粮食的税给国家。

    若你找到,他每年九亩地的粮食产能,也就是27斗粮食的证据,是不是就能证明他有隐田。”

    这话有些绕,但张苍听明白了,点头,为难道“是这个道理,但很难证明,因为土地生产的粮食有陈粮、粮市、自我消耗等,流通性太广太杂,他们总有理由”

    “对,不光是粮食,若是那些贵族用田地做牛、马生意,我这个方法都不行。”

    张婴补充道,“但羊、羊毛衣和羊毛线不一样。它们出现不久,特别显眼,没办法储存,也不可能内部消耗太多。

    假设贵族决定养羊来做羊毛的买卖生意,假设每一亩地的草足够养一头羊。那么他一年可以多养九头羊。

    这九头羊会产生羊毛,羊肉等等,总要卖出去一部分,必然会经过关、市,那么我们可以通过查他的关市之税,充当证据。

    当然,只能预估出这家贵族最少占据多少田地,因为他可能只拿出三亩来养羊。

    反正只要他做了,光这留下的关市之税就能作为额外增产的证据。”

    张苍眼睛一亮,接话道“没错。只要流通到市面上,必然会牵扯到市税。在他们上缴田税不变的情况下,多出来的市税,足以证明他们有隐田。”

    但很快,他又微微蹙眉,道“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若那些商户不自己养羊,只从羌族购买羊毛来交易的话,怎么办”

    张婴伸出小手摇了摇,道“不行。要通过关市之税来证明隐田,那这隐田必须能用上,能扯上关系。若他不牧羊,我之前给的方案都不成。”

    张苍眉头紧锁,道“哎,可羌族那么多羊毛,他们何必自己养。”

    “那就看市场了。只要羊毛线、羊毛衣的市场需求量大,市场一直在,即便他们最初是从羌族购买羊毛,但这一路辎重、关税得多出多少钱。他们会算计成本。迟早走上自己养羊的路子。”

    张婴想了想,还多补充了一句,“不过也要盯着他们,世家贵族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避税,若是不提前盯着,就没戏了。”

    “这个自然。如果他们敢偷税漏税,更好,直接抓现成的证据。”

    张苍眼睛又是一亮,居然忍不住从兜里掏出小刀笔,沾了点指尖血,就在衣袖上刷刷刷记录,看他那满脸潮红的模样,应该是在记录灵感。

    张婴瞅着对方还在淌血的指尖,后脖颈缩了缩。

    等张苍激情满满地记载完,他收好小刀笔,忽然道“小郎君,我还有一点好奇,若按照你假定的条件,有关山之税,是不是还能估算出对方有多少亩隐田。”

    张婴嘴角一抽,怎么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数学题。

    他想了想,道“唔。想要估算多少亩地。除了之前的条件,你还得知道一亩地的草料能养活几只羊。这个可以去问问羌族,他们成天牧羊应该心中有数。不过,这算了没什么意义,是误差很大的估算,而且也只能估算个最低值。”

    “对这个条件也得考虑进去还有关税税收,不同地域的关市之税是不一样的。要怎么具体测算”

    张婴听着张苍开始罗列大秦的关税制度、以及运输辎重的损耗数据等新的已知条件,然后再求解。

    他有一种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

    脑子渐渐晕乎。

    他伸出手,努力转移话题道“停停停不用算那么细。张郎官,其实我这个方法,数量越大,证据越明确。

    我在巡游途中听闻,世家贵族同气连枝,你不如将同一个地域做羊生意的贵族们,化为一个整体去看关市之税,额外税收越多,越能证明有隐田。别执着怎么测算具体数据了。”

    张苍眼睛越发明亮,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不好意思道“对对对。哈,老疾了。思考这些测算能令我心生愉快,所以一不小心就又钻进去了。”

    张婴嘴角一抽,思考数学会新生愉快

    这散发出来的学霸光芒差点将他闪瞎。

    他佩服地看了张苍一眼,道“嗯,你继续想,我先告退一步。”

    张婴想走却没能走得动。

    他回头,恰好看见张苍笑得宛如弥勒佛一样,默默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张婴道“何事”

    “嘿嘿。想购羊毛的商户来少府了。”张苍伸出手,搓了搓手指,“小郎君去看看否”

    张婴一愣,道“看什么忽悠他们买羊”

    张苍眼睛刷的亮了,惊喜道“小郎君这想法太妙了,忽悠对啊,若是能让他们现在就误会少府对羊毛的需求量很大,市场很大,回去之后主动养羊,岂不美哉,来来来来,你一定要来。”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张婴嘴角一抽,还想空手套白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相信小郎君。”

    “我不相信。”

    “哈,小郎君,你先过来,即便你什么都不说,光坐在那,哎呦我这心啊,都踏实些。”

    赵文看着张苍与张婴在那里极限拉扯。

    他看向嬴政,低声道“陛下,可要老奴将张郎官给带”

    嬴政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这小子难得碰上个棘手人物,让他提前适应下。”

    赵文默默地低下头。

    陛下你是记仇了吧对吧肯定是那一声阿姊让你记仇了吧

    这时嬴政忽然起了身,他的目光在偏殿屏风那扫了一眼,看似波澜不惊,然而立刻转身,大迈步离开。

    嬴政的动作令赵文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张苍一把揽抱着张婴冲过去。

    赵文扭头,恰好瞥见屏风下露出一缕素衣裙摆,悚然一惊,明明之前还特意查看了没有人。

    难道太后刚一过来,陛下就发现了。

    不过想到这对天家母子之间的糟心事,也难怪陛下退避三舍,怕是再见面会再起杀心吧。

    赵文无声地行礼,转身匆匆追上过去。

    当蚕房的门又一次被关上。

    片刻后,赵姬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她神色闪烁,表情冷漠地看着房门,道“我很可怕”

    跟在她身后的徐将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呵。没想到他还会有踏入南宫殿一日。”赵姬说到这又突然闭了嘴,重新坐在纺织机前拿起梭子,忽然看见绘花的指甲,又将梭子放了下来。

    心腹宫女忽然低声道“太后,宫女们说那张郎官谈论的正是购买羊的山东世家贵族。要不要提前知会如桥公子”

    “不用。”赵姬摇摇头。

    心腹宫女一顿,微微垂头,看来太后是真的狠下心要给胡亥一个教训了。

    咸阳王城少府。

    夏日厢房炎热,少府后山伴着杨柳河畔,修着一座凉亭,绿荫葱葱,清风徐徐,幽静凉爽。

    数十位从山东郡县过来的世家贵族们,跪坐在树荫下的草席上纳凉,悠哉悠哉地喝着黄米酒,彼此仪态优雅地聊着天。

    场间唯二站着的正是胡亥和如桥。

    他们就像花中的蝴蝶一样,端着黄米酒,穿梭在山东贵族世家的小团体中,有事没事与他们搭话聊天。

    贵族们都很乐意与两位公子交流,可一旦涉及到参与做羊生意,介绍羌族门路,贵族们言语之间就开始打太极,滴水不漏。

    所以两人始终没有太多的进展。

    如桥胖乎乎的脸上还能荡漾出笑容,胡亥脸色却隐隐有些难看。

    在他们又一次被婉拒的时候,胡亥拉住了如桥扯到不远处的树荫下,低声道“阿弟。”

    “阿兄兄怎么了吗”

    “我,或是有些不太舒服。”胡亥捏了捏眉心,“我们先在树荫下休息一会。”

    “阿兄兄你赶紧去休息。”如桥见胡亥脸色有些白,连忙扶着胡亥去树荫下坐好,但他却没有坐,而是道,“我再去问问他们。”

    “还问什么”胡亥态度很是不好,“这几十位不都拜访过了吗”

    “但他们还未答应呀,拜访过一次可以再拜访第二次。”如桥认真地看着胡亥,“况且阿兄兄,我们并未与所有的贵族交流过。我观察过了,某些人一直到现在还在细细观察我们,所以说不定还有机会。”

    胡亥沉默了一会,道“是,是吗”

    “对,所以”

    “那你更不能去。”胡亥下意识说出心里话,这要让如桥一个人谈妥了甩下他可怎么办,但很快他又找补地开口道,“看你这满身满头大汗,先坐着休息,稍后我们一起去。”

    如桥见胡亥执着,便也点点头,当他刚坐下时,忽然惊讶地指着东方开口道“婴小郎君怎么会过来”

    “什么”胡亥仿佛听到战斗的号角,一个激灵就起了身,“在哪在”

    他话还没说完,恰好看见嬴政伸手摸了摸张婴的头顶。

    胡亥

    嫉妒使我面目扭曲。

    “这,这混账小子有什么资格来还,还和父皇他们一起来。”胡亥都快跳脚了,“不会是和我们一个目的想分一杯羹吧不会我们辛辛苦苦说了半天,最后让他截胡了吧”

    胡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因为过去每一次与张婴的对抗,最后都是他在倒霉。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胡亥扯起如桥,小心翼翼地道,“走,我们也跟上不行,等等,先让冬日去观察观察。”

    被点名的小内侍连忙拱手道“唯。”

    张婴完全不知道胡亥和如桥抱有这种心思,他甚至都没发现这两人也在。

    张婴与仲父说了句想独自一人暗中观察时,仲父摸了摸他的头,便让他自由行动。

    张婴找了一处荫凉没人的草席坐下。

    他单手撑着膝盖,看着。

    此时,之前还翩翩君子得仿佛视金钱如粪土的贵族们,全体起立,向着嬴政的方向一涌而上。

    他们就像摇号着急买楼的大叔大妈,语速又快又急,几乎分不清谁在说谁。

    不过他们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半点没扯到具体购买多少的生意上。

    张婴就知道这群人很人精啊。

    张郎官想让少府做出需求羊毛很多,同时少出定金,就能哄着他们扩大投入地买羊,只怕很难实现啊。

    这时,一位身着黑色宽大袖口衣袍的官吏走了过来,他拱了拱手,道“小郎君,又相见了啊。”

    张婴一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少府的宁郎官。

    但听对方声音极为哀怨,故作迷糊地开口道“啊你是”

    宁郎官眼泪似乎快炸出来,嗓音幽怨道“小郎君,你可唤我宁郎官,我是少府的宁”

    “哦哦哦是你我知道我知道,没想到我们又相见了。”张婴笑眯眯地起身,小手紧握对方的大手,上下摇了摇,“我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买羊”

    宁郎官嘴角一抽。

    他捏了捏眉心,停顿了一会,才忐忑地开口道“婴小郎君我,我真的不会再做任何,任何涉及陛下、长公子名声的事情”

    “哦”张婴这一回也没想利用他们的名声,但听到这话还是故意逗趣道,“即便有陛下的旨意也不行”

    宁郎官一哽,委屈得皱成个苦瓜脸,道“小郎君,你,你经常故意曲解陛下意思,我,我实在是你,你换个人坑吧。”

    张婴嘴角抽了抽,他刚想说什么,余光忽然看见做贼一样缓缓靠近的胡亥和如桥。

    他脑中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安抚拍拍宁郎官的衣袖,自信道“放心,这回你只需要给我寻来一根可以在地上写字的树杈,再去胡亥那边晃一圈,再站在不远处做出写数字的模样,喏,就这几个数据,就可以了。”

    “啊就,就如此”

    宁郎官狐疑地看着张婴,顿了顿,压低嗓音说,“小郎君,真能忽悠那些贵族养羊”

    “你快去做,要不你来干”

    “好,好吧。”

    宁郎官离开,张婴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三个图案的简笔画,羊角图、钱币图案、纺织图案,然后左侧写着,1234,然后在这些图案下面写着秦朝的计数单位。

    其中,羊角图下面的数据,远远小于纺织图案的数据,而钱币图案下面的数据最大。

    张婴旁若无人地画着,看到地上多了一道人影,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道“嗯,纺织机太少了,还得多招些工匠,哎,怎么少府需要这么多的毛线,啧”

    过了一会,这道人影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轻轻拍了张婴的肩膀,张婴抬头,恰好与如桥对视上。

    他指着地上的鬼画符道“这些代表什么这个莫非是羊毛线羊毛织布机这个难道代表着少府要花多少钱购买毛衣纺织机”

    “啊,不是不重要”张婴一边说,起身开始踹地上的尘土。

    “等等你要做什么。”胡亥忽然尖叫一声,“你别破坏地面。”

    山东郡县某些贵族也看了过来。

    张婴不为所动继续踹土,如桥冲过去一把将张婴给抱回来,表情有些尴尬地低声道“咳踹出来尘土太多,我,我受不了。”

    张婴嘴角一抽,抬眉看他们道“拦着我什么地面上都是些乱写的鬼画符”

    “嗯嗯嗯。”

    胡亥和如桥一边点头,一边命令身侧的内侍拼命抄写什么。

    不远处有几位贵族,迈着优雅又急促地步伐过来。

    胡亥见内侍抄得差不多,示意如桥松开张婴,警惕地看着他,道“怎么你这么贪的吗也要参与羊毛羊线的生意”

    “不参与。”张婴摇头。

    “不参与你在这写写画画”

    胡亥不信地嗤笑一声,顿了顿,忽然道,“你若想参与,我可以给你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只要你拿出一半的利润分给我。”

    “不,我真不感兴趣。”张婴迟疑了一会,才提醒道,“不信你们去问宁郎官。”

    “哈,你当我不敢问”

    胡亥立刻将站在不远处低头书写数字的宁郎官扯过来,他探头一看,嘿,还和张婴写下的一部分数据对上了,说话越发有底气,“你说,张婴是不是对羊毛羊线生意感兴趣”

    宁郎官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婴。

    小神童,给点提示啊

    你就让我写了点数据,其他啥也没暗示呀。

    胡亥看宁郎官支支吾吾,他仔细分辨了一会对方的神情,不像作假,顿时露出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

    胡亥傲慢又得意地看着张婴,阴阳怪气道“哦。你确定你不参加要不要和我打断,我赌你肯定会参加。”

    “不赌。没有意义。”张婴摇头,还提醒了一句,“你们体量太小了。别参与进来,少府不会同意。”

    “哈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公子,少府岂敢欺我。”

    胡亥虽然很嫉妒张婴,但他也承认张婴聪慧,否则不会被父皇带去泰山封禅,如今有了张婴的“认可”,胡亥越发肯定少府这一次肯定是有大单了。

    他若是能抢在山东郡县之前,拿到这份单再转手和山东郡县合作,不光能为少府赚钱,还能拿捏棘手的山东郡县贵族的命脉,到时候一定会被父皇赞赏。

    越想越美,胡亥拉着如桥往外冲,嘴上还说着,“走我们买羊养羊。”

    胡亥他们冲到一半,就被某位贵族笑眯眯地拦下,道“胡亥公子。之前你说愿意与我一起合作从羌族购买羊毛。”

    “不必了。”胡亥脚步的一顿,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我们有自己的门路了。”

    那贵族一愣,眯了眯眼,态度无比温和又谦虚,连哄带骗地拉着胡亥和如桥说了几句,再让他们离开。

    张婴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宁郎官一脸茫然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小郎君,刚刚是怎么回事”

    “唔。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不对。”张婴摇了摇头,“对胡亥不能用聪明来形容。应当说是自作聪明,逆反心理。”

    宁郎官一开始听张婴批评胡亥公子差点心跳骤停。

    但转念一想,两年前初来乍到的张婴就敢坑陛下,心跳忽然又恢复了正常。

    不知何时,张苍也背手走过来,低声道“小郎君,我能看懂你成功哄骗了胡亥公子,让他误会少府需求毛衣的数量很大,但,但我们是找的是山东郡县的隐田啊。唉,这,你诱骗胡亥公子有何用”

    “错选他才是最好的。第一,他够笨,很容易上当”

    宁郎官和张苍闻言,齐齐嘴角一抽。

    张婴继续道“哄骗的事,必须抢时间,速战速决,哄那些聪明人,他们回去多想想就会发现破绽而哄胡亥公子就不一样,他肯定发现不了。

    而胡亥一旦认真,他的所有行为就都是真的。

    有这么一只领头羊在。

    那些贵族只会想着,胡亥是大秦公子,肯定有门路消息,少府肯定不敢欺瞒大秦公子,所以不会再去深究少府到底需不需要这么多货。反而也会抢时间,跟着胡亥公子一起养羊。这样才好达成目的。”

    这也是“鲶鱼效应”,一条身份好的鲶鱼,足以将市场搅得天翻地覆,估计这活羊生意要被卷起来了。

    张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不愧是小郎君。怪不得还特意叮嘱胡亥公子一句你们别参与进来,少府不会同意。这是利用胡亥公子不服输的心态,帮他下决心买活羊呢。”

    张婴嘴角一抽

    啊,这里倒不是那句话算是他仅存的一点良心。

    “而且小郎君,明明都在说实话,却,却也能完美达成目的。”

    宁郎官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婴,忽然双眸闪烁,小心翼翼地低声呢喃,“小,小郎君,下官应该,未曾,未曾得罪过你吧。”

    张婴连连摆手。

    他看着对方长吁一口气的模样,嘴角一抽,请不要迪化他好么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小郎君,倘若这般还不成的话,你可有后招”

    “没有。尽人事听天命。”

    张婴摊了摊手,“贵族们若是不上当,那无非是让少府多花些钱做样子呗。”故意眨了眨眼,调侃了一句,“反正又不是你我的钱。”

    恰好过来的嬴政眉峰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巧了,还真是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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