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浓情快史-媚娘艳史 > 第12节
    恰好是我伴宿。三思大喜。约莫更阑,云从至,道:“快快出来。”引了他进了卧房。云从把银灯灭了,领三思坐床前椅上,云从自去睡了。

    三思闻帐中鼻息微微,知韦后睡着。悄悄的揭帐儿一听,果然睡浓了。三思欲下手,又想:“且住。此妇但可智取,不可见擒。”便去袖中打开药包,取出些药儿,放于指甲内。轻轻的撒着被,把这药往阴中放入,依先拿出手来,又在椅儿上坐着。良久之际,只听得床中席儿上,伸伸缩缩的响,又听得韦后口中阿耶阿耶这般叫着。三思知他兴来了,便又不好去近得,心下正无计较可施。那韦后痒不过,把两只手去挖,越发挖痒起来,心下想道:“为何今日这般痒起来不能解得,怎么是好。”他又想:“这些官娥们都有那角先生,或是缅铃儿,藏在身边的。问讨一件来杀痒便好。”连忙叫云从,那云从听得他叫响,只道是被三思去干着那事不肯,故来叫他。他只做睡着,再不做声。

    三思便将机就计,应道:“来了。”立在床前,听韦后说些什么。那韦后问道:“我今日不知怎么,有些高兴,借你那角先生来试一试,看果然助得高兴的么。”三思应道:“晓得。”便暗暗想道:“着手了。”他便假意转一个身,低低说道:“娘娘,此物已扎缚端正了,娘娘开了被,待我来与娘娘做看。”韦后道:“怎么要扎缚”三思道:“待我来试与娘娘看便是。”韦后只道是云从,忙掀开了被,把身子仰着。三思扒上去,把他先紧紧搂了,方把阳物一挺,已进去了。韦后吃了一惊,把手忙去摸那阳物,却是真的。被三思乱起来,十分杀痒。便道:“你是何人这般用药来害我。”韦后口中虽这般说,那只管迭将起来。三思着实抽着道:“我就是武三思。”韦后道:“什么时节进我宫中来的有何人知道么”三思道:“傍晚之时,我见四下无人,便走了进来。”韦后被他入得快活,便叫道:“心肝,你如今破了我的节行,须时时往来。”三思捧着脸儿,唚着嘴道:“我的乖肉亲亲,你若要我干,夜夜来陪伴你。”又想道:“初次把他入得快活,使他常记念我。”忙取了一丸春药,纳于马口,将进去。药性发作,登时长大,把四方塞满。轻抽,抽送三百余下。

    那韦后得快活,恨不得把一碗水,就吞了三思下肚。叫道:“亲亲肉,亲亲心肝,我的亲爷。”乱颠乱耸道:“从不曾经这般妙处。”三思道:“今日看你这般要,这几时亏你怎生熬得过。”韦后道:“也只是没奈何。若是有你在身边,断然不辞。”韦后又道:“你怎么有这般狠本事,怪不得那太后这般要你们。”三思道:“我比中宗如何”韦后道:“他一夜决要三次,夜夜不空。”三思道:“有多少工夫一次”韦后笑着道:“一次也有二百,极多三百。”三思道:“一夜只有七八百抽。”韦后道:“这事据着你这般,一下子抽着几千,使人甚快活。若二三百抽,我正兴动,他又来了,真叫虚度一世。”三思道:“这下半世,堪好我陪伴你快活便了。”又道:“倘若那庐陵王复位,这事怎了”韦后道:“不妨。他若复位,我只说亏着你,再三劝得太后回心召回,他便感激你了。”三思道:“感激固然,怎肯把妻子伴人。”韦后道:“他的亲娘也整日三四个,我只得你一个儿也不妨。”三思道:“他回来即了大位,你是正宫了,那时不可变了脸。”韦后道:“管甚正宫偏宫,只入得好便了,要那正宫何用。”三思大展气力,提出至头,直至根。啧啧的响,了上千。

    韦后目闭魂飞,四肢不举,三思搂紧不动。须臾,韦后幽幽转来,口内嘘嘘的叫道:“我乖乖,死我也,险些儿不得还魂了。”三思道:“如今天明,便当出去。”韦后道:“你在此到也不妨,只怕太后人知,吃起醋来,召了你去,反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三思道:“你分明先在吃醋。”二人正在情话,忽床后一人叫道:“天亮了。”倒吃一惊。

    未知床后叫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诗曰:

    朝天湖畔水连天,不唱渔歌便采莲。

    小小园林花万种,主人日日对花眠。

    花开花落年年有,人老何曾再少年。

    直须学得神仙法,便是人间不老仙。

    二人听见床后叫道:“天明了。”倒吃了一惊,却原来是云从这丫头。韦后曰:“你昨晚何处去了宫门也不闭,被这惯贼又盗了一件东西去。”云从道:“敢是盗不去的。”二人大笑。韦后道:“武爷在此,汝辈勿与太后宫人知之。”云从道:“晓得。只是我们宫中人,恐怕一时间漏了消息。莫若日间上御龙楼居之,至晚下来,不使人窥见方好。”韦后然其言,遂与三思同上龙楼,欢笑作乐。至晚仍归卧室,大纵淫情。自此两官污秽,不堪胜言。

    一日,太后临朝,新丰县知县上一本道:“平地上生出一山,方圆里余。”太后览本大喜,敕将新丰县改为庆山县。江陵俞文俊上疏谏曰:“天气不和而寒暑并,人道不和而瘤赘生,地气不和而埠阜出。今陛下以女处阳位,反刚易柔。故地气隔塞,而山变为灾。陛下谓之庆山,臣以为非庆也。”太后大怒,付法司勘问,流之岭南。狄梁公复为销假,奏曰:“庐陵王终日朝暮而望,思着陛下,致使两泪交流,无时休歇。臣临别时,涕泣再四,臣亦为之下泪。”太后曰:“朕昨梦鹦鹉折两翼,卿试为详之。”梁公曰:“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也。陛下起二子,则两翼振矣。”太后想曰:“卿言似亦有理。”遂令召还庐陵王。时人有曰:一语笑回鹦鹉梦,九重夺得凤雏还。

    旨意一出,欢呼载道,传敕官飞骑而去。不数日,庐陵王已到了殿参拜。太后问曰:“汝去后念着我否”中宗答曰:“子乃母腹生下的,原是一体。一体分为二处,宁不痛乎”太后听罢,命彼还宫。中宗入内,韦后接着,悲喜交作。中宗曰:“我今日之还,实赖狄梁公之力。”韦后曰:“狄梁公乃外面之力,实亏三思枕边之语,太后听了他,乃有此至情。”中宗大惊曰:“我闻狄梁公言,三思顶冠披衮,太后欲立为太子,此语从何得来”韦后曰:“我再三浼着他,他所以再三与太后说。”此时中宗也置之不问。韦后每每在中宗前言三思好处,中宗便深信了,遂称为武大哥,与三思终日在东宫欢宴喜笑,竟如骨肉。自此宴饮,则三人同席,并无猜忌。太后知之,因有了敖曹,亦不去管他。

    且说六郎一日有事,要寻三思商议。直至后堂,见玉妹问曰:“武兄在府么”玉妹道:“三日不归,未知其所。”六郎以目送情,见无人在傍,笑曰:“三日不归,夜则谁伴”玉妹笑曰:“影陪形耳。”六郎曰:“记得灯宵之事乎”玉妹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六郎暗想道:“我与此妇间别日久,欲与交合,三思分上,不好意思。如今说起一番话,情兴又觉勃勃。”想道:“此妇淫奔三思者,非正娶也。原与我有旧,况在三思之先,想也不妨。”六郎又曰:“既不相忘,此情可再续乎”玉妹不语,即住内走。六郎亦入,过曲槛,入书房,两人并肩坐下。

    玉妹曰:“我常想你的情分,欲再不能。今日何幸,又得重逢。”六郎见了玉妹,亲着嘴儿道:“我亦如此。但今既归武,不能作计较,为之奈何。若是宿缘未尽,偶尔相逢,亦不可错过。”玉妹便自解下中衣,卧于小榻之上。六郎提二足于肩,抽将起来。玉妹原是风骚的人,不及三十提,则水出汪汪矣。六郎见滑溜,遂大其出入。玉妹声娇色媚,叫曰:“妙哉亲亲人也。”六郎停住,问曰:“武兄终日何处去”玉妹曰:“宫中。”六郎疑曰:“太后向不宣召,何终日不归毕竟又往何处去”玉妹道:“他不说与我知道。”六郎也不疑在韦后身上,遂与玉妹道:“我府中置妾五人,夫妻六位,尽是本地人,性多胶滞,情少风流。交欢之际,无一毫亲热。像你这般多情,我久不曾见了,所以适才问武兄何处去。若今夜不回,我当伴你一宵,意下如何”玉妹喜曰:“若肯在此,何敢推却。”六郎曰:“武兄回来,何以处之”玉妹曰:“此内书房也,今晚我你即在此处安歇。若彼回来,则于卧房安置,必不到此。况彼必不回来,但请放心。”六郎曰:“何以知其不来”玉妹略将韦后之情道之,六郎惊曰:“有此事乎”又想玉妹此妇,常于清兴浓时,便把中情吐露,想是实的了。玉妹六郎说话良久,阳物委软,六郎曰:“留此兴于夜间为之。”

    玉妹入内,令婢捧花露酒,并山禽野味,至房中列着。二人对着谈笑,极其欢畅。更阑罢盏,玉妹令婢收拾,分付着他,老爷若回,可速来报我,婢出。玉妹闭上房门,与六郎去衣,令彼先卧,脱了下衣上床。六郎把玉妹抱着道:“你今年已老成,何风致不减”玉妹道:“昔日普济庵一老尼,每晚有人抱他交合,二小尼各有一人。我夜夜不能寐,常往彼处房门首听着,二小尼淫声不住,听老尼之声,狂呼大叫不止,比小尼过于十倍。只小时犹存体面,越老越增态度,教我怎生样过得来。”六郎先侧卧而入,至良久,其水声啧啧。即忱起来,狠一番。正在清浓,一婢叩门叫道:“老爷回来了。”二人大惊,玉妹自披衣起来,不想黑暗中错穿了六郎衣服,开门径走。

    武三思进内,不见玉妹,忙问玉妹在何处。婢皆慌卒,不能答应。三思疑甚,径投书房而来,至曲槛傍遇玉妹。三思灯下把他一看,即怒道:“汝穿何人之衣”玉妹方知误穿,忙退跑至书房,不敢答应。三思已至书房,推开门,把灯笼照见是六郎,即退出,想曰:“是我前番与他说了玉妹在我府中,故他知道。因我不在,来干着这事。我如今把玉妹难为起来,使六郎何颜。他二人相交,在于我先,自来不正。况彼残花败柳,光景亦无几多,不若送与六郎,全了大家体面。若为此妇,竞着气来,只自相践踏耳。”三思意决,遂入门。见六郎衣服已换过矣,玉妹羞惭满面,背立而泣。六郎佯作醉状,坐在椅上。三思见了,笑道:“原来张兄醉了。自古酒是色媒人,见了故交,宁不动心也,怪你不得,我也难免。想玉妹与兄先交,今弟即把他与兄何如”六郎听他这般说,倒过意不去,也不好答应,再不做声。三思与玉妹曰:“汝岂不知李宜儿之事乎,若是情缘未了,虽死后必然续完。汝今日与六郎,乃未了情缘。我不罪汝,当速归张府,善事张兄可也。”遂令左右将灯送去。

    六郎听了,大觉没趣。便立将起来,对三思道:“弟因醉后访兄,不想一时直入书房,遇了玉妹。偶起向日之想,大胆冒犯,其罪难逃。今仁兄反加此言,使小弟何面颜立于朝也。今求赦归,明早当负荆请罪。”三思道:“我与兄垂发契友,非比他人,兄何出此言。”六郎求归。三思令左右取轿二乘,送他二人回府。六郎固辞,三思即立誓曰:“弟意已决。如有意再留玉妹,我当身首异处。”玉妹掩泣再拜。六郎含愧,同了玉妹,谢了三思,再拜而归,三思倒做了一个大丈夫。这也是三思乖处,他想着玉妹与六郎交合间,必将韦后之事说与六郎,恐后干系不小。故意把一个不要紧妇人,做情儿送了他,使他感激着他,后边做官官相护之意。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洛州城一个妇人淳于氏,年纪二十余岁,生得娇媚艳丽,国色无双。女工文墨,无所不知。嫁得一个丈夫,名唤冯年,乃为商人,常从宁州卖些杂货。不想这淳于氏,因丈夫当时不在,自己又年少风流,想道:“青春易过。偏我嫁着这一个丈夫,整年不回,守着这有夫之寡,实是烦难。”有诗为证:

    长安一片月,少妇几消魂。

    何事王孙迹,经年断雁门。

    再说淳于氏对门褚大官人,聪明俊秀,年纪与淳于氏差不多儿。淳于氏偶然思想到他身上去:“人物标致,不知为甚尚未娶妻。他每每把眼来看着我,我怎至爱他,只是怕着公婆,不敢为着此事。若得便时,我也不轻放过。”遂留了心。这褚大官常常见了淳于氏色美声娇,便觉动情。又想他丈夫常是不在,公婆又且年老。故此早晚以目送情,眉来眼去,两下留心,只是不能近身言语,每日惟含情微笑而已。淳于氏起了这个念头,便不能禁止,一日浓如一日。嗅得褚文明魂飞天外,恨不能身生双翅,飞向他家中来。十分动火,无计可施。

    一日恰好褚文明一个小厮,走到淳于氏门首。淳于氏忙留着他道:“你等一等。”即往内写一张字儿道:“今夜二更,开门相候,以舒往日幽怀,万万不可失约。”写完封固,付与小厮道:“你将此书付与你家官人。”小厮接着,应一声去了。不想小厮把一封书失落,恰好褚文明一个家人唤名褚才拾了,见他在淳于氏家拿过来的,便将僻处拆开,见上面写的原故,知是淳于氏约他主人了。便暗暗欢喜道:“姻缘不可错过,待我今夜充作主人快活一夜,有何不可。”这褚文明一些也不知道。

    淳于氏见书已去,自知今夜夙愿可酬。遂沐浴更衣,候至二更时分,轻轻去了门栓,坐于槛内相候。只见门儿推响,淳于氏只说是褚文明来了,便悄悄早开了门,褚才挨身进内。天色昏暗,又无灯火,被褚才一把搂住,忙去亲嘴。淳于氏扯了褚才进房,去了上下衣服,褚才把淳于氏入将起来。淳于氏任其抽送,道:“心肝,积想至今,方能如愿。你可夜夜过来,不可失约。”褚才道:“使得使得。”着实把淳于氏弄得十分快活,至五鼓方起身出门,淳于氏依旧闭门睡了。自此夜夜必来。日里见了文明,两下只是笑着,并不知褚才的圈套。

    一夜褚才有事他去,至夜深未回。褚文明也吃得有些醉了,便往街上,一步步至淳于氏家。见他家门儿半掩,信手轻推,门已开了。淳于氏即走过来,带了褚文明就床去睡。文明喜出望外道:“承小娘子错爱,不期而遇,实乃天缘。使薄福书生,何能当此。”淳于氏听了这几句话,吃了一惊。

    毕竟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褚文明半宵恩爱王义方三叱京堂

    西江月

    酒可陶情适兴,兼能解闷悄愁。

    三杯五盏乐悠悠,痛饮翻能损寿。

    谨厚化成凶险,精明变作昏流。

    禹疏仪狄岂无由,狂药使人多咎。

    话说褚文明乘着酒醉,走到淳于氏家,未及就枕,说道:“薄命书生,何能当此。”淳于氏吃了一惊道:“你是何人”褚文明道:“呀小生蒙小娘子早晚间笑眼相招,目成心许久矣,何今日反问起姓名来”淳于氏道:“这样你是褚官人了,我与你半载恩情,无夜相间,为何说不期而遇,是何言语”褚文明见说半载恩情,知是被人误奸了,便想道:“我若此时与他分清理白,便丢脱了。”只得含糊笑道:“今日我因酒醉,言语颠错,望娘子勿责。”说罢解衣。淳于氏心下也不疑了。两下上床,褚文明把淳于氏花心便刺,淳于氏粉脸相偎。他两人比昨夜褚才行事不同:绣幌低垂,罗衾优展。褚文明才说出海警山盟,淳于氏受多少云情雨意。这一个才得做天边鸾凤,那一个早成就交颈鸳鸯。只因错认定盘星,误结今生合欢债。

    褚文明枕席之间,温存软媚,与庸奴大不相同。况敌体之际,甚畅淳于氏之心。淳于氏疑心起来,把文明身上周围一摸,腻滑丰润,比褚才一毫也不像。心下又惊又喜,又不敢问得。这褚文明早已心照,便放出后生手段,着力抽了千余,弄得淳于氏叫道:“亲亲心肝,向来并不见你有此伎俩,就像今夜唤了一个一般。”褚文明轻轻笑道:“多感娘子美情,终日垂盼。今夜方得领爱,半载之情,想必被人误窃。”淳于氏惊道:“半年前我写一字儿请你,你即晚便来,夜夜并不失约,怎生道此言语”褚文明道:“并不见尊示相召,你使何人寄书与我”淳于氏道:“就是你家小厮。”文明道:“他毕竟遗下,被人拾取。知是你来招我,便冒认了我的名头。黑暗之中不能辨识,把你奸了。”淳于氏想道:“不知何等样人,使我于他,奈何奈何”文明道:“那人言语之间如何”淳于氏道:“粗疏带俗,大不似你。”文明道:“此必是无赖之人,恐后来利害相关,如之奈何”正无计处置,只见三更时分,月色正明,天气温和。二人便起来披衣,往外庭月下识认。两下定睛一看,重新加爱,更觉情浓,只恨从前被人淫污。

    正懊悔间,那褚才半夜里回来,又往淳于氏家推门。门未上栓,挨身入户,行至中庭。早被二人窥见,悄悄闪在屏后。定睛一看,文明认得是褚才,悄问淳于氏道:“夜来约的可是此奴”淳于氏道:“正是。他嘴边是微微有须的。”褚文明见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拿了一根小小凳儿在手,赶出中庭,劈面打将去。褚才吃了一惊,急邂着,想道:“必是他主人知道了,这一下来,可不打死也。此时此际,势不两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打得他死,我还得快活。”便往地下取了一块石头在手。褚文明看见骂道:“这奴才敢打我不成”遂将小凳又是一下。不想褚才手中石头,也照头上打来。两下中伤,一时双双跌倒,各各脑浆迸出。正是:阎王注定三更死,定不留人到四更。

    淳于氏慌了手脚,惊得乱跳,口中只叫着苦。早被公婆知觉,俱起来看见,不知为着何事。四邻八舍,一齐哄然起来。那褚文明父亲,唤名褚德,听见儿子家人都死在淳于氏家里,便大哭着骂道:“这件事我也知了一晌,俱是淳于氏这淫妇,终日里眉来眼去,把我儿子勾引,如今又把他打死。我夫妻二人,年老止生得他,指望接待宗枝。如今弄得断根绝命,我往州中告理。”

    且说冯年父亲唤名冯时,亦骂道:“老杀才,休得胡言。你家主仆二人,半夜三更到我家何干岂不闻夜深无故人人家,非奸即盗,登时打死勿论。你去州里告我甚的”这些邻舍七嘴八舌,也有为冯时的,也有为褚德的。不觉天明,褚德径往州中进状。

    告状人褚德,年六十二岁,系本州民籍,告为骗财杀命事。痛德年老,止生一子文明,幼习毕业,欲图上进。祸遭邻妇淳于氏,窥男巧笑美盼,勾引至家,媚色骗财。日往月来,锱铢殆尽。淫妇贪心未满,思男业已囊空,狠索无从。于今月日,即起忿怒,将石乱打。家人褚才闻之,即往救护,亦遭淫妇打死。人命关天,叩台惩法抵偿。上告。

    知州准了,着县尉收尸,即日差提淳于氏赴审。冯时即忙往州呈诉。知州接上,看道:诉状人冯时,年六十五岁。生男冯年,出外为商。幼媳淳于氏,姿色冠人。恶邻褚文明,不遵王法,于本年月夜,三更时分,带领家人褚才,突入中堂强奸是实。切思夜深无故入人家,登时打死勿论。律有明条,何言抵命,恳台怜豁。上诉。

    知州看罢,即时出牌,拘齐一班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