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按照事先决定好的时间，云来客栈与松阳酒楼的比试就在今天。萧鹤轩极其大方的表示不会拿规模与云来客栈比较，所以单纯比试服务方面。
在外人看来，是做弟弟的萧鹤轩对姐姐的谦让。再加上他的才子之名，确实获得了不少的好名声。
只要今日事情完成，便可离开江州北上蒙古。
再有四天那夏龚就会回来，所以无能如何都要赶在这之前离开。即使到时候萧素娘的事情没有解决，不能带她北上，陆庆阳和萧鹤轩为了保命也必须快马加鞭离开江州，不能给夏龚任何机会。
比试的场地倒不在两家的任何一家，而是在浔阳楼。
这江州原本最好的酒楼便是浔阳楼，只是萧鹤轩仗着有陆庆阳做老师，再加上东林社最近一些年扩展很快，倒隐隐有一些压倒浔阳楼的架势了。
不过这次为了比试的公正性，却是选择了这浔阳楼。
一大早，便有伙计将浔阳楼大厅清扫出来。基本的座位没有挪动，只是在二楼一处观台上摆放了一些桌椅。这些桌椅自然是给考官们的，至于其他人就只能在二楼走廊，或者是酒楼外面观看了。
约莫到正午时分，名单上的十多位考官陆续到来浔阳楼。路上自然有相识之人，便互相交谈起来。其实今天来完全是走一个过场，更甚至有些人觉得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
原因，当然是云来客栈比之松阳酒楼要差太多了。所谓的比试，也不过是素娘不识趣罢了。若不是看在萧家，以及萧鹤轩的面子上，谁会来给这个没有悬念的比试评分。
“哈哈，明老，没想到你也不请自来了。”一名老者在婢女的搀扶下，往二楼走去，却是见到另外一名老者，立即关心地询问道，“本次你去了楚州，不知山东那边的匪患如何？这金国才灭，朝廷对那些贼首是招安还是剿灭，到现在没个准信啊！”
被问的明老也是叹了一口气：“谁说得准呢，好在还没有匪兵敢到淮南来，现在朝廷上都吵成一团糟了。左全远死后，右相郑清之召还了真德秀、魏了翁、崔与之等一众，当初被左全远驱逐的大臣。”
“那对蒙古的态度，朝廷上怎么说的？”那边又有人过来，却原来是本次的主考官，江州县令万知县，显然是注意到了这边的谈话，“听说赵范已经被圣上任命为两淮制置使，节制巡边军马，仍兼沿江制置副使；其弟赵葵已经升为兵部尚书。这二人是主战派，意图收服三京，看来圣上还是主张北伐啊！”
“那又怎样，这朝廷上议和的还是占多数。现在激怒蒙古人，可不是上策。”却是此时，萧鹤轩从二楼一间客房中走了出来，见当中二位老者后，便拱手一拜，“晚生见过袁老，明老。”
那二位老者显然对于议和很是抵触，所以听到萧鹤轩的话语后，由婢女搀扶的袁老便是冷哼一声：“圣意难测，我们还是莫妄下结论为好。今日是来看比试的，莫谈军国大事。”
“袁兄、明兄，哈哈，小弟来迟了。告罪，告罪啊！”
门口处，一位老者爽朗的声音响起。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韩老弟。”袁老转过头，看见门口的韩煜，当下也大笑着，让韩煜快快上来坐与自己身旁，“咱哥几个好些年没见了吧，这次我与明老才回江州，为了见你，可是在没请帖的情况下厚着脸皮来的。”
却原来，这二位老者都不是考官。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也没人敢乱嚼舌根子。
原因就是这二人与韩煜，可是当年天宝三年的前三甲啊！只是前几年得罪了权臣左全远后，都被罢官，于是就留在了江州。可就算如此，这三人在朝廷还是有不少旧时，影响力着实不算小。再加上左全远已经死了，侄子的势力有限，郑清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这三人又召了回去。
“老不死的，待速不台大将军天军一到，迟早有天要你们跪在我脚下求我饶了你们。”
那边萧鹤轩心中不是味儿，现在这三个老家伙已经被罢官，自己愿意和他们说话，倒是给足面子了。没想到，可恼啊，这三人压根就不听自己说话，那半死不活，走路都要婢女扶着的袁老头还对自己甩脸色。
这让萧鹤轩心中很是不快。
“二位兄长，你们不在这江州之日，咱们江州可是出了一个才子啊。”韩煜坐定之后，立即与昔日的同窗攀谈起来。心里已打定主意，要好好在这二人面前推荐一下林凡，“说来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这宗室子弟就没几个像样的，却不想在我们江州倒是出了一个文采斐然的宗室子弟。”
“哦？果真有此人？”身体不适的袁老，此时却是双眼一亮，“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他若是宗室子弟，倒是可以为朝廷出一份力。若是做的不错，怕是会更得圣上欢心了。”
宗室子弟因为不愁吃喝，每月都有例银领取，结果倒是出了一堆酒囊饭袋。现在陡然间听说出了一个才子，却是十分的好奇。
“呵呵，说来也巧，那人就是今天比试的其中一家客栈，云来客栈的姑爷。”想起林凡所作的《雨霖铃》，韩煜一脸笑意，“实在是没有想到，云来客栈和松阳酒楼在比试之前，倒是先拼上了才子名气。不过在那次比斗中，林兴堂可是让人惊讶不已啊！”
另一桌的明老，抚摸着鄂下的胡须说道：“韩老弟说的是那首《雨霖铃》吧，我去临安的时候也有所耳闻。是江州知府那传出来的，在临安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听说圣上在看到那首词的时候，也着实高兴了一番，很是满意宗室终于出了一个才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那小哥儿去临安，只是不知他的造化如何了。”
此时众人已经坐定，外面也围着了不少的观众。随着一声长哟，早有外面要吃饭的客人走了进来，随意寻了位置坐下。而从后院中，两排衣着不同的小二走了依次走了进来。
只是这两边的小二，衣着上的差异十分之大。
左边的小二有些中规中矩，青衫长袍，头戴小帽，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
而在右侧，这些小二就显眼很多。统一的制服，包括衣服、帽子、鞋子，只要是能看见的全是统一制式，气势上立即比那边青衫小帽的小二强多了。特别是上衣，是大红色长袖短褂，下着黑色长裤，穿着的也是黑色云靴。行走之间，沉稳有度，显然都是训练有素。
“这打扮虽有些反常，可看上去倒甚是赏心悦目。”明老率先说道。
“呵呵，难怪那云来客栈要提前比试，原来是想靠这个以奇致胜。只是这上身穿短褐，本是粗鄙之人才穿，可这衣服布料却又不差。怕是这主意，又是那林兴堂出的。”
韩煜有些迟疑。现在一般人或是学子，那穿的都是长袍、长衫较多。短褐，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可偏偏这短褐的衣料很明显不便宜，而且也方便行动。
这下可是将在场所有的考官难住了，有不少人更是在心里暗自埋怨林凡，规规矩矩穿衣不就好办了。哪用现在这么苦恼，到底对这种打扮如何评分。
此时下面的比试已经开始，小二们穿梭其间，分别为自己的目标客户上菜。还有一些客人是要住店的，小二自是带他们去住宿。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云来客栈穿着怪异的小二们，为什么说话、做事方面就那么觉得很赏心悦目呢？好像，那些小二都很有气质的样子。
这让一众考官很是郁闷，特别是那些东林社考官，本就是倾向松阳酒楼的。
南楚与海外贸易的国家超过50个，东起日本、朝鲜，西至波斯湾，非洲东岸诸国。本身就是一个无比繁荣的商业大国，对于奇异的事物接受能力也很强。
所以真要让他们昧着良心说松阳酒楼的好，岂不是当着江州百姓的面说违心话？
萧鹤轩更是气的鼻子都歪掉，自己怎么没事找事说不比客栈规模。现在倒好了，别人搞出了这些奇怪的小二来。明明云来客栈就几个小二，而且档次上比自己差了好几节。可现在这群小二，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此时，二楼一间客房中。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明媚皓齿的女子，娇艳欲滴的俏脸，此时正奇异地看着下面的比试，心中诧异道：“这便是夫君训练出来的小二？”
“小姐，小姐！”澄儿满心欢喜地看着萧素娘，激动地脸颊通红，“姑爷以前说帮我们，看来是真的，没骗澄儿，更没骗小姐。”
“对了，姑爷在哪？”萧素娘只有以前见过林凡，现在却是没见过。本想凭着印象在人群中搜索，结果却是没看见。
澄儿也仔细看了数遍，这才奇怪地起来：“姑爷很早就来了啊，之前还看见的，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呢？”
却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看见本应该在外面的林凡。
第二更晚了点，不过千机总算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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