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麦子戏社 > 分卷阅读202
    身手了得。

    就在白解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友军”

    白解忙道“中国人。”

    “哪路的”

    “后编到八十八师,守中华门的。”双手脱离桎梏,他转身看向对方,扭了扭脖子,“你呢”

    “三十六。”

    白解又问“你躲在附近,藏哪了”

    “关你屁事。”

    “”

    这脾气,跟杜召有的一拼。

    白解见他要离开,跟上去“你就一个人”

    “别跟着我,躲远点。”

    “一起,有个照应,我叫白解。”

    男人驻足,不可思议地看过来“叫什么”

    “白解。”

    男人忽然掐住他的脖子,左右扭看两眼“你是杜召的副官”

    白解惊喜道“你认识我们”他看向男人的脸,糊了黑乎乎一层,完全看不出是谁,“你是”

    男人松开他,没有回答“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到一处隐蔽的暗室。

    男人问他“怎么就你一个杜召呢死了”

    “他撤离了。”

    “几年不见,德行变了。”

    “什么意思”白解再次打量他的眉眼。

    “七年前我们见过,在兖州,云寨。”

    白解怔住了。

    男人沉默几秒,淡淡道“我是何沣。”

    白解瞪大眼,扑过来要抹去他脸上的黑泥。

    何沣灵活躲开,一把搡开他的手“别挨老子。”

    白解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汉子“少当家你怎么长成这德行了”

    “”

    “还长高了,壮实不少,你不说我完全认不出来。”

    “你这德行,我也没认出。”

    “当年你才十六岁吧,”白解盯着他凌厉的双眸,“变化太大了。”

    何沣靠到墙上,擦了擦沾满血的刀“废话,七年了。”

    白解站到他旁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何沣沉默了,想起曾经被日本人屠杀的寨民和被抢的山矿,真是旧仇未了,新仇又结。

    “老召很想你。”

    何沣嗤笑一声“娘们唧唧,想我干什么”

    “快说说,你这几年干什么去了”

    何沣斜眼睨他,勾勾手“过来,挨近点。”

    白解凑过去。

    何沣重重弹了下他的头盔“有这闲聊功夫不如找两个鬼子杀,走了。”

    白解被震得脑瓜子嗡嗡,跟上去“一起。”

    何沣转身看他“人多目标大,你顾好自己,有缘再会。”

    语落,他从窗户跳了下去。

    白解望过去,只见那道黑影迅捷地从残桓破壁间闪过,转眼间没影了。

    他刚要下去,踩到地上硬硬的包装袋,捡起来看,是一小袋饼干。

    何沣留下的。

    他将饼干揣进口袋,左右探查,看四周无人,跳下窗,往反方向去。

    那就,有缘再见。

    第93章

    大街上张灯结彩,为欢迎日本考古学家小村介子到来,他现今已六十五高龄,还是个政治家、教育学家、美术史学家,著书无数,享誉世界。

    酒井渡虽心中不愿,但鉴其身份,面上功夫得做到,在金元酒店设宴,为其接风。当天,所有日本士兵都去了,彻夜畅饮。

    半夜,三个日本兵喝酒醉,在大街上发疯,闯入一户人家,杀了男人,把妻子和女儿都强奸了。第二天,妻子带着女儿到警察局报案,他们只说“会查。”

    这种事情发生过大多,全都是不了了事,当地的警察哪敢跟日军作对。

    第二天,小村介子在一小队日本兵的护送下,来到华恩寺。

    他已事先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并拒绝与李香庭谈话,声称只与灯一交涉,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购买这座寺的壁画。

    灯一严词拒绝。

    小村介子没办法,自己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明面上硬抢,免得以后落人口实,拍了些照片便暂且离去。

    他们走后,灯一把李香庭单独叫到房间谈了许久,聊生活、艺术、文化和佛法

    提到日本兵在寺内外犯下的恶,灯一只道

    “汝自禁息,当无嗔责。彼来恶者,而自恶之。”

    炮竹声里夹杂着几声枪响,又死了人。

    寂州大学的美国老师也毙于家中,日方声称是中国暴民干的,还找了个替死鬼,匆匆结案。

    华恩寺又来了两个难民,一位身怀六甲叫柳红梅的孕妇和九岁的女儿小兰。以如今寺院的情况已经没有能力接济难民了,可风雪夜,百里冰封,又不好让两个弱女子离开,李香庭问过灯一后,便安排她们在这先住几天。

    加上先前来的刘爷爷一家,寺院一共住了九人。

    除夕夜,他们用仅有的一点面粉和挖来的野菜包了十八个饺子,原本是按一人两个分发,但灯一和李香庭都不肯吃,把自己那份留给了怀孕的柳红梅,吴硕和王朝一见状,也将自己的给了两个小孩。

    这是在华恩寺度过的第二个除夕,物是人非,唯有灯一和李香庭一直在。

    尽管家园破碎、物资紧缺,但众人聚在一起,又成了相扶相依的一家人。

    灯一身体不适,不能久坐,吃完后李香庭便把他抱回了房里,灯一骨瘦如柴,才不到八十斤重,李香庭将人放回被褥,又道“我帮您擦擦身体吧。”

    这一番折腾,灯一已无力气说话,似乎是点了个头。

    李香庭便去打了盆热水,将小火炉点上,挪到床边,揭开灯一的僧袄,帮他擦拭。

    自打明尽去世,这是第一个给他擦身体的人。

    灯一紧闭眼,忽然落了两行泪。

    李香庭手顿住了。

    一直以来都是灯一开导自己,像一座稳重的大山默默矗立身后,支撑着自己早已破碎的灵魂,他从未想过,这座坚韧的大山也有晃动的一刻。

    可李香庭猜不透,他的泪为的是什么。

    也许是为苍生,也许是想明尽了

    他继续为灯一擦身,什么话也没说。

    斋饭里热火朝天,小兰站起来,给大家唱歌,嗓子清脆嘹亮;刘奶奶也哼起乡间小调;王朝一以碗为器,敲击配乐,献一首英文歌;吴硕讲起笑话来,惹得大伙捧腹

    可这样一个特殊的、美好的日子还是被忽然而至的日本兵打破了。他们是生面孔,第一次来这里,虽然只有两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