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 托蒂开着乔的车,载着图南在市中心兜转了一圈,买了一些登山用的工具。
之后, 出了市中心, 他开车行驶在公路上,一路上双向车流射出的灯束络绎不绝。
就这样开了几分钟,车子在山脚下的加油站停下。
服务员加油的时候, 图南坐在副驾驶上,把银白色的细跟高跟鞋踢下来,弯下腰身去揉脚踝。
顶棚的灯光透过车窗打在那雪白脚踝上的纤指上, 指尖因为用力透出一点莹露的粉。
“刚才你怎么不说去山上看日出, 早知道我就买一双运动鞋了。”
托蒂下巴连同手臂都搁在方向盘上, 暼头瞅她,半天没吱声。
图南将散落在膝盖上的微卷长发拢到耳后, 看了托蒂一眼, 棕色水润的眼眸中露出警惕。
“你干什么,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托蒂懵了一会儿,深邃傻野的眼睛里露出茫然的神色, 下意识地道“怎么了,我又做错啥事了”
“没什么。”
图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吧, 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个莎朗看起来跟以前一样, 是个脑袋空空的傻瓜。
加完油,车子沿着山脚的一侧开进公路,周围车辆变少,霎时间安静下来, 还泛起一点雾,托蒂伸手,打开雨刮器。
图南穿着黑色百褶裙的纤细腰身窝在副驾驶座椅里,将风衣盖在身上,歪着头,看着车窗外路过的几辆轿车,偶尔还能闻到风中鼠尾草辛辣的气味。
拐角处闪过一块路灯牌,刺眼的白光里,一辆车停在路边,车身有些不稳地震动。
图南隔着车窗听到了转瞬即逝的喘息,她赶紧收回视线,却发现托蒂把脑袋扭得飞快,直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
图南
车子开过观景台,向着更深处驶入,后面扎着许多帐篷,一群披着毛毯,围着大衣的男男女女,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
汽车轮胎驶过石子路面有点颠簸,图南探出身子去按上关窗,她说“你还要把车往哪开,游客都在后面。”
“就在这,坐着别动,我下去弄帐篷。”
托蒂在一个拐角停下,熄灭发动机和车灯,土路前方是一大片围着栅栏的空地,灌木都被清理掉。
看起来像是小年轻们为了亲热开发的长期据点,不过此时空地上没有人。
听了托蒂的话,图南真的没有动,她就坐在车上等着,托蒂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帐篷和工具箱,在空地上叮叮咚咚地一阵忙活。
观景台上旅客们谈笑的声音混着蟋蟀声远远地传来,图南听得有点困,卷长睫毛眨巴眨巴。
托蒂扎好帐篷,又从后备箱里拿出睡袋和其他的东西放进去,然后他返身回去,打开车门。
图南正在穿高跟鞋鞋,还没套上扣,腰身一紧,就被托蒂拦腰抱起来,雪白修长的小腿垂下来,银白色高跟鞋歪倒在副驾驶上。
她使劲推了一把托蒂宽阔的胸膛。
“你干嘛,鞋还没穿上呢,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句话,换了内斯塔或许会听,但到了托蒂这一点都不好使,因为图南的话,他从小就不爱听。
“我抱着你。”
图南伸出葱白手指,使劲揪住托蒂的金棕色卷毛,把他薅得嗷嗷叫。
“闭嘴,快把我放回去。”
托蒂被薅得七荤八素,飞快地把图南放到帐篷里,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在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我不去,有本事你过来。”
图南生气地指着他,要不是怕草地上有锋利石子,她真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
托蒂就着帐篷灯瞅她,看着图南脸颊因为气愤而绯红,心里极其得意。
从小到大都是他揍别人,只有图南尔敢打他。
把她骗到山上,说什么想要看粉色朝霞都是骗人的,他就是要整她。
图南定定地看着一脸傻样的托蒂,气笑了“行,好样的,弗朗西斯科托蒂,有本事你就一直在那待着,我看你能撑多久。”
两个人在浩瀚的星空下沉默了一会儿,能听到周围草丛中的蛙鸣和虫鸣声。
事实证明托蒂确实没有多少耐心,等了一会儿,他自己又忍不住凑过去。
图南一把抓住他的外套,伸手去拧他的耳朵“你不是不过来吗”
托蒂被拧得脑壳发昏,他把图南一整个死死地抱进怀里,好叫她施展不开。
“图南尔,你要把我的耳朵拧掉了。”
“是你骗我。”
图南睁着棕色水眸,试图把托蒂瞪到无地自容。
“说什么要来山上露营,有好多旅行的观光客根本不用担心,结果呢,观景台在那里,你却把车停在这里,一个鬼影都没有。”
托蒂在面对图南时,脸皮可以厚的如同罗马城墙上的一块盾牌。
“是乔说的,不是我说的,别穿高跟鞋了。”
说完,大手迫不及待地顺着修长的小腿,揉上莹白如玉的脚踝,妄图以这种方式,让图南消气。
图南
图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腿收回来,顺带在他腿上踹了一下,向后挪钻进睡袋里。
刚钻进来,图南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睡袋很大,几乎占据了帐篷里的大半壁江山,她有点抓狂。
“你买的是情侣睡袋”
“售货员拿错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托蒂把外套脱掉,搁在一旁,他故意没说,后来又特意询问了有没有情侣睡袋这件事。
装傻充愣托蒂是一把好手,基本上也不会被人拆穿,全仰仗于平时也不喜欢动脑子的憨批形象。
图南被他迷惑,她想也没想就说“那你去睡车里。”
刚说完这句话,图南就后悔了,车里不能开一夜空调,山上又太冷了,如果真的让托蒂出去睡,不到明天他就要冻成一根冰棍。
托蒂顶了顶腮,如罗马雕塑般棱角分明的帅脸紧绷,满脸不快地起身,图南以为他真的要出去,连忙出声“等等”
托蒂一把拉上帐篷的拉链,回过头来看她,眼里透出“不解”。
图南
托蒂收拾妥当钻进睡袋,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挨着图南。
以他那健壮的身躯拥抱着体格娇小的图南,就像是面包夹着火腿肠和生菜一样不留空隙。
图南被挤得脸颊绯红,额头冒汗,周身还被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包裹,红唇微张。
“弗朗西。”
“嗯”
托蒂从鼻间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疑惑,他没空说话,因为此时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另外一种感觉占据。
感受到怀里的娇软,耳边带着玫瑰香甜气味的急促呼吸,习惯了被女人包围的托蒂,这么多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心神激荡。
“离我远点,蠢狼。”
“明白了。”
托蒂被一句话打回现实,恼羞成怒地把手探进图南的胳膊底下。
“我很愚蠢,我要等愚蠢写进我的大脑之前,把它传染给你。”
“哎呀,你别闹,这么宽敞呢。”
图南被他挠得呼吸急促,眼看着伸手推不开,就转过身,用背顶着托蒂。
火热腹肌随即从身后紧贴过来,炽热的呼吸洒在莹巧的耳垂。
“挤挤更暖和。”
图南不停挪,托蒂心里越来劲,不知不觉就把她挤到了睡袋的边边里,还暗戳戳伸出手臂塞到枕头上面。
图南下意识地枕上去,下一秒,她说“烦死了,把你的手臂拿开,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那你刚才干嘛枕。”
“是你把手臂放到我脖子下面的。”
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拌了几句嘴,托蒂说不过图南,就把她按着肩膀转回来。
“你再这样,我就亲你噢。”
托蒂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挣脱不来,图南气急败坏,抬起膝盖,顶上他的小腹,下一秒,膝盖上传来真切的疼,让她眼眸里浮起水雾。
“你这个白痴,身上怎么这么硬,我的膝盖都要碎了。”
托蒂默不作声地紧盯着图南,手也开始乱动,摸到她的膝盖上胡乱地揉搓。
比绸缎更光滑细腻的手感,让他感觉口干舌燥。
或许是专业运动员有一定的按摩手法,被托蒂揉过的膝盖没有一开始那么疼。
图南卷长睫毛垂下来,也不想把腿收回来,就伸出葱白手指,有点无聊地拨弄托蒂黑色衬衫上的没扣的那两颗扣子。
要不是山上没信号,她可能会拿出手机看看新闻,玩玩游戏。
而不是在这里玩纽扣。
托蒂低头瞅她,傻野痞气的蓝色眼睛里露出几分蠢蠢欲动,但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进一步动作。
山顶的冷风呼呼地吹,观景台上的游客们感觉到凉意,纷纷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和大衣。
帐篷里温度不断升温,托蒂不说话,图南也没有觉得什么奇怪,尽管他胸膛里那颗心脏蹦哒得像哈士奇。
困意很快袭来,她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托蒂贴上去抱住她,隐忍的汗从额头上滑落,沿着高挺鼻梁,流到嘴角,他傻乎乎地舔了舔汗珠,心痒痒地想,等她睡着了,我就办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